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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在這裏吃而設下的,位置空閑,櫃臺占了一大面的牆,另外後面的櫃臺上面挂着的是一大面的櫃子,上面整齊的放着的是一兩樣糕點,紅綠皆有,造型精致,宛若藝術品。

在靠近門口的地方,又是一面櫃臺,上面擺放的皆是一些封口的泥壇子,說實話,看着外形來說也不出衆,但是這些都是洛陽城裏面有名的酒,上到幾十兩的瓊漿玉液,也有幾百文的普通好酒,皆是洛陽城人喜歡的酒。

說實話,榮玉書除了一些溫和的果酒,倒是品不來有些濃辣的白酒,不過雪娘說了,都是叫做千食酒家,酒家酒家,怎麽可以沒有酒了?所以除了糕點以外,還賣着一些下酒菜。

說這只不過是雪娘自己的願望罷了,不過這裏面的一大半的好酒,都是雪娘找來的。

榮玉書嘆了一口氣,他最怕麻煩,平日裏做點吃食,其實也只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罷了,至于掙錢,生前自己本來就不适合做生意,更別提的是現在了,所幸的是有周福爺幫着自己在後面操持着,倒不用花多少的力氣。

這麽好的一個店鋪,門前一片開闊,又是典型的聚財之地,幸好的是現在自己只不過做的是一些糕點,順便賣些冰食,再賣些酒食,幸好的是油煙味不是很重,多是比較幹淨的活路,要不然,榮玉書總覺得自己有一種玷污了這麽好的店鋪的愧疚感。

說到這裏的時候,榮玉書不禁有些感謝的是自己從未謀面的那位便宜的父親還有原身,給自己留下了這麽好的寶藏。

店鋪裏面穿梭的是機靈的幹活的小二,看見榮玉書的時候連忙問好,榮玉書時常過來,有些時候甚至還要詢問榮玉書的意見,漸漸的也明白了榮玉書是這裏的大老板。

榮玉書的家教不錯,父親以前曾經告訴他,對人皆以微笑,是一種能提升別人好感度的方式,即使是在古代,也有伸手不打笑臉人的俗語不是嗎?

夥計連忙的說道:“榮公子是來看一看東西準備好的嗎?師傅們全部都在廚房裏面忙活着呢,公子可以去後廚看看。”

榮玉書道謝了,剛想這樣呢。

後廚不遠,櫃臺有一道門是直接的通往後廚的。這座精致的二層小樓雖然不大,但是還是麻雀雖小,樣樣俱全,後廚比鄰的是後院,後院不大,但是卻靠着的是伊水河邊,二樓以前本來是用來接待貴客用的,倒還是有十多個房間的,周福爺說,這裏正好讓那些文人騷客些用來品酒作詩,一半的屋子可以看見伊水,一半的屋子面向北方,正好可以看見洛水,這是情趣。

後廚正在忙的是熱火朝天的,一共五人廚師正是忙的汗流浃背的,鍋上蒸着的,還有油鍋裏面炸着的,還有一個人更加的辛苦,手上不停的拉扯,雪白的絲線如同蠶絲一般極細,這是榮玉書想前世嘗過了一種,陝西那邊特有的點心,龍須酥,操作的難度高,自己也是經過了多番的實驗之後終于才做成的,是這裏很考驗手藝的一門點心了。

都看見榮玉書進來,皆是點頭打着招呼,榮玉書看見幾人皆是這麽的忙碌,想着自己剛才還躲在旁邊偷懶,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挽起袖子開口的說道:“我也來幫忙吧,幾位師傅肯定都忙不過來。”

榮玉書這句話一說出來,幾位師傅忙阻止的說道:“不用不用,榮公子還是休息的好,這些粗活,榮公子是舉人老爺,人家都說君子遠于庖廚,榮公子幫忙看一看,提一下意見我們就很好了。”

榮玉書有些郁悶,但是嘗試了幾次之後,幾位師傅皆是堅決的态度,也就放棄了,專心的看着将要開業賣的糕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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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玉書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在古代的時候,階級感有些重,君子遠于庖廚,商人的地位低下,幾乎是根深蒂固的思想了。

正是因為這樣,榮玉書才沒有真正的放棄讀書去經商,因為他知道,在古代,像他這種身份的人,也只有科舉才是唯一的出路,幸好的是前身堪堪的給自己留下了舉人的身份,能讓自己的地位不那麽難過。

