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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
他愣了足足三秒,少年溫熱的吐息撩過耳邊,完全沒注意到這樣的話有什麽問題。
從小到大從未有人跟他讨論過如此私密的話題。
哪怕算是半個竹馬的紫原……
遠坂冬渾渾噩噩的腦子在此時才清醒過來,他直起身,佯裝正經地打開書本,一瞬間耳根燙的驚人,熱度順着耳廓爬上臉頰。
赤司不知道怎麽答,兩人都裝作無事發生。
“赤司君,一起去食堂嗎?”遠坂冬幹笑着提議,同桌的赤司君一上午都和自己毫無交流,尴尬圍繞着這小小的一方桌子,少年甚至好幾次在記筆記的時候拿倒了筆,劃拉兩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蠢事。
“好。”赤司應道,他心神不寧,老師講的內容傳到耳邊的時候只剩下輕輕的嗡鳴聲。
兩人沉默地走在去食堂的道路上,偶爾有女孩子看着他們偷笑然後互相說些悄悄話。
這種令人窒息的感覺持續到坐到餐桌前,隔壁班的紫原端着飯盆坐到了赤司的手邊。
別人的都是飯盤,而他的是飯盆。
飯量驚人!
遠坂冬不禁陷入沉思,難道他長不高的原因是吃的太少了?
“遠坂今天沒來早訓,赤仔沒有說你嗎?他對你真好啊。”紫原一邊呱唧呱唧地用餐,一邊發出了羨慕的聲音。
“抱歉,是我忘記了,下次不會了。”
“我倒是無所謂啦,只是其他對籃球很認真的人可不會這樣想哦。”紫原用筷子戳起一個丸子塞進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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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灰發少年将三明治往餐桌上一扔,拉開遠坂冬對面的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
一副全村勞資最吊的模樣。
“本大爺就是灰崎祥吾,你這樣的娘娘腔來什麽籃球隊?要找男人去別處玩怎麽樣?我給你介紹一個酒|吧?”
本大爺?
奇了,這世上居然還有比吉爾伽美什更加中二的人……
遠坂冬核善地笑笑,“是嗎?灰崎桑看上去對那樣的地方格外熟悉啊,是自己經常去的緣故嗎?”
一瞬間,大家看灰崎翔吾的眼神都不太對勁了。
“哈?”灰崎祥吾作為新鮮出爐的不良,在學校幾乎所向披靡,還沒有人敢這樣對他冷嘲熱諷!
今天,他就要給這個小綠人點顏色瞧瞧!
灰崎君兩三口吞掉三明治,就着白水咽下去,表情看起來就噎得慌。
“你他|媽是不是找死!”
彈舌加上HOLA,不良标配,學的還挺不錯。
“灰崎。”赤司想說什麽,遠坂冬手腕一橫,筷子尾部輕輕打了一下裝果汁的玻璃杯,清脆的響聲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這種動作被灰崎理解為退讓,他伸手想要端起遠坂冬的餐盤。
小綠人買的肉挺多,只要端起來蓋到他頭上,說不定會哭,真想看看他落淚的樣子啊,灰崎惡劣地想。
端!
咦?
端不動?
“怎麽了灰崎君,一直站在我旁邊做什麽?如果想吃午餐的話不如自己再買一份,總吃三明治對恐怕不好哦?”遠坂冬笑得溫柔極了,但灰崎祥吾莫名地感覺一陣令人齒冷地恐懼。
少年細白的手指僅僅按住餐盤的一角,就令人哪怕用盡全力也無法撼動一分,如果他用全力呢?
灰崎有點慫。
“怎麽了,還有什麽問題嗎?”遠坂冬學着太宰治的語氣,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啊!莫非,灰崎君特別想吃我吃過的這一份?”
衆人看灰崎的眼神更加不對了——原來你竟是這樣的不良!
“切!你給我等着!”
灰發少年留下一句“兇狠”的反派臺詞,插着兜晃晃悠悠離開。
赤司對他處理事情的方法不可置否,提醒道:“灰崎君相當難纏,你最近放學不要一個人走比較好。”
“嗯,謝謝。”遠坂冬沒放在心上,灰崎還是最好祈禱他放學是一個人走的,他那些朋友但凡來一個稍微認真點的,灰崎頭都要被打掉。
因為早訓缺席的緣故,根據社團的規矩,他在晚上要補上訓練量,結束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下來,赤司今天也在加練。
社團的更衣室裏飄着消毒水的味道,遠坂冬不太喜歡這個氣味,他喜歡更加自然清澈的花香。
他雙手交叉,捉起運動服衣擺的兩角向上掀起,那截被高年級多次驚嘆的腰肢就暴露在赤司的視線中。
其實仔細看去,遠坂冬的腰肢上布滿緊實的肌肉,這些肌肉雖然存在感不強,但是足以說明這是一具多麽有力量的身體。
赤司打領帶的手一頓,有些懊惱起來,他怎麽開始想這種事,實在有些失禮。
“赤司君,要一起走嗎?”遠坂冬拎起制服包,走到頓住動作的少年身邊,看着糾纏在手指上的領帶問:“怎麽了,不會系嗎?”
