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1)

林喬白是從噩夢中驚醒的, 猛的坐起身,大喘氣。

她夢到回去後的葉霁青,面無表情的坐着。

身旁的黑雞,正殷勤的用他的雞腦袋, 各種蹭葉霁青, 那雞頭啊,扭的是真妖嬈。

葉霁青伸手,溫柔的将黑雞抱在懷中, 開始說起了rap:“果然,只有黑雞對我好, 我和黑雞長長久,背叛我的都要死!”

這夢是真可怕, 林喬白吓的拍拍自己的小胸口。

思索了一下, 林喬白還是決定要回去。

別這兩人, 真瘋成這樣了。

她掀開身上的被子,要走。

守在床旁的謝王褚,擡眸,看了她一眼。

林喬白吓了一跳。

謝王褚伸手,強硬将林喬白按回去, 一臉溫柔的為林喬白蓋上被子:“你受了驚吓, 要好好休息。”

說完, 他拿出了一個儲物袋, 放到林喬白面前:

“裏面, 沒有你說的堕胎藥。”

林喬白眼睛都不眨的撒謊:

“堕胎藥,我給我養的一只豬吃了。”

謝王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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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無表情的謝王褚,林喬白心裏還是有點發虛。

畢竟她現在受制于人,謊撒的太離譜也不好, 還是補充解釋一下為好。

林喬白一本正經的解釋:

“我這只豬蠢,心善救了一只小豬,結果那只豬非但不知報恩,還把我的豬給糟蹋了,而且還是糟蹋完就跑!連個屁股眼都不留一個的。”

“我那只豬懷孕了,可惜是可憐兮兮的一只豬,太慘了。我尋思着,這只豬才更需要這堕胎藥,我就将這堕胎藥留給它了。”

“我看那只豬喝的還挺高興的,超級寶貝那堕胎藥。”

林喬白最後強調補充,強調這堕胎藥給那只豬吃,是多麽的物盡其用。

“清龍帝,您那麽心善,應該也會同意我這麽做的吧。”

林喬白笑着問。

謝王褚看了林喬白一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就一個堕胎藥,編的倒還挺辛苦的。

“嗯,是。堕胎藥沒了,再熬就是了。”

林喬白嫌棄的縮了縮脖子。

現在的她,拿那只豬當借口,是用的毫無負擔,張口就來:“我的豬喝了堕胎藥,也是小産,我要回去好好照顧它。”

“就為了回去照顧你的豬,你連命都不要了嗎?”

“以葉霁青的秉性,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背叛者。”

“你當真,不要命了?”

謝王褚最後一句話,說的尤其慢,當真是刺激到林喬白的心中了。

林喬白自然也是害怕。

對于葉霁青來說,逃跑應當算一件大背叛的事情了。

謝王褚看了明顯猶豫着的林喬白,嘴角微勾,又加了一劑重藥:“此次,貓妖國與無惡不作的魔族勾結,葉霁青主動請纓,要剿滅貓妖族,一個不留。”

林喬白猛的仰頭,看謝王褚。

謝王褚現出憐憫之色,居高臨下的伸手,要安撫林喬白,溫柔道:“別怕,就算這貓妖族滅絕了,朕也會盡朕所能,護你一世平安。”

林喬白脖子靈活的一縮,躲過謝王褚伸來的手。

謝王褚收回落空的手,倒也不惱,只問:

“還想不想回去了?”

林喬白好像被吓懵了,一動不動的,又非常害怕的縮了縮脖子,不住的搖頭。

謝王褚露出欣慰的笑容。

誰知這時,床上的林喬白瞬間化成了小貓,以飛快的速度,往外逃。

跑的時候,還蹬上了謝王褚的腦袋,借着謝王褚那聰明的,高高的腦袋,跳的更高,更遠!

