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9)
雖然是為自己出頭,但是鼬所做的決定卻不會因為這個而有所更改,對于這一點,藍染是再清楚不過了。
“這些年你有沒有交到什麽朋友,惣右介?如果遇到志同道合的就不要錯過,不要總是一個人背負太多。”
很自然地轉換了話題,而且鼬對這個問題也很重視。
藍染對他的依賴實在是太重了,而且人又太聰明,所以一般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但是自己這些年又沒有在他身邊,鼬很擔心他會太孤獨。
就是鼬自己,也交了浦原、夜一、卯之花三個朋友,雖然有些事沒有對他們說,但是在鼬的心裏,确實有他們的一個位置的。
“嗯,确實有這麽一個人很有趣。”
說起那個人,藍染的嘴角勾了勾,但是鼬看得出來,這絕對不是說起朋友時該有的笑容。
“他叫市丸銀,是五番隊三席。雖然一天到晚笑眯眯的樣子,但是卻讓人完全感受不到笑意。
他的實力很強,雖然現在似乎還沒有別人看出來,但是他确實已經學會卍解了。
我和哥哥隐藏實力的原因自不待說,但是作為一名普通的死神,不想着趕緊立功當隊長,反而只滿足當個默默無聞的三席,所以市丸銀就引起我的興趣了。
而且,最近我還發現,雖然他應該還不知道我的真正實力,但是似乎已經察覺到我的僞裝了,看我的眼神不大對。”
“哦,那麽惣右介打算怎麽做?”
市丸銀嗎?
藍染提到的人名确實讓鼬的心裏一震,以為自己已經改變了藍染的命運,但是本該有交集的兩人還是以另一種形式糾纏到了一起。
“靜觀其變,我能看得出來他也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如果最後觀察的結果讓我滿意的話,我們應該會相處得不錯。”
輕輕摸着下巴,即使提到交朋友之類的事情,藍染的眼裏也滿是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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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決定就好,如果那個市丸銀真的如你所說,不妨告訴他一部分事情,有時候兩個人會比一個人方便許多。”
“我知道了,哥哥。”
藍染笑了起來,鼬的暗示他完全明白。
久不見面的兄弟倆聊了很久,雖然大部分都是藍染在說,鼬在聽,但是環繞着兩人的氣氛确實溫馨而祥和。
雖然僞裝已成本能,但是在可以完全放松心神的鼬面前,藍染呈現出的永遠都是自己最真實的一面,而鼬亦然。
★ ★ ★ ★ ★ ★ ★ ★ ★ ★ ★ ★ ★ ★ ★
快樂的時光總是易逝,不知不覺間,外面的天已經暗下來了。本來講個不停的藍染忽然停了下來:
“哥哥,你要回去了嗎?”回到你親弟弟的身邊?
即使後一句藍染沒有說出口,但是那眼中的控訴卻明白着告訴鼬他想說的話。
“惣右介,這裏有空房間嗎?”
沒有回答藍染的問題,鼬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藍染愣了一下,但是還是老實地回答:
“嗯,有一間。”
像是忽然反應過來,藍染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
“難道哥哥你今天晚上要……”
“今天不行。”
鼬的一句話就把藍染的心擊落谷底,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藍染聲音裏的失落完全沒有辦法掩飾:
“那麽哥哥走好,惣右介就不送了。”
“笨蛋,我沒有說以後不行啊!”
指尖觸到額頭的感覺是那麽熟悉,還沒等藍染反應過來,屋子裏已經沒了鼬的身影,只留下一句帶着淡淡笑意的調侃回蕩在他的耳邊。
三十九、裂痕
鼬的時間把握地很好,他前腳剛進家門,後腳白哉就放學回來了。
“第一天去真央感覺怎麽樣?”
畢竟年齡太小,所以鼬對第一天上學的白哉有些擔心。
“……沒事,哥哥,真央教授的東西都很簡單,我學起來一點都不吃力。”
微微側頭躲開鼬的視線,白哉的眼神有些閃爍。
“嗯,這就好。”
偏過頭的白哉沒有見到鼬眼中那一閃而過的複雜難辨的光芒,一等到鼬說完,匆匆扔下一句明顯就是借口的話飛快地離開了:
“我先去複習明天的功課了,哥哥!”
