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瑟瑟談心

四毛哥這話又是出其不意，而且讓洛絲溫心頭閃過一個很不好的預感。她擡頭對着四毛哥的注視,四毛哥那龐大的身軀所投下的陰影罩住她,她的表情在一片黑影中變得嚴肅起來了。

矮人瞥了巫師一眼,粗聲粗氣地說：“巫師是矮人的朋友，一定會全力支持矮人的！”

四毛哥那張沒有表情的龍臉居然扯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猙獰表情，它粗啞着嗓子說：“我想要一件矮人親手打造的铠甲。”

“行！”

“不行！”

一粗啞一清脆的回答同時擲地有聲地響在屋子裏，引起了四毛哥邪惡的微笑——嘎嘎嘎。

“小矮個，你應該也知道，那條火龍比我年長,經驗也比我豐富，比我更了解龍的弱點。我想要一件铠甲來保護我自己，不然，我沒必要為了這麽……”他鄙視地拍着地上矮人給的金子，“一撮撮玩意兒送掉我自己的性命。”

“更何況，”它不甘心地說，“我沒有子嗣，要是我死了，這些財産肯定要落到讨厭的巫師手裏。那樣的話，我寧願它們永遠埋在土地下……”

洛絲溫眉頭皺得緊緊的，用飽含怒氣的口氣說：“愚蠢的矮人，你們根本不知道巨龍的力量。”

四毛哥帶着挑撥完畢的滿足微笑，趴在金山上，眯着眼說：“行不行，你們矮人和精靈就好好協商一下吧，我先睡個覺。先說好，現在只是這個條件，等哪天我不需要這件铠甲，那麽這個交易将無效，明白嗎小矮個？對了，好困，我一覺可是好幾十年，打攪我睡覺可是要承受我強大怒火的。”

矮人族立馬嚴肅認真地看着洛絲溫，灰色的小眼睛閃着異樣的光。他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說：“洛絲溫，打不打铠甲給巨龍，這是我們矮人的自由。”

洛絲溫強忍火氣，耐心對這群倔脾氣的小矮個說：“如果你們真想收複孤山的話，我非常不贊同這種方法。”

“那是我們的事情。”小矮人嘀嘀咕咕表示對洛絲溫的極度不滿。

“那是它唯一的弱點，現在你們要打造铠甲抹去它的弱點，如果它出爾反爾學那條惡龍占據你們的王國那又要怎麽辦？”

聞言，矮人們遲疑了一下。巨龍膽敢不聽從任何勢力的召喚，就是它本身力量足夠強悍，可以為所欲為。跟一個力量等級遠遠高于自己的種族做交易，怎麽想似乎都有點不靠譜。

想着，他們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洛絲溫，期冀她的幫助。

“偉大的巫師，您的力量足夠駕馭它，不然一條巨龍是不可能為您服務的。”一個矮人理所當然地推測說。

為了孤山的王國，他們已經完全瘋魔了。洛絲溫意識到如果态度不夠強硬，那麽這群小個子真的有可能直接塞一件铠甲給四毛哥，到時候就麻煩了。

中土世界的龍是典型的西幻龍，是力量強大的智慧生物，它們整體已經接近完美的水準，全身上下只有一處弱點，在中國我們也稱它為逆鱗。

洛絲溫越想臉色越難看，四毛哥這是在給她出一個很大的難題，處理不好的話，精靈和矮人本就糟糕的關系将雪上加霜。

想着，她看向四毛哥的眼神都帶上森森的惡意。

四毛哥懶洋洋地将肚皮貼近金幣，睜着一只金色豎瞳睡覺。能夠給洛絲溫苦頭吃，這件事讓它感到很興奮。至于矮人的複國破事，它才懶得管，一條龍挑釁另一條龍，那簡直是腦袋被哈拉得林人的猛犸踩了。即便再憎惡那條龍，它也不會鬥得兩敗俱傷，讓其他種族的人撿便宜。

矮人的傷疤被洛絲溫戳中，他們一方面希望四毛哥能夠迎戰五毛哥，一方面又害怕四毛哥代替五毛哥侵占了孤山的小金庫。這種矛盾的心理讓他們将皮球踢給了洛絲溫。

“如果無法雇傭這條龍，那麽我們矮人将請求您的幫助。據我們所知，索恩曾經在魔君的牢獄裏将孤山的鑰匙和地圖囑托給您。”

洛絲溫十分心安理得地回答他們：“哦，這個任務已經轉交甘道夫了，東西也不在我的手上。我認為這位智者會給你們很好的指引。或許，你們更應該尋求他的幫助，他可是個熱心的好巫師。”

于是，皮球成功被踢到了甘道夫那裏。當然了，這位勞模非常熱心地接住了它。但是，令矮人無法忍受的一點就是，雖然甘道夫接受了這個燙手山芋，但是他的耐心簡直讓矮人等得生不如死。

