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卡布其蟹的妙用
費景铄眼瞳內的神色越發的深了,他依舊蹲在原地.水池應是活水,僅僅只是這麽一會,浮于水池上的那兩只卡布其蟹距離開始有着向左飄移的趨勢。
費景铄從始自終安靜着,手指在此刻卻像是下意識般,輕輕的扣擊着拎着的水箱上方,那叩擊看上去像是随意而雜亂,但若細細研究卻能發現那種扣擊保持着三長二短一周圈的頻率,而那頻率配合着費景铄許久未曾用過的異能,實則表達的意思極為簡短粗暴:安撫以及無聲的催促。
卡布其蟹幼崽自從第一次主動與着費景铄相遇并主動發出聲音,那就代表着這兩只卡布其蟹與着別的卡布其蟹不同,而對于費景铄運起異能的要求在心智相對比淺嫩的同時也更是無法拒絕。
低低的哀鳴開始帶出淺淺的哭音,像是一個初出生嬰兒對于世界險惡軟弱無力的哀求。
費景铄除了眼瞳越發的幽暗外,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對于農作物,對于動物,費景铄知道內心他依舊有着一份愛心,但接連的事情經歷後,費景铄卻也知道,适當的心狠很有必要,不論是對自己的心狠,還是對着這些農作物動物的心狠,畢竟只是不傷及性命的一些催促。
他不幹活沒錢吃飯。
同樣的他沒錢他也無法飼養活這些農作物以及動物。
從來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異能,但從很早開始費景铄就知道凡事都會有個度,他的異能同樣有個度,一個不超過于他有益,而超過後也許會造成對他傷害的度。
但那又如何呢?人總是要拼搏才行!
手指的敲擊像是無意識開始微微加重,費景铄能感覺到自己心跳在微微加劇,氣息是有些不受控制的加重,卡布其蟹幼崽低低的哀鳴漸漸的止住,原本死步不肯向前的動作,開始由走三退二漸漸變成走四退二,直至橫行至水籠面前低鳴一聲跳至水中。
這是兩只卡布其蟹的幼崽,與着水池裏卡布其蟹相比小了許多,甚至于跳動于水池中只是激起淺淺的水波,但就是這般淺淺的水波卻令費景铄忍不住微微的勾了勾嘴角。
***
王南平緊緊的抿着嘴,他的角度實則看不清費景铄到底做了什麽,但依舊能感覺到費景铄随着時間流逝而加重的呼吸以及緊繃的身軀。
“怦。”
極為輕淺的水聲響起,王南平忍不住探出頭,就見那兩只一直挺不願意跳入水中的卡布其蟹跳入了水中,而費景铄他的身體卻是極為輕淺的晃了晃,王南平下意識的就想伸手扶住,卻見費景铄已經穩穩的站住,嘴角甚至淺淺的勾起,哪怕臉色有些蒼白,臉上的神情卻是帶出些微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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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南平的手就那般欲伸不伸的過了好一會,方才又重新收了回去,只是當手掌無意識的握緊,望着眼前的費景铄,王南平只感覺去除最初由于費景铄的笑而産生的感情似乎又多了一種,那種感情名約:心疼。
***
卡布其蟹幼崽最初跳進水池中,費景铄還能看見兩只幼崽在水池中游動的身影,但不過數分鐘那身影竟是仿若是突然間消失,如若不是靠着與着那兩只幼崽間的聯系,費景铄甚至都懷疑之前的跳入這水池中的兩只卡布其蟹幼崽是錯覺。
但顯然不是錯覺,而且....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十分鐘。
“卟,卟。”
極為短促的聲響中,水池表面起着微微的波瀾,那兩只消失許久的卡布其蟹幼崽從水池深處冒出,顯得有些費力的各自找了一只漂浮在水面的卡布其蟹屍體爬了上去。
一偌大,一細小,一死亡,一鮮活。
極致至鮮明!
“蹭,蹭蹭蹭蹭” “卡啦,卡啦,卡啦卡啦。”
“蹭,蹭蹭蹭蹭”“卡啦,卡啦,卡啦卡啦。”
重複而單調,一掃之前的驚慌急速卻帶着些極力隐藏的焦燥。
僅僅只是十分鐘的時間!
費景铄微微側了側頭,眼神近乎于深情的凝視着在那兩卡布其蟹身上胡亂走動的卡布其蟹幼崽,這兩只卡布其幼蟹正試着向他傳遞着什麽,由于沒有言語溝通,費景铄接收的有些費力,但是再費力當這兩只卡布其幼蟹一直重複着同一信息,費景铄卻也得知了他所要的信息。
原來竟是這樣嗎?還真是想不到。
費景铄對着這兩只卡布其蟹幼崽招了招手,卡布其蟹幼崽一掃從始自終蠢至極點的表現,極為幹脆利落的從水池爬進了水籠,這一次面對從寬曠到狹窄的變化,這兩只卡布其蟹幼崽簡單的低鳴中滿滿的都是歡喜。
“真是辛苦了。”
低低的低喃聲中,費景铄從原地站起,眼神毫無留戀的從水池處移開,視線無意的回轉,卻發現原本至于他身後的五南平不知何時已經走至他的平行位置,此刻正目光極為專注的望着某個地方,那個方向是....