注視着白哉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轉角,鼬久久沒有移開自己的視線。
第一次,面對着鼬,白哉選擇了隐瞞;
第一次,沒有賴在鼬的身邊,白哉選擇了跑開;
第一次,因為白哉,鼬的心隐隐作痛……
在外人眼中自己是什麽樣子的,鼬心裏再清楚不過了,所以從白哉說朽木銀嶺讓他入讀真央時,鼬就已經猜測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但是,沒想到竟然來得這麽快,快到讓鼬都有些措手不及,這僅僅才第一天吧!
如果這就是朽木銀嶺的計劃,想要讓白哉疏遠他的話,應該說,這次,鼬輸了,輸得很徹底。
從白哉入讀真央起已經過了一個月了,這期間,鼬又恢複了去六番隊的日子,沒事的時候,他也常到藍染那裏逛逛,當然,沒有讓其他人見到。
雖然不能說小別勝新婚,但是十年未見的鼬和藍染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兩人的感情确實又有了升華。
然而,和藍染那邊漸入佳境不同,鼬和白哉的關系卻一日比一日僵硬,現在除了晚上睡覺時,鼬基本上在朽木宅裏都見不到那個熟悉無比的小身影了。
※ ※ ※ ※ ※ ※ ※ ※ ※ ※ ※ ※ ※ ※ ※
“哥哥,我想和你談談。”
終于,還是年幼的白哉首先沉不住氣,在一天吃完晚餐準備睡覺時,白哉出言打斷了鼬的動作。
“嗯,白哉想說什麽?”
鼬低頭注視着略顯不安的白哉,臉上淡淡的看不出在想些什麽。
“哥哥,其實你很弱吧!”
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白哉突然就把這麽一句話脫口而出。
“你聽誰說的?”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白哉僅僅地盯着鼬的臉,但是上面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
“同學、老師、還有許多人都這麽說!他們說你直到真央快畢業時才找到自己的斬魄刀!說你資質平平現在連席官都不是!
他們說你是……朽木家的恥辱!”
白哉越說越激動,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最後的幾個字,他像是用喊的一樣說出來。
“那白哉是怎麽想的?你也認為哥哥是朽木家的恥辱嗎?”
鼬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白哉和自己相同顏色的雙眸,聲音比平時略顯低沉。
“難道不是嗎?我一直以為哥哥很厲害!我一直認為哥哥無所不能!我一直那麽地……”崇拜着哥哥!
最後幾個字被白哉含在了嘴裏,這時候的他不想再對哥哥說那個詞。
本來生活中絕大部分都被鼬所充斥着的白哉,在白哉的身邊,鼬不但是哥哥,更同時擔負着父母的角色。
依賴着、喜歡着、崇拜着、仰望着……
在小小的白哉心裏,鼬确實是無所不能的。
但是,在來到外面的第一天,耳邊充斥全都是對鼬的貶斥,無論是在真央還是走在路上,總是會聽到有人有意無意地說朽木家那個不成材的大少爺。
第一天白哉可以當做沒聽見,雖然回來時碰到鼬還是有些尴尬,但是他确實沒有太把外人的話放在心裏。
自己才是和哥哥相處得最久的那一個人,自己才是最了解哥哥的那個人,其他人,什麽都不知道!
白哉這麽安慰着自己。
但是,一天又一天,耳邊的聲音不但沒有弱下來,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直到幾天後,白哉實在忍不住,瞞着鼬去找了自己的祖父。
從朽木銀嶺那裏出來的白哉,愣愣地好久都沒有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原來,哥哥真的和外人說的一樣,原來,他真的只是一個最最普通、完全沒有一絲天賦的“庸才”。
仿佛心中的那根支柱轟然倒塌,白哉一直一來的信念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一種被欺騙、被愚弄的感覺從心底升起,便再也擺脫不掉。
“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天才。”
靜靜地注視着滿臉受傷的白哉,鼬的眼中如無月的黑夜,看不到一絲的光芒。
十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外人的流言蜚語,鼬的心,确實受傷了。
十年朝夕不離的相處,本來以為很牢靠的關系,竟然這麽接受不起考驗。
朽木銀嶺的這一着棋确實下對了,讓白哉如被圈養一般地在朽木宅生活了十年,不接觸外界,讓他的心如一張白紙一樣的單純。
驟然接觸到外面世界這個複雜的大染缸,尤其還是被朽木銀嶺按照自己的意思調好顏色的染缸,讓白哉這張白紙一下子就被染成了朽木銀嶺想要見到的顏色。
雖然和朽木銀嶺并不是太親,但是朽木家那種天生的優越感和自豪感卻是根深蒂固在白哉的內心深處,已經融進了他的骨血。
“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哥哥!”
