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複相思(三十)

“你将他放出來了。”我問夜長宇,夜長宇別過頭沒有理會我。我這時才明白為什麽子非郡主要來請我們,想來肯定是受了夜長宇的托,讓我好知道夜長清已經被放出來了。

我跟着夜長宇走到夜長清和子非面前,這時我第一次審視子非郡主,的确是一個美人,明眸皓齒溫婉爾雅,但言語中又帶着一些小女兒的俏皮可愛,她不時的張望夜長清,倚在夜長清的身邊是那樣的幸福,我想她肯定是非常愛夜長清的。看到她這樣我有些釋然,心裏長時間的郁結終是消了。

“終于見到卓衣姑娘了。”子非郡主說着拉住我的手,似是很熟稔的上下打量我。

我看向夜長清,還沒等看清就被夜長宇擋住。“二哥。”夜長宇冷着面對夜長清說。

子非郡主看着夜長宇這樣,不禁笑了出來。帶着我們進了府,夜長宇帶着我進了府,沒一會兒就有人說若胥将軍求見。

夜長清詢問的看看子非,子非也有些奇怪若胥為什麽會來。倒是夜長宇一旁風輕雲淡的說“是我叫靈将軍過來的。”

夜長宇說要跟夜長清小聚,讓我在府外随便轉轉等他,又怕我又像上次那樣被擄,所以找了靈若胥給我當護衛。

他說的冠冕堂皇,我卻拿眼冷睨他,他還真是聰明,若是我這次跑了就會牽連若胥,為了不連累若胥,他出這麽一招還真是聰明!

他被我看着心虛,低下頭自己擺弄着手中的玉墜。我心裏無奈,嘆了口氣說“你不要喝太多,我一會兒回來找你。”

“恩。”他應着我跟若胥離開。

一出府若胥就笑的沒了邊際,拉了我走在大街上。我也許久沒出來了,我以為我會老死在宮中,沒想到居然還能有一天和若胥肆無忌憚的走在大街上,這樣的機會真真是珍貴。

“長姐,你要不要回府去看看,爹這陣應該下朝了。”若胥問我。我搖搖頭拒絕了他,爹已經不管我了,我被困在宮中這麽多年他都沒有向着營救我,我又何必去他眼前讨他嫌呢?

“長姐……”若胥張口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作罷。我們倆找了家酒樓,點了幾樣菜,若胥便跟我聊了起來,我才知道原來夜長宇跟我和好第二天就放了夜長清,也将那些暴民為首的責罰了一頓,其餘的都放回了家。之後也斥責了玄甲營的行為,之後便将非法侵占的土地全部還了回去。若胥說這些我又想起了将我綁出來的安平郡主,夜長宇對這件事似乎很生氣,聽說提了劍就去梁王府,饒是梁王勸都不管用。事情最後鬧到了朝堂上,夜長宇被聖上好一頓斥責,最後竟然是爹出面求情,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爹,爹為什麽要出來求情?”我真是覺得奇怪,爹雖然為左相但是卻似乎一直跟太子保持着距離,否則,若是爹願意,早前若晴估計就已經進宮了。

“估計是梁王的關系吧。”若胥說的心不在焉道“你也知道梁王每年都會拜會爹爹。”

“梁王私下跟爹爹有往來!”我真真是驚訝了一下。

若胥似乎驚訝我竟然不知道這件事,便對我說“梁王每年春都會送上拜帖,可是爹卻從來沒有回過。”

梁王為什麽會和爹有牽扯?我心裏正在思量這個問題,若胥又說話了,“長姐……”若胥臉已經紅成了一片“長姐真的已經侍奉過太子殿下了嗎?”

“你胡說什麽!”我怒斥他,臉已經羞紅了一片。

若胥一聽反倒松了一口氣說“宮裏都說太子殿下至今不納妃,就是因為姐姐的原因,說姐姐專寵善妒,所以嚴令太子不準納妃。”

“姐姐你可知道,皇後娘娘因為這件事跟太子鬧得很不愉快。”若胥說“我聽宮裏的小太監說,皇後娘娘威吓太子說若不納妃,便會收回太子的權位賜死姐姐,誰知道太子竟連夜上書求聖上廢了自己的太子身份貶為庶人。”

“聖上真的答應了。”這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姑蘇皇後很少來東宮的,我也怕姑蘇皇後,所以也從來不會去打聽姑蘇皇後的事情。加上他把我困在東宮困得緊,外面的消息我知道的更是少。

“聖上只是當太子任性,狠狠的斥責了太子幾句,讓太子在姑蘇皇後面前告罪,之後的事就不知道了。”若胥說完又看看我,似乎有些驚訝的問“長姐也不要騙我,如果長姐沒有和太子成其好事,太子何故緊緊困着長姐不放呢?”