就算是吳老爺那種的洛陽巨賈,在聽見自己也是一個舉人的時候臉色都要好上許多。

榮玉書沒有想法想改變這現狀,每個社會都有自己的規章制度,更何況這是幾千年都不會變的,憑他一個小蝦米是幹不成什麽事情的。

周福爺也是因為和自己本身的父母親交好,在死後才會對自己這麽的盡心盡力,将所有的雜事全部包攬過來,其實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想要自己不會被這些俗事打擾,從而可以專心讀書,也不用擔心錢財的問題。

榮玉書有些無奈,雖然自己不想去考功名,但是看着現在這個樣子,自己也不得不去認真的讀書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乞巧節時店鋪開(二)

像他這種,經過不由學館而先經州縣考試而可以推舉入京的統統稱為舉人。

舉人.......

不知道為什麽想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心髒收縮了一下,榮玉書心裏面的都是苦笑,唐朝考試大概的分為了進士與明經。進士重詩賦,明經重帖經、墨義。所謂帖經,就是将經書任揭一頁,将左右兩邊蒙上,中間只開一行,再用紙帖蓋三字,令試者填充。墨義是對經文的字句作簡單的筆試。帖經與墨義,只要熟讀經傳和注釋就可中試,詩賦則需要具有文學才能。

榮玉書默默的想到,若是明經的話,他埋頭苦讀的話還算是有用,不過這進士,偏偏還是唐朝最流行,最重要的一門了,當朝的許多官員,都是進士科目出來的。

不過這詩詞辭賦,身前自己雖然不喜歡詩詞辭賦還有琴棋書畫,但是自己的父親卻是非常的喜歡,連帶着自己小時候倒是背了很多首詩詞。

榮玉書莫名的有些心虛,到時候自己要是把這些詩詞背下來寫下來的話,估計會沒有什麽事情,不過後來人.......他對不起那些辛辛苦苦做詩的名垂千古的詩人們,他有罪。

默默的望天,直到的是後面的夥計叫了自己兩下,才反應過來。

“榮公子,榮公子?”其中的一個夥計推了他幾把,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咦?怎麽了?”榮玉書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的是一張湊近的臉龐,夥計指了指周遭的蛋卷說道:“榮公子,你看看,這些蛋卷夠了嗎?”

夥計的旁邊是一爐燒着的炭火,上面放着的是一些扁平的長方形的鐵塊,成兩塊夾板樣,将旁邊的蛋液倒進去,将夾板夾好,打開的時候,就是一塊橢圓的不規整的蛋皮了。

這些蛋皮,一半是卷成的是圓筒形,一半的是做成圓錐形,整齊的壘在一旁。

圓筒形的是拿來賣當做點心的。圓錐形的,是拿來做沙冰底子的。

開始的時候榮玉書想過很多的法子,店裏面的座位不夠,若是在店裏面吃的話,是有碗可以裝着的,可是若是人拿在手上呢?

古代可沒有所謂的一次性的碗之類的,要是糕點之類的,還可以用油紙之類的随便的包裹一下就可以了,當然,榮玉書其實也可以用油紙做成小碗樣的東西,也可以裝沙冰,但是總覺得有些不好看。

有一次看見雞蛋的時候,卻突然的想起了蛋卷,間接地的想到的蛋卷冰淇淋,倒是想到了可以用蛋卷來代替油紙碗嘛。

榮玉書笑眯眯的看着了着壘着的一大堆的東西,今天的日頭正好,不錯不錯,就是太陽下山的話可以餘熱都沒有散去,今天的銷量一定不錯的。

開業便在這一段的時間了,大家夥的事情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了,夥計健步如飛,穩穩當當托起的一大塊的木板,擺放到櫃臺上面,白色的龍須酥,和着油炸過的笑靥兒,還有十多種的點心,交相輝映,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旁邊,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濃濃的糕點香味,夾雜着牡丹的香氣,漸漸的飄到了外面去了。

開業講究的是良辰吉時,而且這開業,不能等到的是午後,古人以午時之前為陽,午時過後變為陰了,正巧離着這裏還有一刻鐘的時間,大家夥趕忙的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忙完,整理了衣服,便到門口站着等着開業去了。

一群人擠擠攘攘的站在了小樓前面的空曠的地方,正巧的是旁邊有一上了百年的大榕樹,樹幹彎彎曲曲,需要是人合抱才可以抱住,樹下的陰影,可以站的下将近十多人,雪娘笑容滿面,一手扇子搖的是風情萬種。

