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六:練到你尿血
翌日。
跟着信中的指引,楚騰達來到了龍虎山。
這龍虎山可是聞名聖元朝的名山。
其連綿不知幾千裏的天塹,将聖元朝與西域一刀兩斷,且山中還栖宿着大量的奇珍異獸。
這使龍虎山成了諸多江湖新手初次歷練見血的絕佳場所。
武林中也盛傳着這麽一句話。
不闖龍虎山,不為江湖人。
只有闖過龍虎山,才算是一只腳踏入了江湖。
而龍虎山山腳下,有一清泉洞,位于一處名為斷背泉的瀑布背後,乃武林盟主專用的修煉場所。
洞口雖小,僅夠一人通過,但過了洞口,裏面卻是豁然開朗。
天然的石壁圍成一圈十畝方圓的土地,見天見雲,仿佛一口巨井,卻又不顯閉塞。
這十畝方圓之內,可見活水小溪,沿溪亦有一方四畝菜園。
盡頭可見一戶農舍小屋,屋門銘牌赫然寫着桃源鄉三個大字
屋後還種着三顆二十多米高,茁壯到讓人懷疑樹根下是不是埋了核廢料的桃樹。
“老哥這裏還藏着一套房子?狗大款!”
驚愕于這足以自給自足的一方小天地的同時,楚騰達愈發好奇老哥給自己準備了什麽?便朝屋子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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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人?”
突然一道清冷如月的女聲劃破天空。
只聽幾道破空鳴響。
不遠處的草叢裏猛竄出一道倩影,竟向楚騰達射來十數道暗芒。
暗器?
楚騰達大驚。
旋即邪魅一笑。
心中暗想,三十天的苦練,今天終于派上用場了!
面對十幾道迎面而來的飛镖,楚騰達不慌不忙,身形一晃。
只一個呼吸,楚騰達已挪到了三個身位開外,鞋拔子臉上挂着邪魅微笑,淡定看向偷襲自己的蒙面少女。
那蒙面少女見楚騰達處之泰然,也是大驚失色。
自己剛剛連射15镖,其中只有5镖是射向這個入侵者的。
另外10镖,射向了這個入侵者可能躲閃的路線。
所以量你武功再高,閃躲和站在原地,結果都是一樣的,都要中上個4,5镖。
但眼前這個男人明顯不對勁!
女人白玉般的額頭滴下了冷汗。
她從來沒見過這種事。
居然會有這種事?
這個男人。
剛才用了她從未見過的身法,就麽一躲,居然…
居然…
居然15镖全中了?!
“唔…嘔…”
楚騰達邪魅的笑着吐血。
媽的好痛,早知道不裝逼了,
他淡定的拔掉了褲裆處的飛镖:“這位小妹妹,有話可以好好說,何必動刀動搶的呢?”
少女愣了好一會,指了指楚騰達被紮成健次郎的胸口:“喂,你在飙血啊?”
糟了糟了糟了!
要被師傅罵了!
少女緊張的有些發抖。
剛才的暗器只是出于警告,沒想着殺人,力道并不大。
誰能想到這個人一躲,居然能躲成15镖全中?
你站那不動都不會全中啊!
想到師傅的戒尺,少女不禁有些膽寒。
再看這個男人。
只見他很淡定的拔出了額頭的飛镖,一邊飙血一邊說:
“話說小妹妹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
要說楚騰達,此刻也不好受。
好他媽丢人,這就是武林高手嗎?
如此精準的飛镖,我全力以赴居然一镖都沒躲掉。
雌牛育器,恐怖如斯!
楚騰達又拔出了屁股上的飛镖。
啊啊啊…好痛…為什麽正面來的飛镖會紮到屁股上?
不過,楚騰達想到自己是武林盟主!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人。
既然如此,倒不如裝成我故意中镖,營造出一種我讓讓你的感覺,反而更有逼格。
誰知。
少女冷冷的打量了一眼,低喝道:“你又是誰?這裏是武林盟主楚飛黃的私院,暫時由本姑娘看守,閑雜人等不得進入。”
“哈?又是個嫂子?”
楚騰達一愣。
我不是跟我哥長的一樣嗎?
這女的問這個問題,要麽就是沒見過我哥,要麽…
就是我被看穿了?!
楚騰達心裏咯噔一下。
就在這時。
不遠處的屋子裏,突然傳來一陣宛如古廟老鐘般洪亮的聲音。
“萱兒,不得無禮,退下!”
