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短租公寓中
埃爾梅羅二世:“……”
遠坂冬:“我今晚即将要被處死,我是為了受死而奔跑的,我是為了了解救被押做人質的朋友而奔跑的,我是為了打破國王的奸詐暴虐而奔跑的。我必須奔跑,這樣,我才會被處死。我要用年輕的生命維護好名譽,別了,我的家鄉……” 少年用棒讀的語氣朗讀本該慷慨激昂的文字
“噠噠噠---噠噠噠噠----”煉金制品飛快記錄。
整個場景滑稽又荒誕,埃爾梅羅二世做夢都沒想到魔術能這麽用。
遠坂冬終于停下“語音輸入”将寫着《奔跑吧!梅勒斯》的稿紙随意疊好。
“你……”
“老師,請您教我一些魔術吧。”遠坂冬出聲打斷他的疑問,“我已經給編輯打過電話了,在他來之前我們還有一些時間,不要浪費。”
二世:我從未見過如此好學之人
但是……
“你與普通人使用魔術的方法并不一樣,雖然暫時學會了遠坂家的寶石魔術,但這并非最适合你的種類。”
“那我最适合什麽種類?”
“你的存在更像是一個奇跡。”埃爾梅羅二世意味不明地看着他,“我不知道遠坂家是怎麽做到的,但你渾身上下都是魔術回路,這是基本不可能的事,魔術回路就像人的神經,有多少生來注定,擁有越多天賦越高,你這家夥就好像是魔術回路的集-合體,天生适合大源魔術。”
“大源魔術?”
“是的,魔術分為大源和小源,簡單來說,大源是從自然中轉換魔力進行輸出,小源是用自己體內儲存的魔力發動魔術,無論哪一種,使用者的回路都限制着魔術的強弱,你簡直就是神造的完美之人。”
是嗎?遠坂冬撫上胸口,也就是說,其實這副身體是系統創造的?并不是他原來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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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什麽呢!這就是你原來的身體!我不過是……」
系統氣急敗壞的展開光屏,但說到一半又字跡戛然而止。
「算了,告訴你你也不懂,總之這就是你的身體……靈魂也是你的!」
“嗯,謝謝。”遠坂冬眉眼溫和,“對虧有你在。”
「什、什麽嘛,就算你這樣誇我,我也不會高興的!」
“咳咳……只是基礎的知識罷了,你不用謝我。”埃爾梅羅二世以為在謝自己,莫名就覺得他謙虛謹慎,久違的感覺到了被名門之後感謝的羞赧。
咚咚——
“請問是遠坂冬老師嗎?我是您聯系的編輯田中信也。”
遠坂冬開門,将手稿交給他。
“您就是遠坂老師嗎?真是知性的女性呢。”田中笑着展開稿件,說實話,他對這一趟沒抱什麽希望,日本文壇就那樣了,也就輕小說還行,什麽《和妹妹的戀愛物語》之類的。
《奔跑吧梅勒斯》?這個題目作為輕小說可不合格啊,一點噱頭都沒有,讀者可不會買賬。
“梅勒斯怒不可遏,他決心要除掉那個邪惡暴虐的國王……”
居然是西方題材?呵呵,老套。
編輯在茶幾前坐下,任由嬌小的女性老師給他倒茶。
但漸漸地,他的神色凝重起來,該死的梅勒斯,竟然将自己的友人當作抵押!他真是個人渣!誰會相信他?
他肯定是想抛棄友人好茍且偷生!
編輯的想法和國王奇異的重合了,來吧!我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可是他沒看到
他只看到梅勒斯全力奔跑的身影,編輯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情緒愈發激動,翻動稿紙的手指越來越小心翼翼。
從天而降的暴雨攔住他了!湍急的河水暴漲,攔住了梅勒斯前進的腳步!
怎麽會這樣!
此時,田中竟然感覺到了梅勒斯的絕望,神啊,讓暴雨停下來吧。
哦!梅勒斯真是個勇士,他決心游過去,剛到對岸,田中還來不及喘口氣,一批山賊就闖入眼前,梅勒斯用盡全力打倒了賊人,可他走不動了。
“國王曾經對我耳語,讓我稍遲一些回去,他答應我說,只要遲些回去,他就會殺掉替身繞我一命……”
看到這裏,田中幾乎也要放棄了,可他內心有個聲音在乞求,梅勒斯,你不能停下,你必須回去,否則的話,這世界上還有誰會相信誠信呢?
