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身體中毒做藥浴
榮玉書不懂,但是看着鄒幹的樣子恍然大悟,有些疑惑,卻聽見鄒幹問道:“對了,唐少卿,這裏面的人很多都有些奇怪,目光渙散,神情呆滞,這是怎麽回事啊?”
唐廣顯得不是很在意,道:“沒什麽,那些人房中的香有問題,長時間在這裏呆久了之後,便會漸漸的離不開這個香味了。”
榮玉書覺得這個說法有些熟悉,認真的聽着唐廣後面說的話。
鄒幹皺皺眉頭,明顯對此物有些驚訝的問道:“這香是何物?竟然會有如此的功效。”
榮玉書覺得唐廣覺得稱得上是博學多才,不但武藝高強,而且醫術精良,居然連易容術也會?
“這種東西在中原不多見,聽說是從拂菻國那邊傳過來的,名為阿芙蓉,就算是在那裏,聽說也是只有貴族可以得到的珍品香料,聞過之後,使人神清氣爽,精神抖擻,就是在洛陽外族人聚集的市集那邊也特別的常見,只是容易上瘾。”
說着,唐廣将目光放在了原汁原味的洛陽人,榮玉書身上,卻發現後者驚恐的望着他。
阿芙蓉,容易上瘾,将幾個關鍵詞串聯起來之後,再聞着着空氣中的味道,芳香的氣味頓時讓他有些嘔吐。
驚懼之下,腦袋一暈,向後一翻,直接倒在了地上。
旁邊的唐廣自然不可能讓他就這麽倒下去,伸手接住他,自己也有些驚異,更別說後者鄒幹了,剛剛還好好的人,怎麽突然倒下了。
唐廣皺了皺眉頭,伸手搭脈,眉頭緊蹙,看的鄒幹是心驚不已,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唐廣搖搖頭,将榮玉書攔腰抱起,看的鄒幹是目瞪口呆,道:“沒什麽事,就是驚懼之下導致的突然昏厥,另外,之前體內的毒并沒有清除幹淨,所以才導致的突然的昏迷。”
鄒幹松了一口氣,卻看見唐廣将手上的軟劍丢給他,抱着榮玉書,似乎完全不當一回事,背脊挺得筆直,對他說道:“我現在找一件客棧,為他解毒,之前我走遍了這裏,想來也沒有什麽武藝高強的人了,你在最後清理一下,将這裏的無辜的人聚集起來,如果有熟悉的朝中大臣,将他們聚集一處,若是他們客客氣氣的倒還好,如果态度不好的,你也不用管他們,死不了就行了。”
唐廣語氣中的冷淡,讓鄒幹眉頭抽抽,心裏面想着自家頭真會找事情給他做,說的倒是好聽,可是做起來難啊。
※※※
榮玉書是在一片蒸騰的熱氣中醒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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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夢中,夢見自己是一只青蛙,被冷水一直煮到了溫水,想跳也跳不出來,最後成了一鍋異常鮮美的青蛙湯。
恩,榮玉書吸了一口口水,青蛙湯,其實他比較喜歡吃的是炸田雞腿,香酥脆嫩,恩,不太好吧,青蛙是保護動物來着的,恩,自己就是想想,想想。
一間客棧之中,唐廣眼神古怪的看着坐在桶中的榮玉書,周圍是一片升騰的熱氣,氤氲的煙霧之間,榮玉書的一頭青絲落在桶外,嘴唇緊閉,似乎在忍耐什麽痛苦一樣。
過了一會,臉上又露出了滿足的神情,尾巴微微張開,從嘴角流出了一絲晶瑩的絲線,看起來分外惹人注意。
唐廣默默的走過去,用手擦拭了榮玉書的嘴角,好像是。。口水?
有些嫌棄的将手拿出來,桶內的水呈棕色,還帶着一股股的中藥味,用手試了試水溫,似乎有些低,想了想,對着外面叫道:“明哥兒?進來添一下柴火。”
明哥兒急急忙忙的推門進來,看着自家少爺生死未蔔的樣子,不免有些焦急擔心的問道:“唐少卿,我家少爺沒事吧?”除此以外,門外還有一大群人在外面圍觀,想看又不敢看。
唐廣皺着眉頭,最讨厭的就是一大群人圍在這裏了,打雜的需要一個就好了,剩下的人幹什麽的,幫倒忙的嗎?
