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1)
被一位幾千年的古董祖宗換作老男人, 謝王褚保持臉上假笑的同時,終于注意到了葉霁青懷中的那位女子。
這位女子他有印象,就是那位穿着自己所謂的內衣內褲, 還要搔首弄姿的女人。
此女雖修為低,但膽識過人,處于危難之中, 也能露出自信的笑容。
本來謝王褚是挺看重林喬白的, 這女人也不負他所望, 活了下來。
她不但活了下來, 還會慫恿那位老不死的, 喚他老男人。
很好很好, 看來這兩人,是都活的不耐煩了。
謝王褚冷聲下令:
“葉霁青殺了長公主, 林喬白假冒公主, 犯欺君之罪。此二人, 殺無赦!”
“遵旨!”
不斷搖晃的山洞裏面, 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回應。
聲音整齊且大, 将這本就晃動的山洞, 震的越發像要搖搖欲墜。
林喬白也發現自己, 好像根本就沒得選擇了, 只有跟着葉霁青。
她伸手,回抱緊了葉霁青的腰, 還企圖将自己的慫,化為感嘆動地的忠心:“恩人, 你可以的,你是最厲害的!不管是生是死,我永遠追随你!”
說完, 她覺得自己真是十分的機智,這波彩虹屁與忠心,是表達的非常的好。
然而,葉霁青卻只淡淡的回了三個字:
“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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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字,雖然說的很輕很淡,但可把林喬白吓壞了。
怎麽就不信了呢,是她組織的話不夠好聽嗎,是她的肢體表達不到位嗎,是她的眼神不夠真誠嗎?
好像是诶。
完了完了,她會不會被當作累贅,被葉霁青嫌棄的扔掉啊。
林喬白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想象中的被扔走沒有發生,她只感覺四周一陣風,她被帶着飛了起來。
葉霁青一個掌風,就掀飛十幾個圍攻過來的人。
他神色依舊像往常那樣的慵懶,好像眼前這密密麻麻,一個跟着一個,不要命的攻過來的人,都是不值一提的蝼蟻而已。
謝王褚臉色一沉,拔出寶劍,也攻打了過來。
葉霁青懶懶看了謝王褚一眼,一手擡起,手掌随手一翻,手心向上。
一旁的清越見狀,下意識的要飛過去,落入主人的手中。
然而,只見葉霁青那修長的五指微收,地上的一根樹枝,猛地以飛快的速度,落入了他的手中。
葉霁青以樹枝對抗謝王褚的寶劍,樹枝卻沒有斷掉半分,反而次次以靈活的身形,擊中謝王褚的穴道,引得謝王褚頻頻後退,用衆多的士兵保住自己。
以至于葉霁青每次要攻到謝王褚的要害,謝王褚就被衆人護住。
葉霁青眉頭微皺,顯然是沒了耐心,被謝王褚這種母雞護崽的陣法,給弄煩了。
他手中的樹枝有電光閃過,葉霁青的眼睛都變成了碧綠色的豎瞳,擡手下落間,一道道可怕的雷電落下,瞬間擊散了圍過來的衆人。
這場面挺霸氣的,但是林喬白卻看不下去。
雷電太亮了,她怕看下去,會閃瞎自己的眼睛。
于是,她果斷的收回好奇觀看的小腦袋,正要繼續将小腦袋,一股腦的埋進葉霁青的懷抱裏的時候,她餘光中,忽然見葉霁青的後背,一道耀眼的綠光閃過。
“恩人!”
她還沒來得及出言提醒,葉霁青手中的樹枝就已經快速翻轉,帶着閃電,以極其快的速度,落到他的後背,直接将那道耀眼的綠光,打的支離破碎。
林喬白呼出一口氣,還好這道偷襲沒成功。
哼!她倒要看看,是哪個王八龜子,竟然搞偷襲。
結果仔細一看,就見那道綠光暗下來以後,是一把通身碧綠好看的劍。也就是葉霁青從前的劍,清越。
這可把林喬白震驚的不輕。
然而葉霁青臉上卻沒有絲毫震驚的神色,只輕嘆了一口氣道:“果然是不聽話了。”
清越顫顫巍巍的立起劍身,笑的竟然有些凄涼:
“主人,你果然早就不信任我了。”
葉霁青挑眉看他,緩緩搖了搖頭,表示不認可:
“你錯了。”
雖然是一把劍,沒有眼睛臉什麽的,但林喬白莫名從清越這把劍上,看到了期待。
難道,這是要上演主仆情深的戲碼了?也對,好歹也是曾經一起浴血奮戰的交情啊。
林喬白正想着,葉霁青的下一句話,一下把這氛圍破壞的幹幹淨淨:“我什麽時候信任過你了?”
