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熱血
等等,這種突然成為英雄什麽的能不能先給個預告?還有這種突然臉上貼了無數金算是腫麽回事?
饒是一慣自認為臉皮經過千錘百煉的費景铄在看着新聞時事節目主播那堪稱深情的眼神時,臉忍不住一紅。
666信用點什麽的,如果他沒有記錯,那大概是在一月前我與着王南平他商議時基于王南平的一個提議:“景铄,既然我們要做,那就做到最好,666信用點雖然賺的少點,但足夠讓別人知道我們的誠心。”
“嗯。”
當初的交談極快的就結束。
既然王南平他難得要求,費景铄自然會答應。
至于這些擅情至極的話語?
呵呵~
完全沒有出現過!
更不可能有什麽員工什麽私下感動的透露!
如若僅僅只是這麽一個短片,那只能算得上擅情以及略顯誇張的風格的介紹片,那明顯不符合新聞時事節目的宗旨,故此當該擅情的擅完了,新聞時事主播以極快的速度臉色一正,開始保持着一慣的表情開口:
“下面有請拉努韋勒知名狂燥症研究博士凱裏博得為我詳細描述關于狂燥症的一些病症,以及這雞煲對于狂燥症服食後的效果。”
“大家好,我是凱裏博得,很榮幸被新聞時事紀實節目邀請來參加這次關于狂燥症的解說,狂燥症....”
既然新聞時事紀實節目能把這個當做重點題材,當然少不了費景铄所養的雞,看着那至少有着五十歲的帶着金絲眼鏡,一臉嚴肅的凱裏博得以及那西裝筆直一臉嚴肅的男主播同時極深情的看着那被切半的光、裸雞,各種學術詞往外蹦....
突然有種片場亂入的感覺腫麽破?
費景铄默默的退出光腦,看着眼前極為熟悉的房間布局,抹了把臉。
新聞時事節目總長為一個小時,而關于他們一席地雞煲的新聞照目前推算足足有十五分鐘左右,簡直可以說極為權重。
雖然到現在費景铄也不清楚王南平是如何在一個月的時間做到這一點的,但顯然王南平比他想像的還要歷害。
簡直是令人不心動都難。
費景铄臉色有着微紅,那是由于過于興奮而起的紅意,但當胸膛那些急劇的跳動終于平緩一些,王南平擡高手腕,看着手腕聯絡器上王南平的名字亮起,輕微的摩裟數次後又放下。
既然王南平已經鋪好路,那剩下也是他去做的時候了。
平民英雄...
哪怕聽着還是令費景铄有些羞赧,但不得不說實在是一個極令人熱血的詞。
***
一席地雞煲自從那次關門後,就一直未曾開業,到不是說雞肉跟不上,而僅僅只是在沒想好該怎麽定位這個雞煲前,不管是費景铄還是王南平都覺得并不是什麽好主意。
但就此關閉一席雞煲,就如一月費景铄與着王南平所交談的那般,他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好在也僅僅只是一個月的時間而已,費景铄索性就放了一席地雞煲員工一個月的假,不過就沖那新聞時事紀事節目所錄制的看來,這一個月的一席地雞煲顯然并不僅僅只是關了一個月這麽簡單。
當費景铄到達一席地雞煲的時候,已經夜晚九點,諸多的店鋪已經開始關門開始結束一天的營業。
“撕。”
“啦~”
“卟~”
極為清淺的聲響中,一席地的招牌亮起,大開的店鋪門也無比清晰的顯露着店內的風景,整整齊齊擺放的桌子,許許如生的雞的招牌,以及極為淺淡的雞的香氣....
這就是一席雞煲,他的一席雞煲。費景铄眉眼淺淺的滑過一抹笑意。
夜色已經挺深,繁星點點圍繞着月亮點綴着天空,預示着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而這種好天氣也會帶來極好的運氣。
費景铄極為熟絡的拔通一席雞煲員工的電話,在可視視頻內那些略顯忐忑與茫然的視線中極為溫和的承諾:“從明天起,要辛苦你們忙起來了。”
是的,從明天開始會忙起來,也許會比之“燒烤天地”還要忙,不,不是明天,而是今天。
打掃,布局爾後在店鋪外擺上費景铄早就想定的招牌:偌大的雞為背景,在這種背景下是一行極為端正的字:“狂燥症的良方,一席地雞煲,經新聞時事紀事節目權威認證。”并不算長的話語,卻顯然含金量頗重。
真是不錯。
“你...你好,你們這個一席地真的能治療狂燥症嗎?”
當費景铄自我欣賞着這塊招牌時,耳側卻是傳來一老邁的男音,帶着向分忐忑,又帶着幾分不可置信。
“嗯,可以,不過今天還沒營業,要等到明天.”