明哥兒看出來了唐廣的不耐,搶先一步到外面去說道:“你們都先回去吧,少爺有我照顧呢,唐少卿說了的,已經沒有大礙了。”
外面的周家父子磨蹭了一下,知道唐廣的脾氣不好,萬一一個不順心,榮玉書還不知道該怎麽辦呢,只有阿福有些哀怨的站在外面,道:“我要等着我家少爺醒過來。”
周俊彥安慰道;“別鬧了,唐少卿不讓你進去,你守到這裏也沒有用啊。”
話音未落,就聽見裏面傳來唐廣的聲音道:“再進來一個打雜的。”
周俊彥馬上利落的回答道:“那就我來吧,我手腳挺快的,又利索。”
阿福哀怨的看着周俊彥。
唐廣裏面沒回話,過了一會,聽見裏面又說道:“那就阿福進來吧,手腳太快了容易把人燒着。”
周俊彥:.......
阿福喜滋滋的進去了,大門緊閉,只是在開門的瞬間一股中藥味撲鼻而來,讓後者嗆着呢。
周俊彥捂住鼻子,算了,這麽嗆人,但是又回想起的是之前從暗坊中出來的人,周俊彥打了一個寒戰,文玉以後千萬不要變成那個模樣啊。
目光飄然,就像是完全進入了自己的世界,分不清楚現實與虛幻,似乎沉浸在無限的快樂之中,看上去反而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阿福走進去,就被唐廣招手過來囑托道:“過來看好了,記得這水溫要一直保持着,冷了沒有效果,燙了的話,你就給你們家少爺收屍吧。”
阿福驚恐的說道:“我家少爺會被毒死嗎?”
“不會,”唐廣面無表情的說道:“但是你家少爺會變成煮青蛙。”
正在說着的時候,躺在桶裏面的榮玉書終于睜開了眼睛了,有些适應不到着猛烈的光線,眼睛眨了眨,好一會才恢複正常,之後看了看周圍,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驚聲道:“阿芙蓉!”
明哥兒看見少爺腦袋抽着了,但是好歹是醒了,有些激動的跑上去說道:“少爺,你終于醒了啊!”
榮玉書才發現現在自己的樣子,光溜溜的身體,目測底下什麽都木有,熱氣騰騰的水汽氤氲,眼睫毛上面都挂滿了水霧,呆在一個桶裏面,偏偏桶裏面的水還這麽的熱,帶着一股難聞的中藥味。
擡頭看着唐廣,腦袋中就像是吃了一顆薄荷糖一般,神清氣爽,除了身體有些熱,感覺到底下的溫度還在源源不斷,榮玉書趴在桶上往下面一看,哇,火焰升騰啊。
“你們在幹什麽?”對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疑惑不解,只有開口詢問。
“你之前在暗坊的時候中了毒,現在正在做藥浴。”唐廣言簡意赅的說道。
榮玉書卻突然想起什麽,有些着急的說道:“我,那個,我是不是也吸了阿芙蓉啊!”他不要啊,他才不要一輩子沉迷在那種東西裏面啊。
唐廣微蹙眉頭,道:“那種香料的價格昂貴,一般人都用不起,你但是新被綁過去,還沒有資格用那種東西,你的香料中添加的是另外一種東西,毒性還要大一些,長時間聞,腦袋會漸漸變得癡傻...你幹什麽!!”
唐廣向前一步,将滑落在桶中的榮玉書提拉上來,手上的觸感有些火熱,燙的他有些心驚。榮玉書哭喪着臉說道:“淹死我算了。”
唐廣以為他是因為中毒的原因,語氣放緩了許多,道:“你放心,那阿芙蓉中雖然添加了罂粟,主要确實用來麻醉的,長時間吸食雖然會上瘾,對身體有一定的副作用,但是問題不大,相比之下,你身上的慢性毒還要更加的麻煩一些。”
榮玉書眼神古怪的看着他,鴉片的危害不大?不過唐廣有一句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道:“你是說,我的房間裏面根本沒有燃放阿芙蓉?”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唐廣肯定的點點頭,道:“是沒有,你的房間裏面的香,主要是加了一味秋寒腦,服用過後,腦袋便會渾渾噩噩,一天到晚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榮玉書松了一口氣,不是罂粟就好。
不過只是揚州的一個暗坊,怎麽會有這種東西,榮玉書有些疑惑,想起之前的時候在房間中看見頭頂的花紋,神秘而又吸引人,看樣子也是異域的風格,想起了阿芙蓉,也是來自異域,榮玉書的心思千回百轉,最後還是壓入了自己的心裏面。
這屋子雖然是一個客棧,但是在窗戶口甚至還有火爐,隐約透露出來的火星和上面的爐子,一種明顯的中藥味從爐子裏面傳出來,微微的鼓泡聲音,唐廣走到跟前,到了一碗黝黑的藥汁出來。
還沒有走進,榮玉書就可以聞到其中的味道,眼神有些驚恐,這是什麽?