林喬白:“……”這人厲害了,連曾經一起殺敵的劍都可以不信任。
所以他曾經浴血奮戰的時候,還時常警惕着自己手中的劍,忽然一個調轉劍頭,去殺他?
這可真不容易啊。
清越忽然笑了起來:
“我早就知道,你不信任何人。清越也不會再追随你了,在你這兒,我得不到一把劍該有的主人信任,也無法再上陣殺敵,去守護天下的太平。主人,你變了,但我沒變。”
葉霁青并不認同:
“我沒變,是你變了。”
清越:“我會向你證明,是你變了,不是我變了。”
葉霁青終于擡眸,正眼看了清越一眼,他懶懶啓唇,吐出了一個字:“哦。”
清越差點氣的劍身倒地。
林喬白:“……”不是,現在什麽局面,你們還有空在這裏學小學雞吵架?
不管怎麽樣,現在暫時合作起來,一起逃走啊。
林喬白正想勸架呢,就見清越忽然飛到了謝王褚的面前。
謝王褚看着眼前的劍,渾身一僵。
清越:“你可以實現我守護天下太平的抱負。”
謝王褚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這通體碧綠的寶劍。
這是一把跟随了葉霁青上千年的曠世神劍,不說別的,就這上千年殺戮,上面沾染的戾氣,都能殺滅一座城。
現在,他可以擁有這把劍了?
“哐當”一聲,謝王褚手中的那把劍落地,幾乎不用選擇的,他伸手,猛地握住眼前的清越劍,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林喬白看道謝王褚那股中二的興奮勁,就感覺不妙。
她回頭的同時,看到自己碧綠色的裙擺上,竟然染了一大片的紅。
可把她吓的渾身一顫。
葉霁青像感知到了她的害怕,輕輕捏了捏她的後脖頸,安撫道:“別怕,不是你的血。”
她當然知道不是自己的血了,因為她自己一點也不疼啊。
她低頭聞了聞,下了推論:
“這也不是謝王褚與士兵的血。”這血帶着熟悉的冷香味。
謝王褚垂眸看她,忽然笑了:
“我的小貓,真聰明。”
聰明個什麽啊送命,你都流了這麽多血了,還要氣走清越劍,讓那狗皇帝爆發潛藏的中二之魂,林喬白只覺得自己真的是無力吐槽。
這麽多的血,還專門是下半身流出來的血。
難道是之前拔劍的傷口,都沒有愈合,經過剛剛一戰後,反而一個個裂開了?
這麽一想,林喬白整個人都害怕了起來,葉霁青受的傷不輕啊。
他們的形勢很不妙,不會真的就死在這裏了吧。
葉霁青此刻的眼睛,已經恢複了人類的眼睛,那雙極美的桃花眼,已隐隐染上了嗜血的幽暗。
“在想什麽?”
耳畔忽然響起,帶着點沙啞的低沉嗓音。
林喬白是真的害怕了,回複的時候,聲音都帶了點哭腔:“我們會不會死在這兒啊。”
葉霁青垂眸看着林喬白,指尖翻轉,一根樹枝又落在了他的手中。
他緊緊握住。
只這簡單的一個動作,林喬白都看的有點出神。
真是神奇,明明只是一個不起眼的樹枝,拿在葉霁青手中,就好像将軍握住了一把鐵劍,一身威壓直散發而來,令人心神都為之一震。
林喬白心中,莫名就湧起了一股安定的感覺,沒那麽害怕了,她看着俨然又要上陣殺敵的葉霁青,開口道:“其實也不一定,我相信……唔!”
