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2)
題。和你們龍王無關。」
「如果扯上小鬼頭,你的生死可是關系大了。別做沒道理的事縮短小鬼的生命,全部當做沒聽到。——正好魔道王也在,這次剛好一次解決嗎?」
半坐起來坐在樹下草地上的丹達裏歐,沒有好奇的餘裕,以警戒的表情仰視賽法德。
除了被三支長槍刺過時流出的血加上剛才死鬥又流了少許血的自己,比想象更來的消耗體力。
在稍微休息的現在更體會到這事。加上真實的感到鬥志萎縮的現在,和這個有強大力量的火龍對抗,是敗意相當濃的戰鬥。
炎烈王也看穿了丹達裏歐已沒什麽力的事,沒有馬上挑戰,而是冷冷的問道。
「你要如何?凍麗王死了的世界只留下你一人。世界毀滅或是自己在中途死去,那一個都很有趣,這是謊言。這些事全部都不重要。你只不過是迷失。不完整或是有些壞了。人生是充滿了生與死,愛等情緒。激烈的拘泥于憎惡的大事,不如舍棄算了。凍麗王的生命所守護的世界,對你而言是充滿憎惡嗎?」
「用着随便的誓約制約子孫的你死了……不明白除了殺掉龍王外沒有其它方法的我的心情!」
「你應該明白。我和你是不同的存在。即使是自己的心情也是會時常混亂不明白,有着矛盾也有好或痛苦。你也是。因為是受害者而惡劣的遷怒,只不過是過度的撒嬌,你跟小鬼是差不多的。……不過,的确我是給你造成了麻煩。所以,向你道歉。」
從毫無寬恕的彈劾口氣為之一變,平靜溫和說着的賽法德,跪在魔道王面前,雙手撐地。
「很抱歉,奪走了涷麗王的生命,強迫你受到了漫長的痛苦,是我自私誓約之故。抱歉。」
平靜的道歉低頭。
丹達裏歐看到眼前将世界分割為二的傳說幻獸王的姿态,僵住了。
幻獸的頂點的龍王心高氣傲,連自己們的王都不會低頭。
即使因誓約而強制低頭的拉塞葛夫都哭了出來,認為是屈辱的行為,要對眼前的龍王采取怎樣的反應,魔道王也不明白。
沒有輕視丹達裏歐,但對方對自己做出臣下之禮的話,嗑頭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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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烈王的态度能感受到真誠的謝罪之意。
不過包含龍王在內,魔道王初次有害怕拉近的感情。
對于眼前的事亞克也呆住了,總算回過神來,拉扯着幻獸王的身子。
「住手,賽法!你不需要這麽做。這是在找出“遺失的秘法”前不得不做的方法嗎?如果沒有你的誓約被大災厄襲擊,說不定人類和幻獸都死光了!」
「這也不能算好事啊!美人大哥。不知幸或不幸,托小毛頭的福一時的返回現世,看到我所做的事并非徒勞無功的結果。非常高興。對因此而犧牲的人們表示感謝,道歉是當然的。對我而言也沒什麽。」
用着滿足的明亮笑容說話的賽法德,站起來手慢慢伸向背後的劍上。
「——這次,是解決魔道王的機會。」
「不行,炎烈王!」
「啊!我不會怎樣的。美人大哥別太早下定論。裁判魔道王生與死的不是我。」
邊說邊将龍心劍插在地面上,龍王像是想起什麽沉思着。
「考慮一下。這次情況算好不過也被任意的使喚,只是言語上要小毛頭的報酬的話。哼。——因為這事,還是帶土産回常世之國,美人大哥。」
「啊?」
亞克吃驚的回視着每次都是一個人随意理解,讓人不明白其意的對方。
突然緊抱住上衣多處裂開,周圍被血染紅的青年身子,賽法德用電光火石的速度奪取對方的唇。
「嗯~!」
「……不嗯——!」
這次似乎介意魔道王的眼光,适當的程度就結束了,但亞克還是滿面通紅。
「你怎麽每次都做出不知恥的舉動!」
發現将這并非第一次的事情說出來的青年,感受到側面的丹達裏歐冰冷的視線全身僵直。
「說理由給小鬼聽。只是稍微使壞的祖先!」
「前所未聞的好色并非理由!」
「反正遇到了。怎麽可以放過。……那麽,十天。」
以龍心劍為中心發生的閃光旋渦,感受到時間似乎放慢的感覺,明白炎烈王說的十天的意思。
「……奧勞拉……!」
魔道王的叫聲中交雜了驚愕、歡喜、悲哀、畏懼各種感情。
代替赤色甲冑的炎烈王,以憑依魔法出現在現世的,是穿着白銀甲冑的女王龍,涷麗王奧勞拉。
與二年前出現時只穿着胸甲不同。這次和炎烈王一樣全身穿着甲冑。充滿了完全武裝的嚴肅氣氛,右手持着新月形的龍心劍,看來就像裁判死者罪惡的女神。
二十來歲女騎士姿态的她,是個充滿冷豔妖異美貌的麗人,淡水色的發披散在背後,白皙的額頭上有裝飾的頭環。
長長的睫毛下細長而清秀的眼,仰視着用着無法相信的神色看着自己的誓約者。
眼眶內積蓄着淚水。
不是越過生死後再見面的喜悅眼淚。
無法承受像是大理石雕像般站到最後,持續的流着悲傷的淚水的她的沉默,丹達裏歐用着哀鳴般的聲音叫着。
「你不在的世界……!沒有你的世界……活着還有什麽喜悅!……除了你以外,沒有任何想要的人的世界……」
「親愛的……」
奧勞拉開口了。
成熟的女性對戀人說話的優雅聲調,連旁邊聽的亞肯傑爾的心感到動搖。失去了總是這樣叫着自己的美麗戀人,想必是沉重的傷害吧!
