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1)
林喬白震驚的看着葉霁青, 她是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讓葉霁青有了這種喪心病狂的誤會。
不過沒事,她這不是喝了靈酒嘛, 相信很快,這個可怕的誤會就會解開了。
林喬白正等着自己真誠的搖頭, 就見自己忽然伸手, 越發緊的抱住了葉霁青的腰, 整個人還非常小鳥可依的,依偎在葉霁青的懷裏。
“嗯,我對你情根深種,還想為你生孩子。”
話不受控制的從自己口中出來,林喬白只覺得一陣雞皮疙瘩。
耳畔傳來一陣陣低沉的笑聲,林喬白能清晰的感受到, 葉霁青胸膛的震動。
葉霁青也把她摟的跟緊了。
兩人活像一對膩膩歪歪的小情侶。
然而林喬白內心卻無比抓狂,這怎麽回事, 她為什麽會說出這種話。
難道在她的內心深處,其實是深愛葉霁青的?
這種屁話,說出來她本人都不信好嗎。
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林喬白被葉霁青抱着,忽然靈光一閃, 注意到了一個關鍵點。
葉霁青那句話,明明是個肯定句, 根本就不是個問題。
所以說,這其實就是個命令, 命令她對他情根深種,命令她想為他生孩子。
她喝了靈酒,只好被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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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這種騷操作也做的出來。
這人是不是有貓病!
想體驗女人投懷送抱的感受嗎, 葉霁青就算長的醜,也完全不妨礙有美女向他投懷送抱。
真搞不懂葉霁青腦子裏在想什麽。
林喬白滿臉假笑的,從葉霁青的懷裏,擡起腦袋,她看着葉霁青,配合他露出一個妖豔賤貨的笑,道:“別急啊,等我上個廁所回來,我跟你表演一個你是風兒我是沙,怎麽樣?”
剛想打趣林喬白嬌羞模樣的葉霁青:“……”不是一般的煞風景。
林喬白看着葉霁青這副終于笑不出來的樣子,心中總算舒爽了一些。
她又多看了葉霁青一眼,忍不住想起葉霁青用嘴喂她喝酒,現在又诽謗造謠她喜歡他的事情。
林喬白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奇怪,葉霁青怎麽突然之間,變化這麽大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那部電視劇,作為一本青春啓蒙讀物,徹底激發了葉霁青對異性的好奇與渴望,對戀愛的懵懂與蠢蠢欲動?
是了是了,一定是這樣的,是她把孩子帶歪了。
林喬白看着葉霁青,頓時陷入一副沉思的模樣,活像一個老母親看自己正在過青春期孩子,哎呀媽呀,老愁了!
葉霁青感覺林喬白看他的眼神,從情意綿綿,到消失,到現在越發的變質。
不知道林喬白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他只覺得自己被看的很煩躁,甚至想把林喬白直接丢下去。
不能丢,葉霁青深吸一口氣,險險勸住了自己。
林喬白現在是分不清膚淺的喜歡,與情根深種的不一樣,他幫她好好區分開,就行了。
這樣一想,葉霁青心境又緩和了些。
林喬白與葉霁青,兩個人,一個比一個慈眉善目的看着對方,都覺得自己為對方,可真是操碎了心,太不容易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正前所未有的無比和諧的時候,底下忽然傳來了聲響。
謝王褚拖着渾身是血的身子,艱難的出了山洞。
他出來的同時,就有一大隊精英部隊,前來迎接。
他站都站不穩了,還不忘冷聲命令:
“将裏面所有人圍剿幹淨,一個不留!”