費景铄順着王南平的方向往後望去,除了稍顯綠些不知明的雜草沒有絲毫旁物。費景铄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王南平,去把秦小姐找過來。”
“啊?嗯。”
王南平略微愣了愣,視線在忍不住又掃了一眼費景铄後,卻是極為幹脆利落的朝農場裏的房子跑去。
對于費景铄從始至終到底都發生了什麽事,王南平實則并不了解,但是當面對着農場主略顯驚訝的詢問所謂何事,王南平自然能以一種極為自然的語氣,極為巧妙的方式既不承擔任何責任卻又能讓農場主知道他們幹了很多事。簡而言之就是能做到把人賣了,那人還感謝的替他數錢的地步。
源于對于費景铄無法言喻的信任,源于一種發自內心想要替費景铄做些什麽的念頭。
農場主姓錢,名玮,住的那個房子離水池并不算遠,約摸也就十五分鐘左右的路程,王南平一來一回間,費景铄同離去時沒有多大變化,惟一多的只是臉上的氣色終于好了些。
“你好,費先生,聽王先生說你找我有重要的事情,不知所謂是何事?”
“當然是關于秦小姐所飼養這農場之事。”
“哦?難道是費先生與王先生已經找到我所飼養的這批卡布其蟹死亡的秘密?”
“正是如此。”
當聽到費景铄極為堅定的應聲,從被王南平叫來一直表現的挺淡定的秦玮也開始愣住。
“真的嗎?那實在是太好了,不知道這些卡布其蟹死亡的原因是?”
略微的沉默過後,秦玮帶着幾分難掩的激動開始應道。
“這原因其實說怪也不怪,說不怪其實也挺怪,秦場主想必知道卡布其蟹對領土意識極強。”
“嗯,這是每一個農場主開始飼養卡布其蟹都必須所要了解的關于卡布其蟹的習性之一,每只卡布其蟹正常所需要的空間範圍為3平方米,如若超出這個範圍則會出現極大的不适甚至于死亡。”
“正是如此,秦小姐最初想必是嚴格按照此要求所設定,可是秦小姐顯然并未注意到最近一個月正是母蟹産卵的時間吧?”
“啊?”
“啊?原來如此。”
不論是王南平有些摸不到頭腦的驚訝呼聲,還是秦玮半帶懊惱與醒悟的應聲,費景铄的話語說到這裏也就算做結束。
對于卡布其蟹這種與着梭子蟹有着五六成相似其餘完全不同的種類,費景铄還真只能算是個外行,有着底氣來到這個農場,不外乎是一他所第一能溝通的正是兩只卡布其蟹幼崽,二則是帶着幾分只能向前不能往後的絕決再加上一兩分碰運氣的所在。
而事實上,這個世界總是寬容的,每次在他對這個世界快要絕望時,又會給予他無限希望。
來這裏之前,費景铄自是叫王南平找了大多數卡布其蟹可能會生的病以及治療辦法看了看,但其實費景铄從內心也知道,能讓他這種人來看的一般自不能是能搜尋到的病征,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從秦玮說出這個病理,再加上之後那所死亡的那兩只看上去并沒有明顯病症的卡布其蟹,費景铄更是清楚的知道了這點。
不過當看着這個偌大的水池竟是沒有絲毫活物的氣息,再又一次仔細的看了那兩只死亡的卡布其蟹,費景铄就有了某種猜測,而當他強制的指揮着手中這兩只卡布其蟹幼崽潛下水時,通過兩者的聯系,再加上兩只卡布其幼蟹傳遞給他的信息,費景铄很快就把這種猜測變成了事實。
水池的表面的确極清極淺,但在那水池的深處有着近乎四五米深的淤泥,而在那些淤泥深處,以着一個極有規律的距離藏着無數只欲産卵或者已經産卵的母卡布其蟹。
如同所有的動物獨有的母性感一樣,處于這種狀态下的卡布其母蟹将極具有攻擊性,而且每只卡布其蟹母蟹一次能産無數的卵,那些漂浮的卵占據了極大的卡布其蟹的生存範圍,母蟹尚不覺得如何,一則被攻擊,二則被占據生存空間的卡布其公蟹則會開始處于一處極度不安的狀态中。
而這才是此次秦玮的水池裏每天都有卡布其蟹死亡的原因。每一次死亡的都會是卡布其公蟹!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理由姑娘們一定想不到,嘿嘿嘿。
所以不要小瞧這兩只蠢萌的卡布其蟹,哈哈哈
另謝謝zhoubaobei 成為了您的小萌物 達成時間:2014-12-06 15:45:21的地雷,太高興了,得瑟的轉來又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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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