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林喬白感覺最近的自己特別的開心, 走起路來都時常一跳一跳的，小尾巴甩來甩去，時常把跟在後面的黑蛇，甩的一臉的毛。

就算現在是只貓, 林喬白也能夠快樂的唱着歌, 毛茸茸的小腦袋都唱的一晃一晃的：“喵喵喵～”

黑蛇的腦袋, 再一次被那不安分, 甩來甩去的毛茸茸尾巴, 糊了一臉。

他無奈的擡起蛇尾巴, 将那條躁動的貓尾巴，按住。

黑蛇深深的看着眼前的林喬白, 他以為林喬白只是一時放心不下, 受重傷的少年時的他, 所以才在這幻境裏, 多停留了些。

現在少年葉霁青, 身上的傷都被處理好了, 雖然說還有很多傷都沒有痊愈，但是這小屁孩至少能行走自如了。

在葉霁青的認知裏, 只要能走, 就死不了。

他實在不明白，林喬白為什麽還會陷在這幻境裏。

不僅陷進去了，她還一天比一天開心的，唱着喵喵歌，翹着小尾巴，好像随時随地，都要快樂的上天了一般。

切，跟他在一起的時候, 怎麽就沒見林喬白，傻樂成這樣。

思及此處，葉霁青對少年葉霁青的印象，是越發的不好了。

既然林喬白自己醒不過來，那他就幫她一把。

雖說他現在的狀态，用法力很困難，但是如果他想，就攔不住他。

“林喬白。”

聽到熟悉的低沉男人聲音，從身後傳來，林喬白歡快踩着的小爪子，猛的一頓。

這個聲音她很熟悉，好像長久以來她一直聽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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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像葉霁青的聲音，只是，林喬白有點想不明白，愁得兩只小貓耳朵都成了飛機耳。

葉霁青的聲音明明是帶着少年的稚氣清朗，現在這聲音，怎麽變得這麽低沉有磁性呢？

好奇怪。

她轉身，循聲看去，又是令林喬白一驚。

喊她的人竟然不是葉霁青，而是那條傻白甜黑蛇。

“你學葉霁青的聲音做什麽？”

林喬白不滿道。

黑蛇看了林喬白一眼，很驚訝林喬白的回答。

他沒想到林喬白竟然陷這麽深，他都發出聲音了，她竟然沒有一點，要記起現實的跡象。

“我就是葉霁青。”

黑蛇沉聲道。

林喬白仿佛完全不能理解他的回答，呆愣在原地。

黑蛇見林喬白依舊想不起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改口道：“你把手機給我。”

“手機？”

林喬白很快想起來了，她是有這個東西的。

她垂下毛茸茸的小腦袋，爪子在自己的儲物袋裏翻找，很快找到了她的手機。

林喬白還有點茫然，黑蛇說要，她就下意識的将手機，交給了黑蛇。

而後，林喬白就震驚的看到這傻白甜黑蛇，擡起自己的尾巴，那麽熟練的，在手機上點來點去。

很快，一個視頻播放了出來。

林喬白看過去，發現是她的一個采訪視頻，上面的主持人問她，如果一個警官，色.誘她的話，她會怎麽辦。

她自己回的倒是挺幽默，挺合格的，結果彈幕可恨，揭她老底！

把她曾經寫的一個“請上面up我！”的羞恥發言，直接放大打在了屏幕上。

林喬白本來就有些羞恥了，身旁的黑蛇，還一臉嚴肅的道：“我早就不是少年的年紀了，你忘了？我們都已經在一起了，可你現在認識的葉霁青，都還沒有成年。”

“當初，你就是拿着這個視頻，來暗示引誘我，提示我們該在一起了。你忘了，我演的很好，槍也是。”

林喬白只感覺葉霁青的聲音越來越近，緊接着，她的腰處，好像被抵了什麽東西。

那晚羞恥的畫面，一下湧入她的腦海。

葉霁青在她身上，連特警服都沒脫。

那張臉妖孽絕色，比起現在的少年葉霁青，那張臉眉眼輪廓更加成熟，有攻擊性。

林喬白的臉一下通紅，還好她現在身上毛多，看不見。

“你胡說什麽，明明是你引誘的我！”

