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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直只差一口氣差點沒有喘不上來，只不過是這種事情，有必要那麽誇張嗎？眼見方有仲的這種表情，他嘴角扯了扯：“……很奇怪？”

在方有仲毫無表示之下，鄭直又皺眉：“你的承受能力未免也太不行了吧？”

“…這和承受能力有什麽關聯，”方有仲盡量讓自己的嘴角呈現抽搐狀态，咽了咽口水：“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驚訝一下吧？”

鄭直翻了一白眼：“這根本沒有什麽關系，行不？”他看着方有仲，無奈之後，嘴角的笑意又上去了：“那你打算怎麽樣？”

方有仲忍得那個辛苦，明明是只狼，還非得披張羊皮上去。

他抿了抿唇：“什麽怎麽樣？”

“你剛剛不是很驚……”

方有仲打斷了鄭直那略帶嘲笑語氣的話兒，開口就言：“不就是個喜歡男女通吃的人，我有什麽驚訝的。”

鄭直覺得無語，剛剛到底是誰驚訝到連車都直接剎住了？好在這裏根本不會有什麽車路過，不然就他們剛剛那種走了又停停了又走的行車狀态，早就造成了多車連環撞了。

不過已經潛意識認定方有仲是個直男的鄭直，有些施施然就開口了：“那麽，方學弟，你現在是想我要滾下去嗎？”

方有仲皺了皺眉頭，沒有正面回答鄭直的話，反而又問了一句：“……你還真的是個Gay？”

覺得這件事根本沒有什麽好隐瞞的鄭直點了點頭：“對。”

又挑了挑眉道：“怎麽？不相信？”

方有仲的表情明顯還是有些不相信：“還真不像。”

雖然這個圈子的确是菊花多黃瓜少，但估摸着方有仲這種人大概是那種一個棒子打死全部Gay，認為這個世界的Gay都是娘炮的鄭直，忍不住啧的一聲就開口道：“要不要你來……”

鄭直的試還沒有說完，方有仲卻很是把握好時機的打斷了鄭直欲要開口調戲的話語，嘴角略微勾起：“原來還真是基佬阿。”

“對阿。”被說為基佬的鄭直也不惱，他的嘴角依舊勾起那笑容，顯然興致也上來了。

只見鄭直突然扭身，撐着身體就往方有仲靠過去，在方有仲的那雙要向明眸大眼進化的丹鳳眼死死地盯着他的情況下，低聲笑着：“是Gay哦，你害怕嗎？”

旖旎的氣氛一下子就在車廂裏面蕩漾開來。

然而鄭直卻完全料不到方有仲的表情轉變得給他快，在他這種突襲狀況下，方有仲的表情瞬間回歸平靜：“雖然是Gay，但你也應該是個有原則的Gay吧？”

鄭直不由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的哦了一聲，這回倒是真心的笑了出來：“你倒是了解。”然而動作還是保持原樣。

方有仲動了動唇，看着近在咫尺的臉蛋：“雖然我沒什麽興趣去了解你的事，但畢竟以前多多少少聽過一些。”

“那現在的你……”鄭直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更加低沉一點：“有興趣了解嗎？”

方有仲的呼吸顯然微微一窒，但還是讓自己保持着厭惡狀态：“不。”

但誰知道方有仲現在到底花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抑制他小腹之下那股蠢蠢欲動的沖動。緊憋着那股邪氣，讓自己微微帶起點笑容的方有仲開口說道：“我想學長一定沒那個性趣的。”

在鄭直還要開口：“怎麽會沒有……”的同時，方有仲又用兩根手指将鄭直的臉微微挪開：“學長，別鬧了，這可一點都不好玩。”

“誰知道呢？”鄭直也覺得自己或許有點精蟲上腦了，這根本不像他平時會做的事情，他微微皺眉，嘴卻還是管不住：“再說了，你沒玩過，又怎麽會知道好不好玩？”

鄭直是有自知之明，但是這種自知之明很明顯管不住下半身，雖然鄭直真的是明知道眼前的是一個直男，但是鄭直很明顯管不住那種沖動。

他總覺得有什麽地方在被方有仲不自覺的勾上瘾，或許是出于他有些時日沒有做那碼子事，又或者是方有仲的……樣子。

這麽一想，又見方有仲的表情已然塌下來的鄭直，顯然也沒了什麽興致。

只見鄭直收回自己有些放肆動作，重新讓自己的屁股坐回副駕駛位上後，才開口說道：“那你現在和一個Gay坐在一起，有沒有壓力？”

