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溫大人很虛弱】此事就交給穆家莊了

另一頭,趙越與陸追也順利抵達了虎頭崗的山口,兩人先前在來路上撞見了一具無頭屍體,細看正是當日傷溫柳年的野傀,雖然已被斬首斷臂,卻依舊還在地上用極慢的速度前行,腳上白骨森森,身上衣服也早已成了灰黑破布。

陸追道,“怪不得叫百足蠱,死而不僵。”

“幸好還在山中,若是被百姓看到,城知又會起什麽謠言。”趙越反手拔刀,将其心脈盡斷。

野傀原地晃動了兩下,随後便一頭栽倒在地上,發出陣陣腐敗氣息。

“不會再起來了吧?”陸追問。

“不會。”趙越道,“不知道還會不會再遇到其他野傀,小心一點。”

陸追點頭,與他一道繼續前行。

和之前兩回不同,這次虎頭幫入口處的守衛多了不少,粗看也有二十人,火把明晃晃的,将四周照得極為亮堂,莫說是人,就連鳥雀只怕也飛不進去。

“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趙越微微皺眉,怎麽防守一下嚴密了這麽多。

“不像出事,倒像是在等人。”陸追道。

趙越細細一看,果然就見有一個打頭的男子正在張望山路另一頭,的确像是在等人。

“蒼茫山中還有其餘未被剿滅的匪幫?”趙越道。

陸追打趣,“我們算嗎?”

趙越:……

“來了。”陸追揚了揚下巴。

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出現在路口,走路速度很快,顯然也是有功夫底子的,再往近一些,雖然臉被黑巾擋住,卻還是可以依稀分辨出,此人正是穆家莊的二莊主穆萬雄。

Advertisement

趙越瞬間握緊拳頭。

陸追在他肩頭拍拍,繼續盯着下頭的動靜。

“貴客來了。”打頭的男子态度很恭敬。

“你是何人?”穆萬雄警惕性很高。

“自然是虎頭幫的人。”男子道,“奉我家幫主之命,在這裏迎接貴客。”

穆萬雄冷哼,“他為何不親自出來?”

男子并未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道,“這句話還是不要讓幫主聽到為妙。”

穆萬雄聞言雖說沒多少反應,心裏卻難免不屑,躲在窮鄉僻壤的荒山之中,還真将自己當成了大人物。

男子帶着穆萬雄進了山,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霧氣之中,又過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那些守衛弟子才各自散去,等到趙越與陸追進山,四周已經重新恢複寂靜,莫說是穆萬雄,就連鬼影子都沒一個。

“四處都是漆黑一片,怕是不好找。”陸追道,“若像左護法當日所言,報喪鳥都養在地下,那很有可能還有一大片暗室。”更加沒頭緒。

“越說越邪乎。”趙越搖搖頭,“不過至少能确定一點,穆家莊的确與虎頭崗有交集,不管是從何時開始,最起碼野傀與焦黑屍體都能找到事主,蛇鼠一窩,誰也不冤枉。”

“報喪鳥喜陰寒潮濕,這裏最潮濕的地方,應當是北邊那一片。”陸追道,“先過去看看。”

蒼茫城水路不算發達,山裏的溪流要相對多一些,不過也遠不能同魚米江南相提并論。就連占地頗大的虎頭幫,整座寨子裏也只有北邊一條河,水質不僅渾濁而且苦澀,平時很少有人會喝,所以兩岸生滿青苔,水草長得能有一人高。

四周空無一人,趙越站在高處往下看,就見一大片水草被踩倒,河邊巨石上的青苔也被清了一塊。

兩人一道跳下去,陸追随手拔出一株水草,檢查了一下道,“看樣子像是幾天前剛被踩斷,還很新鮮。”

“巨石下還拴着兩個水桶,應當是為了取水。”趙越道,“不過河水如此髒污,做飯洗衣都不行,喂喂牲口倒是可以。”

陸追猜測,“報喪鳥?”