對着鼬的“實話實說”,白哉扔給他的卻是比匕首還鋒利的一句話,都說童言無忌,但是有時候小孩子的話,往往卻傷人最深。
最起碼,現在的鼬就有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佐助也曾經對他說過這種話,但是當時的他是在以為鼬殘忍地滅了自己全族的情況下說出來的,雖然那時候心也痛,但是更多的卻是對佐助的心疼。
白哉的情況和佐助完全不同。
沒有什麽仇大苦深、沒有什麽滅族血恨,僅僅因為鼬不符合他心目中完美的哥哥形象,他竟然連“不配”這種傷人的詞都毫不猶豫地對着鼬喊出來。
“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白哉?”
鼬的眼神裏有着一絲痛苦、聲音裏蘊含着一絲期待。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鼬允許自己把脆弱完全暴露在白哉的面前,同時,這也是他給白哉的最後一次機會。
四十、決裂
“我今天就搬出去住!”
回答鼬的,是白哉冷冷的一句話加上被甩上的房門。
諷刺的是,這時候的鼬,竟然第一次從白哉的身上感受到了以後被稱為“冷酷貴公子”的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而這種氣勢,第一次出現竟然是被白哉用在自己的身上!
擡起右手遮住自己的雙眼,隐隐的悲傷環繞着這個似乎對所有事都無所謂的鼬,讓他連掩飾的心情都沒有,所以只能遮住會暴露自己心情的雙眼。
許久,當鼬放下手的時候,那個冷酷而淡漠的鼬又回來了,墨黑的雙眸波瀾不驚,看不出一絲的情緒波動。
畢竟已經經過了太多的事情,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已經成了鼬的本能,心情波動過大會讓自己産生破綻,而鼬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在朽木家的最後一絲羁絆,就這麽被朽木銀嶺生生掐斷了。
雖然一個有心一個無意,但是有了裂痕的感情,想要恢複卻絕對不比夏日飄雪簡單,尤其是在對方是鼬的時候。
即使鼬明白白哉只是因為年齡太小,閱歷太少所以容易被蠱惑,他說這些也只是一時的氣話而已;
即使鼬明白會到今天的這個境地自己的溺愛也有過錯;
即使鼬自信現在自己在白哉的心裏也還是最重要的那個人;
即使白哉曾經在鼬的心裏占了那麽重要的位置……
在白哉說出那句話、在白哉甩上門、在白哉頭也不回地離開的同時,鼬就已經知道,單純的疼寵是不會讓人成長的。
放佐助一個人在木葉雖然是情非得已,讓佐助一個人摸索着在仇恨中成長雖然不是鼬的本意。
但是,佐助的成長确實很快,快到鼬這個做哥哥的在欣慰的同時,心裏是那麽的痛,眼看着弟弟在痛苦和受傷中成熟起來,強大起來,鼬真的痛恨自己的無能和弱小。
本來,在難得的有了重生機會,尤其是再一次擁有了弟弟的時候,鼬是真的打從心裏疼愛白哉的。
什麽都想給他最好的,舍不得讓他疼,舍不得讓他難受。
鼬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平時白哉鬧得再怎麽兇、行為再怎麽任性他都可以以一顆包容的心去容忍、去寵愛。
對弟弟,鼬向來大度而溫柔。
但是,是人都有自己的逆鱗,都有自己的底線,而鼬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背叛!情感上的背叛,行為上的背叛!
無論是誰,即使是疼愛了十年的鼬;無論以何種方式,即使只是生氣時的一時發洩,都是鼬絕對無法容忍的。
在朽木銀嶺的暗中操控下,毫無所知的白哉就這麽踩過了那條警戒線,生生地傷了鼬那顆疼愛他的心,也讓鼬瞬間醒悟了過來。
在順遂的環境裏,白哉永遠也成長不起來,尤其是在他身為靜靈庭四大貴族之一朽木家這一個代最傑出,也是最可能成為下任家主的情況下。
雖然如果鼬願意的話,他可以為白哉掃平擋在他面前的一切危險,甚至能做到讓他自己都完全感受不到。
但是,這樣對白哉真的好嗎?
