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聽聞烨的話

其實常清茗也只去過一次彙溪城，身處在往日自己到達不了的高空中她自己也說不準彙溪城的具體方位，還好有青冥劍在，靠着青冥劍對彙溪城中殘留的一點負能量的感知，兩人總算是準确找到了彙溪城的位置。

聞烨直接抱着常清茗落在了彙珍樓的後門，常清茗剛一落地便感慨道：“真不容易……話說美人兄你找個彙溪城都這麽難，先前是如何做到準确帶我到祭柳大會的？”

聞烨瞥了常清茗一眼，一邊往正門走一邊說：“本座去過。再說那裏群妖彙聚、妖氣沖天，難道本座還感覺不出來不成？”

常清茗認同地點了點頭，跟在聞烨的身後邊走邊問：“那你又是如何快準狠地找到彙珍樓的呢？恕我直言……我覺得彙溪城這種布局，你肯定容易迷路啊。”

聞烨：“……這裏最高。”

常清茗：“……”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八年過去，彙珍樓的大掌櫃已經換了人，恰恰就是當年那個招呼過常清茗和聞烨的店小二。

聞烨和常清茗的氣質太過出衆，以至于八年多過去，那大掌櫃依舊記得他們二人，見他們二人進門自然是親自上前殷勤招呼，不過兩人這次只是要了一間雅間和一點茶水點心，若非知道他們二人不是普通人，大掌櫃怕是要把他們打出去了。

聞烨也不喝茶，見常清茗在那裏擺弄那些茶點就好笑地問：“這次學聰明了？居然不像上次那樣點一桌子菜了。”

常清茗聞言聳聳肩說：“美人兄已經是斬卻三屍的人了，對這些凡俗之物又沒什麽欲望，點那麽多菜豈不是浪費錢財？”

聞烨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你倒是會精打細算……”

常清茗頗有幾分小得意地吐了吐舌頭說：“美人兄言重了，我是個粗心大意的人，哪裏會精打細算？”

聞烨聞言，勾了勾嘴角說：“粗心大意，還能如此準确的找到彙溪城的所在？本座可不信。”

說到這裏，常清茗微微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下說：“其實彙溪城的負能量并沒有徹底消除，我身上有一件仙器可以感受到那些負能量的存在，所以我才能準确找到彙溪城。”

聞烨殺死柳星淵的時候沒有到過河底下，但是常清茗去過，所以她很清楚地知道河底下還有一處幽深的坑洞，也許負能量真正的源頭就與那坑洞有關，只是她剛剛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聞烨，畢竟聞烨對負能量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常清茗以為聞烨會更多的關注負能量，誰知道聞烨的表情微微一僵，反而問了一句：“仙器？你說的可是一把仙劍？”

常清茗微微一怔，難道聞烨知道青冥劍同負能量有關？想來也是，不僅是聞烨，恐怕師父聞夢蓮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沒有同她說明過而已。想到這裏，常清茗點了點頭說：“是的，我師父說我那把劍是一把不世出的神兵寶器，為避免懷璧其罪，他幫我用特殊的法子收了起來，所以連你也不知道……”

聞烨皺着眉點了點頭說：“尊師說的沒錯……看來尊師對負能量也知道一些。那把劍有壓制負能量的本事，你……一定要妥善保管，以後加以善用……”說到這裏，他似乎陷入了某種低沉的情緒之中，放在桌子上的右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連目光都暗淡了不少。

常清茗見狀眉頭微蹙，她見過這樣的聞烨，那還是聞烨殺了柳星淵之後第一次來見她的時候，也是他第一次提起自己某一個朋友的時候……那時候的聞烨也是這種滿是被低沉和黯然所包圍的樣子……

“你……”常清茗的心中不禁軟了一下，伸出手去覆到了聞烨那指關節已然蒼白的拳頭上，放輕柔了語調問，“沒事吧？”在她不大的手掌之下，聞烨的手出奇的涼。

半晌之後，聞烨的手微微一動，将常清茗的手握在了手中，他輕嘆了一口氣問：“我沒事，你說這彙溪城中還有負能量，可是當真？”

常清茗掙紮了一下，沒掙脫聞烨的手，這才點了點頭說：“确實是的，先前你殺死柳前輩自己也重傷之後，那些負能量就出來過，托了青冥劍的褔，那些負能量都被消滅了。只是如今青冥劍說那些灰霧又出現了，所以我懷疑是河底下有問題……”

常清茗如此這般把河底下的場景尤其是那個坑洞形容了一下，聞烨略略沉思了一下說：“花燈會要到明天晚上才開始，我先去你說的坑洞那裏看看，若真是一處源頭，總該想辦法封印住。如今有河流壓制尚且不明顯，若不管他，只怕再過個十年八年這彙溪城又會受到影響。”

常清茗見狀，想了想說：“我和你同去，我身上的青冥劍既然能壓制住負能量，總歸是能派上用場的。”

聞烨挑了挑眉說：“你的修為太低，別去丢人了。那裏當真是源頭的話，青冥劍也護不住你的……再說憑我一己之力也不一定能封印住，我只是打算過去查探一番，你在這城中……咳咳，就在彙珍樓等我就好。”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不過常清茗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有些促狹地問：“你不會是怕我離開了彙珍樓之後你會找不到我吧？”

聞烨看了看常清茗頸間那枚恰恰垂到領口處的花瓣狀墜子說：“不會，但是我嫌麻煩。”

常清茗低頭看了看自己頸間的墜子，再擡頭的時候，聞烨已經不見了，她也只有無奈地聳聳肩了事。

常清茗可不是多麽聽話的乖乖女，聞烨不讓她去河底是為了她好，這種建議她很樂意聽從，至于不讓她離開彙珍樓，那怎麽可能？

常清茗喝了一盞茶便結賬打算下樓到城中轉轉了，至于那些茶點，多半是習慣了辟谷的原因，她也半點沒動……

哼着小曲兒下樓的常清茗倒是沒想到，自己會在凡間一處酒樓中遇到故人，而且還和這位她不怎麽想看到的故人好巧不巧地四目相對了。

看到樓下那一身紅衣輕紗覆面的嬌俏少女，常清茗的嘴角微微一抽，早知道就應該聽聞烨的，在樓上安心等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