趙越點頭,“而且十有八九,還是中蠱後的報喪鳥。”才能飲的下如此渾濁的河水。

“根據你我多年在山中的經驗,虎頭崗地處低窪,應該很容易就能打出水井。”陸追道,“明明不缺水卻又來此處取水,只能說明是貪圖方便。”

“去附近看看吧。”趙越道,“說不定真能找到報喪鳥。”

陸追點頭,與他一道折返虎頭崗內。只是兩人找了一大圈,也沒發現哪裏有異常,至于穆萬雄與先前那名男子,更是壓根就不見蹤跡。

趙越心裏有些暴躁,接連三次暗探,卻回回都只能自己瞎打轉,聽上去着實憋屈。

陸追安慰,“大人是不會責怪大當家的。”

趙越聞言表情一僵,如同被人撞破心事一般,扭頭看向陸追。

陸二當家冷靜無比,“我們再去前頭看看。”一定要轉移話題,千萬不能在這裏打起來。

趙越有些心情複雜。

這種似乎每個人都很懂的感覺,真是非常……糟糕。

陸追在前頭道,“大當家。”

趙越很想将他的嘴捏起來,哪有人在暗探之時還這麽多話?

陸追道,“有個了不得的發現。”

“嗯?”趙越大步上前。

“這間屋子裏是胡麻籽。”陸追側身讓開位置,讓他從窗戶往裏看。

“胡麻籽又如何?”趙越不解。

陸追道,“是最常見的鳥食。”

趙越又往裏看了一眼,就見除了地上散開的,牆角還堆着幾十個大麻袋,裏頭裝的應該是同一樣東西。

陸追道,“有水有胡麻籽,的确像是在喂報喪鳥。”

趙越從懷中拿出一根銅絲,三兩下便撬開了屋門。

陸追皺眉跟進去,“要做什麽?”

趙越從懷中掏出兩瓶粉末,打開撒到了胡麻籽中。

陸追愈發疑惑。

“走吧。”趙越轉身出門,重新落鎖。

陸追問,“毒藥?”

趙越搖頭,“不是。”

“那是什麽?”陸追又追問。

趙越道,“助興之藥。”

陸追:……

陸追:……

陸追:……

趙越嫌惡,“你這表情是見到了鬼?”

陸追道,“大當家為何要随身攜帶春藥?”擰門撬鎖這般熟練也就算了,居然還随身帶這種東西!若是被溫大人知道還了得,說不定還會當成采花賊抓起來。

趙越瞪眼道,“是助興藥,不是春藥!”

都這陣了為何還要如此虛僞,陸追問,“那是助何事之興?”

趙越沉默。

自然是那檔子事。

“好吧,就算它不是春藥,”陸追主動後退一步,“那大當家為何要随身攜帶助興藥?”一樣很不合理啊!

趙大當家繼續沉默。

因為這是暗衛送給他的。

昨天原本正在院中擦刀,突然就被塞了兩瓶這玩意,還眉飛色舞說了一些“只要彼此兩情相悅,不管是神仙還是妖精,用了都說好,我家公子可以作證”之類的話,然後便瞬間消失,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等到人走之後,趙越看了看桌上兩個小紅瓶子,最後還是鬼使神差拿回了屋內,沒想到今晚恰好派上用場。

“給報喪鳥吃助興藥,會出什麽事?”見他依舊不答話,陸追只好換了第三個問題。

趙越這回總算開口,“不知道。”

陸追:……

不知道?

“要麽沒用,要麽給虎頭幫添些亂子,總歸我們橫豎不吃虧。”趙越道。

陸追趕緊稱贊,“大當家果真英明。”問了兩個不該問的問題,不知道回去會不會被揍,還是趁機拍拍馬屁為妙。

“走吧,天色快亮了。”趙越道,“再待下去會有危險。”

“那穆萬雄呢?”陸追問。

“既然找不到,那便不找了。”趙越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将來遲早能對上,沒必要以身犯險。”

陸追倒是有些吃驚。先前兩人在朝暮崖時,也聽趙越說過一些在西南發生的事情,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再加上其餘一些前塵舊怨,總感覺他對穆家莊極為仇視。這陣穆萬雄孤身一人出現在山中,若是在中途伏擊,其實對方并無逃脫的可能性,卻沒想到他竟然提都沒有提一下。