林喬白對葉霁青胡編亂造的本事，簡直嘆為觀止，又羞又氣的轉身就走。

黑蛇沒反駁，只是像往常一樣，默默的跟在林喬白身後。

他游動的速度明顯慢了很多，游過的地方，流下小小的血跡。

這是他強行用靈力，定要說人話的後果。

不過黑蛇不在乎這些，他相信四周的景象會很快變化，他們很快就會走出這幻境。

結果，黑蛇跟着林喬白走了半天，幻境依舊存在。

怎麽回事？林喬白明明都想起來了，也知道眼前少年葉霁青的不對勁了。

為什麽她還是陷在裏面？

林喬白羞憤過後，回家見到少年葉霁青，完全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像往常一樣撲到葉霁青的懷裏，撒嬌蹭毛。

真好，葉霁青這些天都沒有再受傷，而且她撒個嬌，露個毛茸茸的肚皮給他摸，葉霁青還時常會開朗的笑出聲。

真好，她想葉霁青一直都這樣，開開心心的，不再受傷了，還有，一直有人陪伴。

葉霁青身邊除了她，都沒有一個人敢靠近葉霁青的。

一方面，是葉霁青對外在的抗拒；

另一方面，是外界的敵意。

他們都把葉霁青當怪物，沒有哪條黑蛇妖，像葉霁青修煉這麽快的，他都已經開始有進化成蛟的趨勢了。

要知道，葉霁青才十六歲啊。

蛇修煉成人要幾百年，修煉成蛟，更是要一千年。

他們都說葉霁青是怪物，包括葉霁青一直守護着的，清龍國。

林喬白有了現實的記憶，但這并不代表，她就舍得放下少年葉霁青了。

她舍不得，完全舍不得。

就這樣，讓她在陪葉霁青幾天吧，就再陪幾年。

然而幾天複幾天，就跟明日複明日一般，林喬白陷入了一直再陪幾天的死循環，完全走不出來。

黑蛇看在眼裏，沒說什麽，任由林喬白這樣任性着。

他只是，在每次少年葉霁青快回家的時候，貼心的為林喬白打開了手機，為她點開她最愛看的電視劇。

他只是，在每次林喬白受不住手機的誘惑，埋頭苦看的時候，貼心的為林喬白帶來了各種各樣好吃的，時不時的進行投喂。

由此，少年葉霁青回家的時候，林喬白很少會像以前那樣，像一只小炮彈那樣，撲到他的懷裏了。

他想要給林喬白投喂的時候，林喬白卻用小爪子摸着自己鼓鼓的肚皮，打了一個飽嗝。

少年葉霁青：“……”

他很不高興，但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難道要他說“你為什麽不來抱我了，你以前每天都會來抱我的，你怎麽可以不吃我給的東西？”這種話嗎？

不，他才不要說。

然而他不說，自己又反而更生氣。

少年葉霁青自己氣着氣着，耳朵都紅了起來。

林喬白翻轉自己鼓鼓的小肚皮，揚起毛茸茸的小腦袋，茫然的看葉霁青，關心的問：“你怎麽啦？好像不高興诶。”

“我才沒有不高興，我很高興！”

葉霁青立刻回答。

然而回答後，他自己更生氣了，索性決定不跟林喬白說話了，長腿邁開，直接出了門。

哼！給個背影，讓林喬白自己體會！

林喬白下意識的想追出去，卻被黑蛇攔住。

黑蛇看了少年葉霁青的背影一眼，非常貼心的，幫他給林喬白體會：“他就是我，他的意思，沒有誰比我更明白。”

“他現在已經不需要你了。”

林喬白：“？？？”

“他真的很高興。”

林喬白：“……”

“真的？”林喬白将信将疑的問。

黑蛇緩緩湊近，在林喬白那毛茸茸的貓耳朵旁，低聲反問：“你不信？還是你覺得，你比我自己，更了解我，嗯？”

林喬白被說話的貓耳朵抖了抖。

說話就說話，靠那麽近幹什麽。

“鬧夠了？走吧，該回現實了。”