那四只毛茸茸的小爪子,蹬的那是十足有力。

林喬白四只爪子并用,小尾巴一甩一甩的,只留謝王褚一陣肆揚的塵土。

喵呸!我信你個鬼,你個狗皇帝壞的很。

還滅我全族,只護我一個。

這真比堕胎藥還惡心。

本來林喬白還猶豫的,現在聽狗皇帝這麽一說,她一下就有勇氣,回到葉霁青的身邊了。

大不了挨一頓揍呗,反正葉霁青對小貓,才是真的好。

她跑,她跑,她跑跑!

只要她跑的夠快,狗皇帝就追不到她!

謝王褚揮手,理好被某貓蹬亂的頭發,深吸一口氣,平息憤怒,轉身,去抓跑掉的小貓,又猛的頓住。

這是一間鄉外的小屋子,四處竟是田野,很空曠。

謝王褚已經成功将林喬白帶出皇宮,并隐居了。

只是,謝王褚仰頭,看向半空中,那周身彌漫着濃濃黑氣的男人。

男人手中揪着一只小貓的後脖頸。

小貓爪子不斷的亂撓,卻怎麽也掙紮不開。

可惡,怎麽會被這人發現。

謝王褚冷聲:“放開她。”

那男人卻笑了。

他周身黑氣,但卻束着高高的馬尾,面容相貌,都是少年的清俊爽朗。

偏偏又一身深藍色的衣服,周身還有一身的黑氣纏繞。

讓人感覺如少年般,親切可接近,又如惡魔一般,渾身戾氣,不敢上前。

那人說話的聲音,倒是很有少年的清朗,他笑道:“清龍帝,本座來給你送寶貝,你就這樣招待本座的?”

謝王褚看了一眼掙紮中的林喬白,臉色又冷硬了幾分:“魔尊可真是說笑了,如今朕的行蹤,不幸被你發現,那便只好一戰了!”

掙紮着的林喬白,心中一陣詫異,這,這渾身上下,除了黑氣,一身都是少年氣質的人,是魔尊?!

而此時,謝王褚手中已經祭出了寶劍。

林喬白大驚。

天吶天吶!她如今,也是一個能引起正派之首清龍帝與魔尊相互殘殺的,神奇女人了嗎?!

哇,這麽瑪麗蘇的劇情,竟然被她碰上了。

她,就是惑亂天下的妖姬!

腦補過度的某土黃貓,激動的将身後毛茸茸的尾巴,甩了一個圈。

“哈哈!”魔尊越澤忽然爽朗的一聲,并不接招,只道,“清龍帝,你可當真是見色忘友啊。怎麽,當真是不要本座給你的寶貝了,這可是花費了上百年功夫的啊。”

說着,他一拂袖,一個女人從他身後出來。

女人閉着眼,像是昏迷了。

越澤随手一推,女人直接往下掉。

謝王褚當下放棄了攻擊,施展法術,小心的讓那女人安穩的落下。

還想等着這兩人大戰,自己趁機逃走的林喬白:“……”

惑亂妖姬引起的紛争,瞬間被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女人,給平息了。

林喬白:“……”從沒見過這麽丢臉的惑亂妖姬。

“所以啊,裝什麽啊,再裝,本座可要傷心了。”越澤雖然這麽說着,但是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明朗,可沒一點傷心樣。

謝王褚臉色鐵青,他擡眸,下意識心虛的看向林喬白。

越澤也看向了手中的小貓,看熱鬧不嫌事大。

他手中用靈力,手中的小貓,一下變成了一位綠衣女子。

女子眉頭緊皺,顯然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

謝王褚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劍。

越澤這看熱鬧的,是更開心了。

他幾乎可以想象,這女子罵謝王褚僞君子的樣子了。

好玩好玩。

“想說什麽,便說,有本座護着你。”

林喬白看了看眼前的魔尊,又看了看下面的清龍帝。

一個溫潤,謙謙正道之首;一個帶黑漆,但清俊爽朗的魔尊。

沉默了一會兒,林喬白只覺得越發的生氣:

“合着你倆是一夥的。”

謝王褚緊抿唇,臉色不好看,張口想解釋,又不知道說什麽。

越澤滿臉的愉悅,看着林喬白,只想她再多說一點,熱鬧熱鬧。

林喬白果然不負他的期望,繼續道,将熱鬧炒到一個新高度:“好啊,你倆耍朋友就耍呗,相愛相殺就殺呗。夾帶我們貓妖族幹什麽?”