「你的悲傷和痛苦,只是屬于你的。因為不幸而遷怒其它的人們,你所承擔的還是無法消失喔。雖然知道錯誤了,但犯了罪就必須償還。」
優雅而斷然的說着的她,拔起了龍心劍向前走着。
等待斷罪的魔道王,沒有任何害怕的表現,恍惚的臉上浮現着矛盾的感情。
亞肯傑爾插入了堅決的甘心接受往下砍來的男人和決心讓自己結束他的生命女人之間。
在丹達裏歐身前開口阻止。
「請住手,凍麗王!為了世界而犧牲的你,不需要做這樣痛苦的事!」
「謝謝。但是這是我所造成的結果。我必須承擔責任。」
「不對吧!」
立即從亞克的背後傳來肯定的話語。
「這樣也好。上次我殺了奧勞拉。這次奧勞拉殺了我,這樣是不分勝負吧!」
「這個…!」
對于冷笑着說出這話的男人感到震怒,青年抓起了與自己極為相似的男人,狠狠的打了好幾巴掌,雙手抓住他的胸口搖動着。
「想要讓對自己而言比什麽都重要的她做痛苦的決斷!還是認為自己最不幸嗎?」
「沒有對自己的龍王投出“誓約之槍”的你,怎麽明白我的心情!」
「明白的。他以前曾對自己的龍王投出“誓約之槍”!」
亞克沒說出口的事實,由女王代說了。
魔道王吃驚的以着明顯不相信的眼光看着青年。
「是這樣嗎?這樣,為何男孩還活着?」
「槍投同時,宣告廢棄炎烈王與聖王交換的誓約。槍變成光霧散開的閃光,讓烏蘭瞬間從發瘋回複神智!」
「廢棄宣言……?有保證投出的槍一定會消失嗎?」
「沒有保證。以那非投不可的情況下,我賭上了全部。如果槍殺了烏蘭波克我會當場自盡。如果槍沒殺死龍,發瘋的烏蘭殺了我也好——成為危害世界的存在也好,只要他活着什麽都不在意。對我來說,世界沒有讓烏蘭犧牲的價值,烏蘭不在的世界對我而言,沒有生存的意義。」
這,是出自于內心真正的想法。
但,為了愛而拒絕為世界交換生命,亞肯傑爾的選擇可說遭人非議。
然而丹達裏歐完全沒有想譴責的念頭。只對自己為何不這麽想感到不可思議。
「為何……沒跟我說這件事?」
「能簡單的對你說出這樣殘酷的事。我的龍王幸運的活下來了,然而你失去了龍王。想到這……為了你的心情怎麽也無法開口……」
亞克的眼裏充滿了淚水。
已經遲了,青年沒說的話魔道王也明白。
處于相同的立場,然而自己的結果卻有所差異,更深的絕望吧!沒有想出廢棄誓約的方法,在有斷絕生命的準備也開始責備着自己,讓殘留下來的身子加倍的痛苦。
想着誰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情時,亞克卻能理解自己內心的痛苦并體諒他,丹達裏歐沒有什麽話可說的。
奧勞拉對沒話可說的他道。
「炎烈王說過大家都痛苦吧!痛苦的并不只有你。以自己的傷痛決定傷害別人,只是在撤嬌。」
「涷麗王。我也一樣的,硬是拘束于自己的不幸之中,傷害對我伸手的人們,自己是最不幸的。烏蘭讓我注意到我一直在憐憫着自己的心,不幸的自己。你的魔道王并沒有發現吧。」
亞肯傑爾從上衣的暗袋中取出光王卡萊爾的信。
将一直保留着的信遞給丹達裏歐。
「這是光王給我們的信。按順序應該是要給你的。我已經讀過了,換你了。要是現在的你,應該能明白他想傳達的事吧!」
魔道王沉默的接過用着端整的字跡寫成的光王的信。
習慣了古語的魔法書。沒有亞肯傑爾讀的時候為單字和活用動詞而苦惱,以着一定的速度順着文字排列看下去。
到第三頁的時候,拿着信的魔道王的手開始小小的顫抖。
在讀那個時哭泣的青年,想起魔道王讀的內容。
『……我失去了阿爾法多而不幸。沒有任何不幸比的過他的死亡。嘆息悲傷,感到痛苦,恨最後留下我而死的他,憎惡着。
但是,想到如果沒遇到他的人生時,我為那個不幸黯然。沒有悲傷,度過滿足幸福的一生,比較那個人生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如果問我那個比較不幸,是另一種人生吧。