黑蛇無奈的看了林喬白一眼，伸出蛇尾巴，輕輕點了點林喬白毛茸茸的小腦袋。

林喬白也明白留在幻境的壞處，她點了點頭，閉眼，準備回現實。

可是再睜開眼睛，四周還是沒任何變化。

“怎麽回事？”

“你還是放不下。”黑蛇沉聲道，“跟我來，你需要遠離關于他的一切，包括這間房子。”

踏出門框的那一刻，林喬白終究還是有猶豫的，不過她暗暗深吸了一口氣，終究還是踏了出去。

跟着黑蛇一直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走的越遠越好，視野越空曠越好。

林喬白走着走着，卻聽到身後有熟悉的少年聲音響起：“回來！”

“你要去哪兒？再走下去，你會迷路的！”

林喬白腳步一頓，想回頭，黑蛇的聲音，卻冷漠到近乎無情：“不必理。”

林喬白低垂下腦袋，終究還是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

只是身後，忽然響起少年一聲痛呼。

林喬白心頭一緊，她最受不得葉霁青受傷了，她已經看夠了葉霁青受傷。

這次，她就沒有忍住，轉身，什麽也不顧，飛快的往身後的少年葉霁青奔去。

“別去！”黑蛇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一雙碧綠的豎瞳，陰沉的盯着少年葉霁青。

當初那麽多刀劍在身上的時候，一聲不吭，怎麽，現在倒會喊疼了？

林喬白無比熟練的，撲到少年葉霁青的懷裏。

少年葉霁青緊緊抱住懷中的小貓，他輕撫着林喬白毛茸茸，圓滾滾的小腦袋，聲音溫柔的不像話，低聲問她：“你不是答應過我，會永遠，永遠在我身邊的嗎？”

說到這裏，林喬白自覺愧疚，她回答不了他，只能埋着腦袋，在葉霁青懷裏拱啊拱的撒嬌，甜軟的叫着喵喵喵。

她不走了不走了，她再陪少年葉霁青幾天，就幾天。

林喬白又這樣，對自己道。

她小腦袋被葉霁青的大手撫摸着，感覺有種格外沉靜的力量。

腦袋開始變的暈乎乎的，好困，好想睡去啊。

少年葉霁青的聲音，響在耳邊，聲音還是那樣的清澈溫柔：“睡吧，這樣，你就永遠都會在我身邊了。”

林喬白也感覺出有些不對勁，她發現今天葉霁青的懷裏，格外的香。

她伸出小爪子，想掙紮，卻完全沒有力氣。

好困好困，好想睡去。

你總覺得自己再也控制不住了，閉上眼睛想睡去，卻忽然感覺臉龐處一片的溫熱。

她睜開眼，入眼的就是一把劍，直直的刺穿少年葉霁青的胸膛。

她臉上濺的，是少年葉霁青的血。

林喬白猛的清醒過來，她轉頭，入眼的就是一個高大的男人。

葉霁青垂着眸，一雙極美的桃花眼裏卻冷的徹骨，他手握清越劍，沒有絲毫猶豫與憐惜，直刺穿了少年葉霁青心髒。

執念之人死，幻境破！

四周的幻境，驟然碎裂。

陰森可怖的黑洞，重新進入林喬白的視線。

林喬白也恢複了人形。

她看着眼前還舉着劍的葉霁青，想起少年葉霁青死時的模樣，一時竟不知該做出什麽反應。

“那是你自己啊？”

良久，林喬白只問出這幾個字。

葉霁青眼眸都沒動一下，只極度冷靜的吐出兩個字：“假的。”

林喬白心頭狠狠一跳。

是，是假的，真正的葉霁青，少年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遇到什麽貓。

從來都沒有。

“哈哈哈！”

一團黑氣中，謝舟的聲音猛的響起，大肆的嘲笑，仿佛看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绛雲，這就是你和那個野男人，生出的野種，一個連自己都殺的怪物！”

绛雲顯然被氣到了，但又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心裏最深的痛楚，就是她與天帝，而且，她還生了天帝的兒子。

她再一次深深的陷入了痛苦中。

她得産後抑郁症，即使最後自曝了，她的殘魂，依舊沒有擺脫。

绛雲情緒開始低沉，明顯又要陷入那段幽怨頹廢的情緒中。

林喬白忙将自己在幻境錄到的視頻，播給绛雲看，邊播邊将自己的咨詢服務，提供到位：“你覺得他有資格罵你嗎？你看清楚，謝舟在跟天帝做什麽，在做交易，他從來只把你當做交易的條件。他早就背叛你了，你後面跟誰在一起，有什麽關系？”

