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夜話總有閑情時
似乎是之前因為易容的時候頭發染過的原因,所以現在将頭發洗了洗,濕漉漉的披在肩上,暈濕了一塊,頭發卻因為帶着水潤,反而給人一種禁欲的誘惑。
之前的山羊胡子的形象其實就挺好的,以至于現在的時候,乍一看見這副模樣,三人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
谷鴻煊,也就是之前唐廣說的自己阿爹的名字,還是叫做阿爹方便一些,看起來,最多不過三十多歲的模樣,就說是那一頭的頭發,顏色黑密,一席絲綢,一眼望過去,潭水一般深沉。
再說相貌,一雙眼睛大而明亮,星河燦爛般的璀璨眸子,配上的白皙的皮膚,相得映彰。一席高挑清瘦的身材,眼角含笑,惹人無限的遐想。
榮玉書和明哥兒的眼神霎時間放在了唐廣的臉上,變得有些詭異。
兩相對比了一下,榮玉書悄聲的說道:“唐大哥你不是親生的吧。”親生的也不可能長成這樣啊,同樣是男人,長得也...太驚豔了吧,就是是蘇千洛在這裏,與之氣質一比,也是雲泥之別。
唐廣的臉變得有些漲紅,瞪了榮玉書一眼,說道:“說什麽呢。”安見更是毫不在意的說道:“當然不是了,你看兩個人的區別這麽大,師侄長的多醜啊。”
安見吃着桌子上的糕點,一看就安師叔精分了,唐廣頭有些疼,不好說。榮玉書不幹了,唐廣的長相雖然比不上阿爹,但是也算是風流倜傥,英俊潇灑,水平不知道高過了平均水平多了好嗎?
榮玉書立馬反擊道:“唐大哥也很帥好嗎,而且,唐大哥還年輕呢,有優勢。”
安見口中的糕點停住了,眼淚若泣的看着榮玉書,突然不吃了,放下東西,“哇”的一聲就跑出去了,臨走時還哭着喊着道:“你們都欺負我!”
阿爹是身影只是一晃,恢複了正常,只是有些無奈道:“你們不要在說了。”說着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到了一口茶水喝着。
安見馬上又氣勢洶洶的跑回來了,怒氣沖沖的掃視一圈,道:“剛剛是誰說我老的!”
榮玉書翻了一個白眼,不想搭理這人,自己的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
一陣的雞飛狗跳,幾人終于可以坐下來了。
阿爹用手沾水,在桌子上畫起了地圖:
“這裏是黑蛟域,雖然這裏緊挨這秦嶺,但是這黑蛟域卻是這附近的獵人最喜歡進去的一條路,那麽多年過去了,早已經約定俗成,當初,那群外族人也是從這方向進去的,聽說黑蛟域往深山裏面,便是人煙罕至的森林,就算是經驗豐富的獵人,也很少進去,一是因為不熟悉路,而是因為越往裏面,猛獸越多,狼是最多的,若是遇上了狼群,便是再厲害的獵人也只有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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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消失的地方,并不是在黑蛟域裏面,而是更往裏面走的一片森林,在那裏,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司南不起作用,當地的村民自古以來的傳說,那裏山神居住之地,所有平時更是多加祭祀,特別是經過了這次的事情之後,更是這樣。”
幾方談論之下,還是沒有想到什麽特殊的辦法能夠安然的進去并不出來,夜已深了,無奈之下,只有提前睡了。
被子倒是拿上來了,不過倒是有些不夠,總體算上來,需要兩個人睡一張床蓋一床被子才夠。
阿爹的花容月貌,安見倒是非常樂意,可是前者抽搐了嘴角,還是決定和劍奴睡在一起。
可憐的安師叔只有睡在地上了。
榮玉書和唐廣毫無疑問的睡一張床上了,夜晚的時候,榮玉書睡在床上的時候,心情不知道為何有些小激動,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唐廣有些無奈的感覺自己身上的被子扯了多少下,轉過身,道:“你想幹什麽啊?”語氣有些疲憊。
榮玉書的雙眼亮晶晶,在夜晚中就像是一頭狼一樣(?),小聲的壓低了說話聲道:“我總覺得的,我這次經歷一定會讓我永生難忘,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唐廣閉上了眼睛,心想幾乎每次和你在一起的經歷都挺畢生難忘的。
榮玉書覺得把唐廣吵醒了,幹脆搬開了唐廣的眼睛,問道:“你的阿爹是親生的嗎?總覺得你阿爹才三十多歲,應該是叫哥哥吧。”
唐廣的眼睛終于睜開,眼神有些複雜的問道:“你知道阿爹今年多少歲嗎?”