答應官府要等到剿匪結束,便當真連如此大好機會都白白放棄,還果真是……尊信守諾啊。

陸二當家又想起了那些溫良恭謙讓的迷之小話本。

果然是當官的人,做事就是極有前瞻性。

兩人一路出了蒼茫山,等回尚府已經過了中午,花棠正坐在院中給紅甲狼熏香——昨晚在亂葬崗中待了許久,雖然身上也沒沾什麽東西,不過還是洗洗涮涮能有四五回,這陣正躺在特制小軟墊上,美滋滋搖晃觸須。

“大人呢?”趙越問。

“還在屋內午睡。”花棠道,“據說昨晚一夜未眠。”

暗衛在屋頂曬太陽,順便用非常炯炯有神的眼神瞄趙大當家。

一夜未眠啊……

趙越很想進屋去看看,卻又覺得有些尴尬,畢竟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于是又問,“你那邊進展如何?”

“亂葬坑內的蠱蟲已經差不多清除幹淨,剩下沒爬出來的,大概也會被蠱王吓死。”花棠道,“野傀應該已經不足為禍,還有,紅甲狼吃得很開心。”

趙越用手指敲敲它。

紅甲狼費力擰了擰,繼續肚皮朝天睡覺。

蟲生中吃最飽的一頓飯!

“大當家那頭呢?”花棠問。

陸追突然道,“大人方才是不是在咳嗽?”

“有嗎?”花棠一時沒反應過來,“我沒注意。”

陸追篤定,“有。”然後扭頭,“大當家快去看看。”

花棠:……

趙越面無表情,“為何要我去?”

因為你分明就很想去啊!左護法說話這陣功夫,你少說也瞄了卧房屋門五六回!陸二當家繼續淡定道,“因為我懶,不想動。”真是非常知情識趣。

趙越果然便起身進屋。

暗衛在屋頂無聲鼓掌。

二當家幹得好!

将來成親之日,大家一定要歡歡喜喜圍成一圈,喝一杯媒人酒。

由于一夜都沒怎麽睡,所以溫柳年這陣睡得很熟,嚴嚴實實裹着被子,黑發微微有些亂。

趙越坐在床邊,将頭發替他理順。

溫柳年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醒了?”趙越問。

“嗯。”溫柳年單手伸了個懶腰,然後撐着坐起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半個時辰前。”趙越扶住他,“傷口如何了?”

“已經好得差不多,昨日又換了藥。”溫柳年道,“暗探可有什麽發現?”

趙越将穆萬雄與胡麻籽之事說了一遍。

“穆萬雄去了虎頭幫?”溫柳年聞言吃驚。

“雖然蒙着臉,不過的确是他。”趙越點頭。

“沆瀣一氣,還果真是物以類聚。”溫柳年微微皺眉,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要做什麽?”趙越伸手按住他。

溫柳年道,“去書房,與大家一道商議剿匪之事。”

趙越道,“說好先養傷。”

“事情總要分個輕重緩急,既然穆家莊與虎頭崗已經暗中有了聯系,那麽此事拖不得。”溫柳年彎腰穿鞋。

趙越道,“也不急這一兩天,更何況——”

話還未說完,溫柳年便已經出了門。

趙越:……

明明就在生病,為何還能走這麽快?!

“大人怎麽出來了。”陸追正在與花棠說昨晚的事,見到溫柳年後趕忙站起來。

“煩勞叫師爺回來一趟。”溫柳年對房頂上的暗衛道。

吉祥物迅速将剩下的包子塞進嘴裏,翻身便下了房,并且不忘感慨我們如此任勞任怨,做事又勤快,宮主到底何時才會願意漲月錢。

前途渺茫,真是想一想就非常焦慮。

“大人也聽說了穆家莊的事?”花棠問。

溫柳年點頭,坐在石桌邊道,“為防萬一,我們還是早些做準備為好……左護法在做什麽?聞着還挺香。”

花棠:……

紅甲狼費力翻了個身,趴在軟墊上看着溫柳年,小觸須飛快晃來晃去,嗖嗖便爬了過來。

想玩被捂起來的游戲!

溫大人:……

于是趙大當家才方一出門,便又被撲了個滿懷。

陸追與花棠識趣扭頭,以表示“我們什麽都沒看到。”

其餘暗衛紛紛用膜拜的眼神看紅甲狼,這才是最該喝謝媒酒的那只蟲啊!

