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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江重扶額,“我們就沒在一起過。”
席欽:“哦。”
那就是當時許珊珊表白被拒了,他應該多等一會兒聽完的。
“還有,”江重認真道,“我沒有很多女朋友,我都沒談過戀愛。”
席欽的眼睛亮了一下。
江重說完後突然覺得都大二了還沒談過戀愛并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補充道:“以前覺得早戀不好。”
“嗯。”席欽贊同,并循循善誘,“現在不算早戀了,可以試着談一下。”
“遇到合适的再說吧。”江重含糊道,“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何把這堆綠色的健康食品解決掉。”
“放心,吃得完,我拿的時候心裏有數。”席欽把烤好的肉夾給江重,“你多吃點肉。”
江重用生菜葉包裹住烤肉,想想席欽這一波操作還是忍不住笑得直發抖:“許珊珊絕對想不到,她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我‘綠’了。”
後來江重和席欽再一次在學校裏碰見許珊珊,以及和她手牽着手散步的男朋友,江重忍笑着揶揄地看了席欽一眼。
席欽心虛地摸摸鼻子,看向許珊珊的眼神裏帶着一點歉意。
許珊珊一臉茫然。
許珊珊的男朋友則十分警惕地“瞪”了席欽一眼。
江重感覺能拿這件事笑話席欽三年。
國慶假期結束返校沒多久,“迎新晚會”終于姍姍來遲,地點設在圖書館前面的大廣場上。
江重和席欽路過的時候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
江重感慨道:“要是腳沒傷到,現在我也應該在後臺準備接下來的表演。”
“嗯。”席欽說,“你跳舞的時候很好看。”
江重心想如果自己是席欽的女朋友,現在應該一臉憤怒地看着他無理取鬧:“只有跳舞的時候好看?難道我平時不好看嗎?”
但自己不是他女朋友,也不是男朋友,所以只能順着邏輯說:“你又沒見過,怎麽知道好看?”
“我見過。”席欽低聲說。
“你見過?”江重想了一下恍然,“上次我在藝術樓排練的時候嗎?那都不完整。”
席欽含混不清地應了一聲。
說起這事,江重忍不住問:“所以你上次真的有去接我?後來怎麽又走了?”
“我去的時候看見你和許珊珊在排練,有說有笑的,以為你結束後要先送她回寝室。”席欽說,“而且你又沒回我消息,所以我就走了。”
“噗。”提到許珊珊江重就想笑,趕緊正色道,“所以你根本不是因為什麽有事先走,那你後來為什麽又莫名其妙的對我生氣?”
席欽心虛地說:“我不是對你生氣……”我是對自己生氣。
江重見席欽還是不願意說實話,不想讓他像上次那樣為難,笑了笑轉移話題:“我簡直想不通你為什麽會覺得許珊珊是我女朋友,我們像是談戀愛的樣子嗎?既不約會也不打電話的。”
“不像。”席欽說。
之前是他主觀意識太強了,竟沒有想過江重為什麽從來不和許珊珊出去約會的事,還暗自為此感到竊喜。
“其實……”席欽像是下定了決心般,緩緩道,“我看過你跳舞,就在臺上。”
“怎麽可能?我上大學以後就沒當衆跳過。”江重下意識地反駁。
“等等……”江重突然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性,“我記得你和我一樣都是H市本地人,你高中在哪上的?”
席欽笑而不語。
江重瞪大眼睛,反複确認道:“是實驗高中嗎?是嗎?你和我一個高中?”
江重高中的時候說好聽點叫人緣好、混得開,說難聽點就是為人高調,有什麽事他都要插一腳。
H市實驗高中注重素質教育、勞逸結合,除了正常安排課程外,課外活動也安排得五花八門。
別的重點高中從高一開始就緊着趕着不想浪費任何一個可以學習的機會,實驗高中是怕學生玩不夠似的,每個學期都會舉辦很多活動。
什麽迎新晚會、校運會、藝術節、元旦晚會等等層出不窮。
江重仗着自己外形良好,小時候又學過幾年舞蹈,在各個晚會上出盡風頭。
尤其是高二那年,青春期的少年少女總有一種虛榮心,特別喜歡被別人追捧的感覺。
江重的高二學年過得非常充實,除了處理學業和參加活動外,江重還要處理自己招惹來的接連不斷的桃花債。
毫不誇張地說,和江重一屆的學生幾乎沒人不認識他,無論男生女生。
就算有不知道他名字的,只要對方描述一下“就是上次那誰誰誰”,那人也會發出“哦——是他啊”這種感嘆。
實驗高中和江重同屆的很多男生知道江重都是因為“讨厭”他,或者說是嫉妒他,因為江重身邊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女孩子,以及和他關系一直很好的校花許珊珊。
但也有例外,比如席欽。
席欽不嫉妒江重,他嫉妒許珊珊。
“不應該啊。”江重說,“你要是也上實驗高中我怎麽會沒印象,咱一屆的但凡長得還不錯的我都記得,更何況你……這麽帥。”
“我高二的時候不帥,”席欽瞥他一眼,調笑道,“比不上你,校園明星似的。”
“你快別說了,”江重想起年少無知時犯的那些中二病,嫌棄道,“當時跟個傻逼一樣。”
“挺好的。”席欽說。
若不是那樣,以席欽當時的心态根本不會注意到他。
席欽高二的時候因為家庭原因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性格孤僻,不想說話,不愛理人,也不會花心思在自己的外貌上,更別說去運動管理身材。
別說江重這種“大忙人”了,和他一個班的人對他都沒什麽印象。
後來對江重存了那點心思後,席欽心裏才不再那麽陰郁,有心情去收拾打扮自己。
可惜當時很快就高三了,瘋玩了兩年的同學們開始感到緊張,埋頭苦讀,對席欽悄悄變帥的過程沒怎麽注意。
也是在那時候,席欽無意間聽見許珊珊向江重表白。
席欽從江重以往的各項事跡中推出,并且堅定不移地認為:江重是個直男,而且已經有女朋友了。
席欽很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了,也知道對他們這一類人來說,直男是絕對碰不得的,于是就把自己的心思收了起來,從沒想過去和江重認識一下,交個朋友什麽的。
和江重大學會上同一個學校,選了同一個專業,還分到了同一個宿舍,完全是巧合。
但這個巧合還是讓席欽興奮不已。
在鄧樂天拉得宿舍群裏看到江重名字的時候,席欽有懷疑過是同名同姓,之後江重說他是H市本地人,席欽心裏确定了百分之八十。
開學那天,江重在宿舍群裏回答了鄧樂天問他什麽時候到後,提前到學校的席欽就控制不住借口買水下樓去等他。
看到江重推着兩大個行李箱在樓梯下休息,席欽當時完全忘記了“直男碰不得”這句話。
終于忍不住上前搭話,表面上很淡定,其實心裏緊張得甚至忘了裝作不知情地問江重要去哪一層,拎起兩個行李箱就跑。
幸好,江重沒發現這個問題。
但也因為江重沒發現,導致席欽一直找不到機會告訴他,我們倆是高中校友,我早就知道你了,你很帥,性格很好。
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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