“合着這仗打的,你倆在底下暗送秋波,床頭吵架床尾合的,就我們貓妖族在那兒,拼死拼活的搞事業。”

“結果不搞基的,最後還要被滅族。”

“我跟你們講,你們再這樣的話,你們這對cp長的再好看,我也是不磕的!”

說完,林喬白重重“哼”出了一個氣,生動形象的表達了自己的生氣。

空氣一片死寂。

良久,謝王褚無奈的吐出了一口氣。

他習慣了,從林喬白宣稱身上衣服是內衣內褲,進獻一粒瓜子當貢品的時候,他就已經習慣了。

唉,他能怎麽辦呢,這就是深愛他的奇女子。

吃醋都吃的那樣清新脫俗。

相對于謝王褚臉上的無奈與平靜,魔尊越澤臉上的表情,可謂是驚濤駭浪了。

他已經氣的周身黑氣亂竄,說話都結巴了:

“你,你,你說什麽,再給,給本座說一遍!”

“說一遍就說一遍!”

林喬白回的超級利落,像故意氣他的一樣。

越澤當真氣的黑氣越發的混亂,擡手,直接給林喬白下了禁言術,依舊氣的結巴:“讓,讓你說,你,你就說。不準說,本座不想聽!”

林喬白:“……”這個魔尊怎麽肥四,還,結,結巴了。這就遭不住了,人家正道之首,還直接當衆那啥呢。

啧啧,這就是謝王褚口中所說的,無惡不作的魔族。

丢,丢,丢臉!

魔尊越澤手一揮,就要将林喬白帶走。

謝王褚反應過來,忙上前攔住,一劍攔在越澤面前:“放開她!”

越澤笑:

“清龍帝,這不仗義啊。本座都為了你,才帶着魔族,親自來打這場仗了,不給點報酬怎麽行?”

林喬白大驚。

合着魔尊打過來,根本原因,竟然不是因為貓妖族的勾結撺掇,而是因為清龍帝的要求?!

謝王褚見事情,已經在林喬白面前,敗漏成這樣了。

他放棄掙紮,索性不裝了,只看向越澤,眸色發冷,笑着回:“不過是裝模作樣打一場而已,要損失,也損失的是貓妖族而已。”

魔尊越澤低低的笑了,笑的特別猖狂又欠揍:

“這怎麽行?本座辛苦帶着軍隊來一趟,幫你的忙,總要啃你一口城池才行吧。所以,本座還是辛苦的啊。”

謝王褚眉頭緊縮。

林喬白嘆為觀止,想啃別人城池,還說自己辛苦,不要臉,真不要臉!

“哦,清龍帝,本座說這女人是謝禮,可是在給你面子。”

“林鼎可是親口承諾,将她這寶貝義女,許諾給了本座。真叫起真來,清龍帝,你才是橫刀奪愛的那一位吧。”

越澤看着謝王褚難看的臉色,笑的越發燦爛,特別得意的道:“別攔本座,攔一下,本座立刻撤兵。”

“你!”謝王褚氣結。

然後,林喬白就眼睜睜的看着,那狗皇帝竟然真的沒敢攔着。

她就這樣,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魔尊,給帶走了。

不是吧,這什麽邏輯。

她聽錯了滅,聽錯了嗎?!

攔一下就撤兵,對啊,不是攔一下就攻打,攔一下你滅你全族。

是,攔一下,就撤兵!