林喬白忍不住皺眉,不至于這麽狠吧,裏面還有不少幸存的公主呢。
正想着,她的眉頭,被一只微涼的指腹撫了撫,葉霁青的聲音響起:“別想了,裏面的人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不會留的。”
林喬白鼻子有些發酸,重新将頭埋進葉霁青懷裏。
那些公主雖然也挺可惡的,但是為了活下去,想盡辦法應付長公主的監視,也不去招惹葉霁青。
可是最後,還是活不下去。
她若不死皮賴臉賴着葉霁青,可能也是這樣的結局。
難受,不忍心看。
黑雞,唐柚很快聚集過來。
林喬白悶悶道:“快走。”
葉霁青笑了,似乎在嘲笑她膽小,但是也很快帶她離開了。
第二日,清龍國的朝堂之上,臣子們巍然立于其中,然而龍椅上的君王,卻遲遲未來。
沉默了一會兒,底下開始議論紛紛。
有人沉不住氣,開口開了話題:
“聽說清龍帝昨日身負重傷,胸膛都被對穿了,危在旦夕。”
“胡說!清龍帝未說今日罷朝,必然是無恙,你少在這兒危言聳聽。”
“這是真的,有人親眼所見。你見過清龍帝何時上朝遲到過?今日要是旦只是遲到,那就還好,若是是……”
此話一出,有不少人倒吸了一口氣,其實在上朝之前,也有人聽說過這種說法。
現在,大家這樣說在明面上,謝王褚又上朝遲遲未來,不少人開始相信了。
本來威嚴的朝堂之上,已然開始人心惶惶。
那位帶頭說話的朝官江影,開始暗中觀察衆朝官的臉色。
他想要謀反。
聽聞謝王褚昨晚,可是奄奄一息了。
此時不造反,更待何時?!
現在取謝王褚性命,都不需要軍隊造反,只要闖入謝王褚的寝宮,一劍架在對方脖子上便可。
以前他不敢造反,主要也是忌憚于謝王褚本身的實力,這人明明是一匹狼,卻偏偏有神龍才會有的呼風喚雨。
他如何打的過!
現在謝王褚不行了,他還怕什麽。
他正要說話,更好的攪動言論,找到友軍,卻聽門外有腳步聲響起。
所有朝官,立刻站直了身子,一臉嚴肅。
江影回頭看去,就見謝王褚一身威嚴的龍袍,一步步走進來,氣壓逼人,哪裏有半點虛弱的樣子。
他驚的睜大了眼睛,就見謝王褚手握一把劍,一步步走來,走到了他的面前。
謝王褚眉眼如往常一樣,溫和的一彎,好像非常好說話一樣,他笑道:“江愛卿,是聽聞朕快要死了?”
他說話間,一把劍,緩緩架在了江影的脖子上。
江影本就忌憚于謝王褚強大的靈力,看到謝王褚氣息平穩,狀态良好,已是心中一驚。
現他垂眸,看到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劍時,登時吓的直接跪在了地上,身體忍不住的顫抖。
這竟然是一把千年難得一遇的上古神劍,清越劍!
而且只這輕輕的一放,他就能感受到這把劍上,瘆人的戾氣。
這清越劍不僅是神劍,而且受到了足夠的磨練,想來幾千年間,一定跟了一個可怕的主人。
謝王褚怎麽會有這把劍?!
江影被清越劍的戾氣,與謝王褚周身威壓壓的,渾身冒冷汗,耳朵處已然有血流出。
“陛下饒命!臣也只是道聽途說。”
清越劍覺得對方被吓成這樣,好歹也是一朝之臣,做君王的要大氣嘛,于是開口道:“他都被吓成這樣了,算了吧。”
江影聽到上古神劍,竟然親自為他求情,登時大松一口氣,然而謝王褚溫潤的聲音,帶着和善的笑意響起:“好啊。”
熟悉謝王褚性情的江影,登時只覺得後背發涼。
謝王褚笑的越和善,就越可怕。
他當下想逃,剛一個轉身,心髒就被毫不留情的刺了個對穿。
江影到死還是驚恐的睜大着眼睛。
謝王褚卻神色平淡的繼續往前坐做于龍椅之上,輕撫着手中的清越劍,将上面的血漬清理掉,平淡道:“上朝吧。”
朝堂之下,嚴肅無比,大家不敢有絲毫議論,紛紛開始上秉國事。
一位朝官鹿若上前,微大的肚皮微顫,奏秉國事,眸中現出悲怆憐憫,道:“啓奏陛下,清龍國北方鬧了一場瘟疫,現在瘟疫雖解,但百姓窮困潦倒,不少人啃起了樹皮,每一日就要有不少人餓死。
謝王褚聽了,眉頭微皺,溫和的眼裏,露出了與鹿若同款的悲怆憐憫表情。
他嘆了一口氣,道:
“朕竟不知,朕的子民竟然受着這般的疾苦,是朕的無能。”
鹿若立刻回:
“陛下,您日理萬機,難免有所疏忽。清龍國繁華昌盛,立于各國之上,國泰民安,少不了陛下的操勞啊。陛下,您的豐功偉績,黎民百姓都銘記在心,千萬莫要這般妄自菲薄。”
此話一出,各朝臣附和,不約而同的,開始了一段富有感情的齊聲朗誦:“陛下,您的豐功偉績,黎民百姓必銘記在心。清龍國千秋萬代,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謝王褚掃視了一下底下恭敬臣服的衆臣,嘴角微彎,起身,正要慣例的謙虛一番,就見大殿的門,忽然被打開。
厚重,刻有着威嚴龍圖案的大門,緩緩打開。
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出現在門口,男人緩緩擡眸,一雙極美的桃花眼幽幽落在了謝王褚的身上。
那雙眼睛裏沒什麽情緒,卻讓謝王褚渾身一震。
男人緩步走進來,無視朝堂的各臣子,眉眼低壓,眼眸透着冷漠與懶散。
但即使這樣,他眉間未帶一點殺氣,卻還是有一股瘆人的氣勢。
各朝臣正在兢兢業業的吹彩虹屁呢,猛地走進來這樣的一個不速之客。
将此人趕走,一定能得到一個大獎賞,所有人都躍躍欲試。
然而他們真的準備發出聲音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
就這樣,各朝臣,看着這個男人,一步步的走了進來,走到了謝王褚的面前。
此時大家,才感覺稍微能透過一點氣來,就見這男人懶懶挑了下眉,一手伸進自己的黑袍衣袖中。
大家大驚,正要大喊護駕的時候,就見此人輕輕的從袖中,掏出了一只毛茸茸,圓滾滾的黃色小貓咪。
受驚的衆朝臣:“???”這只連貓爪子都是粉嫩粉嫩的小貓,就是此人辛苦帶進來的,刺殺清龍帝的可怕武器?!
“喵!”
小貓似乎不喜歡捏後脖頸,不開心的叫了一聲,甜軟的喵叫聲,頓時彌漫在氣氛嚴肅警戒的大殿之中。
這一甜軟的喵叫聲,像是打破了平靜。
“陛下,小心!有貓,護駕!”
一個太監被這喵的一聲,下意識的大喊。
朝堂一片寂靜。
小貓轉了轉自己毛茸茸的小腦袋,看向了他。
太監就見這只小貓毛茸茸的小耳朵抖了抖,小尾巴很得意的甩了甩,忽然超威猛的張開了貓嘴,露出裏面的小尖牙,超厲害的叫了一聲:“喵嗚!”
太監:“……”沒有被吓到,被,被萌到了怎麽辦。
他微擡頭,對上謝王褚一言難盡的眼神。
太監慚愧的低下了頭。
這時有個反應機靈的,要将此人趕出去,就見這男人手随意的一揮,将清龍帝桌前的奏章等物,清理了個幹淨。
他将小貓放在那桌上,修長的食指輕點一下小貓的額頭,小貓一下變成了一位漂亮靈動的少女。
林喬白低頭一看,自己竟然在朝堂皇帝的禦桌上,當下就要跳下去,被葉霁青扣住了腰。
葉霁青溫柔的用衣袖,為林喬白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貼心道:“走不動就歇一會兒。”
林喬白覺得歇可以,但咱能不能換個地方。
衆朝臣驚訝的看着葉霁青的舉動,又看向謝王褚,發現謝王褚除了臉色不好外,竟然沒有趕走這個人。
大家急啊,心道,陛下,您說句話啊。
您再不說話,我們都看不見您的腦袋了。
陛下,您要是還在的話,就露個頭!
林喬白感覺自己一個人坐在這禦桌上,實在是不自在。
她眼神不安分的四處看,想着逃跑,眼前的葉霁青忽然上前,長袖一揮,很自然的就坐在了禦桌上。
他淡淡的掃視了底下朝臣一眼,漫不經心的手中一用力,就将林喬白,抱到了他的大腿上。
林喬白:“???”
“繼續。”
葉霁青懶懶開口。
朝臣們都歪着腦袋,想要找葉霁青身後的陛下。
謝王褚陰着臉,站起身,總算讓他的朝臣,看到了他的臉。
“繼續。”他一字一句,咬牙吐出,重複了葉霁青的那句話,只覺得威嚴盡失。
鹿若只好繼續說那事情:
“陛下,北方子民饑不裹腹,……”
他還沒說完,就聽那男人聽他這句話,仿佛受到了啓發,他垂眸,低沉寵溺的聲音問懷中的女子:“餓不餓?”
“還行。”林喬白回的非常敷衍。
“看來是餓壞了。”葉霁青還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怎麽這麽難養,嗯?”