安穩的生活,真的就适合白哉嗎?真的就是他想要的嗎?這樣不顧他的意願來安排他的生活,他日後不會怨恨自己嗎?
經過一夜的思索、一夜的矛盾,鼬終于做了一個讓他自己痛苦一時,卻讓白哉痛苦了好幾百年,後悔了好幾百年的決定。
順其自然,讓白哉自己成長!
※ ※ ※ ※ ※ ※ ※ ※ ※ ※ ※ ※ ※ ※ ※
一時間,鼬和白哉的關系降到了冰點。
住在一個宅子裏的兩人,碰面的機會卻少得可憐,不用刻意為之,本來兩人的作息時間就不同。
作為死神的鼬早上去番隊的時間其實是比白哉晚的,而且真央放學很早,在白哉回來的時候鼬一般還在六番隊裏或者和浦原他們去喝喝酒。
前十年是為了照顧白哉,所以在朽木銀嶺的默許下白哉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去過了,就因為這個還被夜一他們埋怨了很久。
而後來白哉入讀真央後,鼬也是在配合着他的時間。
但是現在不需要了。
鼬又恢複到了白哉沒有出生時的習慣,有任務時出出任務,沒任務時和朋友聚聚,或者和藍染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似乎朽木白哉這個人真的不曾在他的生命裏出現過一樣。
正如鼬所想,白哉當時說那些話時真的只是一時沖動罷了,即使對鼬再不滿、即使覺得被欺騙,白哉生命裏最初、也是最重要的十年,也是同鼬一起度過的。
但是,當白哉漸漸冷靜下來,想要向鼬道歉的時候,他才發現鼬已經完全無視自己了!
見面時沒有了親密的動作,取而代之的是鼬淡漠的眼神,連一句話都沒有,讓白哉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開口。
被鼬從小寵到大的白哉什麽時候遭受過這種待遇?以前無論自己做錯了什麽,只要自己一撒嬌,鼬總是會在輕輕地敲自己的額頭一下之後馬上原諒自己。
但是現在,白哉發現,對着鼬那張沒有表情的臉,自己連撒嬌都做不出來了!
白哉大少爺脾氣一發,幹脆地把自己想要道歉的念頭壓下,任性地等着鼬首先服軟,自顧自地展開了一個人的冷戰。
兩人的關系一僵,就是幾十年。
這期間發生了一件對鼬來說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對朽木家、對整個淨靈庭來說很重要的事情——
朽木銀嶺在一次和虛的作戰中殉職了。
已經是六番隊副隊長的白哉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那瞬間爆發出的靈壓讓報訊的隊員立刻昏了過去。
一手辦理了朽木銀嶺的後事,白哉強壓下心裏的悲傷,不甘、也不能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外人的面前。
雖然生前靈壓強大的死神屍體消失的會比普通的整晚很多,但是那也只是時間問題,一般沒有死神的屍體能夠保留到一個月以上。
因為沒有屍體,所以屍魂界的葬禮都是很簡單的,即使身份高貴如朽木銀嶺的葬禮,也只是參加的死神多一些罷了。
四十一、小白(上)
冷着一張臉接待賓客的白哉,心裏最想做的,其實是趴在現在唯一、曾經最親密的哥哥的懷裏大哭一場。
雖然和朽木銀嶺接觸的時間不多,在六番隊裏兩人談論地也大都是工作上的問題,但是祖父對自己的疼愛白哉同樣感受得到。
所以,在驟然失去了敬愛的祖父的時候,白哉真的需要一個依靠。
但是,當白哉焦急而期待地在人群中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那冷漠的表情,嘴角的輕諷,給了本來就痛失親人的白哉又一次重擊。
怎麽忘了,哥哥和祖父的關系從來都很僵硬;
怎麽忘了,已經有多久了,哥哥都沒有理會過自己;
怎麽忘了,現在的自己,已經從哥哥的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一絲的……溫情……
仿佛受到了雙重打擊,對着漠然地站在人群裏的鼬,白哉突然升起了一絲怨怼。
為什麽,在自己這麽傷心的現在,你還可以這麽冷靜!為什麽,在自己這麽難過的時候,你還可以完全視而不見!