每當矮人催促他的時候，甘道夫總會一臉嚴肅地抽口煙，再一臉高深莫測的神情說：“再等等，還不到時機。”

讓我們掐算一下，人類的壽命大約一百歲左右（亞拉岡是特例，他活了兩百多歲，或許是因為他有精靈血統的緣故），矮人的壽命大約兩百歲到三百歲，精靈的壽命大約是六千歲以上一萬歲以下，巫師則是第二個世紀開始出現在人們的傳說中，大家對他們一點都不了解。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他們剛剛出現在人們視線裏的時候是個老頭子，到現在還是個老頭子，精靈傳說他們是永生的。

在矮人的再三催促之下，甘道夫熬了足足五十年才開始行動，相當于耗了一個矮人五分之一左右的壽命。彼時的藍山之王索林橡木盾懷疑，要是甘道夫再不行動的話，目測收複孤山的行動得拖到自己的子子孫孫來完成了。

“如果可以的話，下輩子我都不想再等一個巫師了。”索林橡木盾恭賀洛絲溫新婚的時候附上這句吐槽，當然這句話他不敢直接對甘道夫講，這位巫師能者多勞，天天忙着刷整個中土的地圖，脾氣實在是太壞了，動不動就開罵你這個蠢貨。

矮人走後，洛絲溫總算空閑下來了，對精靈來說，又将有好長一段無聊的時間要消磨。

瑟蘭督伊不再限制萊格拉斯的行動，對他來說，經過愛的洗禮後，男孩該成長為大人了。只有萊格拉斯知道，洛絲溫還遲遲不肯正式接受自己。

雖然一直垂涎萊格拉斯的美貌和身材，但是一想到兩人坦誠相對，然後娃就跟葫蘆瓜一樣一個接一個蹦出來，洛絲溫就覺得一點那啥的欲-望都沒有。

只有她心裏明白，或許是她對萊格拉斯的感情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深。

瑟大王最近來了一封信——

洛絲溫，我認為你對精靈還完全不了解，或許有些事情我想和你當面談一談。

瑟蘭督伊

帶着瑟蘭督伊最愛的葡萄酒，她和萊格拉斯回婆家去了。

侍衛說瑟蘭督伊在書房裏等待她，洛絲溫示意萊格拉斯先回房休息，自己前去見瑟蘭督伊。

林木的清香中，瑟蘭督伊脫下來一身華服，穿着一身便裝，悠閑自在地躺在一張搖椅上，金色的長發鋪灑了整個小枕頭。

“你來了，”洛絲溫一進門，他微微合着的雙眼睜開，看向洛絲溫，“我聞到了葡萄酒的味道。”

“來自南方的葡萄，木精靈親自釀制的新産品。”洛絲溫将酒罐子的瓶塞打開，拿起桌上一個精致的玻璃杯，倒入紅紅的酒。頓時，葡萄酒的清香彌漫在整個書房裏。

“這酒的味道真像年輕人愛情的味道。”瑟蘭督伊忽然感慨了聲，美麗的眼睛看向洛絲溫，帶着年長者的滄桑。

“似乎讓你想起了不太好的回憶？”

“不，讓我想起了你和萊格拉斯這兩個孩子，”他說，“最近萊格拉斯情緒不太穩定，不過我大概猜測得出是什麽緣故。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算表面再怎麽精明，骨子裏也掩蓋不了你是個年輕精靈這個事實，我們忽略了很多東西，包括對你某些方面的教導。”

洛絲溫愕然看向瑟蘭督伊，他扶着扶手坐直身來，将桌案上的一本書遞給她。

洛絲溫遲疑了下，伸手接了過來，嚴肅的黑色封面上赫然寫着幾個大字——論精靈的生理結構。這标題着實有些驚悚，人類研究人類生理結構是為了治病。精靈生為只會老死和戰死的種族，這個論題對精靈來說着實有些變态。

“回去再研究，我們談談其他事情。”瑟蘭督伊說。

他一手晃着酒杯，一手搭着扶手，有些漫不經心道：“什麽時候打算生孩子，我最近有點無聊，總覺得是到了退休的年齡了。”

“我們盡量争取，”洛絲溫硬着頭皮回答，“我最近比較忙，顧不上萊格拉斯。”

瑟蘭督伊聽了這話，不禁為一頭熱的萊格拉斯嘆口氣，說：“感情和婚姻是雙方面的事情，我知道矮人和人類他們的婚姻是由法律束縛着的。但精靈不是，我們對伴侶會一直保持忠誠，規定對我們來說，根本不重要。洛絲溫，記住，愛情和婚姻不是一個巴掌就拍得響的。如果不愛一個精靈，千萬不要随意付出承諾。”

作者有話要說：亞拉岡和阿爾溫是不-倫之戀啊喂，愛隆領主和亞拉岡好幾代之前的祖先是親兄弟，而阿爾溫是愛隆領主的女兒【我勒你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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