林喬白:“???”她怎麽了她,她很會吃嗎,她有說餓了嗎?她胃口就那麽那麽小,好不好,哼!
說完,葉霁青冷冷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太監,聲音不悅:“沒聽見我的小貓說餓了,還不快把清龍國最好吃的,都拿上來?”
太監被葉霁青一個眼神看來,就吓的一抖,當下就要轉身去拿吃的。
鹿若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氣的渾身發抖,一臉的正氣浩然:“北方子民,餓的只能啃樹皮,每日都有不少人餓死,你卻在這兒錦衣玉食,良心何在,天理何在?!”
“陛下,陛下!絕不能讓珍貴的食物,落入此等黑心黑肺的人口中!”
鹿若歪着腦袋,邊想要找尋陛下的蹤跡,邊悲憤道。
謝王褚臉色越發的陰沉,只覺得這鹿若實在聒噪的很。
這位祖宗要吃的,他能不給嗎,他能不給嗎?!
本來不用說話,靜看那吓壞的小太監去拿吃的。
現在全朝堂的人,被鹿若這麽一帶節奏,都突然變得正義憤慨了起來,紛紛滿懷期望的看着謝王褚。
就連那吓的腿發抖的小太監,也勇敢的正氣起來,滿懷深情的看着他。
謝王褚:“……”
“給、他、拿!”謝王褚一字一句吐出,閉眼深吸氣,備感屈辱。
小太監懵了一下,又被葉霁青看了一眼,登時連滾帶爬的下去準備佳肴去了。
衆臣看向謝王褚的眼神都別樣了起來。
鹿若驚呆了一瞬後,還是不死心,此時的他,只覺得自己是正義的化身。
他猛的開口,一身的大義:
“陛下,萬萬不可!這是一點食物嗎,這是北方子民的救命糧食!今日,若是給此人吃一點食物,微臣便只好死在這兒,以慰北方子民的亡魂!”
謝王褚本來還煩這鹿若的,現在一聽這話,反而心情好了一些。
就是要讓葉霁青看看,他的朝臣是如何的忠心,別妄想謀權篡位!
小太監已經将精致的點心呈上來了。
林喬白看到的一瞬間,眼睛就發亮了。
在山洞裏,葉霁青雖然種樹了,她吃到了各種各樣的水果。
但那僅僅是水果。
現在這各式各樣的點心,看的她是直咽口水。
不愧是禦廚做的點心,光聞着就好香。
這些食物,是專為皇帝設計的,十分珍貴。
既有人間食物的美味,吃入以後,又還不會産生雜質,絲絲美味化為淡淡的靈力,進入人體的經脈。
就算是普通資質,不會用靈力的人吃了,也會覺得神清氣爽。
林喬白忍不住拿起一個玫瑰千層餅,準備吃,就感覺四周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擡眸,赫然對上了鹿若那雙視線。
目光灼灼,帶着強烈的控訴,仿佛她這一口咬下去,就是在殺人一般,是多大的罪惡一般!
林喬白對上鹿若的目光,在他的注視下,一口咬下了那玫瑰千層餅,好吃幸福的眯起了眼。
鹿若摸着自己的心髒,着實被氣的不輕。
這還不僅僅如此,只見禦桌上的少女,又拿起一個玫瑰千層餅,伸手,很自然的遞給身後的男人。
“恩人,你吃嗎,很好吃的。”
葉霁青緊抿着唇,一臉的嫌棄:
“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才不會吃。”
林喬白一下想起之前黑雞囑咐的話,葉霁青是不吃東西的,她趕緊收回了手。
剛要繼續品味這美味時,就聽鹿若的越發悲憤聲音響起,簡直痛心疾首:“你既嗤之以鼻,為何還要吃?!不想吃還要吃,而那些北方子民,想吃卻吃不到。蒼天啊,何其的不公,何其的不公!”
林喬白轉頭看去,就見葉霁青的一只手,正悄摸摸的放在桌上的玫瑰千層餅盤上。
鹿若的聲音響起,他的手心虛的顫,飛快的收回手,葉霁青臉上沉穩的一批,一副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
林喬白眼睛發亮,她好像發現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那鹿若見葉霁青收回了手,就越發覺得自己有理,對方心虛。
他開口,登時一篇長篇大論就要出來,只見禦桌上的少女,十分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少女清澈好聽的聲音響在大殿之中:
“哦,照你這麽說,合着北方鬧災,我們就要跟着一起啃樹皮才行?”