趙越鎮靜環住他的腰,“又是紅甲狼?”

溫柳年拼命點頭。

剛才差點就爬到了手裏。

“它不會咬人。”趙越道,“不信你問左護法。”

“咬人嗎?”溫柳年看花棠。

花棠道,“有時咬。”

溫柳年又問,“有毒嗎?”

花棠道,“劇毒。”

溫柳年迅速扭頭,用“這還叫不咬人分明就咬啊不僅咬而且還是劇毒”之類的眼神看他!

趙越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解釋。紅甲狼是會咬人沒錯,也有毒,但是這一只卻很憨厚,而且分明就一直都很友好,反而是書呆子,每次見一次跑一次,還要“啊啊”叫,明顯就該是他在吓紅甲狼。

花棠道,“它似乎很喜歡大人。”

“爬過來了?”溫柳年臉色一白,将趙越抱得更緊。

花棠拿起罐子,讓紅甲狼爬進去和蠱王一起玩。

陸追用眼神制止她說話——大當家好不容易才等來如此一個大好機會,自然要多抱一陣子才是。

花棠識趣閉嘴。

于是趙越便抱着溫柳年,一路前往尚府書房,英俊的臉略微發紅,倒不是因為臉皮薄,而是因為懷裏的人又軟又好聞,情不自禁就又想起了先前那些夢,所以略微有些不受控制。

溫柳年緩慢挪了挪,好讓自己不和他那般緊貼。

否則有些……尴尬。

覺察到他的行為後,趙越連腦袋都開始冒煙,将人放到書房便借口出門,過了許久才回來。

所有人都在等,連木青山也在。

溫柳年心想,時間還挺長。

作為江湖好戰友,陸二當家第一個開口道,“我們來讨論一下關于匪幫的事情吧,大當家你怎麽看?”

趙越環顧一圈,屋內也沒自己的位置,只有溫柳年的椅子甚大,可以坐兩個人。

……

溫流年主動往一側挪了挪。

趙越大步上前,坐在他身邊。

暗衛略微失望,為何不能将大人抱起來?

“本官倒有一個想法。”溫柳年慢悠悠道。

“什麽想法?”其餘人異口同聲問。

而後便有尚府管家在外頭敲門,說是穆莊主求見。

“現在?”溫柳年問。

“是,看着還挺着急,先去了對面府衙,聽說大人在此處養傷,便又過來了。”管家道,“還說事關重大,無論如何也要見到大人。”

“倒是真會挑時間。”花棠道,“現在要怎麽辦?”

“既然都找上門了,見一見倒也無妨。”溫柳年捏捏下巴,“只是需要左護法幫我一個忙。”

花棠點頭,“大人但說無妨。”

半炷香的功夫後,管家帶着穆萬雷與穆萬雄穿過花園,直接領到了溫柳年暫住的小院,輕輕敲了兩下門,“大人,穆莊主他們到了。”

“穆莊主。”趙五打開屋門。

“原來趙少俠也在。”穆萬雷往屋內看了一眼,“大人還在休息?”

“先前在睡,不過聽到穆莊主來了,便強撐着坐了起來。”趙五微微側身,“二位進來再說,免得開着門有風,大人又着涼頭疼。

穆萬雄聽得直牙疼,又不是婦人家坐月子,還吹了涼風頭疼。

“穆莊主來了啊……”溫柳年頂着塊手巾坐在床上,裹着厚厚的大被子,臉色很是蒼白憔悴,簡直就是奄奄一息。

穆萬雷微微一怔,前些天來探望時狀态還好,過了這麽久還當已經痊愈,為何看上去竟還不如先前?

“咳咳咳。”溫柳年上氣不接下氣。

花棠在一邊解釋道,“大人最近很是體虛,兩位莊主還是長話短說的好。”

穆萬雷道,“是因為僵屍野傀的緣故?”