費景铄一邊說着一邊笑着轉頭,此刻已經近十點,原本閃爍燈光的店鋪紛紛都已經關上,惟獨一席地雞煲的店鋪閃爍着光亮,而在這種光視下,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年六十的男人,滿臉蒼桑,雙手由于緊張正輕微的互搓着。
“是嗎?要等明天啊,原來是要到明天啊,是啊,現在都快十點了,肯定是要等到明天了。”
男人微微停下頭,重複着同一句話,似乎是想離去,但不知為何半響腳步卻未動,只是重複着同一句話語,微搭的肩膀。
在此刻燈光這年邁的男人就像是有着不可承受之重而被壓垮了肩膀。
費景铄眼裏的淺淺笑意退去,“大叔,是你得了狂燥症需要服用嗎?”
溫潤的聲音,哪怕過于直白也不會讓人起反感之意。
年邁的男人身子微微僵了僵方才擡起頭,滿目蒼桑的臉上有着揮之不去的悲傷:“不是我,如果真是我,我都這把歲數了,死了也就死了,可是我的那孫子...他才九歲...才九歲卻得了這病...”
年邁的男人似乎還想在說什麽,但連續停頓了數次那話語終究是持續不下去,年邁的男人重重的嘆了口氣:“先生,這麽晚了真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想着我那孫子太心急了,既然要明天,那我明天一大早過來。”
“大叔。”
”嗯?”
“今天一席雞煲還有一只雞,如果你孫子還沒睡,你就把他帶過來吧。”
年邁的男人嘴角哆索了數次,眼裏閃過不可置信,激動最後卻又變成了淺淺的忐忑。“那我想問下,這價格是666信用點嗎?”
費景铄眉眼間閃過淺淺的笑意,月色中,眉眼間的那抹笑竟是仿若能溫暖到人心底最深處。
“不是的,大叔,為了慶祝今天被新聞時事紀實節目播出,做為第一個來我們一席地雞煲的,全免費。”
“是嗎?那...那太好了。”
年邁的男人再也忍不住激動的說了一聲,接着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于激動,年邁的男人搓了搓手,下意識的舔了舔幹枯的嘴唇:“麻煩經理等我一下,我現在馬上就去把我孫子帶過來,他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
“嗯。”
費景铄應了一聲,就見年邁的男人幾乎是用跑的速度消失在他的面前。
666信用點,對着這人也是無法開口啊。
哪怕明知不該,卻還是無法抑制住自己心中的熱血。
費景铄用手捂着胸口,感覺到胸口那略微加速的心跳,望着眼前再也看不見身影的年邁男人,極低的嘆息聲中轉身走進了一席地雞煲。
點燃鍋子,放下調料,洗淨雞,切塊,配上蔬菜....
一切費景铄做得極為駕輕就熟,雖然現在這些已經并不需要他來做,但最初想到這點子的可是他。
聞着鼻間漸漸濃郁的香氣,費景铄略顯自豪的彎了彎嘴角。
“爺爺,就是這裏嗎?”
“嗯,就是這裏,錢兒,爺爺剛才有看過新聞了,新聞裏面說了,只要你吃了這裏的雞煲你就可以活下去了。”
“活下去?爺爺是真的麽?錢兒可以跟着小朋友一樣一起蹦蹦跳跳,再也不會弄傷自己,也不會對着你們發脾氣。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再也不會為我哭鼻子了嗎?”
“當然了,錢兒。”
年邁的男子與着手中攙扶的孩子同時一愣,順着聲音望去就見費景铄站在大門口,身後能隐隐看見上升的熱氣,眉眼間卻是如同話語一樣的溫柔而堅定。
“錢兒,你看這就是一席地雞煲的老板,他都這樣說了,肯定會好的,錢兒謝過老板,我們就去吃了。爺爺可都聞到雞的香氣了。”年邁的男人率先反應過來,低下頭溫柔的對着手中攙扶的孩子說道。
年邁的男人有說過他的孫子是個九歲的孩子,可是在費景铄看來,蒼白臉色,瘦小的身軀,以及手間哪怕是在月光中也清晰可見的傷痕...
費景铄眼瞳不由的暗了下來,哪怕看過無數次狂燥症的解釋,但當看着眼前這最該活潑的年紀,卻如同随之會死去的凋零,那種沉重感怎麽也揮之不去。
“謝謝老板。”
被攙扶的男孩擡起頭,瘦削的臉龐越發映襯着那雙眼格外的大,此刻男孩輕輕的咬了咬嘴唇,黑白分明的雙眼望着費景铄極為鮮明的露出感激之色。
費景铄手間無意識的握緊又松開,直至看着男孩有些不安的眼神中,費景铄方才努力的維持住平日的笑容,輕聲道:“不用謝,熱騰騰的剛煮好,現在吃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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