明哥兒知道自家的少爺對中藥不感冒,在一旁好心的勸說道:“少爺,這是唐少卿專門為你熬制的,快點喝下去吧。”
榮玉書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般,滿臉的驚恐的說道:“不要不要,我不要喝。”榮玉書這一推,胸口以下的景色可以說得上的是一覽無遺了,常年不見光的白皙肌膚上面,透着粉紅色的兩點,唐廣的眼神深沉了一些。
最後的時候,還是明哥兒答應等會給他做些好吃的漱口,才勉強同意。
榮玉書幾乎是滿臉扭曲的吞下了藥,不要給他說什麽苦口良藥,媽蛋以前小說中什麽淡淡的藥香全他媽是騙人的,那是藥醜好嘛,聞一下幾乎要吐出來,嘔。
唐廣收拾了一下,對着明哥兒囑托道:“你家少爺至少要在這裏面泡上兩天的時間,注意到火候,前往不要把溫度降下來了,太高的時候把柴火拿出來,晚上的時候也是一樣,你們不要睡覺。”
明哥兒堅定的點了點頭,事關他家少爺的身家性命,怎麽可能打馬虎眼呢?
看着唐廣要離開的樣子,榮玉書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去哪裏啊?”
唐廣也不回頭,淡淡的說道:“暗坊的事情還留下了很多的爛攤子,我等一會回來。”說完,看了他一眼,有些擔心的說道:“你要是困得很,就在桶裏面趴着睡一下,注意休息。”
聽着唐廣的明顯的關心,榮玉書自己的心情也好上了許多,笑容絕對算得上甜美,連忙答應下來。
唐廣出門,看着頭頂,夜涼如水,明月被烏雲罩住,擺脫不得,整個晚上,寒風嗖嗖的吹着,但是對于他來說,卻完全算不上什麽。
※※※
女子和着旁邊的男人,身上的穿着算不上特別好,并排躺在一家小客棧裏面,雖然只是普通的麻布衣裳,但是依然難掩其豔麗風采,嘴角帶着幸福的笑容,于着男子說着私密的閨房話。
男子的容貌可謂算得上是俊朗,看着女子的眼神柔情似水,充滿了情誼。
外面傳來了狗叫聲音,女子突然覺得想要小解,對着男子解釋了一番,被後者親密的親了親額頭,放下床來。
上完廁所的時候,回到走廊,上面的穿堂風“嗚嗚”的吹着,聽起來就像是哀嚎一般,讓女子腳下不禁加快了步伐。
卻在角落的時候,看見昏暗燈光下面一人的時候,臉上突然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縱然崔品遷容貌絕色,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卻顯得有些詭異。
臉色冷冷的,絲毫不帶笑容,讓人看着心中發慌,千洛的腳更是像軟了一般,差點跪下去。
“你想到哪裏去?”崔品遷說道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冷冷的,接着露出嘲諷的笑容,道:“又或者是,你能到哪裏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蘇千洛腳無力的跪下來了,臉上凄涼的笑容,道:“我從小在青樓長大,幸得老師的教導,千洛知道,老師的恩情無以回報。”
“知道無以回報?這就是你回報我的方式?看來你還真的很有天賦,連平時不近女色的唐廣,大理寺的少卿都可以被你迷的神魂颠倒,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崔品遷的臉色很難看,這就跟親手教出來的人反咬了自己一口一樣。
黑幕重重,黑暗中似乎圈養了一只怪獸想要将他吞并一般,兩個人的身影隐隐約約的投射在窗花紙上面,似在争吵,一雙眼睛在黑夜中不引人注意,卻将這一切都看在眼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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