結果謝王褚竟然不攔。

林喬白:“……”

“你在想什麽?”越澤忽然問她。

林喬白下意識就回了:

“我想,謝王褚是不是腦子有病。”

說完,她緊張的看這個魔尊,這倆人有勾結,她這樣說,會被教訓嗎。

誰知越澤非常愉快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本座也是這麽覺得,嘁,撤兵他還不高興了。”

“林喬白,你叫林喬白是吧,不愧是本座看中的女人,有這樣高深的見解,本座喜歡!”

林喬白:“……”高深見解?

你和謝王褚合作,對于對方的某個異于常人的作為,你就得出個對方有病的結論,你還高深見解,甚是歡喜?!

林喬白嫌棄的搖了搖頭,自己好好琢磨了起來。

她忽然想到葉霁青那一身的傷,眼前一亮。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目的了。

謝王褚這是坐實貓妖國反叛的罪名啊。

他一定要讓力保貓妖國的葉霁青,受契約的反噬懲罰。

為了讓葉霁青受懲罰,這種讓魔族來攻打自己的招,都想的出來。

越澤垂眸,看到林喬白一張小臉,一臉冥思苦想的模樣,覺得還怪可愛的。

他忽然,非常高興的下了一個決定:

“你真可愛,本座喜歡,回去,立刻成親!”

林喬白:“???”

被帶到軍營裏,看着眼前一床喜被的林喬白:“……”我看有病的是你。

她側身一躲,躲過要來給她換喜服的仆人。

緊接着,林喬白忙一個彎身,躲過魔尊越澤要親自給她,蓋上的紅蓋頭。

“不是,魔尊,你喜歡我什麽,我改還不行嗎?”

林喬白驚恐的,又護自己的衣服,又護自己的腦袋。

越澤認真思索後,回:“本座也不知道。”

林喬白:“你都沒搞清楚,成什麽親啊。”

“可本座能确定,本座心悅你。”越澤眼睛微眯,有點甜蜜的回憶,“今日你說的那幾句話,讓本座心跳加速,氣息紊亂,說話結巴。”

“本座聽人說過,這就是遇見了自己命中的那人。”

林喬白:“……”

“你确定這不是被氣的?”

“是又如何?”越澤明顯無所謂,“正所謂,黑貓白貓,捉到老鼠的都是好貓。你是只好貓,捉住本座了,管他黑白還是土黃呢?”

林喬白後退了好幾步:“……”長見識了。

越澤認真看林喬白,感受到她的抗拒,頓了一會兒,終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當真不願嫁給本座?本座也不能強迫你,這可是本座第一次娶妻,本座可不想娶回去一個哭臉婆。”

說完,自己還做了一個哭臉。

清俊的少年臉,做這樣的面容,還挺逗人可愛的。

林喬白暗暗呼出一口氣,幸好這人還算通情達理,見沒希望,就收。

她剛想說聲感謝,就聽越澤忽然道:

“這樣吧,本座追你。直到把你追開心了,你就嫁給本座,如何?”

越澤眼睛那麽一轉,就把這個難題解決了,他很是歡喜。

林喬白:“……”

“那要是一直追不成我呢?”

越澤特別的開朗,完全不怕的:

“那就一直追呗,反正本座才幾百歲,本座可是勵志要活到幾千歲的,先追你個幾千年再說。”

“你知道嗎,我修煉有個修煉的目标。雖然本座很恨他,但是他又處處都是本座的楷模,他實在是太厲害了。”

“不過他有個缺點,都幾千歲了,連個媳婦都還沒讨到。”

“所以,這就是本座要規避的地方了,遇到了喜歡的人,就一定要去追。”

“本座有信心,這方面一定超得過他。畢竟就他那德行,估計幾萬歲了,還讨不到媳婦。”

“本座不急,幾千年,都追你。”

“本座覺得還挺好的,這樣的愛情,一定感天動地。到時候,這傳出去,一定是一段佳話,定能氣死那萬年光棍。”

“這樣,本座也算從另一個方面,給本座死去的祖宗們報仇了!”