正是乞巧節,街上的男男女女皆是笑容滿面,時而不時的看見一兩位小姐公子帶着自己的仆從走過,或是風情萬種的婦人身穿的是精致的襦裙,胸口明晃晃的一抹白色讓榮玉書看着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唐朝的風氣其實倒是頗為開放,只不過是到了明清之後,因為理學的盛行,才導致有女子不能随意的與男子交談的規矩,不過正好是盛唐,倒是沒有這種規矩。

即使太陽正中高挂,也可以看見的是牌匾上面的“千食酒家”四個字金漆熠熠生輝,便是一陣鑼鼓的喧鬧聲音,榮玉書正在好奇的着,就看見的一抹彩色夾雜在人群中朝這邊湧來。

抑揚頓挫的鑼鼓喧鬧聲中,榮玉書也看的清了這是什麽了,擡頭的獸類正是獅子一樣的頭套,隐約的可見的是下面人穿着的亮色的鞋子,順便二胡鑼鼓聲一擡頭一下仰,做出各種繁複的動作來。

周圍圍繞的除了喜歡看熱鬧的人群之外,還有黃毛小孩子在不停的拍手歡笑。

榮玉書在現代的時候就沒有看見過真人場面的舞獅,到了古代唐朝,居然還讓他見過了一次,一時間心情随着周圍的人也開始跳躍了下來,周邊的人無論老少都滿面笑容的圍過去看熱鬧,一時間,建春大道還有長夏大道上面的人都被吸引過來了。

雪娘因為身高的緣故,所以一跳一跳的,想要看的清楚一些。舞獅的團隊到了店鋪的門前,空出來了一個圓圈,舞獅的人就在這其中表演。

就是自己這個地方,都是擠擠攘攘的都是人,榮玉書站在高處,才發現原來舞獅的人一共有五人,分居東、南、西、北、中五方,每頭獅子前面由四名身穿彩衣,頭紮紅巾,手執紅拂之舞獅郎逗引,旁邊的人吹着唢吶,打着鼓做着音樂拍子。

明哥兒忠心護主的和着阿福做出來了一個包圍圈,将榮玉書像是母雞護犢一樣的将榮玉書護着了,但是即使如此,還是有些擠,明哥兒滿頭大汗的說道:“怎麽人這麽多啊?”

雪娘倒是潑辣,看夠了熱鬧之後一伸手,一踹腳的就跑到了這邊來,鑽進了兩個人的包圍圈裏面,也是香汗淋漓對着榮玉書說道:“外面實在是太擠了,我到這裏來乘涼。”

阿福的身體壯,小山一樣的站在這裏,旁邊的人擠着擠着也擠不動,幹脆換了一個地方去了,倒是明哥兒有些可憐,小身板在人群中就像是無依靠的小船一樣,左一下右一下。

樂曲聲時而高昂時而低沉,舞獅也是時而跳躍,就像是一只賣萌的大貓一樣,榮玉書有些驚喜的說道:“洛陽城有舞獅的嗎?我怎麽從來不知道?”

這可是實話,榮玉書到了洛陽這一段的時間,可是從來沒有看見這樣的雜耍,再說了,中國現在可是沒有獅子呢,那這舞獅到底是從哪裏傳來的?

雪娘用手上的扇子扇了扇,時而不時的跳起來看上兩眼,樂呵呵道:“那當然,這可是從西域剛剛傳來的玩意呢,聽說這叫做‘五方獅子舞’,聽說模仿的是西域的一種野獸呢,這群胡人剛剛在北市那邊表演了兩次,就被周福爺發現了,繞着長夏大街一圈呢。”

