20 酒醉 我不在便不準喝酒
幽長的宮廊中挂滿喜慶的燈籠,蘇長瑞跟在衛玠身後,急得臉都紅了,“奴才來來回回找了好幾個去處,都找不到人。”
皇帝陛下不見蹤影,眼看一會兒還得洞房,這可如何是好。
燈影之中,衛玠神色沉凝着,立後一事攝政王沒能得機會,果然這在成婚之時要動些手腳。
領着女子入宮絕非尋常,只怕是留給陛下用的,若陛下大婚之日未能同皇後洞房花燭,而是臨幸別的女子,厮混一夜。
到時南伯侯顏面盡失,自然會與陛下關系僵化,這天下又給皇帝添一筆昏庸無道的濃墨。如陛下所臨幸的是臣子之女,更不得不将那女子納入宮中。
以色.誘君,攝政王這算盤打得不虧。
眼下重要的不是這些,攝政王不知的是蕭扶玉實為女子,他所若得逞,陛下女子的身份想必會暴.露,鬧得人盡皆知,到時便是蕭扶玉還能不能當這個皇帝的事了。
衛玠收斂心神,沉聲問道:“太後的人可到長辰宮了?”
“還沒有。”蘇長瑞搖了下腦袋,又補充道:“不過也快了,行合卺禮的時辰将近。”
衛玠思索着,問道:“參宴的官臣可有一一送走?”
蘇長瑞道:“這個...奴才去查查。”
這人多眼雜的,還需去将守宮門的太監提過來問問。
“不必了。”衛玠微頓,停下步伐,“去長辰宮守着,我去尋皇帝陛下。”
聽此,蘇長瑞躬身,連忙道:“勞煩衛相。”
衛玠則逐漸消失在燈火通明的宮廊中,此刻皇城紅牆碧瓦,夜景宜人。
喜慶的氛圍下守衛森嚴,禁軍長乃為太後的人不易驚擾,但攝政王既然入了宮,陛下的去向不難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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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德宮內,酒香怡人。
蕭扶玉乏力地趴在酒案上,面頰醉紅,頭腦昏沉,今日這酒喝多了,她看着周身的幾個武将,正是李太尉等人。
這幾人常年混跡軍營,烈酒可當水喝,都是身材壯碩的漢子,她這酒量可比不得。
宴席上趙千檀以攝政王的名義将她請來此,攝政王在朝中武将中頗有威望,又長輩之請,蕭扶玉不好推脫。
幾尺外的攝政王華衣錦服,輕撫胡須,姿态氣定神閑,周身的武将還在向蕭扶玉請酒。
蕭扶玉承認自己較為嗜酒,但這次真的喝不得了,便撐着身子擺了擺手,這些人擺明是要将她灌醉,趁還有意識趕緊回去。
一旁的趙千檀見此,攔下遞來的烈酒,“皇帝陛下還等着洞房花燭呢,幾位大人喝下去,可就壞事了。”
蕭扶玉揉着暈醺的太陽穴,這個趙千檀還唱什麽白臉,別以為不知道他們是一夥的。
她将目光看向攝政王,壓着聲道:“長辰宮的酒宴也該散了,今兒就到此吧。”
攝政王并沒有回應,李太尉便笑道:“區區幾杯酒,陛下曾幾何時怕過。”
幾杯酒?這幾杯烈酒可辣得蕭扶玉聲啞,她就沒喝過後勁這麽大的酒。
蕭扶玉起身一陣天旋地轉,旁的侍女連忙上來扶住她,緩了許久,她才擡首看這一衆臣子,醉醺醺地沉道:“朕說散宴便是要散宴,爾等可是要忤逆朕。”
在場衆人停下笑談,氣氛有些許沉凝,時而瞥向攝政王,在朝中皇帝的話,可沒有位高權重的攝政王爺的話管用。
攝政王神色自若地站起身,頗有責備意味的道:“看來陛下是醉了,天子大婚,爾等沒個輕重。”
“也罷,時候不早,臣等自應退下。”攝政王倒了杯酒,話語溫和起來,“只是老臣差些忘了,還未恭賀陛下喜結良緣,便敬這一杯以表心意。”
他将酒飲盡,眉眼帶笑地看着蕭扶玉,而侍女将酒端了過去。
蕭扶玉醉得昏沉,難以思酌,看向攝政王片刻,一心只想脫身的她便将酒飲下,烈酒入喉,嗆得她猛咳幾聲。
哪知這下可受不住了,酒的烈味沖上腦,還沒來得及整理思緒,人就沉醉了過去,侍女差點沒扶住她。
廳中的攝政王輕挑眉稍,放下酒杯後将手負于身後,看着醉過去的蕭扶玉,淡笑道:“陛下的酒量還需再練練。”
宮裏長大的少年即便好酒享樂,哪能跟常年飲烈酒粗肉的男人相比。
攝政王看向趙千檀,神色自若地道:“扶皇帝陛下去歇息。”
“是,父親。”趙千檀回一聲,側首看向蕭扶玉,從侍女手中将人攬過來,在場衆人皆不言語。
趙千檀攬着蕭扶玉出了廳宴,前頭的侍女提着燈籠引路,此處不似長辰宮燈火通明,沿途光線闌珊。
不得不說,蕭扶玉比趙千檀想象中要輕得多,有着一股酒香,他們摯友這麽多年,說起來他還沒如此接近過她。
想想父親安排的是都尉之女,生得如花似玉的,趙千檀不禁道一句,“你小子今夜可就美人在懷,春宵一夜了。”
蕭扶玉醉得迷糊,嘴裏還在呓語着什麽,氣息灑在趙千檀的頸處,鬧得心裏都癢癢的。
他低眸瞥向蕭扶玉,生得眉目精致,細皮嫩肉,暈染緋紅的臉竟透着一絲嬌媚,頸處肌膚白皙......
