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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認真的思考了幾遍,鳳玦終于下定了決心将這件事說清楚,“大公子,我其實不喜歡男人,也根本不屬于這裏,那天晚上的事”鳳玦說到這裏,偷眼看着李建成的反應。

李建成臉上也染了一層紅暈,“國師不必再提了。”

“嗯!”鳳玦尴尬的點點頭,“那貧道先走了。”

“道長若是去了泰山,以後我能去那裏探望道長嗎?”李建成看着鳳玦的背影突然問道。

鳳玦的腳步一頓,想了一下才道:“如果那時貧道還在的話!”

李建成聞言,臉上帶了些喜色,但很快又變成憂愁,望着鳳玦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麽。

鳳玦這邊不敢耽誤時間,趕緊回了客棧,他給楊廣準備的大禮還沒做成呢,不加緊點怎麽行。不過他剛一進院子,就被眼前的場景吸引住了。

院子中一個紅衣少年正與一個玄衣少年打的難解難分,邊上則站了孫思邈、李淳風,還有一個留着胡須一臉剛正的中年人。

孫思邈最先發現鳳玦回來,趕緊上前給鳳玦行了個禮,然後道:“茶已經泡好,師父可要喝一些?”

鳳玦還真有點渴了,所以點了點頭。

孫思邈見狀趕緊走進了屋裏,那毫不留戀的樣子就好似外面的事根本比不上鳳玦的一碗茶來的重要一般。

看着這樣的孫思邈,鳳玦微眯了眼睛,最近被孫思邈伺候的太舒服了,他都有點怕以後回到現代會不習慣了。

“裴仁基參見國師大人。”那個中年人也看見了鳳玦,趕緊一撩衣袍跪倒在地,然後對旁邊打的正激烈的玄衣少年喊道:“元慶,還不來見過國師!”

那個玄衣少年一聽,立刻虛晃一招脫離了戰圈,來到鳳玦身邊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裴元慶拜見國師大人。”

竟然是裴元慶?鳳玦心中一動,這人的本領可是僅次于李元霸跟宇文成都的,就是最後的下場不太好,年紀輕輕就死于非命。

“請起來說話。”鳳玦說着,伸手去扶中年人與裴元慶,“貧道是修道之人,不講究這些禮節。”

裴仁基有些惶恐的道:“不敢,不敢。”說着,他自己站了起來,還是拘束的很,倒是裴元慶一臉興奮的看着鳳玦,眼中滿是驚奇。

這時,李元霸有些不滿的走了過來,對裴元慶道:“還沒打完呢,你怎麽就跑了。”說着,身後去拉裴元慶,“跟我回去繼續打。”

裴元慶遇上李元霸也興起了争鬥之心,不過他年紀雖小,卻也通曉了一些人情世故,所以并不敢再去跟李元霸比鬥,而是道:“下次,下次一定跟你拼個輸贏。”

“為什麽要等下次?”李元霸這些日子這兩天一直悶在客棧裏,好不容易遇見一個有一戰之力的人,哪會輕易放棄。

“這!”裴元慶求助的看向裴仁基。

裴仁基只打聽道這李元霸是鳳玦的徒弟,卻不知道鳳玦的秉性,所以哪敢擅自做主,只是求助的看向鳳玦。

鳳玦見裴元慶少年英姿,陽光灑脫,也有些喜歡這少年,便笑道:“你們兩個切磋就好,千萬別傷了人。”

裴元慶一聽,立刻露出一個笑容,對李元霸道:“好,我們就再去比試一番。”

李元霸正求之不得,立刻跟他到一邊去比鬥去了。

他們這一走,李淳風立刻跟了上去,不過他不會武功,只能在一邊為李元霸着急罷了。

鳳玦看着這三個各有特色的少年,嘴角也帶了笑意。

客廳中,鳳玦接過孫思邈手中的茶杯,對裴仁基道:“我們好像以前并沒有見過。”

“是裴某唐突了。”裴仁基說着,露出些為難的神色。

“裴大人有話不妨明言。”

裴仁基又看了看鳳玦,這才嘆了一口氣道:“其實裴某也不願麻煩國師,只是裴某現在确實有些走投無路了,這才來求見國師。”

說完,他也沒敢看鳳玦,好似自語一般的道:“國師可能不知道,我裴家靠沙場上的戰功起家,沒有什麽根基,又不會結黨營私那套,所以在朝廷中一直受人排擠。”

“這次我受命帶兵剿滅山西一代的土匪,卻沒想到那土匪十分厲害,我軍死傷了很多人才将那土匪剿滅幹淨。可是按照我朝的制度,這些死難的士兵每人只能分得二錢銀子的撫恤金,可這些士兵哪一個不是爹生娘養的,哪一個不是家裏的頂梁柱,所以我當時頭腦一熱就犯下了一見錯事,将剿匪所得的銀子分發給了那些士兵。”