“唔,三十三?”
唐廣面無表情的說道:“是五十六。”
榮玉書:(~ o ~)Y裝吧你,我才不信呢。
五十六歲的人了,頭發烏黑,不說是滿頭白發,至少白頭發是有幾根的吧。
看着榮玉書不相信的模樣,唐廣強調道:“我可沒有騙你,阿爹和太宗有些交情,或許是那個年代的人都有些交情,太宗病重的時候,還曾請過阿爹去醫治。”
榮玉書縮成一團,一床被子好像有點冷,往唐廣那邊靠了靠,一股八卦之心油然而生,最喜歡聽八卦了,特別是皇帝的八卦,“繼續繼續,那太宗不是還是去世了嗎?”
“太宗皇帝年輕打天下的時候,受過重傷,雖然之後經過了治療,但是還是留下來隐疾,到了中年,便複發了。就像是人再怎麽保養,也不可能活過千年一樣,人的腦袋若是砍下來,又能怎麽辦呢?就是如此,太宗的隐疾一起複發,便再也躲不過去了。”唐廣察覺了榮玉書的小動作,完全不阻攔,反而敞開胸懷,等着他過來。
“那豈不是你師父也和太宗皇帝很熟?”榮玉書越發的覺得冷了,那熱乎乎的身體就像是自動發電的電熱爐一樣越發的可口,湊過去。
唐廣微微一笑,心情也很愉快,道:“師父曾經為太宗立過大功,受賞黃金千兩。”
“什麽大功?”榮玉書有些好奇。
“不知道,師父從來沒有說話,就是阿爹也從來沒有提起過,以前問過,但是他們都不和我說。”唐廣順其自然的摟過了榮玉書的腰,極其自然的道:“你很冷嗎?”
榮玉書有些不好意思,想退出去,但是唐廣的手很火熱,身體也是滾燙,像冬日的暖爐一般,靠上去太特麽舒服了好嗎?
榮玉書滿足的蹭了蹭,突然開口說道:“其實我一直有一個願望,想要養一只大狗,全身都是毛毛,抱起來睡覺一定特別的舒服。”
唐廣身體一僵,他繼續滿足的蹭了蹭,不一會就想起了呼嚕聲。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起來了。
奇怪,明明自己以前的倒是習慣早起,這次居然換做最後一個了。
早餐很簡單,店家自己做的野菜煎餅,切得碎碎的野菜,拌上面糊,放在鍋裏面,少放油,往鍋中那麽的一到,再一晃,煎的熟了,便一整張餅子倒出來,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
幾人都是不挑食的,吃着煎餅,喝着豆漿,也是津津有味,除了葉菜煎餅之外,還有用玉米磨成的漿,煎成的玉米餅,味道也是極好的。玉米餅帶着香甜味,野菜煎餅帶着鹹香味,配上香濃的豆漿,這些早飯雖然看上去簡單,但是吃到嘴裏卻又是另外的一份味道了。
阿爹吃過飯,撂下筷子,對着幾人說道:“我還是決定親自到黑蛟域裏面走一趟,我想過了,既然司南之類的東西不能夠指明路,一定還有其他方法的,我培育了一種變鈴蟲,可以一直尋找跟随一種香粉,只要在走的過程中佩戴香包的話,變鈴蟲就可以根據香包回到原來的地方了。”
安見是頭一個反對的,雖然語氣有些直,但是說的都是實話。“算了吧,你一點武功都沒有,萬一到裏面遇到了危險,你一定辦法都沒有,幫忙不成,還是不要幫倒忙了。”
阿爹臉色一紅,說的是實話。
榮玉書在一旁凄凄慘慘,自己也是拖後腿的,寶藏啊,其實自己也很想要啊,也很想自己去找啊。
大熊一嘴的憨口水,笑呵呵的,什麽也不知道,就知道笑,一點也不擔心。
