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章節

漸漸地迷失了方向。

“能看到靈子流流向麽？那應該通向另一側的出口。”肖白竺說。

蘇珊雖然一肚子疑惑，卻只能選擇聽他的，果然，順着那些明亮的光點，她看到了一個充滿靈子的門扉，連忙拉着肖白竺奔了過去。

鑽出那道門，眼前豁然開朗，豐富的靈子能，大量的靈子聚集體，有些甚至達到了肉眼可見的亮度。

“這，這是什麽啊？”她忍不住低呼，這分明是一大片靈魂彙成的大道！

“是亡道吧，人死去後殘留的意識，被引導着彙成的洪流，蘊含着豐富的靈子能。”肖白竺說。

蘇珊驚訝地看着他：“你怎麽知道這些？”

肖白竺一臉愕然：“這不應該是常識麽？”

“胡說八道，我怎麽不知道有這種常識？”蘇珊說着，“不光我不知道，就連靈網上也是絕絕對對查不到的！”蘇珊說着便呼叫5270，讓它查查看，以證實自己不是孤陋寡聞。

結果這會兒她才發現，和5270的聯系再度中斷了，很可能是因為這裏的靈子能過于充沛，對信號有很強的幹擾。她和肖白竺之間還能聯系，是因為他們距離足夠近。

肖白竺也懶得解釋，反正和這些土著也沒什麽好解釋的。他徑直走在前面，順着亡道，應該能找到大型通靈塔，那種彙集大量靈素的建築一定會有一個發射端，從那裏也許可以出去。

蘇珊對這個地方一無所知，只能緊跟着肖白竺，生怕跟丢了，但是她越走越覺得不對勁。

“這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靈魂？”蘇珊只覺得頭皮發麻。

“還能是什麽，墓地呗，而且，還一定是無法壽終正寝的那些人的墓地，比如死囚。”肖白竺說。

“死囚？你的意思是，這裏是處決死刑犯的地方？”

“你不會不知道吧，只有人不甘死亡，在最後關頭釋放出來的意識體，才是靈子能最強的能量體，這不是常識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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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識，又是常識，所以我才要問，這是哪裏的常識？”

“你們連這些都不知道，卻在使用靈子能？”肖白竺反問，“要不然你以為這座浮島是怎麽漂起來的？”

蘇珊愕然，是啊，面積達到十萬平方公裏的巨大人造島嶼，卻能一直漂浮在海面上，無論晴天還是海嘯，這需要強大的能源。誰都知道靈子能來自于人類的思維活動，可是人們平日裏支持虛拟的靈網就已經很疲倦了，那麽，帶動島嶼，以及各種公共設施的能量又是從哪裏來的？

能量的産出與消耗一直都是不平衡的，原來，他們每日使用的靈子能的主要來源，竟然是這裏？

98生理現象

“居然，是用的靈魂？”雖然明知道，所謂的靈魂，不過是人死後殘留的意識，或者說，就是靈子能聚集體的形式之一，和生者早已沒了任何聯系，可是，只要想想自己死後，也會被驅使着，成為公共設施的功能體，一直不知疲倦地燃燒自己，直到消失，蘇珊就一陣惡寒。

“太過分了！”她忍不住說道。

肖白竺莫名奇妙看了她一眼，卻看到視野的盡頭，一座散發出瑩瑩白光的塔形建築一直向上延伸，仿佛一棵大樹，覆蓋了整個上方的空間，那一刻，他有一陣恍惚，類似的景象，似曾相識。

“那是什麽啊！”蘇珊驚呼起來，她顯然也發現了這座巨塔。

“通靈塔，搜集到的靈子能會在那裏進行壓縮，然後釋放到相應的通路裏。”肖白竺說着，淡淡瞥了眼蘇珊，卻沒料到，這丫頭居然淚流滿面？

“你竟然哭了？真沒出息。”肖白竺一陣扶額。

“如果你能聽到這些人不甘心的聲音，如果你能聽到他們未盡的心願，你也會哭的，讓他們自由的消散不好嗎？為什麽死了也不讓他們安寧？”蘇珊有些激動地說。

“那多浪費，廢物利用，不是人類最喜歡做的事？”肖白竺反問。

蘇珊瞪着他：“這真不像你會說出來的話！”