又翻過一頁。
梅勒斯站了起來,他克服了重重困難,最終解救了自己的朋友。
“讓我也加入到你們之中去吧……”暴君如此說道,他被梅勒斯感動,他也想擁有這樣一份無暇的友情。
田中信也幾乎泣不成聲,“老師,您太棒了!”(斯巴拉西——)
“這篇小說取材于希臘神話。”面對編輯誇張的表情,遠坂冬嫌棄地後退一步,“還有……我是男性。”
“對、對不起老師。”田中信也珍惜地将稿件放進帶來的牛皮紙袋裏,“你與您的文字一般美好充滿希望,我願意成為您一個人的編輯,請問您的筆名?”
“就叫,太宰治。”
說實話,遠坂冬不太想聽別人說他長得充滿希望,這樣總覺得在罵他的頭很綠……雖然真的很綠就是了。
“太宰治是嗎?真是個好名字。”田中信也将自己的郵箱寫在便簽上遞給遠坂冬,“感謝您的稿件,此次稿費會根據分成的形式打到您的卡上,雖然只是短篇,但可以做成文庫本,不知您是否願意?”
“你看着辦就行。”遠坂冬不懂這個,他将還想跟他讨論下次稿子的編輯打發走,回到二世身邊,“好了,讓我們開始吧。”
“冬木市發生的殺人事件一家五口全部死亡,現場發現不明法陣,疑似邪-教……”室內的電視傳來新聞播報。
“你說的殺人魔就是這個?”遠坂冬指着電視裏一閃而過的法陣問。
“是的,我們趕在他還未造成更大的損害前将其制服,那是一個以殺人取樂的愉悅犯,不能再有更多的小孩受害了。”
遠坂冬看到二世嚴肅到刻板的臉上露出一絲于心不忍的神情。
殺害小孩嗎?那确實是過于惡心了。
“你還記得他們的藏身之處嗎?”遠坂冬最後看了一眼卡面上的信息,尼祿持有的對陣寶具等級為B,是對敵方全體的無視防禦力攻擊。
他們坐出租車來到一個靠近郊外的排水系統,地下的污濁的腐臭味充斥鼻腔,遠坂冬不可抑制地皺眉,埃爾梅羅二世似乎很怕這裏有魔術陷阱,在前面開路。
他之前抽到張還算有用的四星禮裝
「gandr:北歐傳承的盧恩,令對象身體活動能力低下的詛咒,如果魔力密度足夠高,威力足以媲美子彈。」
這張還算容易抽,不如說是脫|歐證明,一發十連很可能會中好幾張,導致靈基保管庫裏有十幾張gandr。
主要是卡面還是長大後的凜,妹控覺得無論從何種方面來說都很實用。
遠坂冬擺出手-槍的姿勢,gandr瞬間在指尖彙集打死了幾只亂竄的老鼠,二世對于他浪費魔力的行為不可置否,但想到他遍布全身的魔術回路,又覺得提醒毫無必要,這點魔力對于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啊~master,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我的聖女複活了!聖杯選擇了我!”
低沉的聲音在空洞之中回想,遠坂冬和二世停下腳步,在這裏面的人,毫無疑問就是他們要找的對象。
“隐匿魔術。”埃爾梅羅二世淩空畫出一個陣法,遠坂冬感到有一股冷水從頭淋到腳,然後地上就沒有他和埃爾梅羅的影子了。
隐身?
轉過拐角,可以看到一個穿着怪異巫師袍向小醜靠攏的男人,他身高偉岸,整張臉呈現出一種畸形的慘白,眼珠子仿佛是塑料制成的虛假之物,随時都會掉出眼眶。
這一方不大的空間裏,只有牆上的臨時火把和那個一看就是caster的男人手中的水晶球在發出細微的光亮,但遠不到能驅散黑暗的地步。
遠坂冬聞到濃烈到能令人嘔吐的血腥味。
“哦呀,龍之介,在我瞻仰聖女之姿時好像來了不請自來的客人呀。”
被發現了?遠坂冬剛想上前一步,就被二世拉住,然後兩人就換了位置。
明明才挪動幾步,那位長相驚悚的caster幾乎在瞬息之間就用目光鎖定了他們,“看來您是在這裏,為什麽不顯出身形,是我藍胡子不配嗎?”
遠坂冬:藍胡子?
是你!吃小孩那個!
