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新媳婦過年于情于理都該拜訪公婆,但安逸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孔靜雅只當他不喜安俊才、杜茹薇為人,從小不在他們身邊長大情感疏遠。
禮物一早便準備下來,孔靜雅打電話給安俊才,想敲定時間再去同安逸講。卻意外得知杜茹薇生病了,在醫院住院。
孔靜雅打安逸的手機沒人接,于是買了鮮花獨自前往探望。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惹人回憶,去年多多少少來過幾回,每每都是董曼青把孔千山傷進來。
“過往的神佛啊!”孔靜雅暗自祈禱:“保佑爸爸新的一年少惹媽媽生氣吧!”
電梯維修中,孔靜雅瞪了半天警示牌,轉身認命走樓梯。杜茹薇住在二十三層病房,孔靜雅雖然穿着粗跟鞋,但這幾天處在月經期。咬碎銀牙爬上來,邊走邊想如此這般為了杜茹薇不值當。
到了二十三層,找到洗手間,補了個妝,捧着鮮花來到杜茹薇病房外。正要開門,透過門玻璃向裏瞄了一眼,見到安逸不由得愣住。
杜茹薇躺在病床上睡着了,安逸捧着一本書寫寫算算。伸長左手,拿過杯子喝水。放下杯子,左手就落在杜茹薇的氧氣管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捏住、松開、捏住、松開……
孔靜雅以為自己看錯了,眯起眼睛仔細瞧,還是覺得他手中把玩的就是杜茹薇的氧氣管。眉頭輕蹙,敲了敲門。
安逸迅速收回手,見是孔靜雅,又驚又喜。快步相迎,壓低聲音也難掩興奮:“姐姐,你怎麽來了?”
“我想問叔叔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們倆去拜年,叔叔告訴我阿姨住院了。”孔靜雅确定那根管就是杜茹薇的氧氣管,漫不經心悄聲質問:“打電話為什麽不接?”
“有麽?”安逸查看手機,笑道:“媽媽睡覺,我就把手機靜音了,沒聽到。對不起呀,姐姐。”忽而想到自己來時,“電梯修好了麽?”
孔靜雅搖搖頭。
安逸睜着黑漆漆的大眼睛,“走上來的?”
孔靜雅坐下,點點頭。
“天吶——”安逸拿了拖鞋,俯身為孔靜雅換了,揉着她的小腿肚,心疼道:“我給姐姐打盆熱水,泡泡腳。”
“不用。”望着少年稚嫩、純真的臉,孔靜雅想他方才或許只是順手,順手搭在氧氣管上。看書又看得認真的緣故,所以沒注意手上動作。
Advertisement
安逸已經拿出床下的盆:“再強壯的猛獸受傷流血了,也不能放任它在這麽冷的天爬二十多層樓梯。”
孔靜雅還在執着于氧氣管,待他出門後才反應過來,這家夥用猛獸形容自己?!?!?!
安逸端着冒着熱氣的水回來,孔靜雅扥起他嬰兒肥的臉頰。安逸瘦的單薄,只有臉上有那多餘的二兩肉,此刻還被孔靜雅掐在手中,“我是來月經,不是受傷了!還有……,誰是畜生?”
聽到孔靜雅将‘猛獸’自行翻譯成‘畜生’,安逸不知所措地歪過頭,天然下至的狗狗眼濕漉漉閃着光:“我說的是猛獸。”
“獸不就是畜生麽?”孔靜雅依舊不依不饒。
“不……”安逸梗了梗脖子,窘促無力的解釋:“不是。”
孔靜雅嗤的一聲笑了。
安逸見她笑了,也跟着笑了。放下腳盆,要去夠孔靜雅的腳。
孔靜雅火速收起腿,兇他:“說了不用!”一是覺得當下泡腳滑稽失禮,二來嫌棄這個有過經歷的盆。
“新買的盆。”安逸猜她別扭在這兒,蹲在地上仰頭笑道:“我媽吃過藥後整天昏昏沉沉,睡得多、醒的少,姐姐你泡完腳,躺在沙發上只管舒服休息,不必坐着幹等。”
“我是來探病的。”孔靜雅還是覺得奇怪。
安逸抓住她的小腿,脫下拖鞋,将孔靜雅的腳丫按進盆裏。水倒少了,堪堪沒過腳面,安逸用手撩熱水在孔靜雅腳腕,最後用紙巾擦幹。捏了捏腳底,探過頭深吸一口氣,‘熏’得五官皺在一起。
孔靜雅咬着下唇忍笑,腳丫蹬在他臉上。安逸作勢要咬,孔靜雅收回腳的同時,心虛的看向杜茹薇,萬幸她還睡着。不然傳出新媳婦來看住院的婆婆,卻與丈夫打情罵俏,怪難為情的。
想到這裏,孔靜雅忽而皺眉,最近太愛難為情了,沒了婚前的灑脫。然後她就着皺眉思索的表情,斜眼瞪安逸。這個總讓自己難為情的罪魁禍首,在快樂的沖她憨笑。孔靜雅伸手撓了撓安逸的下巴,唇語道:“傻狗。”
安逸端着盆,出去倒水。孔靜雅穿上拖鞋,把帶來的鮮花插進花瓶。見桌上果籃最上面的蘋果有個大蟲眼兒,蟲眼兒正對着杜茹薇。孔靜雅将蘋果轉個方向,想了想,還是拿下來,攥在手中嗅了嗅蘋果的香氣。
“姐。”恰好安逸回來,“別吃,那個是壞的。”
孔靜雅轉動眼珠,“你知道?”