暗自握緊了雙拳,白哉硬是強迫自己轉開望向鼬的視線,再回到面前賓客的時候,又是那個冷靜而矜持的朽木家大少爺。
從朽木銀嶺的葬禮過後,白哉和鼬本來就很僵硬的關系更加冰了幾分,現在的兩人,連迎面走過時都和陌生人一樣,仿如未見地擦身而過。
鼬是個很現實的人,疼愛弟弟的時候,他可以比任何一個哥哥夠溫柔;但是該放手的時候,他也可以做得比任何人都殘忍。
當初為了讓佐助成長,鼬不知道對他說了多少難聽的話,不知道把他踹倒過幾次,讓他流過幾次血,受過幾次月渎……
随着每次佐助眼中的恨意更深一分,鼬的心就越痛一分,但是即使已經心痛得快要麻木,鼬下手也絕對沒有一絲的猶豫,那是他對弟弟愛的表現。
雖然這樣的事情鼬不想習慣,但是這次在面對白哉的時候,他确實比以前對佐助的時候表現得還不動聲色,更加把一個對弟弟完全失望,對弟弟不再抱有希望的哥哥表現得入木三分。
說到底,鼬只是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滿心想的都是怎麽讓弟弟更加幸福的哥哥罷了。
現在的白哉已經是六番隊隊長,頭上的牽星箍、脖子上的月白風花紗、身上的白色羽織、臉上冰冷的表情,雖然還稍稍顯得有些稚嫩,但是已經和鼬記憶裏的朽木白哉差不多了。
偶爾鼬也會感嘆一下命運的巧合,無論過程如何,小時候被自己強行扭曲了命運的白哉,現在還是由他自己轉回了他應該走的道路。
這是白哉他自己的選擇,無論以後的結果如何,他都得自己吞下他自己釀的這杯苦酒。
⊕ ⊕ ⊕ ⊕ ⊕ ⊕ ⊕ ⊕ ⊕ ⊕ ⊕ ⊕ ⊕ ⊕ ⊕ ⊕
這幾天,由于虛圈異動,屍魂界頻頻受到虛的攻擊。
淨靈庭還好些,因為有殺氣石制成的防護壁的保護,基本上沒有虛能進得來,而流魂街可就遭殃了。
流魂街的範圍極廣,每一區駐守的死神數量都有限,在接連犧牲了好幾個死神之後,淨靈庭上層終于決定派護庭十三番的隊員去流魂街接應。
因為人手的不足,像鼬這樣實力平平的死神也在被派遣之列。
不緊不慢地走在自己負責的那個區域,鼬感覺地到,在自己的周圍并沒有虛的靈壓,看來這裏暫時還沒有什麽危險。
“啊,是死神大人!”
“真好啊,要是我也有靈力,我也想去當死神!”
周圍的居民對着鼬竊竊私語,臉上是又敬又畏的神色,很自覺地讓到路的兩邊,讓鼬一路上暢通無阻。
對此情況鼬早就習慣了。
普通的整對死神的感覺向來很複雜,因為自身的優越感,死神一般是看不起整的,所以對他們的态度當然不會好到哪裏去,而整也同樣厭惡死神。
但是,當他們遇到虛的時候,保護他們的也是死神,所以對死神,普通的整又會有些尊敬。
這兩種感情交織在一起,就造成了現在的的這種狀況。
越走,周圍的環境越荒涼,就在鼬以為今天不會有什麽事,正打算回去的時候,忽然,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天空中某一點忽然出現劇烈的波動。
一道裂縫慢慢形成,然後從裏面伸出兩只大手,分別抓住裂縫的兩邊,使勁一撕,一個醜陋的虛便從裏面爬了出來。
“哈哈哈,運氣真好,這個小鬼看起來很可口啊!”
因為鼬正好站在虛視線的死角裏,再加上他又有隐藏身上靈壓的習慣,所以那個虛并沒有注意到鼬,他所說的小鬼,是一個正好站在街心的一個白色頭發,看起來只有八九歲的小孩子。
鼬也發現了,那個孩子雖小,但是身上的靈壓确實很強,怪不得一下子就吸引了虛的注意。
“不要過來,醜八怪!”