林喬白還沒說完,雙唇就猝不及防的被堵住了。
因為在開口說話,所以唇齒很容易就打開,醇香甘甜的液體,被對方的舌尖霸道不容抗拒的推入。
直到對方退開,林喬白整個人還處于呆愣的狀态。
兩人相互對視,仿佛剛剛那般親密動作,産生的暧昧,還未消散一般。
葉霁青眼中藏着笑意,拇指指腹擡起,正要為林喬白擦去,她嘴角的一點液體,眼前視線忽然一陣模糊。
林喬白不偏不倚,将口中他剛剛喂過去的靈酒,吐了他一臉。
葉霁青手轉變方向,擦過自己的臉頰,是一指腹的酒。
他緩緩擡眸,看向林喬白,臉色陰沉的要殺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林喬白吓的趕緊道歉,伸手手忙腳亂的擦葉霁青臉上的酒,急忙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其實我是被你美到了,被美吐了。你信嗎?”
葉霁青冷笑:“你說呢。”
林喬白覺得委屈,是非常的委屈,顏控晚期也不是她的錯啊。
而且,喝酒就喝酒,為什麽要用這麽霸道總裁的動作啊。
用就用呗,就是這位仁兄能不能自我反省一下,那位霸道總裁長你這樣的,暗如黑夜的臉的。
以前葉霁青從來不這樣的,以前她就算濕.身倒在葉霁青懷裏,都沒有事的。
林喬白忽然想到了,她給葉霁青看過的那部電視劇。
大惡魔朝年就很喜歡扣夏穗的腰,自從第一次被夏穗主動親過以後,大惡魔朝年是純情的不行,但後面他就瞬間進化,變成了接吻狂魔。
林喬白:“……”她錯了,是她把孩子教壞了。
“你別生氣,別生氣。”林喬白忙安撫要殺人的葉霁青,提高聲音喊,“唐柚,快拿酒來!”
唐柚正和敵軍戰鬥呢,聞言一腳踹開了還要再鬥的敵軍。
然而敵軍還要糾纏,唐柚當下就踹飛了對方,并狠狠罵道:“什麽玩意兒,竟敢耽誤我老大喝酒,使美人計。”
林喬白:“……”
轉瞬間,唐柚就拿了一個精致好看的酒壺,一臉開心的送到林喬白面前。
林喬白尴尬的接過,趕走了滿臉興奮的唐柚,對着葉霁青,仰頭就喝起了這靈酒。
瑩白色的玉質酒壺,壺口不斷落下清色的酒水,落入泛着點水光的紅唇之中。
林喬白仰頭,白皙纖細的脖頸微動,有點點酒水,落入精致的鎖骨之上。
美人就在自己的懷中喝酒,葉霁青眼中的殺氣漸漸消散,看出神了片刻,他又忽然擡手,煩躁的将林喬白手中的酒壺拍掉。
林喬白心疼的看酒壺,這可是上好的琉璃玉,敗家男人!
內心心疼,臉上卻一副笑臉,她溫柔問:
“恩人,您看,可還滿意?”
葉霁青看了眼林喬白,頓了一會兒,他意外的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你,可有心悅之人?”
合着喂她靈酒,是要考驗她?
可是這算什麽問題,這問題考驗個什麽玩意兒。
在這麽生死攸關的關頭,問這種問題,葉霁青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內心瘋狂吐槽,但因為靈酒的關系,林喬白還是非常乖順的點了點頭。
可不就是她的大美人嘛,她可是一有空,就饞大美人的身子呢。
哎!她可真是個大變态。
葉霁青臉色,明顯冷了下去,他緊緊盯着林喬白,又道:“他是誰,便看向誰。”
林喬白很自然的轉頭,要往清越那把劍上看去。
然而,她竟然沒轉過頭。
神奇,她竟然能在靈酒的狀态下,違背葉霁青的命令了嗎?
林喬白剛驚嘆了一下,就感覺到自己臉頰處,那只按住不讓她臉頰轉動的手。
她轉,被葉霁青按回去。
她再轉,又被葉霁青面無表情的的按了回去。
她轉,他按。
……
就這樣,他倆始終保持着,林喬白臉面向葉霁青的姿勢。
林喬白狠狠瞪了葉霁青一眼,這人是不是有貓病,到底要不要知道真實答案了?!
被瞪了一眼的葉霁青,像是回過神來了一眼,他略心虛的垂眸,收回了手。
林喬白這下是自然無比的轉頭,看向了清越那把劍。
葉霁青也随着林喬白的視線看去,看向了拿着清越那把劍的,謝王褚。
謝王褚看着手中的劍,眼中正散發着中二之魂的,冷不丁的,對上了林喬白看過來的眼神。
那雙眼眸癡癡的,像是盛滿了深情一般。
他是了解靈酒的作用的,所以,林喬白現在,是真實的心意表達?