安逸一愣,敷衍道:“什麽?”
“你知道這個蘋果是壞的?”
“之前……看到了。”
“看到了還擺在最上面?”
“懶得拿。”
“哦。”孔靜雅放下蘋果。
安逸從櫃裏找出毯子,“姐姐,躺在沙發上休息。”
孔靜雅不肯。
安逸拉她過去,“沒關系,我媽睡到晚上也是有可能的。”
孔靜雅依他,半躺下。安逸将毯子蓋在孔靜雅身上,搬了椅子,拿了書,半趴在沙發扶手上寫寫算算。
午後的暖陽透過窗臺上的綠植,洋洋灑灑投下一片斑駁。安逸的皮膚薄到透光,徹底安靜時沒有感情流露,像個價格昂貴的高級人偶。孔靜雅兩根手指沒緣由地拎他手背上的皮,很緊實、沒拎動。
安逸的手背紅了一片,他似是不會反抗,單單看了一眼,繼續寫寫算算,不時用手機查些資料。
“你陪在我身邊算什麽。”孔靜雅趕他去病床前,“阿姨醒了,第一眼看到你,會很欣慰。”
安逸頭也不擡,“可以,但是沒必要。”
孔靜雅挑眉:“沒有必要?”
安逸不接茬。
孔靜雅:“阿姨生病,為什麽不告訴我?”
安逸不言語。
“還是覺得沒有必要?”孔靜雅猛然捏住他的下巴,“你以後會對董女士好麽?”
“當然。”安逸說:“她是姐姐的媽媽呀!”
“董女士也會對你好。”孔靜雅說:“因為董女士愛我,而我現在愛你。”
“你愛我?”安逸驚訝道。
“此時此刻是這樣的,下一秒就不知道了。”孔靜雅平靜道:“感情這東西,來得快、去得也快。”
安逸呆呆的,像是沒聽懂。
“我的個人感情不重要。”孔靜雅說:“我想表達的是,董女士和爸爸如今為了我,才對你好。可時間久了,他們對你好更多的因素是因為你人好。如果某天,由于某件事兒,你覺得他們對你不好了,不要憋在心裏,一定要告訴我。我不會委屈了你,也不允許你誤會他們,心存芥蒂。”
安逸笑了,“我信你愛我,已經開始長遠謀劃了。”
“沒有的事兒。”孔靜雅難為情,惱羞成怒道:“同你講1A、3C,偏要往2B上理解。”
杜茹薇在下午兩點醒了,對于孔靜雅能來看她,杜茹薇表現的十分感動。拉着孔靜雅的手,抱怨道:“我住院期間,孩子他爸一次都沒來過,我平時也沒什麽朋友,除了醫生、護士、護工,就見不到其他人了。”又拉過安逸的手,病弱的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好在小逸隔三差五過來,陪我說說話。”
“我有時間會多來看您。”孔靜雅用餘光瞥了眼安逸,他正聚精會神的敲電腦寫論文。
四點一過,護工來了,誇贊安逸聰明、孝順、長得好,與人和善,過來了就給她放假。
“休息好,才有精力照顧病人。”安逸收拾東西,“劉姨辛苦,我媽就拜托你了。”
孔靜雅問他:“要走?”
“嗯。”安逸說:“明天開學,博導請大家到家裏吃飯。”背上包,臨走前問她:“靜雅,晚上回家,還是去我那兒。”
孔靜雅:“回家。”
安逸點點頭,“那……拜拜。”又同杜茹薇、護工阿姨道過別,出門了。
“阿姨,我有事兒忘記同安逸講。”孔靜雅說完拿着錢夾追了出去,電梯還沒修好,在下一層樓梯間叫住安逸。
安逸疑惑:“姐姐,怎麽了?”
“我拿些錢給你。”孔靜雅抽出一半紅票塞進安逸衣兜,小聲說:“去人家家裏記得買禮物,不能空爪子敲門。”
安逸喜歡孔靜雅為他操心,很高興道:“買什麽?”
孔靜雅問安逸:“你在學校是窮小子人設?”
“不是人設。”安逸一本正經道:“我本來就窮。”
“現在傍上富婆了。”孔靜雅思索一番,又說:“不過傍富婆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沒錯。”安逸同意:“所以不要露富了。”
“但送一些貴的水果還是可以的。”孔靜雅腦海裏一閃而過杜茹薇床頭的寒酸果籃,八成就是安逸買的,“小朋友,買水果時好好挑一挑,別舍不得錢。”
“好——”安逸笑着吻了她,舌尖輕舔舌尖,“姐姐,我愛你。”
孔靜雅推開他近在咫尺的臉,理所當然道:“好的,知道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