雖然被跳到自己面前的虛吓了一跳,但是那個小孩子并沒有轉身逃跑或者求饒,正好他身邊的地上正好有一根木棍,他快速地抄起木棍,雙手緊緊地握着,一臉警惕地望着那只虛。
“去死吧,小鬼!”
那只虛只是一只普通的虛,連基裏安都不是,并沒有什麽太高的智慧,它所擁有的只是一種想要填補內心的空虛,一種進食的本能罷了。
在确定面前的小鬼是個很美味卻沒有多大殺傷力之後,他便毫不猶豫地揮起巨大的爪子向着那個小鬼拍了下去,靈壓激起的氣浪瞬間掀起了四周的房屋。
即使腿在打顫,即使手僵硬地連那根棍子都快舉不起來,但是那個小孩子的眼裏,除了不屈、不甘,剩下的只是孤注一擲的瘋狂。
後退,似乎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 ⊕ ⊕ ⊕ ⊕ ⊕ ⊕ ⊕ ⊕ ⊕ ⊕ ⊕ ⊕ ⊕ ⊕ ⊕
日番谷冬獅郎覺得自己最近很背。
本來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雖然才八歲的自己死了似乎很虧,似乎還沒有享受到人生的美好就挂了。
但是一想到不用再看那些人的嘴臉,不用再受欺負,不用再挨餓,雖然有些丢臉,但是冬獅郎還是覺得自己死了也不錯。
然而,在他被一個穿着黑色和服的人用一把武士刀在額頭上戳了一下之後,醒來的自己就已經出現在這裏了。
四十二、小白(中)
到了這裏之後,雖然還是自己一個人,但是因為沒有饑餓的感覺,不用吃飯了,冬獅郎也就不用再為食物的問題擔心了。
雖然才八歲,但是生前就已經嘗遍了人生冷暖的冬獅郎對生人充滿了戒備,拒絕了好幾個想要和自己組成家庭的魂魄。
這種日子已經持續了将近一年了,雖然偶爾會有些寂寞,但是冬獅郎還是很滿足日前的生活的,也沒有打算做什麽改變。
但是,生活往往就在你覺得這樣下去也不錯的時候給你迎頭一棒。
就在前幾天,冬獅郎忽然有了饑餓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一發不可收拾,他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全部用來找食物也喂不抱自己那宛如無底洞般的胃。
像是想把過去一年來少吃的東西都補上一樣,冬獅郎只覺得自己怎麽吃都吃不飽,更別提憑他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辦法找到太多的食物。
在流魂街,不但食物,就連水都是很珍貴的奢侈品。
這天,餓得頭暈眼花的冬獅郎再次出來尋找食物,平時常去的地方都找不到什麽了,于是他越走越偏僻,想要到一些沒有去過的地方。
但是就在這時,從天空中跳出一個醜陋的東西,由這近一年來聽來的消息冬獅郎知道,這就是靠吸食靈魂為生的虛了,而自己這樣有靈力的魂魄正是它們的最愛。
別說冬獅郎現在已經餓得沒有力氣了,就算有,他也确定自己絕對打不過這個醜陋的龐然大物。
但是堅忍的性格讓日番谷明知如此也做不出轉身逃跑這樣的事情。
于是,在明知道除非出現奇跡,自己可能在今天兇多吉少的情況下,冬獅郎還是随手撿起了地上的木棍,就是死也要拼一把。
※ ※ ※ ※ ※ ※ ※ ※ ※ ※ ※ ※ ※ ※ ※
“咔嚓!”