原來這東西唐朝的時候就有了雛形,榮玉書樂呵呵的也是看着熱鬧,雖然和現代在電視上面看得有些不同,但是古代的舞獅也有其特點,一時間看得也是津津有味。

獅子一個跳躍下來,至少有一尺高,一個翻滾,作為節目的結束,一時間,周圍的掌聲不斷。

榮玉書認出來了,其中的周福爺家裏面的家丁用竹竿挑起來一串火紅色的爆竹,是韶兵相對于古代的爆竹,經過改良了的。

周圍人認得出來,舞獅本來圍着的圈子擴大了一些,中間留出來一個頗為寬闊的地方。

其中的一個人點燃了火星,連忙退走,只聽見“噼裏啪啦”的一聲,帶着徐徐的煙霧,聲音響亮清脆,響徹雲霄,離得近的幾人還捂住了耳朵,後面的人則是有些連連稱奇。

唐代的這個時候還沒有真正的爆竹,開初的爆竹只是用火燒竹子,使之燃火發聲,現在人們将一支長竹竿點燃,或将一串串竹節挂在長竹竿上燃爆,又叫做爆竿。

當然比不上的是韶兵用火藥做出來的爆竹的好。

周福爺笑呵呵的從店裏面出來,今天的周福爺,倒真的像是辦喜事一般的,穿着一身深紅色的織錦圓領袍,腰間綁着一根黑色蝠紋玉帶,心寬體胖,笑逐顏開,拱了拱手,聲音洪亮的說道:“今日感謝各位捧場啊,周某實在是不勝感激。今日千食酒家開張,賣的都是一些小食,上不得臺面,各位要是覺得好,盡管買回去給家裏面嘗嘗,另外,今日開張,除酒水外,點心皆是買一斤送八兩,半斤送四兩,僅現今日啊。另外,今天的冰食前五百人免費,數量有限,諸位皆是先到先得啊。”

話一說完,站在前面的人仗着自己的地理位置優越,先一步的到店裏面去了,後面的人雖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先到先得”一句還是聽的分明,看見前面的人一動,緊接着後面的人也進去了。

周福爺說完這句話就閃到一邊去了,冰在現在,只在一些富甲中會儲存到,冰食雖然也有,但是當街免費的還是頭一回。

打折促銷這種事情在現代的時候倒是常常見,有些點心洛陽人根本沒有見過,倒不如先打折,便宜的東西人人都有一種想法想要多要一些,嘗過甜頭之後,買的人就多了。

開始的場面倒是有些混亂,經過調節之後,場面變得工整多了,免費領冰食的在一個窗口,買點心的進去就好了,整齊幹淨的木板上面擺放着的是各色的糕點點心,看上去倒是讓人垂涎欲滴。

這個時候的冰食倒是頗為的簡單。只是加入了簡單的梨子汁水,柑橘和桃子等糖水混合而成的,放在特制的容器裏面,用把手一轉動,裏面的刀片就可以将冰塊刮成細小的冰渣,放在焦香味的蛋卷裏面,對于很少接觸冰食的洛陽人來說,不可謂不新鮮。

外面排隊的人一瞬間就多了許多,為了不影響周圍人的行走過路,順着伊水旁邊開始排起隊來了,一時間,倒是這裏別樣的風景。

人都是人雲亦雲的生物,一旦這裏的人多起來了,路過的人也有些好奇,漸漸的加入了排隊的行列。

門口的人是絡繹不絕,夥計們師傅們早就進去忙活了,雪娘和着明哥兒也有些蠢蠢欲動的樣子,特別是雪娘,用扇子擋住了眼睛以下的部分,更顯得一雙杏眼滴溜溜的轉着。

“我們進去的吃的話,要錢嗎?”

榮玉書樂了,說道:“雪娘你這麽有錢,當然不在意這些了,幹脆把這裏的東西全部包下來吧。”

雪娘“呸”了一聲,明哥兒雖然之前的時候幫榮玉書做東西,做出來嘗了不少,但是這個時候還是有些心動,倒是看了看旁邊木着的阿福,覺得有些不對勁,疑惑的問道:“阿福你不是最貪吃嗎?怎麽一點都沒有鬧騰?”

阿福誠實的說道:“我喜歡吃肉,這些點心都太甜了,我不喜歡。”

這下換明哥兒唾棄他了。

“你去死吧,想得倒美 ,輪得到你嗎?”