林喬白:“……”哦,那你的祖宗們,一定會喜極而泣的。

“原來你追我,是為了給你的祖宗們報仇啊。”林喬白笑着反問。

越澤完全不慌,清俊少年的臉龐,笑的格外無害:“可本座道告訴你了啊。而且本座是真的對你心跳加速,氣息紊亂,說話結巴了。本座真的喜歡你。”

“就這點不純的目的,一開始就告訴你了,避免以後本座好真不容易追到你了,你卻因為這點誤會本座。”

“不然那就慘了。愛情悲劇要不得,本座要從根本杜絕!”

林喬白嘴角抽搐:“你真的幾百歲了?”

“那是!”越澤立刻一臉得意的模樣。

林喬白:“……”我怎麽就不覺得,你和謝王褚是同輩人呢。

一個對着自己的保護恩人,都要下殺手;

一個對着殺了自己祖宗的人,不僅不想着怎麽殺,還想怎麽早點脫單,氣死那個老不死的光棍仇人。

人才,人才,各個都是人才。

林喬白思緒一轉,想到了什麽,眉眼彎彎,笑道:“你想追我,讨我開心是不是?”

越澤認真的點頭。

“那你保我貓妖不被滅族,平平安安,能否做到?”

越澤怔住,高束的馬尾都一動不動的。

林喬白只覺得諷刺:

“這就是你說的,從根本杜絕愛情悲劇?”

越澤眉頭緊皺,很是糾結。

林喬白化身劇本後媽,陰森森的威脅,像講鬼故事一般,道:“不然啊,什麽失憶,跳崖,自殺等虐戀劇情,你一個個都要經歷一遍!”

“這麽可怕?”渴望美好愛情的越澤,果然被吓到了。

他對虐戀很忌諱。

但是,他又舍不得:

“本座幾百年來,從未遇到一個讓本座這麽心動的女孩,本座不想放棄。”

“阿彌陀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林喬白嘆了一口氣,道,“更何況,你這不是喜歡,是被氣的。”缺心眼的傻孩子。

越澤明顯,很抗拒林喬白的這個建議。

他無意間的垂眸,發現了落在地上的一張紙。

撿起一看,一下又開心了: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

林喬白看去,發現這竟然是豔風給的計劃紙。

天吶,這上面的東西也太羞恥了吧。

林喬白心中一緊,上前要去搶,越澤卻一個閃身就避過了。

黑氣彌漫,越澤轉眼間,消失于眼前。

林喬白被困于這個營帳篷內,不得出去。

嘗試了幾下無果後,她拿出手機。

但沒過多久,林喬白就收了手機。

她竟然看不下去。

不知道外面的戰況怎麽樣了,貓妖族真的要滅亡了嗎?

葉霁青會出征嗎?狗皇帝會給他派多少人馬啊。

可是狗皇帝和這個魔尊是私下勾結的,那葉霁青會不會吃虧啊。

他才剛受罰,受了那麽重的傷。

林喬白越想越亂,越想越覺得葉霁青情況危機,要吃大虧。

她再次走到帳篷口處,想要出去。

照樣被攔住。

林喬白心急之時,門外突然走來一位年輕,一身将領铠甲的男人。

那男人親切的走過來,道:

“我的好妹妹,不記得你哥哥了?”