原來,林喬白竟愛他這麽深嗎?
為了他,甘心犧牲自己,呆在惡魔葉霁青的身邊,只為了在關鍵的時刻,助他一把。
原來他,誤會她了。
林喬白正看着清越劍呢,猛地對上謝王褚那溫柔深情,又有些愧疚的眼神,可把她肉麻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呵!”
耳畔猛的一聲冷笑又把她吓了一跳。
葉霁青周身氣壓驟然低的可怕。
林喬白都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她感覺自己好像抱了一個冰棍,關鍵她還不敢撒手。
葉霁青的眼眸幽暗可怕,一手慢慢撫上林喬白的後脖頸,聲音裏帶着幽幽的殺機:“所以你要幫他,殺了我?”
林喬白心想,清越劍現在投靠了謝王褚,自然也是要殺葉霁青的。
葉霁青這話問的沒毛病。
這問題問的實在是致命啊,原來關鍵部分在這裏。
葉霁青還是要測試她的忠心程度。
完了完了,林喬白慌了,很慌。
她覺得大美人的顏值,完全可以禍國殃民,讓她變得六親不認。
她願意殺了葉霁青博大美人一笑,也說不定。
誰讓大美人長的也太好看了啊。
林喬白慌了,十分的慌,她覺得自己的回答,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命。
果然,她開口了,聲音不急不緩,回答的是自己最內心的想法:“不會,恩人,我永遠追随您。”
葉霁青放在林喬白後脖頸的手一頓。
他看向懷中的林喬白,對上那雙滿裝的是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微微彎起,笑的很甜,看着他,也十分的專注。
他的心髒,微不可察的,重重跳了一下。
感覺後脖頸的手撤去了以後,林喬白大松了一口氣。
并且,她還被自己的忠心感動的哭天搶地。
這是什麽絕美的君臣友誼啊!
葉霁青眼中的陰霾散去,他擡手,輕輕的擦去林喬白眼角,那幾滴被吓出的眼淚,聲音溫柔的能溺死人:“為什麽不殺我,就這麽舍不得,嗯?”
“在這兒等我。”
說完,他一個飛身,如魅影一般飛速越過衆人,直取謝王褚的性命。
某人問了一個問題,卻完全沒有聽答案的意思。
可是靈酒的控制,答案還是要接踵而來。
于是,正在被自己的忠心,被葉霁青飛入戰場的身影帥了一臉的林喬白,就聽自己的嘴,不受控制的張開,特別誠實的回答了那個問題:“并不是舍不得,是沒必要。我殺了你,美人只會感激我,并不會從了我。但是你贏了,就可以幫我,對美人進行一系列的強取豪奪。到時候,美人就算不願意,也要從了我。嘿嘿嘿!”
最後的三個字,真是很有色女的精髓。
林喬白吓的感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虛的看了一眼正戰鬥的葉霁青。
心虛過後,她忍不住為自己點了一個贊。
不愧是看了一大堆小說與電視劇的她。
這計謀,真是該死的俗套又絕美瑪麗蘇。
“什麽,老大,你要對大人強取豪奪?老大,你清醒點。”
唐柚忽然在一旁道,用擔心的目光關愛林喬白。
葉霁青走後,就将唐柚招來,守護在林喬白身邊了。
林喬白四周還有葉霁青下的屏障,又有唐柚的守護,暫時是十分安全的。
她也不想解釋了,想着自己心中的計劃,登時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林喬白看向戰火中的葉霁青。
葉霁青攻勢很猛,但是謝王褚有清越劍,一劍的威力着實不小,他還有那麽的士兵,而且葉霁青身上還有那麽劍傷,傷勢不輕。
一時難解難分,葉霁青還隐隐有點弱勢。
林喬白看的都緊張了起來,可是她修為實在是低,幫不了忙。
急忙之下,她深吸一口氣,對着葉霁青大喊:
“恩人,加油!你是最棒的!”
打鬥中的葉霁青的耳尖微動,他嗜血的眼眸,露出淺淺的笑意,原本随手上揚的樹枝,在中途忽然變了力道。
樹枝的揮動之下,爆發出巨大的力量,将他四周的人都震開了去。
打鬥太過激烈,林喬白看不清狀況,只覺得眨眼間,葉霁青就到了她的面前。
葉霁青扣住她的腰,帶她飛了起來。
手中的樹枝散發着隐隐的電光,葉霁青從身後抱着她,在她耳邊道,聲音很是愉悅:“想幫我,殺謝王褚?”
