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夜藍色衣衫男子推開門,眼眸一擡,只見一玄色衣衫男子端一碗茶坐在書案前,一黑衣人站在玄衣人身後。

“哥哥。”不驚走上前喊道。

玄衣人抿了一口茶,擡眼看看他:“怎麽想的?”

不驚微微一笑,走過去坐在一邊:“覺得好玩,就幫了一把。”

玄衣人将手中的那碗茶擱在一邊,打量了一下不驚臉上的神采:“怎麽個好玩法?”

不驚皺眉,想了想道:“哥哥,我這臉像壞人嗎?”

玄衣人挑眉不語。

不驚自言自語:“為什麽他會把我當壞人似的防備呢?明明這張臉英俊潇灑又善良。”

玄衣人抽了抽眉,咳了兩下。

“咳……咳……”不驚收斂了一下放松了的神采,目無表情道,“哥哥,弟弟是覺得那崽子過于倔強,不能靠硬手段,得用懷柔政策!雖說若不能為所用,便殺之。可能收攏便收攏,好歹也是年少有為。”

玄衣人一雙眼睛細細地盯着不驚看了一陣,遂垂眸又端起那碗茶道:“別玩過了。”

“是!”不驚點頭道,“哥哥就把這人交給我吧!”

玄衣人又擡眼看了一下不驚興致昂揚的臉,回想那人的樣子,卻是沒多少印象。只記得那狼狽的臉上,一雙倔強而堅持的眼睛看過來,如一把鋒利而冷清的利劍直下般插入心底。

“這麽看來,倒是有些意思。”玄衣人淡淡一笑。他一向不怕馴服不了的烈馬。

“呃?”不驚看向玄衣人。

“太溫順的馬,我也不太喜歡。”玄衣人放下碗茶,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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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口中倔強的崽子正護着木藍回客棧。

木藍看着白澤芝胸口暈染的血色,便趕緊了幾步,推開了房門進去。

“師傅!”木藍看了一圈,沒見着人。

“別叫了,你師傅肯定沒在。你拿點藥過來給我換換就成了。”白澤芝搖了搖頭。

木藍在藥箱裏翻出藥粉,拿了棉紗布走了過來:“師傅也去游街了?”

白澤芝拉開衣衫,将帶血的棉紗布取下,看了一眼不開竅的木藍無奈道:“哎呀,真是笨!你師傅肯定跟王爺在一起纏綿呢!”

正說完這一句話,就看到了推門進來的薄言和蘭煜。

蘭煜眼角一抽,小心地看了一下薄言。卻見薄言挑挑眉,走向白澤芝。

“師傅……”木藍猶豫地喚了一下。

薄言點點頭,卻沒有動。

木藍拿鹽水将裂開的傷口細細掩了幾下,然後持了藥瓶,輕拍了幾下手腕,藥粉勻勻地落到傷口上。随後三兩下将棉紗布敷了綁在身上。

白澤芝拿起衣服小心地穿上,看了薄言兩眼,才道:“我這可不是擠傷的。”

木藍低了低頭,收拾了換下的棉紗布,走到一邊呆着,時不時地小心瞧上一眼,唯恐自己師傅怪罪自己。

薄言略揚起頭,眼睛瞟過白澤芝的傷口。

“只是個意外!”白澤芝向薄言說道,“我這樣的身體,這點算不了什麽,随便養養就好了!”

“夜鳶。”站在一邊的蘭煜道。

“屬下保護不力,請王爺責罰!”夜鳶落到蘭煜面前。

“沒事的,蘭煜,這就是我用力過大才裂開的,沒讓人傷到。”白澤芝替夜鳶說了一句話。

蘭煜挑眉瞧了白澤芝一眼,又看向夜鳶:“有什麽發現?”

“別的尚未查到,只是來路不像是京裏的。”夜鳶埋頭向蘭煜禀告,“還有,就是看招數并沒有對白将軍下死手。”夜鳶在打鬥中也留意着白澤芝的狀況,很明顯的發現,那些個人對付自己是用了全力,招招不留餘地,而對白澤芝卻是有意讓了幾分。

“嗯,确實避開了我的致命處。”白澤芝點頭。那幾個也算頂級殺手了,自己這樣以一敵三,僅僅傷口裂開算是輕的了。而且,白澤芝也發現了,他們的落手處避開了致命的部位,只打向致人無力的穴位。

“這是威懾還是要活捉?”蘭煜皺眉。

白澤芝表示不明。來路都不明,更何況來意了。

“只是後來出現了一位幫忙的男子……”夜鳶道。

“哦?”蘭煜挑眉。

“之前還跟白将軍一起跳雙嬉舞。”夜鳶敬業地答道。

蘭煜和薄言看向白澤芝。白澤芝眨了兩下眼睛,道:“我不認識。”

“帶着木藍出去還能有豔遇?”蘭煜挑眉一笑。

木藍在一邊更是縮了一縮。

白澤芝斜眼掃過蘭煜和薄言。這話是幾個意思?木藍既不像小情人,又不像是小兒子,憑什麽就不能有豔遇了?白澤芝這麽一想,發現自己拐跑了。應該是,憑什麽那個男子是豔遇!就不能是君子之交嘛!

“咳……咳……”蘭煜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點問題,豔遇也該是遇上一位絕色佳人,這佳人正常來說應該是女子。蘭煜看了一眼薄言,心道自己什麽時候思維就變了。

“屬下覺得這未必是豔遇,”夜鳶見三人都看着自己,便道,“屬下看出他易容了。”

三人沉默。木藍蹲在角落驚訝。

蘭煜看向白澤芝,複雜一笑,這吸引的什麽爛桃花。易容什麽的,總是不夠真誠。這樣看來,這救人也不一定是打了什麽鬼主意!

白澤芝倒是無所謂,本來也沒把不驚放在眼裏。看來自己的感覺也是對的,這不驚怕是不能相交的人。

“夜鳶,你下去準備準備,咱幾個也改改容。”蘭煜道。

“是!”夜鳶領命打算離開。

“慢着,”蘭煜伸手一止,“通知夜隼到碧澗鎮改走水路。”

“是!”夜鳶起身離開。

“好了,早些休息吧,明個一早趕路。”蘭煜一手攬過薄言施施然離開。

白澤芝也跟在後面走出去,心裏盤算着那些個人的來意。

木藍期期艾艾地從角落裏站出來。這師傅怎跟着王爺走了呢?那今晚是回房間睡還是跟王爺睡呢?那今晚是睡榻還是睡床呢?木藍開始在床和榻之間思來想去,徘徊來徘徊去,好生煩躁……

薄言卻是被蘭煜帶着進了旁邊一間房才從思緒裏反應過來。

“不早了,睡吧睡吧。”蘭煜伸手去解薄言的腰帶。

“哎,不是,”薄言微微擋了擋蘭煜的手,“我跟木藍一間房。”

“又不是外人,”蘭煜親了親薄言的脖頸,“難不成一直避着小徒弟?”

薄言看了看蘭煜,心一軟,點了點頭。

蘭煜伸手向薄言的腰帶探了過去。

薄言眉一挑,按住蘭煜的肩向床裏一推:“躺下。”

蘭煜看着下視自己的薄言,突然想起白澤芝提到過薄言此時居高臨下的表情。的确是挺有味道!蘭煜揚眉一笑,手一勾,将薄言染上光暈的脖頸攬過,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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