是冬獅郎手中的木棍被虛輕易掐斷的聲音。
瞪大着眼睛瞅着那只醜陋的大手就要拍在自己的身上,冬獅郎的血液都仿佛停止了流動,現在除了等死,他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了。
“啊哈哈哈……呃……”
虛張狂的笑聲忽然戛然而止,身體還保持着前仆的姿勢,但是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氣息,很快,化成靈子消失在冬獅郎的視線裏。
随着虛的消失,一個人影漸漸顯露了出來,黑發黑眸,身穿一件黑色的死霸裝,右手正緩緩把一把刀插到左腰下的刀鞘裏。
不用問,冬獅郎也猜得到一定是這個人從虛的手裏救了自己。
那個死神正是正好路過這裏的鼬。
就算頂着死神的身份,在單獨一個人出任務的時候,鼬出手也是看心情的,他并沒有那些死神那種一定要和虛戰鬥的“本能”。
之所以救下這個男孩,主要是因為他的眼神,即使身處絕境,即使知道自己差不多死定了,他的眼裏也沒有流露出一絲對死的恐懼,即使反抗過、拼命過,也不是因為畏懼死亡,只是單純的不甘心罷了。
就是這一絲不甘心,讓鼬出手救了他。
收回自己的斬魄刀,鼬轉身就要離開。說起腰間的那把斬魄刀,其實并不是他斬魄刀的真身,他真正的斬魄刀可還是以手镯的形式戴在他的手腕上。
別忘了鼬的斬魄刀的能力是控制分子構成,再加上鼬本身所具有的複制能力,鼬能夠用自己的斬魄刀制造出所有他見過的或者他想象中的物品。
所以用空氣中的靈子制造出一把斬魄刀來迷惑屍魂界,對鼬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到目前為止,除了藍染,還沒有一個人知道朽木鼬這把天天挂在腰上的斬魄刀實際上就只是一個贗品。
“等一下!”
鼬是想走,但是顯然有人不願意,冬獅郎驚魂甫定就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要離開,急急忙忙地喊了一聲。
鼬顯然不想搭理他,出手救下那個男孩也只是因為鼬不想讓擁有這種眼神的孩子這麽早就被虛吃掉,他本身并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集。
但是冬獅郎可不這麽想。
“我說前面那個穿黑衣服帶刀的,我讓你等一下!”
冬獅郎邊喊着邊朝着鼬跑了過來,那拽拽的語氣讓不知情的人聽到還會以為是他救了鼬呢!
“有什麽事?”
男孩的锲而不舍終于讓鼬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冷冷地道。
“你救了我……呼呼……最起碼也讓我說句‘謝謝’吧!”
雖然鼬沒有使用瞬步,但是死神的步伐本身就比普通的整快一些,所以當鼬停下來時已經離冬獅郎很遠了,讓冬獅郎跑了半天才來到鼬的面前,說話時還帶着喘息。
“那你現在說過了。”
鼬再一次準備轉身離開。
“等一下,我叫日番谷冬獅郎,你呢?”
冬獅郎同樣再次出聲叫住鼬,聲音裏有着一絲扭捏。
鼬的腳步一頓,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鬼——
一頭白色的亂發張狂地支愣着,拽拽的眼神,別扭的表情,最重要的是那矮矮的個子,還真的是日後那個屍魂界的天才少年,護庭十三番十番隊隊長的縮小版。
“外面現在很危險,尤其是像你這樣擁有不弱的靈力的,還是快點回家吧。”
知道面前這個白發小鬼是日番谷冬獅郎之後,鼬的語氣也好了許多,雖然還是冷冷的,但是已經少了剛剛那種生人勿近的疏離。
“……我沒有家。”
冬獅郎的臉上快速地閃過一抹複雜,佯裝不在意地道。
“沒有家?你自己一個人?”
鼬一愣,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日番谷冬獅郎不是應該和奶奶還有雛森桃住在一起嗎?
不正是因為有着一份青梅竹馬的感情,後來日番谷冬獅郎才進入真央,成為死神,并且最後沖冠一怒為紅顏,差點被藍染殺掉的嗎?
難道他現在還沒有遇到雛森桃?
無意中向四周掃了一眼,鼬忽然在圍觀的幾個居民中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畏畏縮縮躲在一個老太太的身後,眼裏除了恐懼,沒有一點的擔心。
四十三、小白(下)
見過了縮小版的日番谷冬獅郎,鼬也認出了那個女孩就是小時候的雛森桃,看她的樣子,她和日番谷冬獅郎應該還不認識,沒有組成家庭。
“雖然我不是很強,可能以後也幫不上你什麽忙,但是你能不能把名字告訴我,怎麽說你也救了我一命……”
冬獅郎絮絮叨叨地道,反正他的意思就是想知道鼬的名字就是了。
見到雛森桃,本來想就這麽離開的鼬忽然改變了主意。
“朽木鼬。”
盡管回答的話少得不能再少,但是冬獅郎還是滿足地彎了彎嘴角,畢竟鼬确實是回答他的問題了。
“咕嚕嚕……”
一個聲音的響起把冬獅郎上揚的嘴角拉平了,下意識地用手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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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