“這位大人,我看你珠圓玉潤,啤酒肚老大,在家沒少吃香喝辣的吧。”
“說實話,這兒大多都是修煉之人,像你這種啤酒肚都修不回去的,也是少見。”
鹿若臉色一陣發白。
林喬白揚了揚手中的玫瑰千層餅,笑道:
“這食物本來就是給你們的皇帝準備的,怎麽,給皇帝吃就行,給我吃就不行?”
“有災情,撥款救災,積極處理就行了,有必要這麽上綱上線嗎?”
“你這人,讓我想到了一個物種。”
“杠精。”
鹿若登時大駭,趕緊捂緊了自己的肥肚子,被氣的着實不輕。
林喬白看他反應,倒是覺得好笑,又拿了一個桃花酥,問:“咦?你竟然聽懂了啊。”
這下把鹿若氣的越發不輕,他氣的渾身顫抖道:
“臣不才,但臣好歹也是經過嚴格考試進來的!上知上古神事,下知五谷豐登,臣有何不知?!此杠精二字,分明是你借杠只細長形态,用反諷的手法,來中傷臣。臣的肚是微大,不如杠之細,臣無話反駁!”
林喬白驚訝的吃了一口的桃花酥,內心忍不住給這鹿若鼓掌。
人才,人才!
就兩個字,還能反駁出一篇小論文來,不愧是你,杠精。
葉霁青聽不懂杠精什麽意思,但心情倒是不錯。
“哈哈哈!”
笑的林喬白都能感覺到,後背處葉霁青胸腔的震動。
笑完後,葉霁青看了眼,氣的瞪紅了眼睛的鹿若,有些疑惑,問:“你怎麽還不死?”
林喬白:“……”
鹿若,衆朝臣:“……”
鹿若之前說了,林喬白要是敢吃一點,他就要死在這裏。
雖然他這麽有節氣的說了,但是他真不想這麽做。
鹿若登時像個慫包一樣,他忙後退,躲到了後面,大大的肚子,也是怪費勁的。
葉霁青倒沒什麽怒意,反而心情依舊不錯。
他都沒有回眸,只修長的食指,不輕不重的點了點禦桌。
不急不緩的聲音,傳入了謝王褚的耳朵:
“我今天心情不錯,不想殺人。你這幫臣子,都挺有趣的。”
謝王褚聽到“不想殺人”這四個字,心中狠狠一跳。
他冷冷盯着眼前葉霁青的背影,緊抿唇,手中的劍飛出,眨眼功夫,就将那鹿若腦袋砍了下來。
“有趣有趣,繼續。”
葉霁青輕笑了一聲道。
衆臣臉色大變,未想到他們的君王,竟然成了這個男人的手下,為這男人殺人。
這人到底什麽來路。
既然這人說開始了,謝王褚也不發話,那只好,繼續開始了?
衆朝臣們戰戰兢兢,禀報的事情專撿不太涉及國家機密的來說。
此人費盡心機有點朝堂聽政,定然是別過派來的奸細,要來盜取清龍國機密。
他們做臣子的,要死守住!
早朝繼續開始。
一切看起來都十分的和諧,就是,
臣子看不到君王的腦袋。
禦桌前,黑衣男人聽的也心不在焉,手撐着膝蓋,眯着眼睛看眼前的臣子叽叽喳喳,并打了一個哈欠。
使勁腦汁守國家機密衆朝臣:“……”能不能有點間諜的素養?!
謝王褚是自始自終臉色發青。
林喬白覺得,謝王褚是無時無刻想甩袖而走,但竟然每次都奇跡般忍了下來。
只是就算謝王褚能忍,林喬白也看不下去了。
所以葉霁青到底是來幹嘛的,莫名其妙跑到這兒來,除了占個座,要點吃的,還幹了些什麽?
能不能有點出息?!
她還以為葉霁青,那麽霸氣的走進來,跟走臺步似的,超級威風的。
再霸氣的一甩袖,來個舌戰群雄,展現自己的帝王之姿,施展自己的驚世才華。
多厲害!
結果,葉霁青只是跑來這裏占地睡覺的嗎?
林喬白:“……”
葉霁青還把她抱在大腿上,想幹什麽,想表演一個暴君人設嗎?
有哪個暴君,抱着美人,還能抱到睡覺的?