在面對這些初中生的時候,活了兩世的遠坂冬不可避免地認為自己是長輩,應該照顧他們一些,“如果不會,我可以幫你系。”
赤司看着那雙如同夏日深潭一般的眸子,一時間居然魔怔一般松開了手,領帶從指尖滑落,垂在鎖骨兩邊,他說:“麻煩你了。”
“沒關系,別看我這樣,實際上很會照顧人哦。”遠坂冬伸手撚起那條領帶,不可避免地想到第一次陪英雄王出去買領帶時候的場景。
那個令人頭痛的王者居然要選金色的,然後理直氣壯地讓他幫忙系。
當他是保姆嗎?
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給他系了:)
他超會照顧人der!
“這個拿住繞一圈,然後從這裏伸進來就可以了。”
兩人的身高幾乎毫無差別,系領帶這樣的動作不免令兩人鼻息交纏,赤司忽然回過神,他後退一步,“……謝謝,我已經學會了。”
“啊,不愧是赤司君,學的真快呀。”
遠坂冬開心地笑起來,那張本身就美到跨越性別的面容在這一瞬像是被光點亮了,神明确實偏愛這這個人。
赤司覺得自己應該是石樂志,他別過頭不去看那張臉,心跳漸漸平複。
“走吧,回家了。”
兩人住的地方隔的不遠,東京都市圈之內最繁華的富人區,兩人的宅邸實際上也就隔了幾條街,一起上下學完全沒有問題。
沿路風景很好,只是要經過一條幽暗的小巷。
“遠坂本家在冬木嗎?這邊的房産是令尊置辦的?”赤司找了些能令自己冷靜的話題。
“這邊是我買的,不過冬木那邊有很多商鋪和寺廟都是遠坂的地産,具體有多少其實我并不清楚。”遠坂家除了是魔術師,還是半吊子的地産商,不知道為什麽,遠坂時辰為了聚集聖杯戰争所需要魔力而買下的地脈漲幅驚人。
漸漸遠坂家只需要收租就可以支撐高昂的寶石費用。
總之整個冬木的商鋪基本都是遠坂家的。
“啊,有一點,赤司君。”冬正色道:“我實際上并非遠坂家的繼承人,如果你是想要結交一個繼承人,恐怕就要失望了。”
“赤司還沒有到需要去結交某個繼承人來拉高自己身份的地步。”赤司征十郎說道,這一刻,他的神情居然與家裏的那位王者有了微妙的重合。
在遠坂冬愣神的時候,赤司又表情微妙地說:“況且,你說的那種情況,一般是針對聯姻……”
“這樣啊……”遠坂冬天生對這些不太敏感,只能似懂非懂地點頭。
“勞資聽不下去了,你他|媽要聊到什麽時候。”灰崎從暗巷裏出來,手中的棒球棍敲在水泥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跟着他混的其他小混混,棒球棍看上去是在一個地方買的,有一種劣質的金屬感。
“灰崎……”赤司想上前一步擋在遠坂冬身前。
咔噠,輕微的上膛聲響起,接着是青年懶散的話語:
“啊……不來東京的話,完全不知道這裏還有和羊一樣的東西,你們想對我的友人做什麽?”
灰崎祥吾憑借本能反應瞬間後退一步。
面前的青年披着黑色大衣,手腕和左眼被繃帶覆蓋,身上傳來濃烈的腥味,鳶色的眼瞳之中空無一物,所有人都在一瞬間得出結論——
他真的會殺人
“喂!這槍是假的吧!有本事你試試啊!”
灰崎恨不得把叫嚣的小弟按在地上打。
那東西怎麽看都是真的啊喂!遠坂冬居然是這種狠人嗎?哪條道上的啊?
“太宰。”遠坂冬無奈地喊青年的名字,“他們是我的同學,只是鬧着玩,沒什麽事,你來東京做什麽?”
“诶?真的?沒事的,在這邊殺人雖然有點麻煩,但也不是不可以辣!”
灰崎:……
你不要把殺人說的那麽輕描淡寫啊!
“而且我剛剛處理完幾個洩露情報的叛徒,啊,冬醬是不是還沒見過?我們處理叛徒很有一套的,先讓他咬住臺階,痛擊後腦,令下颚骨粉碎,然後将人翻過來,對着胸口開三槍,朝——有趣!”
灰崎的臉已經可以用面無人色來形容了,他感同身受地覺得下颚酸痛。
“這就算了。”遠坂冬看了一眼已經開始瑟瑟發抖的同學們,只有赤司還是正常表情,其他人都是一副我是不是要死了的絕望臉。
“別吓他們了,你來做什麽,之前說的那件事很苦惱?”遠坂冬為還年幼的學生們解圍,打手勢讓他們先走。
“赤司君,明天見。”
神色溫和的少年就站在深淵旁邊,安靜目送他們離開,直到再也看不到那道綠色的身影,灰崎才有點戰戰兢兢地問赤司:“喂!赤司家的,你知道遠坂是哪條道上的嗎?”
“剛才那個,是港口黑手黨的幹部。”赤司沉聲道:“而遠坂冬是遠坂家的長子,京都圈的貴族不是說着好聽,灰崎,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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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