後面四個字,特別加重了字音。
“嗯!”林喬白點頭。
對,這很符合她那俗套狗血,又瑪麗蘇的計劃。
在靈酒的狀态下,林喬白是沒辦法騙他的。
葉霁青眼中訝異不淺,轉而又化為濃濃的笑意。
有人說過,自以為的喜歡,與內心深處的情根深種,有可能是不一樣的。
他垂眸,看着懷中的林喬白。
葉霁青擡起手,将手中蘊藏了他濃厚法力的樹枝,輕輕放到林喬白的手心中,緩緩開口:“那幫我,揮一下它。”
不就是揮一個樹枝嗎?很簡單。
林喬白随意的一揮手中的樹枝,瞬間一道驚天動地的雷電打下。
吓的林喬白後退,正好倒入了葉霁青的懷裏。
葉霁青看着林喬白驚吓的模樣,低低的笑:
“我的小貓,真厲害。”
林喬白感受着後背,寬厚胸腔的震動,忙直起了後背,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可是我不會法術啊。”
“是啊,你不會。”葉霁青從她手中,接回樹枝,思緒跟着林喬白疑惑,跟在逗孩子一樣“怎麽會這樣呢?”
林喬白瞪了葉霁青一眼,感覺自己被逗了。
這時,就見葉霁青好像恍然大悟一般的反應過來:“你喝酒了,那可是寶酒啊。”
林喬白回頭看向葉霁青,她根本不會用這酒的靈力啊。
正疑惑間,就見葉霁青大手一揮,數十壇酒飛在了半空中,口被打開,紛紛灑了下去。
這酒确實充滿了靈力,光只是聞味道,都能感受裏面濃厚的靈力。
而且,士兵們剛剛親眼看到,完全不會法術的林喬白,瞬間使出了那麽厲害的法術。
高深的靈力,有誰不想要。
盡管在謝王褚大聲喝令,不許喝的情況下,還是有三分之二的士兵,飲了那酒。
飲下的同時,瞬間覺得靈力充沛,他們只想要更多的靈酒。
他們都是想殺葉霁青,自然,很輕易的就被葉霁青控制了。
“殺了謝王褚。”
慵懶的聲音響起。
瞬間,底下厚壓壓的士兵,猛地轉向的劍頭,直朝謝王褚而去,氣勢宏偉。
剩下的極度忠心的,沒喝酒的士兵,哪裏敵得過這些靈力大漲的士兵。
謝王褚就算有清越劍,也吃不消這一個個靈力大漲的士兵。
“要造反嗎?!”
謝王褚大怒,然而沒一個人聽他的。
眼見着好幾次士兵的劍,要将他劈成兩半,謝王褚額頭沁出冷汗,對着葉霁青大喊:“葉霁青,你瘋了嗎?!你我有契約在身,你要守護謝家皇室世世代代,要守護清龍國千秋萬代。朕死了,你也活不了!”
但是葉霁青死了,他不僅不需要死,還可以得到不少葉霁青的力量。
葉霁青不甚在意的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的道:
“活不了?”
頓了頓,他忽然輕笑了一聲,聲音雖陰郁偏執,但也是真的無所謂:“那就不活了呗。”
話落的同時,一個士兵的劍直刺穿謝王褚的胸膛,離心髒的位置只差一點點。
葉霁青看見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是的的确确的不在乎。
“瘋子,瘋子!”謝王褚将手中的清越劍,插入地下,用最後的力氣,利用清越劍濃厚的戾氣,瞬間爆發出巨大的力量。
一下震開了四周圍攻的士兵。
只是士兵太多,很快又上來了。
林喬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死了,你也會死?”
“那還打什麽打啊,都是拴在一條線上的螞蚱,一起出去啊!”
“別打了,都別打了!”
林喬白焦急的喊,但是沒一個人聽她的。
“不然就先把謝王褚捆了,我們先出去怎麽樣?”
林喬白嘗試勸葉霁青,能茍着就茍着啊。
這下,謝王褚倒笑了:
“他逃不出去的,外面的結界,就是專為他身上的契約所設。他就是為保護謝家皇室而存在,朕若是不需要他,他就永遠出不去!”