若胥看着我欲言又止的說“坊間都說長姐善于邀寵,太子沉迷其中,否則也不會長久纏着長姐不放的。”

“哪裏來的胡話!”我生氣道“我從來不在寝殿守夜的,也就那幾天,長宇他……長宇他上次在戰場上落下了傷,難受了幾天,我才守了他幾天。”

“什麽傷?”若胥泛起了迷糊。

我心裏忽然一激靈,将夜長宇給我将的他受傷的事情講給若胥聽,但卻隐去他受辱那段不提。然後試探的問若胥,夜長宇的傷是否有那麽重。若胥想了想說“太子受傷是真的,可是我記得那次戰役,我和雲釋将軍趕到的時候很及時,雖然太子并沒有被人俘虜啊。”

若胥說着我心裏一驚,暗暗似乎明白了一切。若胥那裏知道夜長宇跟我說的什麽,拍拍我的肩安慰道“太子估計也是想多得姐姐的一點關注,所以才會假裝受傷博取姐姐的同情,姐姐也不要在意了。”

若胥說着用手拍我肩膀,我心裏忽然有了計較。忽然見到若胥手上有一道抓痕,一看就是女人弄得,便追問若胥抓痕的原因。

若胥聽我問起似乎很頭疼,我想那抓痕不外乎就是若晴弄得而已,誰知若胥看我追問臉色大變,我問了半天他才跟我說“回京的路上遇見了一個小子,行為古怪我就多留意了幾眼,之後就發現他居然有皇後娘娘的鳳牌,我心裏驚訝見他穿着不凡,想別是哪個京城權貴,便以交友為名将他相邀到了相府。之後我聽了幾天,也沒有聽宮裏傳來皇後娘娘鳳牌丢失的消息,便想此人肯定與皇後娘娘有瓜葛。”

拿着鳳牌的少年,姑蘇皇後為人謹慎,而且鳳牌相當于谕令,統領後宮的象征,這樣的東西丢了姑蘇皇後竟然不急,難道是……

我心裏忽然有了主意,正想卻聽若胥道“他行為怪癖,經常一人悶在屋裏,那天山中的伯伯送了兩提梅花釀,我就拎過去跟他共飲。”

“之後呢!”我心裏着急。

“誰知道那山中伯伯跟我開玩笑,那酒雖然有梅花清香卻是實實在在的山野烈酒。我也是喝多了,醒來之後就發現和她躺在床上,我本來什麽都沒有做的,只不過不小心看見了她的肚兜,她卻大叫說我污了她對我大大出手。”

若胥說着把手上的傷給我看到“這傷便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爹知道嗎!”我緊張的問他。

他搖搖頭說“利州洪災,百姓民不聊生,官員卻貪污赈災銀兩,利州官員關系複雜,爹便親自去利州了。”

“那府裏還有誰知道。”

“誰都不知道,她本來就孤僻不跟若晴和若貞打交道,出了這事丢了她的面子,她更是哭哭啼啼不肯出來。”若胥說着似乎有些頭疼。

“人還在相府。”我問他。若胥點點頭,我立刻拉着他去瑞王府。

到了瑞王府酒席似乎已經散了,夜長清和夜長宇都喝多了,兩人都被下人伺候歇着去了。我原本着急找夜長宇,但是看這樣的機會難得,遣開若胥想跟夜長清說幾句話。

子非郡主也沒有那麽小氣,大方的拉着我去了夜長清的書房。午後陽光正好,夜長清靠在軟榻上一手支頤小憩着,我輕聲走過去夜長清微微睜開眼,他是沒有夜長宇那樣漂亮的,但是那清俊淡雅的氣質也是夜長宇所沒有的。

“你來了。”夜長清風輕雲淡的說“我當你會一直生氣不來了呢?”

“我自然生氣,可是并不代表我要永遠不原諒你!”我說着将我一直偷偷繡好的一對荷包遞給他“這對鴛鴦荷包算是我的賀禮。”我其實也不想送的這樣小這樣寒酸的,可是夜長宇盯得緊,我也只能繡這樣兩個小東西。

“子非看了肯定喜歡。”夜長清将荷包收到手裏,我聽他張口閉口都子非,心裏難過一下抱住他,夜長清沒來由的一愣,我已經有些期期艾艾道“是不是有了子非你就不會再關心我了!”

“你在幹什麽!”還沒等夜長清說話,後面夜長宇已是一聲暴怒,我心中一驚忘了他還在府上。我轉過頭看他,他的眼裏是恐慌是憤怒,他一把将我從夜長清的懷裏扯了出來。

之後充滿敵意的看着夜長清,還沒等夜長清說話,就拉着我走。我被他的反應吓壞了,他像是一頭發了狂的豹子,吃人一樣的神情吓得我都說不出話來,也不管那相府裏的知頤了,被他拉拉扯扯的帶回宮。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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