“大婚之日，他就能這樣，毫不留情的賣了你。他到底有沒有愛過你，你還不清楚？”

“怪物？你好好擡頭看看，到底誰才是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

林喬白轉身看那團黑氣，眼中現出毫無掩飾的嫌棄。

“你算什麽東西，竟敢這麽看我！”

謝舟被林喬白罵的憤怒，揭穿了老底，更加憤怒，現又被這樣看着，他氣的黑氣都發抖，周身一道黑氣直往林喬白那兒攻去。

只是那道黑氣，猛的被一劍斬斷。

葉霁青在幻境裏，強行運行靈力，恢複人形，現渾身是傷，但周身的痛苦，卻讓他嗜血興奮，尤其他還剛殺掉了一個自己。

那一劍，是為幫林喬白破除幻境，但同時，也喚醒了他埋在骨子裏，想要毀掉這一切，想擺脫這一切的瘋狂。

以前，他确實時常想着，他要拼命拼命再拼命，拼命的活下去。

他活下來了，不僅活下來了，還活了幾千年。

可是幾千年來，都是黑暗孤獨，好生無趣。

他開始懷疑，自己那麽拼命活下去的意義。

葉霁青說會殺了謝王褚，從來不是威脅，是真心的。

他覺得沒什麽留戀的，這次，跟着林喬白，重溫一下自己的過去。

很神奇的是，看着自己被抽筋拔骨，被刺成刺猬，葉霁青一點也不難過痛苦。

他只是可笑的發現，他的過去，還真的依舊那麽的不堪無趣，還令人厭惡。

原來殺了自己，毀滅一切，也不過如此。

葉霁青忽然笑了，帶着瘋狂嗜血的眸子，看了謝舟一眼，反問：“你又算什麽東西。”

話落，一道強烈可怖的劍氣，直劈謝舟。

謝舟隐藏在黑氣後面的眼睛，驚恐的睜大。

怎麽可能，葉霁青在這黑洞裏，無時無刻都在受着懲罰，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劍氣！

瘋子，瘋子！

“你殺不了我！”

謝舟忽然大吼道。

他靈魂雖被困在這裏，但是靈魂永遠不死不滅。

“你死不了，和我砍你，有什麽區別嗎？”

葉霁青微眯眼，笑了一聲，只覺得很好笑的反問。

他一劍劈入黑氣，登時将黑氣震的四分五散。

謝舟那蒼老痛苦的聲音，響徹黑洞。

葉霁青不急不緩的收劍，一只手中又現出了驚雷，無數道可怖的驚雷，直劈在謝舟身上。

謝舟被劈的一陣鬼哭狼叫，生不如死，後面竟然沒形象的，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一個蒼老嘶啞的聲音，哭的跟個鬼似的。

林喬白超嫌棄的捂了捂自己的耳朵。

不過，渣男謝舟能被這樣打，真是，

太爽了！

她嘴角上揚着，看了眼葉霁青，上揚的嘴角一下下壓下去。

葉霁青所站的地上，全是血。

林喬白直覺不好，開口道：

“夠了夠了，停手！”

可葉霁青卻充耳不聞，仿佛完全不知道疼一樣，手中一個可怖的大招，又要過去。

此時，林喬白手中的龍鱗，突然放出耀眼的光芒，她聽到绛雲清晰的吐出了幾個字：“塵緣盡，詛咒滅！”

随着她這句話，謝舟那裏響起一聲聲，東西被撕裂的聲音。

謝舟沙啞碎裂的聲音，驚恐的不可置信，喊的撕心裂肺，千萬億萬的不甘心：“我不會死，我不會死！”

然而他的靈魂卻完全沒有停留的開始破碎，每一寸魂都被火燒的一幹二淨，真正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黑洞一下歸于死寂。

林喬白見葉霁青終于不用再出招了，大松一口氣。

她上前正要關心葉霁青，卻見葉霁青一雙嗜血的眸子，眨了眨，聲音似乎還有點猝不及防的茫然：“死了？”