雪娘興致勃勃的說道:“有肉有肉,我剛才的時候看見過裏面的師傅,在炸一種用面皮包着的東西,裏面好像還有雞絲還是鴨絲,聞起來可香了。”

阿福的眼睛亮起來了,也不木着了,但是好歹也知道的是榮玉書最先的說道:“少爺我們快進去吧,直接去後廚吧。”

這句話深的雪娘的心,更加開心的說道:“對的對的,我們不去前面吃那些碎的東西,直接去後廚,裏面的師傅做出來我們就吃,還是剛出爐的呢。”

榮玉書的嘴角抽了抽,倒是明哥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些都是要賣的,我們全部吃了不好吧。”

雪娘有些不屑的說道:“有什麽不好的,我幫你們找了那麽多的好酒,還沒給我辛苦費呢,誰敢有意見?”說着眼神轉到了榮玉書的這邊,榮玉書當然不敢說什麽了,連連擺頭的說道:“沒有沒有,我們快進去吧。”

幾個人從後院專門溜進後廚,果然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在後廚的南面,放的是做好了的東西。

雪娘拿起來的是就是龍須酥,不過榮玉書并沒有用這個名字,而是用的另外一個名字——銀絲糖。

銀絲糖整齊的擺放在木板上,木板上面掉下來的是白色的粉末,一縷縷極細的絲線纏繞包裹,小小巧巧的,隐約的可以看見裏面的花生餡料。

榮玉書美滋滋的解釋說道:“這是銀絲糖,是用麥芽糖反複拉扯,中間要在炒米粉中進行,這樣拉出來的銀絲才會不粘住,最後拉好後,将銀絲包裹着着花生芝麻。”

這樣點心是榮玉書最花時間的點心,因為需要的技巧性極高,榮玉書加上自己摸索,将近花了一天的時間。

雪娘小口的嘗了一口,銀絲已經幹了,咬上去有一種齊齊折斷的感覺。加上外面的甜絲絲的炒米粉,雖然甜,但是不膩,香甜酥脆。

阿福拿着的是旁邊的一樣點心,上面切開的花紋如同是咧嘴笑開的模樣,是炸至金黃色的一樣點心,以為這就是雪娘說的裏面加上肉的東西,美滋滋的咬了一口,兩三口下肚之後,眨巴了一下嘴,有些失望的說道:“是甜的啊,沒肉。”

明哥兒拍了一下他的腦門,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肉肉肉,就知道吃肉,你個賠錢貨,一點都懂不得欣賞,這叫做笑靥兒。”

笑靥兒是用油面炸過之後裹上糖蜜成的,是宋代的皇帝最喜歡的食物之一,《東京夢華錄》中曾經說過,油麵糖蜜造為笑靨兒,謂之果食。可是堂堂皇帝最喜歡的食物就僅僅這麽簡單嗎?當然不可能了,可惜那到底是什麽榮玉書也不知道,只有單單的憑着描述來制作了。

雖然如此,但是炸的淺黃色的油面團子上,零星的撒着白芝麻的沫子,有一些香,中間的是糖心,咬下去,先是脆,後是綿甜,回味幽香,這裏面的糖心,都是用的是桂花糖心,不但甜,還香。

比起這些,旁邊的一樣白皮面餅卻顯得那麽的平凡,雪娘好奇的問道:“這就像是普通的面餅,連油都不加,這麽賣,賣得出去嗎?”

榮玉書笑道:“這道面點名叫神仙富貴餅,一是這名字好聽,二是,這裏面加了白術和石菖蒲還有山藥,脾益氣,燥濕利水,開竅醒神,行氣消脹的。也算是一道藥點吧。”

雪娘撇了撇嘴,這人是典型的外貌協會的,勉強的嘗了一口,加了蜜糖,裏面混雜的還有一股奇特的味道,初時不覺得很好,慢慢的嚼了嚼,倒也是吃得慣。

榮玉書看出來了,笑着說道:“你雖然不喜歡吃,但是這名字好聽,延年益壽,強身健體,一些老人買來,也可以掏一個喜頭,再說了,這味道也不算差。”

雪娘的心思不在這裏,看了一圈,這裏十多種點心,想起之前榮玉書說的,眼睛一眯,道:“之前你說的加了酒的是哪一種,我怎麽沒有聞到啊?”

雪娘是标準的酒壇子,這這裏的珍貴好酒,基本上一半都是她想盡辦法弄來的,雖然古代的酒的度數并不算很高,但是雪娘幾大壇也沒有見她醉過。

正巧的是旁邊的一人端上來熱氣騰騰一樣東西,隐隐約約的散發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雪娘的鼻子尖,眼睛亮了亮,迫不及待的拿了一樣,但是因為剛剛出爐,被燙了一下,縮了一下手,卻不怎麽在意的說道:“我聞到了,就是這個吧,裏面加了酒的嗎?”