林喬白警惕,看這人一身的将領打扮,模樣又矜貴的很。

該不會是貓妖族皇帝,林鼎的兒子吧。

這一個個的,便宜父親,便宜哥哥,倒是認的快。

林喬白直接轉身,進自己的軍營帳篷,壓根就沒心情,理這個人。

林景卻緊跟着進來,倒是溫柔耐心:

“我是你的太子哥哥啊。”

林喬白內心毫無波瀾。

“妹妹,你太子哥哥就要出征了,這是你太子哥哥第一次出征。”

“我的好妹妹,該不該送一個禮物,給你太子哥哥呢?”林景走近一步道。

林喬白很敷衍的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随意往林景手上一塞,只想快點把這人打發走。

結果那人竟然不拿蘋果,卻越靠越近。

林景的眼睛,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身上:

“我的好妹妹,是長的越來越水靈了。給哥哥親一口,好不好?”

林喬白心中一跳,忙後退躲。

林景的眼神越發的直白:

“乖,聽話!你本來就是父皇撿來的,你要知道感恩。要聽哥哥的話,知道嗎?”

林喬白是聽的火氣越來越大,抄起桌上的茶杯,就往林景的臉上砸。

林景渾身铠甲,也就只有臉可以砸了:

“我可去你的感恩!”

那人滿心色心,也完全未料到,沒有修為的林喬白竟然敢法抗。

那茶杯直接砸到他臉上,茶杯的碎片,直直紮入了他的臉。

林景伸手,摸到臉上的血,登時大怒。

他一手揚起,就要給林喬白一巴掌,卻被猛的踹開。

魔尊越澤忽然出現,一腳踹開林景。

林景見到越澤,大驚失色,吓的直接跪在地上。

“滾!”越澤聲音冰冷。

林景立刻出去,剛好他要出征,趕緊出征,不敢有一絲停留,留在這裏,極其越澤的憤怒。

林喬白看向越澤,剛要說一聲謝。

就見眼前的越澤,忽然回頭,口銜一只嬌豔欲滴的玫瑰花。

他将口中玫瑰拿下,笑容燦爛,送給林喬白。

林喬白:“……”這麽熟悉的套路。

豔風的計劃紙。

不接,拒絕。

越澤也無所謂,玫瑰花随手一揚,便落了地。

在林喬白還沒緩過神來時,他帶着林喬白出了帳篷,飛到了空中。

外面戰火紛飛,林喬白看的心中一驚。

越澤帶她看向一個方向,清朗的少年音,聲音故意壓的低沉:“看,這是本座為你打下的一座城池。”

林喬白眉頭微皺,這是什麽意思,清龍國處于劣勢了嗎?

葉霁青果真吃大虧了?

這一想,林喬白又是一陣心急。

然而更鬧心的,是越澤,還帶着她在半空中,

轉圈圈。

天空中還飄下來花瓣。

越澤擡手,一個花瓣落于手中,他送到林喬白面前,深情道:“喜歡嗎?”

“別轉了。”林喬白煩心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想吐。”

在一片戰火中,轉圈圈,撒花瓣,你是認真的嗎,缺心眼?

越澤委屈的撇撇嘴。

他只好将林喬白放了下來。

又見林喬白剛站穩,視線就往清龍國的方向看。

越澤忽然一笑,自信道:

“別看了,你的清龍帝早就放棄你了。本座攻打過來,他卻連一個軍隊都不放出來。”

“看來是真的要用一座城池,還讨好本座。”

“本座心中只有你,你若是心疼,求一下本座,本座便只要他一座城池就好。”

聽到這裏,林喬白緊張的心,又平定了些。

所以說,葉霁青并沒有出征。

那就也不會吃大虧。

那她就放心了。

她看了越澤一眼,很賣他面子,道:

“魔尊這麽厲害,只一座城池,怎麽夠呢。魔尊既然這麽喜歡我,不如直接打下清龍國,讓我開心開心吧!”

越澤一僵,努力保持臉上自信的笑容,道:

“不過是一清龍國而已,小意思!”