“……”肖白竺有些意外，甚至好奇，在她印象中，他又該說什麽？

“我以為你和他們不一樣，原來是我錯了麽？”蘇珊嘆道。

肖白竺愈發無語了，這又是怎麽回事？他不記得他給過這個土著女什麽期待啊。

“可憐的人，因為自幼誤入歧途，所以連價值觀都扭曲了麽？沒關系。我相信，人和人是能互相影響的，所以，我會把你引入正途的！”蘇珊信誓旦旦說着，用手拍了拍肖白竺的肩膀。

肖白竺呆呆看着她，喂喂，這野蠻女吃錯藥了麽？他居然被同情了？

“哎呀，原來你們在這，可讓人好找！”身後，遠遠傳來錢小強陰魂不散的聲音。

兩人一齊回頭。果然，那三個已經摸到了這片區域的入口，借着淡淡的亡道光輝。他們終于再次找到了光明。

話音剛落，被動挨打因此憋了很久的錢小強率先沖了上來，他的身形幾乎在一瞬間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蘇珊面前。

蘇珊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以至于錢小強一擊落空，但對方居高臨下，下一擊蘇珊已是避無可避。

眼看着錢小強的刀就要落下，他臉上浮現出來得逞的笑容，卻不料，他的手突然停頓在了半空。緊接着，整個人都呈現出相當痛苦的神情。

“不，不。放開我，不要，那不是我的錯！”他大叫着，茫然揮舞着短刀，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蘇珊緩緩站起來。轉向其他兩人，那兩個人也瞬間變了表情。

“離開這裏吧。忘了你們看到的一切，不要再來了……”蘇珊平靜地說着，仿佛換了個人似的。

于是，就看到那三個人突然停止一切動作，僵硬地轉身，仿佛傀儡似的，一步步向着進來的方向走去。

肖白竺愕然看着這一切，喂，這丫頭還有這本事？簡直比他的護目鏡還要可怕，那她早幹什麽去了？如果早點使出來，之前又怎麽會那麽狼狽？

卻見蘇珊垂着頭，也不看他，卻用異樣的語調說道：“你現在在想什麽？我做的這些，也是符合你的常識的麽？”

肖白竺靜靜地看着她，內心同樣陷入了驚訝之中，他雖然知道蘇珊對靈子能有一定的操控能力，但是他從不知道，她的能力可以運用到這個地步。這也是自然人的厲害之處麽？

見他沒什麽反應，蘇珊看着自己的手，慢吞吞說道：“這就是我的天賦，雖然以前沒這麽好用，但是拜靈力等級所賜，我好像變厲害了？當然，也可能是拜它所賜……”

她說着，望着那巨大的，散發出蒙蒙亮光的巨樹，那過于平靜的表情，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

“這樣，是不對的，束縛對方，強迫對方為己所用，雖然，這的确很好用……但是這是不對的！”蘇珊放下雙手，一步步向通靈塔走去。

“你要做什麽？”肖白竺問她。

“我看那東西不順眼！”

“你以為這通靈塔只有這一座麽？你們生活的地面以下，到處都有這種建築吧？所有的浮島，裏面都是空的。”

“那又怎麽樣，毀掉一個少一個！”蘇珊堅持。

“你能保證不使用靈子能嗎？難道你希望浮島沉到海底去？不過是些意識體，早就沒生命了，你的行為，根本沒有任何邏輯可言。”肖白竺反駁她。

“你說話的口氣，真像5270，沒血沒肉的機器，根本無法理解人類的感覺。”蘇珊說，“我明白了，你當然會這麽說，你是反對派嘛，贊同使用靈子能武器的那一種人，像你們這樣的人，連活人的死活都不顧，又怎麽會在意死人的感受？”

肖白竺僵住，他居然被說成是不管他人死活的人？他居然被拿來和視人命如草芥的恐怖組織相提并論？

“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肖白竺有些生氣。

“那就別攔我！”蘇珊越走越快。

肖白竺再不說話了，只是在後面跟着她，同時說道：“你有想過嗎，你要怎麽毀了它？毀了它的後果會是什麽？距離它這麽近的你能承受得住如此龐大的能量釋放？”

“總會有辦法的！”蘇珊說着，已經走到了通靈塔的腳下。

她擡頭看着那高塔，上面浮靈穿梭，光華缭繞，美輪美奂，數不清的枝條延伸至四面八方，那裏面全部是意識體不甘的呼喊。

“真難想象。這是人類做出來的東西！”蘇珊抱怨道。

近距離看着這東西，肖白竺也困惑了，因為似曾相識的感覺相當強烈，就連上面明亮到連他都可以看到的浮碼也和他所知的如出一轍，那是能直接操控靈素的靈源碼，是新人類聯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