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再相逢(六)
“不過我聽說那姑娘已經找到了。”有人忽然說“是一大戶人家的小姐,說是游山玩水的時候無意救了太子。”
我一聽心頭大石落了下來,看來真是我多想了。
“那看來那小姐定然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了。”
“不知道,皇後現在那邊還不知道能不能過去。”
“皇後那裏怎麽了?”有人追問道。
“聽說太子救回來的時候神情恍惚,不久又大病了一場,好了之後對以往的事總是模模糊糊,所以雖然有人來認,但是皇後那裏卻在查着呢。”
“意思是太子失憶了?”忽然有人笑道“那便不是皇後讓誰是那‘神女’,太子就認為誰是神女嗎?”
衆人點點頭,卻又立刻噤聲不語。我默默的聽着,心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心裏忽然感覺我真的闖禍了。匆匆跑回府按原路爬回去。剛到牆根就看那車還在那停着。
那車夫看見我懶洋洋道“怎麽了,反悔了,準備回來嫁給若胥少爺了?”
我不理他準備上牆,誰知手剛扒上牆頭,忽然一聲沒來由的犬吠吓得我手一松人就往後掉。那牆也有兩人高,我認命的閉上了眼,自己卻落在了一個柔軟的懷抱裏。
我大驚睜開眼,看到面前的人幾乎驚吓了一下。這難道也是夢嗎?我看着面前的他,一雙如星際般浩瀚深邃而又璀璨的眸子,他真的存在嗎?我癡癡的看着他,他對我燦然一笑,一瞬間寒冬似有暖風拂面。
“你可真是淘氣。”他的聲音柔柔帶着寵溺,和那晚安慰我不要哭的聲音是一模一樣,到底哪裏才是夢境,到底哪裏才是真?我恍然不知所措,臉頓時燒的滾燙,匆匆從他懷裏下來,順着後門進了相府。
我以為我偷溜出去定然會被爹再罵,沒想到一晚上過去了都相安無事。
第二天正午,我剛剛起床爹爹忽然差曹管家叫我過去。
爹爹問我最近的生活,我老老實實的跟她敘述着。爹爹似乎也并不對我的事情上心,只是一邊聽我說着一邊看着手頭上的文件。我說完也沒有讓我退下的意思,我就站在那裏等着爹爹。
爹爹埋頭一忙就忘了我,低着頭看着公文一看就到了黃昏。桑姨娘派人催促爹爹吃飯,爹爹猛然擡頭才看見我還站在那裏。那一剎那,爹爹似乎神情有些恍然,他擡頭漆黑的眸子裏印着我的樣子似乎呆了半天,之後破天荒的說“今天你在前堂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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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寵若驚的看着爹,而桑姨娘這陣已經走了進來,聽見之後立刻辯駁道“老爺,他只是一個下人。”
爹也不理會桑姨娘帶着我往前堂走,我跟在爹的身後走到前堂。路過桑姨娘的時候我有些得意的看了看她,我是從來都不叫她的,喚她也只會叫喚作姨娘,她雖然不高興但有爹在不好跟我計較,所以對我的無理也視而不見。
剛進前堂就看餐桌旁坐着三個人,一個面容清秀的穿着一身白色常服頭戴紫金冠的是若胥,若胥旁邊坐着一個女孩,看着比若胥年長一些,穿着一身淺粉的對襟長衫,手上手镯手钏頭上釵環花钿閃着五彩斑斓的光,五官長的有些像桑姨娘。那是我的大妹桑若晴,當年爹爹還依附于桑太尉的勢力,所以生下來的第一個孩子便跟了桑太尉的姓。她可是深受桑太尉的寵愛,人也有些跋扈一些。
若胥的另一邊坐着另一個小姑娘,穿着一身藕荷色的長裙淡粉色的褙子,她與若胥年齡相仿,是若胥的孿生妹妹若貞,若貞和若胥都像爹爹,雖沒什麽國色天香的姿色,但通身的氣質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
爹爹帶着我入了席,若貞立刻起身想我施禮,而若晴卻坐在那裏不為所動。爹爹見到若晴的行為,冷言坐在桌前不動。若晴立刻有所顧忌卻又不情願的起身對我道“大姐。”
若胥自始至終就當沒看見我一般,我也不理他坐下來開始吃飯。席間一直無言,忽然爹開口對桑姨娘道“已經快入冬了,你吩咐管家多給他們添置幾件冬裝。”
桑姨娘應允道“我早已經着人備下了。”桑姨娘說完又加了一句“過幾日皇後邀我等去禦花園品茶,我還特選了兩塊好料子制了兩件衣服給若晴和若貞。”
桑姨娘話說完,若貞微微皺皺眉若晴卻一臉得意。
“禦花園品茶?”聽了桑姨娘的話爹爹忽然停下了手,擡頭有些狐疑的看着桑姨娘道“這是是什麽品茶會?”
桑姨娘聽爹爹這麽說,笑的更加得意,想要說什麽卻看到我欲言又止。
“那是什麽?”爹神情凝重追問桑姨娘。
桑姨娘忽然含糊道“太子不是一直不願與女子親近嗎?估計當時年紀小,現在到這個年齡了,身邊也想要一個伺候的人了。”
桑姨娘說着及其隐晦“皇後娘娘的意思是先選進宮,養在宮中為太子養出些感情。太子年少有為,姑蘇皇後又受盡寵愛,他日定是太子登基,那個時候咱們的女兒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了!”
“是嗎?”爹爹聽桑姨娘說到這語氣似是不以為意,擡頭居然看了我一眼。我猛然一驚放下了碗。爹看我這樣害怕緩緩收回了目光,也再沒有多說什麽,之後也在沒說過別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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