他畢竟與謝王褚合作的,謝王褚現在不出軍,是難得的讨好他。

誰知道謝王褚暗中的實力怎麽樣呢。

所以,他這句話,真的是要多虛,就有多虛。

只是,拿下清龍國不太可能,不過再多拿下一個城池,應該不成問題吧。

越澤現在有點飄,謝王褚第一次這麽慫,不派一個兵出來。

盡管知道拿不下清龍國,但對于再拿一個城池,他有莫名的自信。

還能林喬白開心。

他忽然拿出一個令牌,飛到半空中,舉起令牌。

越澤神情嚴肅威嚴,正要下達一個大進攻的命令,一旁忽然急匆匆的跑來一個人。

那人正是貓妖國的皇帝林鼎。

林鼎滿臉的悲痛,沉痛的跪了下去:

“魔尊,朕的皇兒林景,沒了!”

“什麽?”越澤眉頭緊皺。

明明對方沒有派人抵抗,他方怎麽會死人?

“請魔尊為朕的皇兒報仇啊!那可是貓妖國的太子啊!”林鼎悲痛的渾身顫抖。

太子?林喬白想到了剛剛滿眼色心的林景,心中只覺暢快。

“何人所殺,一一道來。”越澤冷聲道。

林鼎已是哭的滿眼淚水:

“是一個黑衣男子。”

“他帶了多少軍隊?”越澤緊接着問。

“沒有,一個也沒有!”說到這裏,林鼎越發的心痛。

越澤大笑,顯然不信:

“什麽也沒帶,就殺了帶你貓妖國,大半軍隊出征的太子?你耍本座呢?!”

“沒有沒有!”林鼎忙搖頭,“這人不知道什麽來頭,我當初還錯人他為清龍帝,結果竟然不是。”

說到這裏,他猛地看向林喬白,忽然起身上前,發瘋一樣的質問:“你說,你一定知道,他是誰!”

看來死掉的這個兒子,林鼎還夠寶貝的,林喬白猛的被這麽大聲的質問,心中腹诽。

不過,作為義女的她,卻要被賣到魔尊的手裏。

這對父子,一個是皇帝老鸨,一個是色胚,真是絕了。

這色胚,本來就死的好,哼!

那黑衣男子,定是葉霁青。

他怎麽出戰了,還沒有一支軍隊相伴,林喬白心中滿是擔心,怎麽可能告訴林鼎,葉霁青的名字。

她裝模作樣的,躲到魔尊的身後,以為能逃此追問。

誰知魔尊表情嚴肅,也逼問她。

林喬白只好回答,不過回答的很含糊。

她看了一眼林鼎,語氣加重:

“我不知道他,他這個人怪怪的,剛從山洞裏出來,兇的很,你們都少招惹他!”

“呸!原來是個不知名的,從山洞出來的野小子!”林鼎立刻恨道,十分的鄙視,開口道,“還請魔尊出戰,殺了這不知死活的野小子!”

林喬白緊張的看越澤。

心道這越澤,魔尊應該不是白叫的,看林鼎這畢恭畢敬的樣子,越澤的法力肯定不低。

他要是出戰,定對葉霁青不利。

林喬白心中越發緊張。

只見眼前這魔族之尊,從半空中,姿态優雅的落下。

他掃視四周,眼神陰沉。

他緊緊捏住手中的令牌,渾身氣壓逼人。

越澤手一動,将手中令牌,一下将其收進了袖口中,猛地又拿出了另一個令牌。

他快速将怕令牌抛于空中。

林喬白眯眼看,清晰的看到,令牌上一個“撤”字。

同時,耳畔也響起越澤大聲命令的聲音:

“魔族,撤!”

整個過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滿臉期望的林鼎:“???”

“魔尊,魔尊!此人殺了我最心愛的兒子,還請魔尊出戰,為我兒報仇啊!”林鼎急忙上前,再次請求越澤。

越澤深深的看着林鼎,幽幽道:

“你死了一個兒子?”

林鼎重重點頭,滿眼的期望。

越澤嘴角上揚,露出迷之微笑。

你死了個兒子?