只聽罡風獵獵作響。
聲音響起的剎那,桃源鄉之上的天空都變得躁動。
“師傅。”
那個叫萱兒的蒙面少女連忙向屋子的方向單膝跪下。
楚騰達一個激靈,心領神會。
看來是有大佬登場。
只見屋內出來一個坐着輪椅的耄耋老者。
定睛一看。
只見這老者白眉白須,面色陰沉,宛如詐屍。
頂着快禿成條形碼的禿頭,徐徐來到楚騰達面前。
看到楚騰達的瞬間,他眼中滑過一絲精光。
被這雙眼睛盯着,楚騰達只覺體內氣血沸騰。
縱是不會武功也能感受到,這老頭體內充盈的,仿佛要射出來般的濃厚真氣。
老哥專用的桃源鄉怎會有這倆人?
管不得那麽多,楚騰達還是先行了個禮。
“晚輩見過前輩。”
“嗯。”
老人點點頭,旋即揮手一招。
楚騰達還沒反應過來,懷裏楚飛黃的遺書便淩空飛起,飄入其手。
快速地掃了一眼遺書,老人又擡頭狐疑的瞥向楚騰達。
“飛黃的弟弟?”
“晚輩是。”
“嗯。”
老頭從上往下打量了一會,滿意的點點頭:“跟你哥一樣,是塊好料子。
年齡雖大了些,但只要好好練,不會比飛黃差…還是童子身?”
楚騰達一愣,有些自卑的撓了撓鼻子:“嗯…是。”
老人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童子身就好辦多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八個字聽的楚騰達括約肌隐隐作痛。
“敢問前輩您是?”
“老夫乃原南離教四大護法之首:降龍護法,江湖人號天機子,也是飛黃的師傅。”
老人的聲音至始至終都透着一股看破紅塵的淡薄。
楚騰達聽聞,大驚!
我哥的師傅?
南離教四大護法之首?
楚騰達突然想起信裏哥有過這麽一句話。
【…尤其是那南離教四大護法,真是廢了我好大功夫,才将他們趕盡殺絕。】
趕忙問道:“不對啊,我哥不是說,南離教四大護法都被他殺光了嗎?”
天機子不屑的哼了一聲。
“無知小兒,四大護法其實有五個人,這不是常識嗎?”
楚騰達:“。。。”
“罷了。”
天機子一揮手,楚飛黃的遺書便憑空燃起,化為灰燼。
“你在這先住上十天吧,
這十天裏,老夫和萱兒會用最快的速度,帶你武學入門。
這樣你回去後,面對一些稍弱的敵人,也好有自保的手段。”
“練功?不不不,前輩,我哥說這裏有…”
“你可別說你不想練!”
楚騰達話還沒說完,天機子便冷聲将其打斷。
“一年前,飛黃知道自己樹敵無數,命不久矣,特地來找老夫安排後事。
他說他有個弟弟,念在師徒情分,求老夫在他死後好好扶持。
老夫這才将萱兒從西域召回,鎮守桃源鄉,為的就是傳你畢生所學,繼承飛黃未完心願。
飛黃乃老夫得意門生。
你小子既然是他弟弟,就更該玩命練功,練到尿血!以謝飛黃在天之靈!”
用尿血來祭我哥在天之靈是什麽神奇的操作?!
但天機子矍铄的目光中充滿了老變态的熱血沸騰。
楚騰達毫不懷疑,如果再推脫,這個糟老頭子肯定會一拳把自己的頭打到冥王星軌道上去。
“好…好吧,晚輩定不負前輩厚望。”
楚騰達只能答應下來。
“只是前輩,我現在是盟主,十天不回去……會不會有些不太好?”
天機子冷冷道:
“飛黃做盟主的時候,每次進龍虎山歷練,十天半個月不回去都是常事。
千武宗那幫人知道你來龍虎山,你就算住上一個月他們也不會覺得奇怪。
還有什麽問題嗎?沒問題的話,萱兒,帶他換練功服,今天先教他樁功!”
“是,師傅。”
那個叫萱兒的少女口吻風波不驚,站了起來。
楚騰達一驚,連忙指着自己飙血的傷口。
“現在就練?前輩,我覺得我好像失血過多,能不能先煮一碗毛血旺讓我補補。”
天機子冷冷的,看着血呼拉的楚騰達。
良久,他開口呵斥:
“傷在皮肉未動筋骨,流這麽點血就咋咋呼呼了?這十天裏,老夫要練到你每天都尿那麽多血!”
這死老頭子到底是有多喜歡看別人尿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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