榮玉書笑着點了點頭,這道是專門為雪娘做成的,外面的皮是用面粉加上豬油還有雞蛋,裏面的,則是加了這裏高濃度的酒心,還有糖漿,第一口咬下去,有些燙的糖漿帶着酒的辣,濃濃的酒氣沖上鼻頭。

雪娘剛剛吃了一口,就覺得這裏面的酒心味道可比外面的水酒要好得多啊。驚喜的問道:“這裏面的酒是怎麽做的?”

榮玉書笑了笑,道:“這是韶兵做成的,蒸餾過的,酒當然更加的濃一些了。”

蒸餾酒到底起源于什麽時候,現在還沒有一個确切的定論,只不過在東漢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蒸餾器的存在了,就是在韶兵的那裏,其實也有,不過用來蒸餾酒,倒是對于韶兵來說有些奇特了。

蒸餾器最開始的時候,本身就是用來作為煉丹的一部分的。

明哥兒年紀小,就是他,其實按照現代來說,都算是未成年人,嘗了兩口,便放下了,若是雪娘覺得那神仙富貴餅的外形太過寒顫賣不出,他倒是覺得這空心酒酥酒味太大,一般人可能還不喜歡呢。

雪娘才不管這些呢,美滋滋的拿了一大堆,滿足的一個一個小口的啃着,活像是一只松鼠。

作者有話要說:

☆、乞巧夜晚煙花開(一)

正當雪娘美滋滋的啃着東西的時候,韶兵慢搖慢搖從外面走進來。

眼睛籠拉着,看上去有氣無力的模樣,打了一個大大的哈切,後廚房裏面混雜着陣陣的飄香,帶着面粉油炸過的,或是桂花的香氣。

韶兵的鼻子動了動,食指大動,臉上的頹廢之色也少了許多,伸手到自己面前看上去還不錯的一樣東西,邊吃含糊不清的說道:“外面好像有人找,聽說是找周福爺,正好路過,給你說一聲,你要是有空,就出去一趟。”

榮玉書有些疑惑,但是想了想便也了然,周福爺平時生意上面往來賓客那麽多,或是是來賀喜的,于是将手上的動作放下來有些不甚在意的說道:“是什麽樣的老爺。”

韶兵也不在意的說道:“不是什麽老爺,好像是一個書生,旁邊帶着一個小厮,好像叫什麽周俊彥什麽的,哎呀,我也不是很清楚嘛。”

榮玉書愣了一愣,旁邊的明哥兒也人了一下,聲音挑高,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周俊彥?那小子不是在長安嗎?”

正說着,榮玉書将手上的事情忙活完了,對着明哥兒說道:“明哥兒,你先去找周福爺,就說周少爺回來了。”說着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将褶皺拉直,便徑直的出去了。

韶兵不認識周俊彥,有些疑惑的看着旁邊的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的雪娘,問道:“周俊彥是誰啊?”

雪娘倒是有空,回答道:“周福爺的寶貝兒子呢,在長安四門學上課呢,可能是因為最近放假了吧,前段時間皇帝剛死,本來應該五月份放的假,硬生生的推遲了兩個月時間。”

韶兵有些疑惑,原諒他是江湖草莽,對這些學校不是很清楚,繼續的問道:“四門學,是京師那邊的學校名稱?”

雪娘一天到晚就聽到的是周福爺提到他的那個寶貝兒子,翻了一個白眼的說道:“當然,國子監與太學不是我們這種平民學的,四門學是除此以外京師最好的學校了,雖然也會招收大臣小官之子,但是另外還有八百的名額是屬于平民中優秀的人才的。”

說着,自己也将手上的碎末擦幹淨,整理了一下自己腦袋上面的發簪,不緊不慢走出去。

韶兵說得好聽一點就是借宿,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在人家的府上白吃白喝了那麽多時日了,對于周福爺的兒子,自己自然要出去瞧上一瞧。

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的是那棵大樹下面的陰影下面圍上了一群人,中間包圍着是一個年輕男子,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多歲樣子,眉目俊朗,帶着一絲絲英氣,比上榮玉書有些瘦弱的小身板,這人一臉爽朗笑容,看上去,倒是讓人憑生了好感。

韶兵跟在雪娘後面,眼中揣測不那麽明顯,但是還是打量着這個家夥。

榮玉書臉上笑容淡淡的,也不是讨厭,不過他對誰都是那樣的。

周俊彥似乎和榮玉書關系不錯,一只手摟住了榮玉書的肩膀,生生的将他拍了拍,大笑的說道:“文玉啊,好久不見啊,想我沒有啊?”