不能認為與阿爾法多相遇是不幸的源頭。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對我而言是至上的幸福。
如果,神給了重新選擇人生的機會,我也不會猶豫的選擇同樣的這個人生吧!即使給我幾十次選擇的機會,結果也只有一個。這樣數目的人生我遇到龍王,這樣數目的人生我失去了龍王。全部的人生,成了不幸的結果。即使這樣我還是想和阿爾法多相遇,我比什麽都害怕沒遇見他的幸福。
我愛阿爾法多。他是我生存的意義,活着的喜悅。失去他的現在,衷心的這麽想。
我已經不害怕悲傷。明白悲傷也是愛他的我的內心的一部分。已經不能和他一起生活,幸福的日子也不會消失。全部留在我的心中,我的人生,我的存在。只要我還持續存在,他也在我心中。
不管如何請你,也請你的龍王,重視自己。因為是對彼此的生命更重要的生命。
衷心祈願你們的幸福。
——和你同樣愛着龍王的人』
魔道王用雙手摀住臉。
肩膀震動着,嗚咽從齒縫中洩漏。
「我搞錯了的……容許……光王……奧勞拉……我從過去……什麽也沒有學到……」
吐出深切的後悔的斷斷續續的話語,消去了亞肯傑爾殘存的隔閡。
自己盡可能做到的事,持續祈願着後世的誓約者和龍王的幸福,逝世的光王卡萊爾的想法,超越了漫長的時間,消去了魔道王對命運的憤怒和憎惡。
「……抱歉……亞肯傑爾……是我愚蠢……」
「我也同樣愚蠢。我們就像硬幣的表裏。都已經把龍王的犧牲視為必要的。只是卡萊爾和你的痛苦,朝不同的方向發展。」
亞克走近手持龍心劍的凍麗王,對因死心的戀人的認錯的話而流淚的女王低語。
「十天,不解除憑依魔法。可以拜托你和烏蘭兩位嗎?」
「謝謝。你的善良幫了我們。」
「要說謝謝的是我。世界是你所留下來的。就因為世界還存在着,我遇到了烏蘭波克。」
二人互相微笑,分別了。
拿着借來的劍回來的亞肯傑爾,只有看到菲莉艾妲和三匹馬,其它的聖騎士們都回總本山去了。
「亞克!總算要回總本山……你受傷了!」
「不要緊的。自己用了咒文。抱歉讓你擔心了。」
才剛說完就被打了,女騎士抓住胸口猛搖着。
「你這家夥居然還一臉無事……!包含這次全部,怎麽也算不完。還要加上騙了我的劍!」
「沒辦法啊!真的很抱歉。衷心的對你道歉。」
自己做出和魔道王一樣的事——沒問就做了,所以被拳頭打的時候——亞克誠心誠意的道歉了。
「如果是為了以後而道歉就算了吧!」
「可是如果先說的話可以停止吧?」
「當然!雖然沒道理可以平安止住。如果有什麽的話我一生都會恨你。」
想着真是怪異的邏輯,亞克持續的道歉。
「沒事了,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全部嗎?」
「嗯嗯,全部都收拾好了。完全不用去擔心了。謝謝你的劍。」
「呼。總算達到目的了。」
用雙劍的菲莉艾妲,從青年那接過自己的劍歸回劍鞘。
有着對失去決鬥對象來說輕松明朗的面容,她估計可能是用別的方法解決完成的
「烏蘭波克有事留下。大約要十三天後才會回來,我們回總本山吧!」
「那麽,小鬼的馬的麻煩你看着。」
「嗯。……謝謝,菲莉艾妲。」
「知道了。不管你道歉幾次,別想我再借你劍。」
女騎士輕輕的避開劍的事,說要去向團長報告。
目送着前方的卷毛馬的後邊,亞肯傑爾在心中重複想着。
謝謝在一旁的你們。
謝謝,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支撐着自己的人們。
種種的事情托了許多人的福,自己現在還活在這裏。
真的非常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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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