趙千檀一時失神,步伐頓住,見他忽然停下,前頭的侍女停駐,幾分疑惑,“世子?”
清風拂來,吹散了酒熱。
“無事。”趙千檀收回思緒,他一定是瘋了,竟一時眼花将皇帝看做女子,這怎麽可能......
正此時,昏暗的燈火中,忽有一抹绛紅色身影緩緩走來,步伐聲不輕不重。
聽見聲響,趙千檀的注意力從蕭扶玉身上轉移,他擡眸看向前方,只見氣宇冷漠的衛玠立于不遠處,眼覆黑綢。
衆人沒有發出聲響,他卻能準确無誤的找到趙千檀所在的方向,帶着一股幽冷的氣場緩緩走近。
衛玠怎麽在這裏?
趙千檀眸色一凜,扶穩懷裏醉氣沉沉的蕭扶玉,未有半步移動。
衛玠則逼近在他身前半步的距離,神色冷漠,卻有着不可忽視的敵意。
他的身量明顯比趙千檀高上些許,冷聲直言:“趙世子,如此可是犯上作亂?”
話語中沒帶絲毫客氣,趙千檀眼眸微狹,無論是在朝野,還是私底下,他們皆是水火不容的對家。
“皇帝陛下喝多了,不過是送她去歇息。”
衛玠黑綢下的眼眸微暗,伸手握上蕭扶玉的手臂,“今日是陛下大喜的日子,洞房花燭可不在尚德宮。”
見他欲要扶走蕭扶玉,趙千檀抓住她的手臂,衛玠面容冷沉,擡手用力推開趙千檀,使得他不得不退後穩住身形。
衛玠道:“同攝政王說,人本官帶走了。”
趙千檀神色幾分難堪,衛玠趕來,自然不想把事情鬧大,今日之事怕是不成了。
二人拉扯中,意識不清的蕭扶玉睜了雙眼,她渾身乏力,擡起微晃的腦袋,喃喃道:“這是做什麽......”
不過二人并沒有理睬蕭扶玉的話,相互之間氣焰不減。
衛玠側過首,有力的手臂攬住蕭扶玉的腰肢,以免她摔到地上。
在場氣氛仿若凝固了似的,趙千檀不再阻攔,冷視着衛玠将蕭扶玉帶走,逐漸消失在視線中。
今日衛玠對他的敵意可不止一點。
***
清幽的宮中長道中,四野無人。
蕭扶玉已然醉得不省人事,只感覺自己輕飄飄的,站都站不穩,醉醺醺倚着衛玠。
衛玠一直沒有言語,她滿身酒味,像個小酒鬼,嘴裏說着沒有邏輯的話語,比如讓他給她摘月亮的此類話語。
或許是被托着走太累,蕭扶玉又迷糊道:“衛玠,抱我走。”
衛玠臉色依舊黑沉,停駐步伐,她半阖着水濛濛的眼眸,踮腳抱他,扶住她腰肢的大手暗暗扣緊。
就知道她是跟趙千檀走的,惹得一身酒氣,不省人事,對人投懷送抱,對誰都一樣?
衛玠解開眉眼處的黑綢,攬着她的腰推入昏暗的角落裏。蕭扶玉被按在紅牆上,下巴被他鉗住,被迫擡起那醉眼迷離的容顏。
蕭扶玉被他捏得吃痛,輕哼了一聲,臉頰紅撲撲的,唇瓣嬌豔欲滴,像極了那種愉悅時的神色。
衛玠眉頭緊蹙,朝着她的唇咬上去,蕭扶玉被咬得輕哼哼,唇齒間皆是他的氣息,這樣的深吻使得她難以呼吸。
刺痛感從唇瓣處傳來,蕭扶玉腦子有了一絲清醒,疼得她用手拍打衛玠的肩膀,待到分開,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蕭扶玉眼裏染了水氣,衛玠的俊顏近在咫尺,只聽他冷聲道:“以後,我不在便不準喝酒。”
蕭扶玉捂着被咬疼的唇瓣,怔怔看着他。這是第一次衛玠用命令的口吻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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