居然是他的童年陰影……
您配!您當然配!今天他就要手刃童年陰影!不要試探了直接放寶具吧!
“老師,我這裏可以直接放寶具嗎?”遠坂冬手指一動,抓住那柄落在手中的長劍。
“當、當然可以。”二世被他身上近乎鬼畜的殺意吓得說話都磕巴了一下,“請不要受傷。”
軍師的忠言,為他加護。
“caster的寶具是他懷裏的魔導書,瞄準它破壞即可。”
軍師的指揮,使攻擊力提升。
在埃爾梅羅二世說完這兩句話之後,遠坂冬明顯感覺到了自己身體之中滿溢而沸騰的力量。
“在你放出寶具的一瞬間,隐匿魔法就會失效,不,在你吟唱寶具的時候就會失效。”
“沒事,有你在,就算失敗我也可以寶具連發!”遠坂冬向前踏出一步,少年舉着赤紅的劍在藍胡子吉爾德雷面前現形,“欣賞餘之才華,傾聽雷鳴喝彩,随後稱贊吧,稱贊這黃金劇場!童女讴歌的榮光帝政!”
埃爾梅羅二世無心感嘆少年打過來的直球,絢麗而耀眼的奇跡在眼前展開,赤色的紅劍染上火光,少年腳下閃現出巨大的紅色法陣,在這法陣之上,一座恢弘的薔薇劇院巍然而立。
而吉爾德雷只來得及翻開他那本人皮制作的魔導書,就被猩紅的劍光所吞噬。
“旦那————-”在藍胡子身邊的青年撕心裂肺的喊叫起來,仿佛失去的不是一位從者,而是一位摯友,“我要殺了你!”
“铛——”遠坂冬擡手條件反射的一檔,青年的匕首就橫飛出去。
他掏出手機,撥通電話清了清嗓子,對着青年勾起嘴角,然後他對着電話驚慌失措又泫然欲泣地說:“報警,救救我……我被綁架了,他們要殺了我嗚嗚嗚嗚,我在冬木西南城郊的地下排水系統,球球警察叔叔救救我嘤嘤嘤。”
埃爾梅羅二世:“……”
雨生龍之介:“啥?”
說實話遠坂冬裝的不像,但是他話語之中有幾個音節說的特別重,組合起來就是一個混淆魔術。
明明才接觸魔術沒多久,就已經能做出如此高深的誘導,這真是一個魔術天才,有時候血脈天賦還真是不講道理。埃爾梅羅二世在心底感嘆。
“你很後悔”遠坂冬對着青年說。
“什麽?”雨生龍之介剛不屑的昂頭,剛想反駁,遠坂冬就又開口道:“等下你看到警察,會發現自己做了多麽肮髒的事情,你會和警察坦白一切。”
遠坂冬平靜的看着青年,直到他的眼睛逐漸失去高光,催眠成功。
于是警察趕到的時候就看到站在一邊看上去根本就不像被綁架的遠坂冬,和涕淚橫流、追悔莫及、下跪忏悔的雨生龍之介。
強光手電一照,遠坂冬才看清這個空洞之內的景象。
為什麽會擁有那麽濃烈的血腥氣。
整個空間裏幾乎全是孩子的殘缺肢體,他們被擺成各種各樣的姿勢用釘子固定在地上、牆上,像是用來裝飾廳堂的家具,有人被開膛破肚,鮮紅的血液和腸子糾葛在一起形成一個柔軟的畫框。
哪怕被淩虐至此,還有孩子擁有着呼吸,遠坂冬惡心地想吐。
“殺了我……殺了我,求求你。”那還有呼吸的孩子看着眼前美麗的綠色之人,發出最後的祈願。
遠坂冬擡起手,輕聲念:“gandr。”黑色的魔力子彈般穿透孩童的頭部,他最終笑着解脫。
1990年,冬木重大連環殺人案破案,案發地西南排水管道發生大火,現場無幸存者,警官無犧牲。
與此同時,冬木港口。
“憑你的谏言就想讓王撤退?膽子不小啊時辰!”哪怕是吉爾伽美什也難以反抗令咒的力量,可于此時在衆多英靈面前撤退又與懦夫有何區別!
此時正是酣戰之時!
“請您息怒,我的王。”遠坂時臣說道,他身在遠坂家,手邊是一張平平無奇的稿紙,上面是遠坂冬的字跡,“犬子離開了遠坂宅,請問您今天晚上有沒有看見他?他說,想要獨自參加聖杯戰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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