韶兵有些擔心的看着榮玉書在那雙看起來也算是熊掌的手勁下震了震,接着面帶笑容的說道:“當然沒有了。”

周俊彥笑了笑,對榮玉書的話似乎不甚在意,可能是看出來只不過是說笑的而已。倒是明哥兒,對于周俊彥将自家少爺壓迫成這個樣子有些看不過去,不禁皺着眉頭說道:“周少爺,手。”看起來似乎對這家夥一點都不怕。

周俊彥一點都沒有被說的尴尬,反而哈哈大笑的說道:“周什麽少爺,太見外,叫我謙益多好啊。”謙益說的是周俊彥的字。

明哥兒的眉頭挑挑,直接毫不客氣的說道:“我管你,放開我們家公子。”

周俊彥反而用力的揉了揉榮玉書的肩膀,說道:“哎呀,大家都這麽熟了,話說文玉半年未見,也沒長胖啊?”

榮玉書臉上露出了一絲的苦笑,但是還是盡力的掙脫了周俊彥,整理一下被弄亂的衣裳,有些無奈的說道:“我還以為你今年的時候不回來了呢。”

說着嘴唇撇了撇,似乎對周俊彥的回來有些失落。

周福爺卻拿這個家夥當個寶,一臉的驚喜道:“兒啊,四門的課程可苦啊?瞧瞧,身上的肉都少了不少了,想吃什麽啊,你說你,回來之前也不打一個招呼,為父都還什麽都為準備呢!”

周俊彥的眼睛挑一挑,本來一聲的青色的書生裝,偏偏在這個家夥的身上穿不出書生特有的溫潤如玉,反而是帶着一絲地痞流氓的邪氣,道:“不是還有文玉嗎?晚上就讓文玉給我做!”斬釘截鐵,似乎認定的榮玉書不會反抗一樣。

明哥兒直接“呸”了一口口水到地上,道:“虧你想得出來的,去死吧。”

榮玉書倒還真的有那麽的一瞬間想要拒絕,可惜的是周俊彥一早的看出來了意圖,嬉皮笑臉的湊到了榮玉書的身邊,像一只大型犬一樣的蹭着,兩只手還不規矩的将榮玉書往自己懷裏面拉。

“文玉一定會同意的,是吧是吧?”

榮玉書就算是在上輩子的時候,也很少遇見像這個家夥那麽沒臉沒皮的人,而且幾次的見面,印象絕對算不上很好。頓時開始極力反抗,這家夥一身蠻勁,居然掙脫不開。

明哥兒頓時叫了起來,氣勢洶洶的上去拉扯周俊彥的說道:“混蛋呢你!放開我家公子!”

周俊彥沒臉沒皮笑嘻嘻道:“不放就不放,你打我啊!”

明哥兒氣的臉都綠了,周福爺也在旁邊急匆匆的勸說道:“兒啊,快放開文玉啊,別欺負他了。”

一時間吵吵喃喃的,最後還是雪娘看不下去了,一雙手将兩個人硬生生的扯開,榮玉書只覺得好大的力氣,狗皮膏藥就走了,頓時覺得渾身輕松。

雪娘瞪了周俊彥一眼,頗有震懾力的說道:“找死呢,小兔崽子,再敢動文玉,老娘一掌劈死你。”

周俊彥完全不以為意,臉上絲毫沒有害怕的表情,反而笑嘻嘻的将目光轉到了“千食酒家”的上面,道:“喲文玉啊,怎麽家裏面的玉器店拿來做酒家啦,怎麽,你準備認我爹做義父了?來叫哥哥!”說着又是沒臉沒皮,但是被雪娘擋住了,一時間也進退不得,只有燦燦的走到前面去了。

榮玉書松了一口氣,開眼又看見了周福爺滿臉堆笑過來,榮玉書只有苦笑的說道:“周福爺,我知道了,晚上的菜就由我來做吧。”

周福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啊,文玉,我家小子就那個脾氣,可是沒有壞心眼的。”

榮玉書當然知道周俊彥沒有壞心眼,要不然他....算了,他也奈何不了他。

若說是這洛陽城中的小霸王,絕對有這個家夥的一個。

照理說是周福爺的商人身份,在這個時候應該不會為這家夥添上幾分霸氣,但是周福爺的夫人,周俊彥的母親,卻是身份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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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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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