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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無論真假,都可嘗試一二,若是真的,于衆人便是極大的好事。”沈朝陽邊的一位顧問溫言回答,他的年紀比沈朝陽些,是沈朝陽生前便信任的顧問了。

“當如何試?如今末世尚未來臨,莫非要待末世來臨,再做實驗?”另一位顧問提出了疑問,衆人就此讨論起來。

沈朝陽聽了一盞茶的時間,下了定論:“不必那麽麻煩,既然有這些可能,便下發一些能源石,若有人生病,叫他們在石頭的附近修養便是。”

“可這能源石極為珍貴,”周方圓按捺不住,他實在看不慣沈先生大公無私的模樣,“沈家已經做得足夠多,物資已然送了三分之一,這能源石我們亦所剩無幾,怎能再送?”

沈朝陽嘆息道:“我生于墨城,長于墨城,沈家有如今基業,亦全靠墨城子民幫持,豈能因一己私利,便将這救命的東西死守在手中。更何況,能叫那喪屍變少些,異能者變多些,也有利于異能者齊心協力,早日捱過末世。”

周方圓張了張口,到底說不出反駁的話語,他竟有些羞愧起來,他有了所謂記憶,竟也變得冷酷無情起來,遠不如沈先生來得仁義。

衆人又商讨出了具體方案,沈朝陽起身告辭,溫言道:“已數日未見吾妻,想念得很,今日便先回去了。”

衆人為這“吾妻”二字震得頭皮發麻,待回攏些理智,沈朝陽已經翩然離去,只剩在座的一衆顧問面面相觑。

最後,居于上方的一位老者重重地嘆了口氣,道:“罷了,沈先生既然喜歡得很,我們又有甚麽可挑剔阻攔的。”

衆人紛紛稱是。

沈朝陽出了房門,才發覺外面已然下了雪。

冬日的第一場雪,在這個寂靜的夜,悄然降臨。

傭人撐起了紙傘擋雪,沈朝陽初始走得極慢,腳步卻越走越快,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推開房門,便見王傾坐在茶幾邊,燭火下,伊人莞爾一笑,道:“回來了?”

沈朝陽便将外套脫了,扔到了傭人的懷裏,沉聲道:“還不去睡?”

“你尚未回來,我亦睡不着,便想等一等。”

“前幾日,你亦這麽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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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傾睜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沈朝陽如此敏銳,他抿了下嘴唇,只得老實交代:“等到了午夜,你不回來,我便去睡了。”

“以後莫要等我了,傷身。”

“左右也睡不着,便等等。”

沈朝陽同王傾視線相對,看出了對方臉上隐約的倔強,便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道:“我會心疼你。”

“我亦心疼你。”王傾下意識地蹭了蹭沈朝陽的手心,他被沈朝**細地養在宅中,平日裏只與廚房和書房相伴,連性子都磨得軟和起來。

又或許是他真的喜歡沈朝陽,心中便生出了諸多柔情,時時刻刻惦念着人,竟是情難自抑了。

沈朝陽卻收回了手,冷淡道:“你先去休息。”

“你還要忙?”王傾的聲音并不軟糯,內裏的情誼卻是真切的。

沈朝陽閉了閉眼,道:“不忙,只是你叫我心神不寧。”

“怎會如此?”

“你亦是男子,豈會不知道,心愛之人就會眼前,會生出甚麽沖動?”

王傾愣了愣,随即笑道:“你我已定下婚約,縱使做些甚麽,亦不出格,你何必要避開我?”

“王傾,”沈朝陽言語中已帶了一絲沙啞,“我們太快了。”

王傾向前跨了一步,青衫勾勒出修長的身形,他不是頂尖好看的,但卻耐看得很,溫言道:“分明是你先撩撥我,你叫我随你回的沈家,你向我告的白、求的婚,為何又嫌棄上快了?”

沈朝陽定定地瞧着王傾,半響,他道:“你會怕的。”

“我不會,”王傾伸出手,拉住了沈朝陽的手,他含笑道,“你待我好,你不會害我,我不會怕你。”

沈朝陽不再抗拒,王傾便順勢将人拉回了卧室,他道:“我幫你寬衣。”

沈朝陽低頭看了看真不怕的青年,便擡高雙臂,遂了他的意。

王傾将人的外衫褪去,又極為自然伸手探向裏衣,沈朝陽低垂下眼睑,卻握住了王傾的手,他道:“待新婚之夜。”

王傾便也不勉強了,道:“聽沈先生的。”

沈朝陽“嗯”了一聲,卻并未松手,他俯**,就着相握的雙手,吻上了王傾的唇瓣。

沈朝陽吻得珍重,卻也止步于此了,待兩人吻畢,他便站直了身體,道:“我去沐浴”

王傾的眼睛亮晶晶的,他道:“不若我用手……”

話語卻在沈朝陽暗沉的眼神下,消了聲音。

沈朝陽握了握他的手,方才有些不舍似的松開,道:“松了牢籠,縱使是我,亦控不住獸性。”

話語說得隐晦,王傾卻懂了,他垂眼道:“那便早些結婚,我,我亦等不及了。”

對喜歡之人抱有欲望,乃是人之常理,并非沈朝陽想要他,他亦是想要沈朝陽的。況且這些時日,他閑來無事,亦看了些男子間的風月畫本,那畫本描述得精細豔麗,叫他也口幹舌燥、生了諸多**。

“很快了,你且再等等。”沈朝陽落下此句,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王傾亦回了卧室,上了床,睡在了裏側,他躺在柔軟的床褥裏,過了一小會,竟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像夢似的,沈朝陽這等神仙人物,竟喜歡他,他們,竟然要結婚了。

他微微合上眼,想稍作休息,眼前卻不知怎的,突兀見了一片紅。

紅色中人影影影綽綽,他聽見了久違的聲音——竟是金曼。

金曼似是在笑,卻笑得極刺耳,她道:“王先生,你既不想為我所用,就莫要怪我下毒手了——”

這句聽罷,王傾猛地睜開眼眸,眼前依舊是熟悉的床頂,鼻尖亦是熟悉的檀香,方才的一瞬,似是幻像,又似是噩夢。

但有了之前林三少的事情,王傾心知方才的幻像,許是真的,他便存了心思,徹底清醒了。

沈朝陽洗了約莫半個時辰,方才用浴室回了卧室,剛入屋,便見王傾倚在床頭,神色有些恹恹。

“怎麽了?”沈朝陽問道。

“我方才看到些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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