“自然。”花棠道,“大人是讀書人,先前哪裏受過這種傷,一時半會緩不過來也是正常,還請兩位莊主見諒。”

穆萬雄心裏狐疑,大概是因為這個知府實在心眼太多,他總覺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估計又是裝出來的。

“莊主找本官何事?”溫柳年問,氣若游絲。

穆萬雷道,“為了剿匪。”

溫柳年将頭上的手巾扶好,“此時先前已經說了百八十回,一切都要求個穩妥。”

“只怕大人這次穩妥不了了。”穆萬雄冷冷道。

“這是何意?”溫柳年問。

穆萬雷道,“最終金頭蠱王一直很是躁動。”

溫柳年接話,“大概是想發情了。”

穆萬雷強忍不快,繼續道,“蠱王異動,說明附近有蠱蟲。”

“蠱蟲啊……”溫柳年臉上總算出現了一點類似“惶恐”的表情。

穆萬雷繼續道,“聯系大人上次被野傀所傷,我等推測山中可能還有更多野傀,若不快些動手鏟除,只怕後患無窮。”

溫柳年往起坐了坐,“該如何鏟除?”

穆萬雷道,“自然是出兵讨伐!”

溫柳年又靠回床頭,“但是本官還未想好計謀。”

“待到大人想好,只怕黃花菜都涼了。”穆萬雄實在忍不住,語調也難免沖了幾分。

“真是頭疼。”溫柳年微微皺眉,然後看着花棠,“左護法可有何妙策?”

花棠搖頭,“沒有。”

溫柳年又看穆萬雷,“那莊主有何妙策?”

穆萬雷從懷中掏出一卷地圖攤開,顯然是有備而來。

溫柳年裹着大被子,認真聽完了穆萬雷的全部剿匪計劃,然後點頭,“聽上去甚是可行,那此事便交給穆莊主了。”

穆萬雄瞪大眼睛,“那官府呢?”

溫柳年虛弱道,“本官在生病。”

穆萬雷冷冷道,“生病的只有大人一人,并非全部軍隊。”

“話是這麽說沒錯。”溫柳年道,“但本官都生病了,誰來帶兵?”

穆萬雄幾乎想要摔掉手中茶杯。

就算你沒受傷,難不成還想親自帶兵?!

“趙少俠可以,左護法可以,尚堡主也可以。”穆萬雷道。

溫柳年搖頭,“官府的軍隊,我又豈可假手交于他人?況且就算我想交,追影宮與騰雲堡也未必想收。”

“江湖中人,自然不會過多插手幹預朝廷之事。”趙五笑笑,“況且我身份特殊,大哥是西南王,原本就與朝廷關系微妙,我在此剿匪全看往日與大人的私交,已是有些逾越規矩,又豈可再帶楚皇的兵?”

穆萬雷被噎了回去。

既然趙五不能帶病出征,那花棠便更加不可以,穆萬雄道,“尚堡主呢?”

“倒是可以問問,不過尚堡主大概也不會願意。”溫柳年道,“他向來便是躲清閑的性子,這次全看在秦宮主的面子上,才會願意下山駐紮。”

穆萬雷臉色有些難看。

溫柳年建議,“不然穆莊主去問問?”

穆萬雷道,“若是尚堡主也不願意,那我兄弟二人倒可以出力。”

“穆莊主的意思,是要本官将朝廷的軍隊交給你?”溫柳年道。

穆萬雷道,“暫時而已。”

溫柳年搖頭,“不行。”

穆萬雷已是将不滿寫在臉上,“理由。”

溫柳年道,“穆家莊是苗疆門派,穆莊主又曾經設宴請過西南王,若是傳出去被皇上知道,我大概會被流放西北充軍。”

穆萬雄:……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人,能如此迅速便捷的找出這麽多借口!

“總之若是官府出面剿匪,就等本官病好,若是兩位莊主等不及,大可以盡管自己先去。”溫柳年道,“方才聽穆莊主一席話,雖然不大明白,不過似乎很是周全厲害,應該可以大勝而回!”

穆萬雄:……

雖然不大明白?

“好。”穆萬雷道。

“莊主答應了?”溫柳年捏捏下巴強調,“要去帶人剿匪?”

穆萬雷道,“是。”

溫柳年又道,“官府不參與,追影宮不參與,尚堡主大概也不會願意參與,穆莊主還是再考慮一下為好。”說完又補充,“說不定本官很快就能痊愈呢。”

“不必了。”穆萬雷站起來,“大人病了就好好養着,穆家莊自然會全力以赴。”

“甚好甚好。”溫柳年笑眯眯,“大勝而歸,大勝而歸啊。”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