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節

二十日後，書信傳到絕心手中。

絕心仔細地看着信中內容，兩道俊眉不由微微蹙起：“他竟要我易容混入皇宮假扮皇帝？”

他本以為絕無神所圖不過是稱霸中原武林，沒想到絕無神竟有如斯野心，不僅要做中原的武林皇帝，更加想要做真正的皇帝。

想到這裏絕心不禁冷笑，你以為中原的皇帝好當的嗎？

也不怕有命奪位沒命享受，最後落得空歡喜一場。

不過既然絕無神有命，他自然不敢違抗，只得依計行事。

幸好他來時身邊帶有易容高手，要易容改扮再容易不過。

只是要混入皇宮假冒皇帝卻也并非易事，事前必須做好萬全準備，設法熟悉皇帝的言行舉止，否則萬一穿幫被人看破，整個計劃必将一敗塗地。

絕心叫來兩名心腹商議一番，制定好行動計劃，感覺萬無一失後，這才着手付諸行動。

他先派手下暗部高手入宮，探明皇宮內大致路徑，拿到皇宮地形圖，然後親自于深夜潛入皇宮，悄悄地監視皇帝身邊貼身伺候的人，最後将目标鎖定為一名年齡身形和自己相近的小太監。

絕心躲在皇帝寝宮外的大樹上耐心守候，等那小太監關門出來準備去茅房出恭時，絕心于樹上躍下，猛地掩住小太監口鼻将他拖到隐蔽處殺死。

然後絕心換上小太監的服侍，并将他的屍首交給跟随而來的侍衛帶出宮外，自己則從懷中取出事先命易容高手趕制的人皮面具罩在臉上，頓時變成了那個其貌不揚的小太監。

絕心收斂目中神光，做出畏縮模樣，蹑手蹑腳地回到皇帝寝宮內，繼續為皇帝研墨。

皇帝忙着批閱奏折，自然不會注意到身邊服侍的下人。

莫說絕心已經易容，就算以真面目出現，只怕他也未必會注意到換了人。

趁着皇帝專心批閱奏折時，絕心也開始不動聲色地悄悄觀察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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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皇帝年約三十上下，劍眉星目容貌英挺，雙眉中有道淺淺的川字紋，可見平時定是十分憂慮勞心。

絕心不禁暗想，做皇帝有什麽好，每日既要操心國家大事，又要應付一幫競相争寵的後宮妃嫔，還要時刻擔心自己的皇位會不會被人篡奪了去，只怕每天晚上都睡不安寝。

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若是換了自己，那是絕對不願去做的。

卻不知絕無神為何忽然間被豬油蒙了心，定要弄個皇帝來當當。

自己絕不能讓他如願以償，否則今後天下之大，更無自己容身之地了。

不過他也沒膽量故意把事情搞砸，否則絕無神絕對饒不了他。

所以，這件事最終只能砸在絕無神自己手中，這樣他才無法追究自己的責任，絕心心底不由暗暗盤算起來。

絕心沒做過服侍人的活計，好在他以往在無神絕宮一直有人伺候着，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研好滿滿一硯臺墨後，絕心又拿起折扇，站在皇帝身後慢慢地扇着。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皇帝終于批完了那一疊厚厚的奏章，站起身子淡淡吩咐道：“小德子，傳令移駕禦清池，朕要沐浴更衣。”

絕心連忙捏着嗓子應了聲“遵旨”，然後疾步走到門外，吩咐門外待命的低等太監前去準備銮駕。

片刻後銮駕備好，絕心亦步亦趨跟在皇帝身後走出寝宮，立刻有乖覺的小太監跑過來自動跪在銮駕前方，以自己的脊背充當踏腳石。

皇帝擡腳踩住小太監脊背，姿态優雅地上了銮駕。

絕心見這些統治階級完全不把下人當人看，心中暗暗不平，心底對皇帝升起一絲惡感。

銮駕在禦清池前停下，絕心連忙和另一名小太監一起将皇帝攙扶下來。

皇帝進了玉清池內，立刻有十數名随侍宮女捧着浴巾和衣物魚貫而入。

絕心見另一名小太監停步肅立在門側，正打算走到另一側站崗，卻聽皇帝略顯低沉的聲音道：“小德子，你怎麽還不進來？”

