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浴缸硬且光滑,顯然不是個吃正餐的好地方。安逸只将此刻的親熱當做餐前甜點,對方卻将柔軟的身體緊貼過來……

這場發生在浴室的趣事,孔靜雅格外主動、格外的取悅迎合。

從浴室出來,孔靜雅恢複地主婆模樣,躺在床上指使穿着一條小內褲的安逸,一會兒倒水、一會兒煮咖啡。

“我還是覺得你穿條內褲可愛。”孔靜雅咖啡只喝一口,遞給安逸,“單純、幹淨,有少年氣。”

安逸接過咖啡杯放在床頭櫃上,拉開內褲,垂眸告狀:“姐姐說你複雜、肮髒。”

“神經病。”孔靜雅伸出腿踢他。

安逸被踢得晃了晃,用被子角将自己裹成小海豹,沖她甜甜的笑。

孔靜雅白了他一眼,“我要看茶幾上的雜志。”

安逸二話不說,颠颠給孔靜雅去拿,回來繼續做小海豹,笑眯眯地看她。

“腿疼。”孔靜雅翻着雜志,頭也不擡道。

安逸立即從被子裏抽出手,為她按腿,“力度可以?”

“嗯。”孔靜雅擡眸,盯着他看了許久,沒頭沒尾地問道:“喜歡做/愛?”

安逸抿嘴笑,大眼睛又黑又亮,“喜歡。”

“确實有意思。”孔靜雅視線回到雜志上,“原來不知道,做了才發現很有意思。”

聞言,安逸爬過來,趴在她腰間殷切道:“要再來一次麽?”

孔靜雅搖頭,“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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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安逸爬到床尾繼續給她按腿。

“往後再有違法亂紀、不管不顧的沖動,多想一想我今天怎麽和你做的,在你進了監獄或是失去生命後,我就會和另一個男人怎麽做。”孔靜雅合上雜志,挑釁道:“趙家麟怎樣?換個風格的男人,或許能發現更多趣味。”

安逸停下手上動作,脊背僵直,“我以為你對我好,事情已經翻篇了。”

“小朋友。”孔靜雅笑笑,起身攀上他的肩,“我今天剛知道你埋人,哪能這麽快就翻篇。”

安逸沉默片刻:“挺傷人的。”

“誰?”

“你。”

“我傷誰了?”

“我。”

孔靜雅不以為然:“所以呢?”

“生氣。”安逸雙手側目看她,冷臉坦言:“氣瘋了。”

“啊——~”孔靜雅戳了戳他的鼻尖,妖裏妖氣道:“氣瘋了怎麽辦?打也打不過我、吵也吵不贏我。”将安逸壓倒,孔靜雅說:“我就是大小姐脾氣,忍不了可以換人。千萬別委屈自己,您是什麽身份?安家的小少爺!安氏未來的接班人!”

安逸抓住那雙在他身上四處點火的手,“是我氣瘋你在先,我跟你道歉。不解氣的話,再扇我幾巴掌,扇到你消氣為止。只是別再說這種話折磨我,真的傷人。”

孔靜雅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兒,抽回手,不再輕/浮、挑/逗他,走下床穿衣服:“聽到你埋人,一開始确實是氣。氣過了勁兒就不氣了,然後後怕,越想越怕。”

“對不起,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安逸說:“我發誓。”

“你是真的想埋了安承,還是吓吓他?”孔靜雅穿好衣服,用發圈貼着脖子系了個低馬尾,“講真話。”

安逸起身去拿衣服,經過孔靜雅身邊低聲道:“真想埋。”

孔靜雅頗為無奈地聳了聳肩,宣布:“翻篇。”手機響了一聲,拿起來:“大家走了,媽讓我們下樓。”

傳聞中久不出山的國手中醫對二人進行望聞問切,寫了個長長的藥方。董曼青收好,效率極快的在睡前将藥配齊、熬好。

孔靜雅喝了一口,沖到廁所哇哇吐,差點兒将胃液嘔出去,“不喝了媽,我喝酒喝大了也沒這麽難受過。”

安逸一手拍她背,一手遞水給她涑口,也說:“不喝了、不喝了。”

“冰美式苦的跟藥湯子有什麽區別,你不也天天當水喝,怎麽就喝不下去?!”董曼青端着碗極為不解,想讓她再試試。

“那不一樣。”

“你要不想喝早說,我這幾天忙前忙後……”

“媽一片心意,是不好浪費。”安逸搶過藥碗,“我替她喝。”沒等她們反應過來,仰脖幹了。

“……”董曼青無語:“這是能替的麽?你那碗在桌子上。”

安逸快步取了桌子上那碗,也是毫不猶豫一飲而盡。把空碗底亮給已經看傻眼的董曼青、孔靜雅,張開嘴:“啊——”示意二人,他咽了。

“……”孔靜雅虛弱道:“小朋友,你有味覺麽?”