她吃着美味點心,靠着葉霁青這個人形座椅,一集電視劇都看完了。
結果這厮就給她表演一個,老虎打哈欠?
林喬白:“???”走走走!葉霁青不嫌丢臉,她還嫌丢臉呢。
她起身,要拉葉霁青走,葉霁青果然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一雙極美的桃花眼,茫然的看了她一下。
林喬白:“……”你你你,你果然在睜着眼睛睡覺!
“走!”林喬白壓低聲音道。
葉霁青将她拉了回來,帶着她轉身,看向了身後的謝王褚,聲音慵懶緩緩的問:“你不是要來看謝王褚?如何,看夠了?他喝了我的靈酒,現在精神氣好的很呢。”
謝王褚是可以喝葉霁青的靈酒的,本身他有契約在身,可以毫無約束的利用葉霁青的靈力。
他傷好的這麽快,就是這個原因。
謝王褚本來氣的臉色發青,忽然聽到這麽一句話,又心頭一顫,眉頭微皺,緩緩看向林喬白。
此女還是忘不了他,竟還惦記着他的傷。
之前此女刺殺葉霁青,原本就要成功的,都是他修為不行,沒控制住自己的心跳。
如此,此女又要被迫跟着葉霁青,身懷六甲,還要陪葉霁青四處奔波。
“朕無礙。”
葉霁青忽然放柔了聲音,深情又愧疚的看了林喬白一眼,回。
林喬白頓時感覺,葉霁青周身的氣壓,變得極低。
她趕緊道:
“那啥,我就是想來強取豪奪的。”
謝王褚不自覺的身後,按緊了一下自己的領子。
林喬白:“……”
“我就是要你手中的那把劍!”林喬白直接道。
謝王褚一下握緊了手中的清越劍。
這一句話,登時激起千層浪。
衆朝臣們登時不幹了。
開什麽玩笑!這麽一把上古神劍,說讓出就讓出,他以為他是誰?!
“陛下,萬萬不可啊!”
“陛下,此乃上古神劍,上可斬神獸啊,絕不能讓出啊。”
“陛下,有清越劍在手,我們為何要怕這等小鼠之輩?!”
“陛下,請斬出您的劍,斬下此人的腦袋吧!”
“陛下!……”
……
林喬白撓了撓耳朵,這真的不是一般的吵。
謝王褚臉色鐵青,猛地站起身,想開口,卻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種情況,他完全下不了臺階。
或許……
謝王褚看向自己手中的劍,可以搏一搏?
畢竟葉霁青有契約在身,不能殺死他。
或許用這上古神劍,可以一拼。
謝王褚緊緊握着手中的劍,握緊的微微發抖。
他今日的臉面,幾乎要被葉霁青踩在腳底下了。
他不能再這麽沉默下去了,以後朝臣還如何聽他的?!
謝王褚轉身,忽然爆發出一陣可怕的靈力,擡起清越劍,就猛的朝葉霁青刺去。
葉霁青揮袖,快速将林喬白護在了身後,垂眸,淡淡的看着葉霁青的殺招。
兩根修長的手指伸出,隐隐有雷電閃過。
衆臣看的簡直要發笑,用兩根手指接上古神劍嗎,這人怕不是是個傻子。
眼看着,葉霁青那兩根手指,就要點在朝他心髒刺來清越劍上時,空氣忽然凝固。
謝王褚用力往前刺清越劍,卻完全刺不動。
葉霁青的手,還沒碰到清越劍呢。
衆朝臣都看的驚呆了,什麽情況,
隔空打牛?
而此時,就聽清越劍微發着抖的聲音,響起:
“主人,主人,我錯了!是我變了,您沒變,您一點也沒變!”
您依舊是那個,兩根手指就能将他捏碎的大佬!
他還想活,嗚嗚嗚!
衆臣完全呆滞在哪兒,
這,這人,竟然是清越劍的主人?!
好幾個人已經撐不住,腿軟的跪了下來。
所以他們剛剛在跟怎樣的一尊大佛,在聒噪?!