絕心聽到傳喚，只好走了進去。

迎面只見一個由漢白玉鋪成的巨大浴池，浴池上方熱氣騰騰，邊緣石臺雕刻着雙龍戲珠，龍鳳呈祥，看上去栩栩如生，那矯健的龍身幾乎破壁而出。

皇帝正站在石臺邊，已經由宮女的服侍下脫下了那身象征着一國之尊的明黃色龍袍，正雙手張開被宮女脫去內裏所穿的衣物。

絕心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免得冒犯龍顏。

過了片刻，絕心聽到有人入水的聲音，悄悄擡頭看了一眼，卻見皇帝正舒服地坐在浴池內，舒展雙臂搭在石臺上，赤、裸的上半身清晰地撞入絕心視線中。

絕心見他肌膚白皙細致，身材纖瘦卻不失健美，肌肉線條流利勻稱，便知他必定經常鍛煉，想來身手必定不錯。

不過他已經有這麽多宮女伺候了，還把自己叫來幹嘛？

絕心猜不透皇帝的用意，只得老老實實低頭待命。

皇帝在水中泡了一會兒，見小德子始終沒有上前，心中不由微微詫異。

要知往常這個時候小德子早就很有眼色地跑過來給自己擦背按摩了，今日卻呆愣在原地半天不見反應，也不知是哪根筋錯了位。

皇帝又等片刻，見‘小德子’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心中有些不耐，當下濕淋淋地站起身來，微怒道：“小德子，你在發什麽呆，還不快過來替朕擦背，難道要朕親自去請你嗎？”

絕心見到皇帝全身赤、裸地出現在自己視線中，就連胯、下那只大鳥都毫無遮擋地大方露臉，面上不由一熱，腦中竟情不自禁地閃現過絕無神古銅色的精壯軀體和巨大怒張的陽、物，以及無數個夜晚裏自己被強迫擺出各種姿勢強上的不和諧畫面，都在腦海中一一閃現，使他心內羞怒交加，止不住地耳熱心跳起來。

幸好絕心戴了人皮面具，否則此刻他那通紅的臉色一定會被皇帝發現異常。

他不由暗罵自己無恥，什麽不好想偏偏回憶那些屈辱之事，然後強迫自己抛開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努力集中精神去聽皇帝在說什麽。

絕心聽明白皇帝叫他過來的用意，暗想原來貼身小太監還得包辦這種事，早知道他就假扮侍衛了。

不過事到如今後悔已晚，絕心只得低着頭走上前，從宮女手中接過浴巾，心中卻有些犯難。

他從來沒有替別人擦過背，對于手法力道完全一竅不通，這一上手恐怕立刻就要露餡。

然而見皇帝神色已經頗有不耐，絕心只得硬着頭皮疊好浴巾放在皇帝光滑細致的脊背上，雙手用力按住浴巾往下一拉。

下一秒，皇帝發出一聲吃痛的低喝，怒斥道：“小德子，你想謀害朕嗎？給朕滾下去，換小方子來！”

絕心正求之不得，聞言立刻答應一聲，随手丢了浴巾退出去叫人。

好容易等皇帝沐浴更衣出來，已經過了三更天。

絕心跟随銮駕回到皇帝寝宮，同小方子一起伺候皇帝就寝。

這一天的任務才算基本完成了。

然後兩人退出皇帝卧室，來到外面的房間中。

此時絕心已經疲憊不堪，于是捏着嗓子問道：“小方子，咱們倆到哪裏休息？”

小方子詫異地看了絕心一眼，指了指窗下一個臨時搭起的窄床道：“當然是那裏了，你還想去哪裏？”

絕心了然地點頭，正打算走過去，卻聽小方子道：“還按老規矩，咱倆輪流值班休息。我先去睡一個時辰，你在皇上寝室外面守着。一個時辰後你叫醒我替你。”

絕心心中暗暗叫了聲苦，老大不情願地繼續值班，努力客串小太監一職了。

24、拘禁

幸好翌日白天不用值班，絕心得以回到小德子的住處睡了個回籠覺。

到了晚飯時間，他收拾妥當後，又陪同小方子一起，兢兢業業、異常小心扮演着一名稱職的小太監角色。

好在這一晚一切順利，且絕心經過昨晚鍛煉，業務已經熟練了些，并未露出馬腳。

而皇帝也比他想象中要和善許多，并不曾刁難身邊貼身服侍他的人。

絕心值了幾次夜班，細細觀察了皇帝的不少言行舉止，用心揣摩後再一一記下。

幾日後，負責早朝值班的太監小程子感染風寒，絕心便主動提出接替他，每日早朝站在皇帝身後，留心研究他對于不同國事所作出的不同反應。

雖然大多數時間看不到皇帝的表情，但只要根據他語氣的變化，絕心便能在腦海中大致想象出皇帝此刻的神情是喜是怒，是皺眉還是微笑，抑或是面無表情。

絕心又觀察了十日，覺得自己已經有把握模仿個七八分像了，這才于深夜悄悄放了暗號出去。

不久後，他手下的侍衛首領林笙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