我他喵祖宗十八代都死在這人手裏,

我他喵說什麽了嗎?!

“已經夠幸運了!”

越澤拍了拍林鼎的臉,居高臨下,聲音冰冷,一字一句吐出。

拂袖甩開林鼎,越澤繼續忙撤走的事情,額頭都沁出冷汗。

可惡,這位祖宗不是一直被困在山洞裏嗎?怎麽就出來了呢?!

天知道,這位祖宗沒被關在山洞前,他們魔族的魔尊,是幾十年就要死一個,幾十年就要死一個!

誰讓魔族與正派的清龍國,是天生的死對頭呢。

清龍國的皇帝,世世代代以鏟除他們魔族,為最終目标。

這位祖宗,還一直幫清龍國。

後來謝王褚當上新皇,竟然私下,來與他們魔族合作。

當年,謝王褚還集齊了天下頂級的英雄,将守護者葉霁青,打壓成了一個萬惡的大魔頭,将其困在山洞裏。

如此,他們魔族的魔尊,才中斷了幾十年死一個,幾十年死一個的可怕命運。

越澤覺得謝王褚真是有病,本國有這麽一位厲害的祖宗,不知道好好的供着仰着,還将其困在山洞裏。

不過那之後,謝王褚的法力大增,好像也沒出現清龍國沒落的景象,清龍國還是那樣,穩立各國之首。

不過這些越澤都不管,他最關心,最重要的是,他魔族的魔尊,終于,終于,終于!

有一個活過一百歲的了!

那個人,就是他!

他越澤現在,都已經有幾百歲了!

幾百歲啊,是幾百歲,不是幾十歲!

太不容易了,光這幾百歲,那就是一件光耀門楣的大事啊!

越澤還正做着自己,可以活到幾千歲的千秋大夢呢,結果現在告訴他,那位祖宗出山洞了,出山洞了!

怪不得謝王褚這匹陰險的狼,一個兵都不出呢。

有絕世大招了不起啊,了不起啊。

誰還不會逃了?

越澤說撤就撤,絕不拖泥帶水。

畢竟他的幾千歲的大夢,還要做。

走的時候,越澤還不忘帶着林喬白一起走,一臉的深情款款,借機還要來一波表白:“林喬白,你是本座見過的,唯一一個心動的女子。本座無論如何,也會保住你的性命,本座答應了要娶你!”

林喬白自然不想跟他走。

她思緒飛快的動了起來,忽然想到了什麽,問:

“你決定要報複的那個萬年光棍,是不是叫葉霁青?”

越澤忙于撤退的事情,也來不及驚訝,快速回道:“是是是,他這人很可怕。你別怕,本座一定不會讓你落入他的手中!”

“沒事的,”林喬白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道,

“他是我愛人。”

越澤吓的直接後退好幾步,那呆滞的表情,宛如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般。

“怎麽可能,你,你不是清龍帝喜歡的女人嗎?”

“那是個誤會。你也知道,清龍帝一直想殺葉霁青,但殺不了啊。”林喬白回,“所以,他就千方百計,從葉霁青身邊的女人下手了。”

越澤心中又是一震,林喬白不僅知道那位祖宗的真名,還知道清龍帝一直想殺葉霁青。

想來是真說不了謊了。

如果僅是清龍帝喜歡的女人,此女不可能知道這麽多的事情,清龍帝那麽一個謹慎的人。

垂死掙紮,确認事實的越澤,渾身搖晃了一下。

就很奔潰,非常的奔潰!

幾百年來,魔族的大臣們,都在擔心他的生命。

幾百年來,他一心想求的,就是活久,活久,活的更久點。

幾百年來,他第一次為一個女子動心。

第一次,想要除了活命以外,想嘗嘗人生中別的事情。

成親,多麽美妙的一件事。

他的祖宗十八代,因為壽命短,每次都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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