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殉葬
少年面冷,眼神犀利如刀,還沒等葉小樓反應過來,手腕一把就被對方攥住了。
聲音冰冷帶着警惕的道:“你是誰?”
“在這兒做什麽?”
葉小樓一時不查,整個人就被拽倒在了對方的懷裏,見此,少年原本蒼白的臉,又冷上了幾分。
喜被之上,兩兩相疊,少年清冷,少女呆萌。
只是呆萌也不過片刻就化作一臉怒氣。
“你說我是誰?”
居然裝不認識她,有意思嗎?
而這話問的崔元衡眼神更加危險了,冷聲道:“我怎麽知道你是誰?”
随後看着盡在咫尺,甚至能聞到少女身上的馨香的某人,一臉嫌棄的道,“簡直不知廉恥。”
說完試圖撐着身子起來。
結果葉小樓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傾身将人按在身下,鳳眼帶着薄怒道:“你說誰不知廉恥?”
“你既然看不上我,還上杆子娶我幹什麽?”
崔元衡詫異道:“娶你?”
随後蹙眉迅速的看了四周一眼,臉色瞬間又白了幾分。
這還是他之前在外祖家的住處,只是,怎麽到處是紅綢喜字?
還有這喜被,喜服,無一不在說明一個事實。
恰就在這時,忽然房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随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靠,女上男下,姿态暧昧,這畫面,這畫面有些少兒不宜啊。
“咳咳---咳咳---”
賀家老太太震驚過後,趕忙假裝咳嗽了兩聲以作提醒,女孩子這麽主動,這也太猴急了些。
衆人也都一臉尴尬回避的目光,唯獨賀老太太身邊那個有些微胖的美貌婦人。
穿着一身绛紫色高腰襦裙,大紅遍地金褙子,是衆人裏穿戴最好的,卻也是神色最難看的。
雙眼直直的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挖幾個洞。
讓眼前這個掃把星來沖喜,已經是夠委屈自家兒子的了。
天知道,當她看見那一副新娘妝的時候,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要不是衆人攔着,她恨不得直接将人給丢出去喂狗。
她那麽優秀的兒子,怎能讓這種卑賤的女子來作踐?
可現在到好,這個不要臉,不要皮,不知廉恥的賤人,竟然,竟然敢---
這美貌婦人氣的胸口直顫,那眼神更是如刀子一般。
葉小樓皺了皺眉頭,随後又了看一眼身下的少年,就見他此刻一臉迷茫和驚愕,好像真的不認識她似的。
可不對啊,她這麽好看,有辨識度的臉,雖然也就有上輩子的五六分姿色,可也沒道理不認識啊。
随後葉小樓又發現這人臉紅紅的,就連耳尖都紅了,雖然依舊板着個冷臉,可眸光閃爍,眼神卻帶着幾分窘迫之色。
怕不過是強裝鎮定罷了。
葉小樓不由得有些驚訝,這個冷心冷肺的家夥,什麽時候還會害羞了?
不認識自己,性子又變了?難不成只是跟那家夥長的像一點?那人根本就沒穿來?
也是哦,那人也沒跟她搭一班飛機。
而且那人就是個瘋子,滿身的戾氣,而眼前這少年雖然性子冷些,卻是一臉的書卷氣,眼神随帶着戒備,卻幹淨清澈。
難不成自己誤會他了?
靠,剛才自己差點下手殺了他,幸虧沒有成功,不然豈不是冤枉好人?
葉小樓有些慶幸,不過還有疑慮,但這不妨礙她收拾這小子。
敢罵本姑娘不知廉恥?哼,你等着。
于是不等那美婦人開口,葉小樓就慌亂的爬起身,一臉無措害怕的質控道:“是他,是他讓我這樣的,他,他還咬我~”
說完一臉委屈,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低下頭,肩膀還一顫一顫的仿佛哭了一般。
果然,這話一落。
轟~
崔元衡的臉就紅了,如在火上烤,而且看葉小樓的眼神帶着滿臉的不可置信。
衆人也一臉的驚色,看少年那目光都變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外表一副冷冰冰,傲氣沖天的臭小子,竟還有這樣的愛好。
衆人的目光灼熱,少年鎮定的臉終于龜裂了,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随後看着葉小樓那張人畜無害,似笑非笑的眼神,一口黑血直接噴了出來,随後人就暈倒了。
衆人大驚,“衡哥---”
随後屋子裏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又是哭,又是喊人去請郎中,又是去外面磕頭拜這拜那的。
回光返照?
于是哭的更兇了。
而葉小樓也一臉驚色,真是回光返照?就這麽死了?
不能吧?
而賀家這邊哭聲一片,村子裏見此更是唏噓不已。
“好好的孩子,就這麽沒了,真是可惜。”
“诶,我當初就說,娶葉小樓這個災星沖喜,能活就怪了。”
村子裏七嘴八舌的讨論着,而夏家自然也聽到了信兒。
“都吐血了?那看來真要死了?”
葉劉氏一臉驚訝之色,而她身邊的葉老三是個地地道道的農家漢子,聞言拽了她一把,憨聲憨氣的道:“少說兩句吧。”
葉劉氏聽完臉色刷就變了,挑着眉,直接把碗往飯桌上用力一摔。
“他死都要死了,還不讓人說啊?”
“呵,我就說那賤丫頭就是個煞星,一出生就克死了公公,随後又克死了大哥大嫂,如今又把娘也克病了,克的我這麽多年生不出兒子,這崔家居然還來娶她沖喜,這哪裏是救命?這明明是催命還差不多。”
這時一個家裏最大的丫頭葉招娣,有些心虛,一臉擔憂的道:“娘,那個人要是死了,葉小樓會不會被送回來呀?”
葉劉氏頓時大聲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憑什麽給咱們送回來?”
“在說了,這麽命硬的賤丫頭,剛嫁過去就把丈夫給克死了...”
說到這兒,忽然想到了什麽,于是推了她男人一下道:“诶,你說這崔家會不會讓她殉葬啊?”
葉老三雖然是個憨厚人,可是聽了這話臉色刷的變了,“不能吧?”
葉劉氏那吊眼梢的小眼睛轉了轉,“那可說不好。”
“殉葬的話,好歹到了地下還有個人使喚那。”
“不行,那賤丫頭就算出嫁了,那也是姓葉的,他們想就這麽白白的讓她殉葬,可沒那麽容易。”
葉老三一聽心裏舒坦了不少,不管咋說,樓丫頭那也是自家哥嫂這麽多年留下的唯一血脈,總不能這麽枉死,自家婆娘還是明是非的。
結果卻不成想,葉劉氏擡手又摸了摸頭上的銀簪子,笑的格外瘆人道:“沒想到這賤丫頭臨死了,還能給咱們賺一筆銀子,也不枉養她這麽大。”
“不行,我得過去看看。”
說完一溜煙的人就跑了出去,她得趕緊打聽打聽去。
萬一把人克死了真給她送回來可怎麽辦?到手的銀子,堅決不能飛走。
況且,這個死丫頭命那麽硬,她也怕啊,萬一給送回來---
這樣的丫頭賣都賣不出去,回來只能砸在手裏,她可不想被克死,她還想多生幾個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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