“有什麽壓力？”感受鄭直潑灑在他臉上的氣息明顯消失，像是沒有那麽大的壓力的方有仲才挑了挑眉：“雖然我沒那個興趣，不過我又不是那種閑的蛋疼的人。”

重新啓動SUV，表情也看不出有什麽撼動的方有仲繼而道：“恩，前面那條橋，應該就是你說的那條了吧？”

鄭直眯眼看着方有仲的側臉，用手繞了繞鼻梁，瞄了一眼前方：“對。”

倒也是無話可說。

畢竟一時間鄭直也不知道該拿什麽話說，剛剛那種明顯委婉繞開話題的方有仲真的不是他們這種人，而是個直男。

而他這種雖說男女都可以接受的男人，很明顯在他們這種正常性向的人的眼中，還是有那麽一點異類存在的感覺。

再說了，他們先不說不是同一路人，而且也只是萍水相逢的人，鄭直倒也沒有那個想法繼續糾纏下去澄清一下自己到底是怎麽樣的人。

然而讓鄭直完全想不到的是，方有仲在這個時候竟然開口了：“你不提還好，你這麽一提我倒是想問了。”

鄭直有些疑惑：“什麽？”

方有仲雙手轉動着方向盤，同時似乎想了想才開口：“我記得你當初貌似是去了投行實習的？怎麽現在……”

“早辭了不幹了。”說起這個，鄭直就有些無話可說：“被剝削也好過自己整。”

“這麽說你現在自己幹？”方有仲笑了：“怪不得那麽悠哉還有時間跑馬路阿。”

但鄭直倒清楚方有仲的作為明顯像是再給他臺階下，抿了抿唇的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如果投機的對，我相信你也可以的。”

方有仲倒是笑了，嗤笑了一聲：“沒那個精力。”

又言：“有時間還不如上上網。”

“真懷疑你的身材是怎麽保持的……”習慣性又溜出口的話，鄭直連閉口的機會都沒有了。

方有仲咳嗽了一聲：“話題別跑開，”頓了頓，他突然有些奇妙的看向鄭直：“這麽一說，我又想問了，剛剛你說我身材還不錯的時候，不會有什麽企圖在裏面吧？”

被點明試探意圖的鄭直表情不變，啧了一聲：“別扯淡。”

“……還真是阿。”

“嫌惡心的話其實可以不談的，”眼見車已經駛入岔道，往外拐出去的時候，鄭直呿了一聲：“這裏放我下來就行了。”

“你生氣了？”

“我幹嘛生氣？”

“……額，沒什麽，我只是想說，”方有仲看起來似乎有些猶豫，不過下一秒猶豫又隐了回去：“雖然我沒那個口味，但是這根本不妨礙我們做朋友吧？”

“喲，”鄭直倒是笑了，看着将車熄火，停在村道外的方有仲的側臉：“你是我見過，最正常的一個正常人。”

方有仲覺得鄭直有些搞笑：“別說你從來沒有見過正常人一樣，那麽在你口中的我就不是正常人，而是和你一樣的異類。”

“哈哈，”忍不住哈哈大笑的鄭直打開車門：“你倒是會說話，反正這回就當我鄭直欠你一個人情。”

方有仲越來越覺得鄭直這個人能娛樂到他，便順着他的意問：“你的人情有什麽用？”

“誰知道呢？”鄭直這麽回道，同時也站了起身，看着那邊同樣邁出車廂，抓了抓自己頭發的方有仲懶惰眯眼的樣子，又言：“記一下我電話，有空聯系。”

“拿了你的自行車再說吧。”方有仲這麽回了一句，将車尾箱鎖按開的同時也打開車尾箱門：“不過說真的，看到你那麽爽的樣子，我也想搞一臺了。”

而從車尾箱取出自己自行車的鄭直聽聞這句話果斷笑了：“行啊，我剛剛好認識行家，保證能搞部好的給你。”

然而想了想的方有仲還是婉拒：“唔，算了，還是有時間再說吧。”

哈的笑了一聲的鄭直對方有仲的拒絕也沒有什麽情緒波動，一手抓着車把，一手朝着方有仲一揮：“那麽有空就再會。”

“行，沒問題。”

最終看着鄭直推着自行車往村裏面走的方有仲，玩味的以指尖為軸心轉動自己的手機，随後便利落的将手機帶入襯衫口袋。

轉身的他舔了舔唇：“鄭直……”

作者有話要說：方有仲一臉正經：……誰調戲誰？

鄭直：當然是我調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