林喬白剛想點頭，想哄道，是呀是呀，死了，不生氣了，卻見葉霁青轉身。

葉霁青看到謝王褚，那雙嗜血的眸子陰戾又興奮，他笑了一聲，看着謝王褚，低沉的聲音，竟格外的散漫溫和：“不如，你也死了吧。”

話到後面，尾音還有點上揚，仿佛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謝王褚臉色一下煞白，他聽過葉霁青無數遍讓他死的話，都沒有這次那麽讓人驚悚。

葉霁青說出這句話，仿佛這件事，已經與謝王褚無關了一般。

葉霁青只是，忽然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而已。

謝王褚幾乎連逃的時間都沒有，一把劍就刺入了他的心髒。

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冰冷的劍尖，正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刺入他心髒的感覺。

謝王褚整個人僵在原地，連威脅反駁葉霁青，說他死，葉霁青也會死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就那樣呆在原地，渾身冰冷的像個冰棍，死亡的恐怖彌漫全身。

他的視線都開始模糊。

謝王褚以為這次，他真的要死了，卻見一個纖細的身影跑過來，義無反顧的，擋在了他的面前，她開口，清澈好聽的聲音，帶着愠怒。

她竟然，竟然在兇，眼前這位，宛如地獄惡魔般的葉霁青：“葉霁青，你在做什麽？我辛辛苦苦闖幻境，拿契約解除方法，就是為了你在這邊，進行這一系列的自殺自虐行為？”

葉霁青擡眸，看向眼前模樣俏麗的女孩，嗜血可怖的眸子裏，有了些難得的溫柔。

他開口，難得很有耐心的安撫道：

“別怕。”

林喬白直接一個白眼翻過去：

“你別這樣說，你這樣說，我更怕了。”

葉霁青不解的皺眉，他不開心，因為他不喜歡林喬白害怕，和不喜歡他的樣子。

因為不開心，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謝王褚直接痛的面目猙獰。

“我知道，你下一句就要說，別怕，我死前，會帶着你一起走的。”

林喬白開口，繼續道。

葉霁青也挺贊同這句話的，他不會留林喬白一個人的。

他聲音輕輕的，像是怕吓着林喬白一般，緩緩道：“我會輕點。”

“呸！你個大豬蹄子，我會信你？你每次都這麽說，你哪次真的了？”

林喬白直接氣的臉紅了一片。

葉霁青本來還挺正經認真的，思路莫名被帶偏。

他眼眸幽深，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

林喬白看了葉霁青一眼，趁着葉霁青被帶偏，她立刻捂臉，凄凄慘慘的哭泣了起來“所以說，你一直在騙我，一直在敷衍我，根本就不喜歡我。”

“我沒，沒有。”

葉霁青一雙極美的桃花眼，眼眸嗜血，紅的妖豔，又極度危險的瘆人，但此時他看着林喬白，那雙危險的眼睛裏，竟又帶着點委屈無措。

“那好，我問你，你既然喜歡我，知道我最大的願望是什麽嗎？”

葉霁青怔了片刻，因為思索的認真，他轉了轉手中的劍，聽着謝王褚撕心裂肺的痛苦聲，作為伴奏，作為他思索的靈感，又繼續思索。

他一臉認真的回答：

“看電視劇？”

“吃？”

林喬白：“……”她忽然覺得自己手也癢了，肚子也餓了。

她故作鎮定的咳嗽了一聲，用力搖頭否定，一臉的痛心疾首：“錯！”

“這個願望，我跟你說過的，你忘了，你竟然忘了？！”

剛剛還殺伐果決，殺人都不眨眼的葉霁青，忽然緊張了起來。

他緊張的看林喬白，林喬白竟然說過，他還竟然沒記住！

是什麽？

他怎麽可以沒記住呢，葉霁青眉頭不自覺的皺起，聚精會神的聽林喬白的答案。

林喬白一本正經的清了清嗓子，仿佛在宣布什麽聖神的東西一般，一字一句，抑揚頓挫的道：“我說過的，我想做烏龜王八。”

“活的長長久久！”

聚精會神，渾身緊繃，凝神恭聽的葉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