最後還是決定讓唐廣和安見一起進去尋,托着當地的村民,用重金讓他帶到了黑蛟域的深處地界,可是若是真的再往前走的話,卻是再也不幹了。
“饒了我吧,我家裏面還有一家老小的,萬一被山神爺爺吞了怎麽辦?”領路人全身哆嗦,顯得可憐兮兮的,待到幾人放人的時候,更是屁滾尿流的拿起銀子跑了。
前面似乎是一片峽谷,不大,綠意蔥蔥,放眼望去,就可以看到盡頭的一片綠樹蔥蔥,即使是在秋天,也是樹葉茂盛,半開半放,若是單品景色,也算是一道靓麗的獨特風光。
安見和唐廣站在峽谷之前,對着阿爹和榮玉書說道:“回去吧,死不了的,當然,如果你的東西一定有用的話。”安見的嘴依然是那麽賤,小賤人一臉的輕蔑,看的榮玉書都想一耳刮子打過去的模樣。
明哥兒還有劍仆和阿福都在客棧裏面帶孩子,阿爹信心滿滿的保證自己的變鈴蟲絕對沒問題,若是平常的時候,香味可以保持一個月的時間,當然,要除去下雨的時候。
榮玉書悄悄的給唐廣眨着眼睛,提醒道要是真的進去,一定找到剩下的一份圖卷,自己就差最後一步了。
唐廣不知道有沒有理解到他的意思,看見了,側過頭,裝作沒看見。
将香包拿給兩人,接着還有一個小竹筒,裏面裝着的就算所謂的蟲子。安見和唐廣倒是痛快的很,拿過去了之後便很痛快的轉身就走了。
美人爹地出門的時候總是會易容,倒也不是總是,只不過最近是特殊的時間,總要注意一下,明裏暗裏的敵人不少,聽剛剛帶路的那人說,就光是領路,就聽說了好幾撥,總是有去無回。
來的時候花了将近一天的時間,夜晚當然不可能趕路了,只是聽剛剛那人說,在這裏某地方,搭建了小屋,專門供給上山打獵的獵人中途歇息的地方,只是這夜晚已經黑了,也不知道小屋在什麽地方。
榮玉書嘆了一口氣,道:“早知如此,剛剛那人就不應該放走,走的那麽急,早知道也該讓他帶個路,一起住找小屋歇息的。”
阿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突然開口問道:“你怎麽知道他一定要去小屋?”
榮玉書愣了愣,還是說道:“這來的途中花了半天多一點的時間,除非他夜晚也能趕路,就能回縣上,要不然,還不得和我們一樣呆在這深山老林中。”
阿爹哦了一聲,沒有說話,走着走着,天是真的漸漸黑了,秋冬的太陽本身就落得有些早,還沒到晚上呢,天就黑了一大半了。
好在的是在天黑之前兩個人終于找到了小屋子,不大,豎立在前方的一座半山腰上,看起來有些距離,但是晚上終于不用熬夜了。
快要走近的時候,阿爹卻轉過對着榮玉書說道:“晚上我們可能要在樹上呆一晚上了,你可以嗎?”
榮玉書愣了一下,不是馬上就要找到住的地方了嗎?雖然小屋子看上去有些簡陋,但是也比在野外強啊。榮玉書點點頭,道:“沒問題。”管他呢,反正在哪裏睡覺都是一樣的,大不了熬夜之後到縣上去補覺,可是點頭的同時卻轉過去,看着遠方的那處小木屋,夜色将近,似乎有昏暗橘黃的光線隐隐約約的閃爍,看起來分外吸引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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