董曼青收走碗,狠狠瞪了他們倆一人一眼,轉身走了。

“媽生氣了。”安逸望着門口,滿眼擔憂。

孔靜雅逗他,“生你氣、不喜歡你了,還不快去哄哄。”

“那你好好休息。”安逸當真去了。

孔靜雅等他被罵回來,等了許久不見他回來。下樓去找,發現安逸陪董曼青在練功房做瑜伽。倆人瞧着母慈子孝,哪有一分嫌隙。孔靜雅雙手抱肩,壓在下面的那只手偷偷豎起拇指。

安逸收到信號,笑了。

“兒子,抓腳腕。”董曼青随着音樂,擺出一個難度較高的動作,示意他回身抓腳腕,“像媽媽這樣。”

聽她叫兒子叫的好似安逸親媽,孔靜雅挑挑眉。

“抓到了。”安逸吭叽半天好不容易夠到,腿還是打彎的。

董曼青過來掰他,“骨頭硬,不過沒關系,練練就軟了。”

安逸被掰得龇牙咧嘴,強忍着沒吭聲。

“兒媳婦。”董曼青招呼一旁看戲的孔靜雅,“一起。”

“得,鬧了半天,只生我一個人的氣。”孔靜雅到角落裏拿了張瑜伽墊。

半個小時過後,安逸作為重點幫扶對象對自己逐漸失去信心,比他更硬的人卻尋來了。孔千山非自願加入,鐵塔一樣的中年漢子和安逸共享一張粉色加厚瑜伽墊,體驗單腳站立平衡。

“山式站立,擡起右腳,腳心緊貼左腿大腿內側。”董曼青望着鏡子裏的孔千山,氣道:“讓你腳心貼到大腿內側!不是讓你右腳踩左腳腳背!”

“聽懂了!”孔千山吼回去:“放不上去,我能有什麽辦法!”

這個動作主要考驗平衡,安逸很輕松的完成了。在孔千山搖搖晃晃做不到位的對比下,頓時自信感爆棚。

“哎、姐、姐。”安逸小聲叫孔靜雅看他。

孔靜雅淡然回眸。

“我的平衡能力……”安逸話沒說完,被一個巨大的陰影瞬間吞沒,“還……還可以……”

孔千山身形高大,将安逸壓了個結實。在董曼青和孔靜雅的攙扶下起身,拎雞崽子似的把安逸拎起來,急道:“孩子,爸不是故意的,沒事吧?”

“沒事兒、沒事兒。”安逸站定,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我雖然瘦,但骨頭裏有肉,健壯的很。”

董曼青狠狠錘了孔千山三拳,叫安逸:“快活動活動,看傷沒傷着筋骨。”

孔靜雅:“試着走走。”

于是安逸在六個眼睛的審視下,貼牆走了一圈。由于三個人的目光過于炙熱,燙的他後期直接順拐。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沒事,安逸在走秀結尾又特意翻了個跟頭。

“好——”孔千山鼓掌叫好。

董曼青一記眼刀飛過去,孔千山收回了手。今日集體瑜伽活動就此收尾,各自回房休息。

安逸撲在床上,蔫蔫道:“今晚不會失眠,累死我了。”

“我不想喝那個中藥。”孔靜雅換了睡衣,坐在床邊,“太難喝了。”

“不喝了。”安逸握住她的手,“我們去醫院做個檢查,沒什麽問題的話,早睡早起,按時吃飯,保證營養均衡,一樣的。”

夜裏,安逸抱着孔靜雅,整個人被溫暖、潔淨的香氣萦繞。意識模糊前,思及昨晚同一時間,他正在更深露重下揮舞鏟子埋人,有些感慨。不能穿越回去抽自己兩個嘴巴子,實在遺憾。

他是真的悔悟了,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孔靜雅瞧。可他不能掏,掏了心內科大夫也翻譯不出來他的誠意,反而血肉橫飛的吓到孔靜雅。

日子朝前走,姐姐那麽聰明,早晚一天會知道的。

“小朋友。”孔靜雅懶聲哼道:“使這麽大勁兒勒我,你是想年紀輕輕就做鳏夫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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