Cao!這麽變态。難怪葉霁青沒有一點要逃出去的欲望了。
林喬白真的想罵人了:
“我說你怎麽回事,人家保護你,你還要殺對方。你長的是狼心,生的是狗肺嗎?”
真身确實是一匹狼的謝王褚:“……”
“這樣,你主動解除了契約,我們就不殺你。”
林喬白試圖談判。
然而事實告訴她,這兩個人,是一個比一個不正常。
謝王褚這時候,反而有了死志:
“不可能,那就一起死好了。”
葉霁青笑:“不錯。”
笑,你還笑的出來,林喬白狠狠瞪了葉霁青一眼:“怎麽滴啊,這麽高興,你倆殉情啊。”
葉霁青嘴角的笑意一下僵住,冷聲道:
“胡說什麽!”
只是剛說完這句話,他眼中又彌漫開淺淺的笑意,帶着病态的笑:“要殉情,也是我和你。你放心,我死之前,一定會帶你一起走,乖,別怕。”
那可真是謝謝您嘞!
林喬白決定不和這倆神經病理論,生死間,腦袋瓜總是轉的非常的快。
她很快找出了盲點。
“所以說,怎樣才能代表他需要你了呢?”
葉霁青将林喬白抱緊了些,一只手,已經撫上林喬白的後脖頸了,仿佛随時都可以捏碎那脖頸一般,他回答的倒是挺有耐心的:“自然是被人打的快死的時候。”
這下林喬白就不解了:
“他現在不就快死了嗎?”
“哦,”葉霁青像是記起了什麽深遠的回憶,緩緩道,“準确來說,是當他心跳數值快到一定程度的時候。”
這個時候,黑雞飛了過來,那是非常的氣憤:
“這個狗皇帝,是真的不要臉!每年從水晶球得到大人的力量,足以他保護自己,安定外在的國家。狗皇帝不知道用的什麽邪術修煉的,那麽多年來,竟然沒有一次心跳加速,超過數值的情況出現。”
“可惡,他是死人嗎?!”
謝王褚在戰鬥中,還不忘冷笑:
“朕日日夜夜在寒冰上修煉,幾百年來不斷穩固心跳。你們就死心吧!就算劍要刺向我的心髒,朕的心髒也不會加快一分。”
林喬白:“……”為了要困死對方,對自己也太狠了。
是個狼人。
所以說關鍵點找到了,就是心跳。
不管怎樣,都要試試。
林喬白忽然抓緊了葉霁青的衣襟,壓低聲音道:
“你知道的,我現在喝着靈酒,我不可能殺的了你的。只需要你一個命令,我就停手了。”
葉霁青深深的看着林喬白,他手漫不經心的捏着林喬白的後脖頸,聽了這話,只懶懶的“嗯”一聲。
他現在考慮更多的問題,是怎麽用最快的手法,讓這只很慫,還怕疼的小貓,快速死去。
對于林喬白的話,他是絲毫不在意的,就算林喬白真的傷到了他,也無所謂。
反正都要死的,不是嗎。
林喬白暗中深吸一口氣,她做演員的時候,鍛煉出的演技,現在是爆發的時候了。
她忽然緊緊抓住葉霁青的衣襟,眼淚說下就下,泣不成聲:“你在說什麽?!你要殺了我,你殺了我不要緊,難道連我腹中的孩子也要殺嗎?!”
葉霁青渾身一僵,感覺腦袋有點空白,并感覺有點發綠。
然而懷中的人,卻好像比他還發綠。
“我一直都愛你,依賴你,信任你,你收了我以後,還不滿足,還收了單純可愛唐柚。”
唐柚:“?!!”驚恐。
林喬白似乎想到了很心痛的往事,對着葉霁青的胸膛一陣打:“只是這樣你還不滿,又收了美麗妩媚的豔風。葉霁青,你到底有沒有心!”
葉霁青:“?”
莫名被點名,全程沒吃到一點葉霁青豆腐的豔風:“???”有事嗎?
你倆還可以抱的再緊點嗎?