“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可是當我站在山坡上,看着那些昨天還跟我一起訓練的士兵屍骨不全的躺在那裏的時候,卻怎麽也沒忍住。不過,也正是這一時沖動,我也惹下了大禍。”

“不知道是誰将這件事禀告給了皇上,皇上立刻派人削了我的兵權,讓我回京配合朝廷調查此事。朝廷中早就有人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了,我這一回來可謂是兇多吉少。聽聞國師大人嫉惡如仇又樂于助人,我被迫無奈,這才來求見國師。”

說着,裴仁基跪倒在地,一臉哀痛的道:“我自己做了錯事,也不敢奢求國師能救我,只是我這兒子無辜,還請國師能保他一命,我裴家一定對國師感激不盡,這輩子不能報國師的大恩,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國師的大恩。”

說完,他一個頭磕在地上,不再擡頭,好似只要鳳玦不答應他今天就不起來了一般。

鳳玦看着這樣的裴仁基有些猶豫該不該幫他。他這種做法算是對,也不對,從人情的角度考慮,不知道多少士兵的家人因他得以活命,算是功德一件,可是從軍令的角度來說,他卻是錯誤的。如果人人都像他這樣各自為政,這軍哪還是軍,國哪還是國。

自己身上的事還沒處理完,鳳玦本不想幫他,不過他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這歷史上裴元慶可是死在了李元霸前面,自己要嘗試改變李元霸的命運,何不先從裴元慶身上試試,試試這歷史到底是不是可以改變的!

如果真的可以改變,想到這裏,鳳玦的眼睛半眯了起來,掩住了眼裏的精光。

将雙手交疊在了一起,他想了一會兒,從袖中拿出一面白玉牌遞給裴仁基,“你的官職不小,皇上應該會親自審問你。在他審問你的時候,你就假裝不小心将這令牌掉在地上,如果皇上問起這令牌,你就說是我給你的,如果他繼續問貧道說了什麽,你就說貧道說了八個字,‘法不可容,情有可緣’。”

“之後的事就要看你的運氣了,貧道也不敢保證皇上一定會饒過你。”說完,鳳玦好似又想到什麽一樣補充道:“如果皇上裝作沒看見這玉牌,或是他看見了也沒提起貧道,那貧道也無能為力了。”

鳳玦現在趕着去處理京杭大運河的事,這是他能想出來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而且,用這個方法還能試一下楊廣對自己的态度,可謂一箭雙雕。

裴仁基本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走投無路才來求鳳玦的,如今鳳玦願意幫他,他早就感激不盡了,所以趕緊伸手去接那玉牌,感激的道:“多謝國師大恩。如果我真的無法逃過此劫,只能怨自己時運不濟,國師的大恩,我裴家世代不敢相忘。”

說着,他看向手中的玉牌,只見玉牌晶瑩剔透,上面一個‘鳳’字在走獸花鳥的簇擁下赫然而立。

“這是當初皇上封貧道為國師時,給貧道的信物。”鳳玦見他盯着那玉牌看,便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然而就是這淡淡的一句在裴仁基耳中卻如同炸雷一般,這玉牌對鳳玦來說就好似官員的官印一般,是比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只憑着玉牌,如果自己有什麽其他的想法,都會是一件利器。

鳳玦如此輕易的就給了自己,對自己是多大的恩德,多大的信任。想到這裏,裴仁基眼圈都有些紅了,又捧着玉牌恭敬的磕了一個頭,如同發誓一般的道:“我裴家所在一日,便供國師差遣一日,國師所指之處,便是我裴家所向之處,無論神魔。”

無論神魔嗎?鳳玦嘴角帶了一絲笑意,他的意思是就算自己要反了楊廣,他也會幫自己嗎!有些意思,用自己根本不在意的東西就換了一員猛将,真不知是自己太過幸運了,還是這古人真的如此在乎信義。

沒有答案,鳳玦也沒有再說話,只是慢慢的喝着手中的茶。

裴仁基等了半天沒等到鳳玦的回答,悄悄擡眼看了一眼他,只見他一副冷淡的樣子,心中便是一顫。是了,想跟随國師的人何止自己一個,而這些人中自己又何德何能能得國師青眼。

心中突然有些自卑,裴仁基的聲音更加恭敬了,“我這就告辭了,國師大恩,我以後有機會一定相報。”說着,他退出了房間。

他消失不久,鳳玦便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而去,于他來說,裴仁基的事不過是偶然為之的一件小事,自己給楊廣準備的大禮才是最為重要的。

不過,他今天注定不能好好準備這份大禮了,就在他忙碌不已的時候,院中響起李元霸略帶驚喜的聲音,“二哥,你來看元霸嗎?”

是李世民,他怎麽來的如此之快,鳳玦的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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