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一個人也挺好的
聽到蘇肴的話,白樾挑了挑眉毛。随即倒是摸了摸下巴,認真的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半晌,他搖搖頭說:“這東西随緣,況且在這方面,我沒那麽大的興致。就算我自己一個人過一輩子,也未嘗就不是件好事。”
這确實是白樾會說出來的話。
蘇肴在心裏默默感嘆了一聲。
見事情辦完,他想要找個借口離開,卻不想白樾推了一下眼鏡兒,突然趣味十足道:“對了,我在這方面不感興趣,可是某些人,似乎是感興趣得很啊。”
蘇肴連忙擺手,一臉驚恐的解釋說:“哥,我真沒早戀,你別打我腿!”
“我說的又不是你。”
白樾啧了一聲,顯然對蘇肴這種一驚一乍的行為很不滿意。
不過好在是即将說的事情讓他有些興趣,以至于他并沒有在蘇肴的态度上糾結什麽。只是停頓了一下,就繼續道:“是這樣的,昨天晚上,闫塵去我們宿舍找我了。”
蘇肴瞪大眼睛:“他給您表白?”
白樾搖頭:“當然不是,他說他想申請加入學生會。至于理由嘛……”
說到這裏,白樾故意拖長了聲音。
藏在眼鏡後面的那雙眼睛饒有興致的盯着蘇肴,他的目光太過銳利,盯得蘇肴渾身發毛。
下意識抖了抖身子,蘇肴再一次努力擠出了微笑。他說:“哥,我保證我一點兒都不喜歡闫塵。咱們學校學生會不是有規矩嗎?只有大一的新生可以加入,所以……”
“可是闫少爺給學生會捐了不少的活動資金,還給咱們學校也捐了不少的活動資金。”白樾懶洋洋的打斷了蘇肴的哀求,雖說這話的意思聽起來他似乎也挺為難,可是蘇肴分明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樂趣。
蘇肴嘴角一抽,還在努力做最後的掙紮:“哥,我可是你弟弟。”
“我當然知道你是我弟弟,所以你放心,我也不可能對你趕盡殺絕的。”
白樾總算是笑了起來。鏡片後的那雙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蘇肴能看出來,這次他是真的因為愉悅在笑。
不知道自己成為讓白樾愉悅的對象,他應該感到惋惜還是榮幸。蘇肴深呼吸了兩下,還是選擇硬着頭皮繼續問道:“所以呢,哥你怎麽安排的啊?”
“我本來想問問你的意見,再給他安排來着。如果你也喜歡他,我不介意再多一個助手。可惜啊,唉。”
白樾嘆了口氣,語氣充滿了遺憾。
蘇肴一點兒都不想知道他在遺憾什麽,他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起來,不停的哀嘆,自己果然不應該主動來找白樾。
好在白樾這一次也不是太為難他,停頓了片刻,他就兀自解釋道:“宣傳部那邊正好還有空位,我看闫塵這人挺有活力,讓他去那邊幫幫忙,也挺好的。”
聽他這樣一說,蘇肴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來。
想想闫塵知道自己去向之後的表情,蘇肴就覺得,這事兒他還能再笑好久。
畢竟是迎新晚會将要開始舉辦,白樾并沒有那麽多的時間陪蘇肴聊天。
所以事情說的差不多了,白樾就示意蘇肴可以離開了。
在蘇肴出門的時候,他聽到白樾的吉他聲又響了起來。
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蘇肴下意識露出了一個微笑。
原來天神也需要練習啊?
有那麽一瞬間,蘇肴居然覺得,白樾好像從神壇走了下來,跟他們這種普通人之間的距離,也稍微拉近了一些。
接下來的幾天裏,不知道是因為宣傳部的活動太多太忙還是什麽,蘇肴居然再也沒有見到闫塵來騷擾自己了。
轉眼到了迎新會當天。
蘇肴他們整個宿舍,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很興奮。張亞吃完了晚飯就拉着蘇肴,去禮堂占了個靠近前排的座位。
趁着現在表演還沒有開始,張亞也就發揮了他慣例的特長,開始給蘇肴做起了解說。
蘇肴也跟往常一樣,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聽着,視線打量着周圍,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尋找什麽。
然而就在他環顧的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看着徑直朝自己走過來的闫塵,蘇肴都想站起來直接回宿舍了。
可是他動作慢了一步,才剛起身,闫塵就走到了他面前。
蘇肴皺眉:“你又幹嘛啊?”
“不幹嘛,我過來看表演行嗎?”闫塵說着,擋住了蘇肴的去路,一邊問道:“你要去哪兒?”
蘇肴翻了個白眼:“我上廁所行嗎?”
闫塵立刻點頭:“那咱們一起去。”
蘇肴讓他給氣笑了,可是這麽多人在周圍,一時間也不好跟他發火。
讓闫塵跟他一起去廁所的事情就更不可能同意了,畢竟這人觊觎他的屁股,一起去廁所簡直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不負責任。
蘇肴努力思考着自己該怎麽辦。
而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了白樾的聲音從臺上傳來。帶着笑意,他說:“蘇肴,身為學生會的一員,你上來幫幫忙吧。”
這是蘇肴頭一次發自內心的覺得,白樾的聲音居然這麽好聽,這麽讓他沉迷。
用最快的速度沖上舞臺,跟着白樾從側面進入後臺。
闫塵在後面喊道:“我也幫忙!”
說話的同時,他人已經跑到了後臺入口。
蘇肴縮了縮脖子,白樾卻恰到好處的轉身過去,仗着自己身高的優勢,将闫塵完全擋在了外面。
随即露出了他平時最喜歡的那種公式化微笑,白樾說:“幫忙的事情一個人就夠了,闫同學,你還是回去你的座位上看表演吧。”
闫塵被他怼的表情一僵。
他想再說什麽,可擡眼看見後臺的學生會成員都在往他們這邊看,闫塵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老老實實退回去了。
蘇肴松了口氣。
等白樾重新轉身面對他的時候,蘇肴立刻就朝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一邊問道:“哥,讓我幫忙做什麽啊?我現在就去做!”
“不用。”
白樾搖了搖頭,示意了一下入場通道旁邊的一把椅子,他說:“坐這兒看表演就行了。視角沒有在觀衆席好,你就湊合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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