林喬白完全不管群演是多麽的不配合演出,她是演的非常的入戲,将一個被背叛的,但是又無比癡情的女人,演的惟妙惟肖。
她忽然不打葉霁青了,伸手,緊緊擁住了葉霁青,痛苦又深深迷戀:“不管你怎樣,我就是喜歡你喜歡你,無可救藥。我可以容忍一切,但是不能容忍,你殺了我們的孩子。”
“孩子?”葉霁青嘴角微微抽搐。
“嗯。”林喬白回的深情無比,“所以,放我走好不好。”
葉霁青臉色一下冷了下去,完全不可商量:“不可能。”
林喬白抱着葉霁青,透過葉霁青的肩膀,正好看向了謝王褚。
她滿眼淚水,深深的看了過去,将那種曾經深愛,求而不得,此生不能相愛,來世再續的悲哀愛情,傳達的精準的無比。
謝王褚向來風流,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因為他從來不信任何女子的深情。
但是今日,林喬白中了靈酒,葉霁青問她心悅的是誰時,她遵從本心,看向了他。
所以,對于林喬白這般深情的眼神,謝王褚是相信的。
謝王褚凝神看去,見林喬白袖中,突然出現了一把短刀,她素白的手握緊,同時對着他凄然一笑。
而後,短刀對着葉霁青的心髒處,猛的刺過去。
謝王褚瞳孔緊縮。
他知道,此女是真的愛他,但處于亂世,不得不被迫委身于葉霁青。
本就此生随了葉霁青,只是葉霁青傷她心至此,她又想起了自己的最愛,想要死之前,為她的最愛做最後一件事,林喬白懷了葉霁青的孩子,又沒有什麽修為,而且,謝王褚能發現,葉霁青看林喬白的眼神,确實是喜歡的。
所以,葉霁青很有可能對林喬白不設防。
這一刀,極大可能真的能要了葉霁青的命。
葉霁青的母親,死在最愛的人手中,看來葉霁青也會走上他母親的老路。
一想至此,謝王褚多年,心心念念要殺了葉霁青。
這個願望,今日,此時此刻就要實現!
就算再刻意的修煉心跳,葉霁青又如何能忍住心中的澎湃。
葉霁青,終于要死了!
他可以得到葉霁青的力量,不再是那個假借別人力量,才能呼風喚雨的狼!
“嘭,嘭,嘭!”心跳聲快如擂鼓。
“嘭!”的一聲,結界驟然轟倒的聲音。
葉霁青帶着林喬白,直沖雲霄,外面的陽光,灑了他們一身。
白色的,明媚的,溫暖極了。
林喬白猛的松開了手中的短刀,看着那短刀插入了葉霁青的後背,登時急了:“你為什麽不躲,不下命令阻止我!”
葉霁青只淺淺的笑,不說話,他垂眸,看着陽光下的林喬白,看的出神。
林喬白忙把短刀拔了出來,還好她演戲演多了。
這種看似很狠,其實殺傷力很小的動作,她是非常熟練的。
果然拔.出來,看了看,只有刀尖一點點的血。
林喬白大松了一口氣,而後全身心的放松了下來。
她還在葉霁青的懷中,這一放松,整個人就軟在了葉霁青寬厚的懷裏。
別說,還挺舒服的。
她成功了!林喬白就不信了,是個人,難道還就沒有心跳加快的時候了?
只要能茍下去,林喬白就永不言棄!
她努力思考,發現謝王褚處心積慮要害死葉霁青,他可以修煉一些事情,讓自己心平氣和,卻永遠修煉不好這件事情。
她利用的就是這一點!
太好了!逃出山洞了。
她林喬白還活着,茍了下來!
她眯眼看着外面的陽光,長久呆在昏暗的山洞裏,猛然間陽光,有些刺眼。
還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林喬白伸手遮了遮眼睛,就算透着指縫,還是忍不住偷看陽光。
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陽光啊。
“恩人,陽光好看嗎?”林喬白對着葉霁青笑,忽然問道。
“嗯。”葉霁青低低應了一聲,陽光下笑着的林喬白,真好看。
葉霁青心頭微動,一雙桃花眼裏,仿佛藏着濃厚的情緒,他忽然伸手,将林喬白臉上的手拿下。
沒了手指的遮擋,林喬白只好被迫看着眼前的葉霁青。
葉霁青看着眼角還挂着淚珠的林喬白,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看着林喬白,滿眼的笑意,眼中很是無奈,他忽然嘆了一口氣,像是終于認命了一般,問:“林喬白,你就這麽對我情根深種,還要為我生孩子。”
林喬白:“???”
作者有話要說: 別看某些人,打起仗來嗜血帥氣,其實腦子裏不知道在腦補些什麽狗血的愛情故事。
大肥章,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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