有幾個玻璃心的,回想自己剛剛喊的又特別響的,直接吓暈了過去。
幾個還有意識的,呆滞的看着林喬白與葉霁青離開。
只見,上古神劍清越劍,毫不猶豫的掙脫謝王褚的手,屁颠屁颠,像個會哈氣的小狗一樣,跟在了葉霁青的後面。
走到門口,那位青衣女子忽然轉身,開口道:
“對了,你們給我們準備準備房間啊。不然我可不保證,這位祖宗晚上要來拜訪誰家哦。”
這下,最後撐着清醒的幾位臣子,也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謝王褚臉色蒼白,怒目圓睜,卻無法發洩,硬生生吐出一口積血來。
他氣的胸口起伏,狠狠看着葉霁青的背影,心中咬牙:葉霁青,你等着,朕早晚要親手殺了你!
林喬白拿着自己強取豪奪來的清越劍,開心的不行,盡管清越劍是無時無刻不在嫌棄她。
但是被葉霁青一個冷眼甩過來,清越劍就一下老實了。
他們一出門,就有人顫顫巍巍領他們去房間了。
房間準備的确實低調奢華有內涵,并不敷衍,可以說是非常的上等了。
林喬白滿意的點了點頭,葉霁青卻完全不在意這些,并且顯得很煩躁。
他一煩躁,臉色不好看,四周的傭人,就更吓的渾身發抖了。
林喬白看不下去,讓他們都先退下。
“你從謝王褚身上,看到了什麽?”葉霁青忽然問。
現在早就沒靈酒的作用了,林喬白又滿心在清越劍身上呢,當下随便回答:“沒看到什麽啊。”
說完,她只覺得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她只好拿出一點耐心,哄哄一下這位祖宗:
“嗯,我看到了他氣憤,備受羞辱,臉色很難堪……”
“臉難看?”葉霁青忽然打斷,扣字一般的,重複了林喬白其中的一句話。
林喬白:“???”這關鍵字扣的不一般啊。
行吧,她點頭道,彩虹屁她是非常的拿手:
“是啊,難看死了。你說吧,他本來就長得沒恩人好看,現在還一副臭臉。哎呀呀,難看死了,簡直沒眼看,有辱清龍國的門面!”
葉霁青冷“哼”了一聲,心情總算稍微好了一些。
他頓了頓,聲音有點快,又有點別扭的問道:
“現在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吧。”
“嗯嗯,明白了!”林喬白飛快點頭。
葉霁青一下坐直了身子,一雙桃花眼深深的看着林喬白。
林喬白朝他揮了揮手,繼續道:
“那恩人,我先出去,自己玩一會兒啊!”
說完,眨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葉霁青無比茫然的,眨了眨眼。
林喬白帶着清越劍出去,在院子處找了個地方。
她兩眼放光,又努力矜持的對清越劍道:
“快,快!你快變成人形。讓我,看看!”
清越劍冷“哼”一聲,跟他的主人一個臭脾氣。
林喬白一點也不生氣,大美人夠野,她喜歡!
她也夠變态,他倆很配!
為了提高cp值,做好強取豪奪的狗血瑪麗蘇劇本,于是,林喬白很配合的露出了變态的笑容,威脅道:“你不變,我就去喊葉霁青!”
清越劍果然一下就慫了,碧綠的劍身一轉,現出了人形。
林喬白從一開始是期待的睜着眼睛,到最後變成了老奶奶看手機的模樣。
她的大美人呢?!怎麽就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
“你變大啊
小屁孩昂着腦袋,非常不情願,又勉為其難的變大了一點。
林喬白仰頭,看了眼眼前,瞬間變得兩米高的人。
“誰讓你放大自己啊,我說的變大,歲數變大,長大,長大懂不懂?!”
原比例放大的小屁孩,非常傲嬌的別過自己的大腦袋,回:“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
“長大後世界就沒童話,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我寧願永遠都笨又傻。”林喬白竟然忍不住哼唱了起來。
林喬白:“……”她現在就像打爛這個小屁孩的屁股!
小屁孩清越道:
“你想要長大的,你找主人去啊。嘁,發育的那麽好,長的那麽好看,幾千年還找不到媳婦,也不嫌丢人。”
林喬白氣的腦袋要冒煙,心道:
你幾千年了,還要用尿不濕,你還有理了?!
所以說,她的大美人到底在哪兒啊!
冷靜冷靜,仔細分析。
可疑對象,其實一共也就三個。
黑雞,不可能,清越也不是,不會,
真的是葉霁青吧!
林喬白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忽然見眼前的放大小屁孩,猛地一下縮小,慫的一下變成了劍的模樣。
她心中一跳,緩緩的轉身。
果然看到了葉霁青,
那張漆黑如夜的臉。
這是她的大美人?!
林喬白深吸一口氣,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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