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出道(九)

巨大的三角形舞臺,一端面向着評審席,兩側是向外延伸的菱形的階梯,一直延伸到觀衆席。舞臺兩側又兩面巨幕,正在循環播放着練習生的資料。舞臺正背面是整齊的舞臺燈,一齊打開能照亮整個空間。舞臺的正中央是個黑色升降臺,做成荊棘王座的模樣。深褐色錯綜扭曲的鋼筋包裹在椅子上,像流動的鮮血。

還挺像那麽回事兒。謝從靈好奇的打量着舞臺置景心道。

“這些觀衆……”

闫思琪的聲音将謝從靈的思緒扯回來。

他們到的時候觀衆還在慢慢入場,不一會兒,現場已經是座無虛席。

昨天聽劉銘和孟磊的描述,這裏的觀衆都十分刻薄,比起練習生們的舞臺,他們更享受練習生在現場受懲罰的橋段。

謝從靈聽完還挺好奇觀衆都是什麽模樣的,能對同類冷漠至此。

結果一看,現場的觀衆清一色是手裏捧着爆米花,豬頭人身的怪物。

剛坐下,這些觀衆就嘴裏不幹不淨的開始罵罵咧咧。

這個世界裏的所有都是造夢者的內心投射,能把觀衆投射成這德性,看來這造夢者對觀衆的恨意很深。

“零食都發下去了嗎?”謝從靈忽然想起。

徐向點點頭:“每個座位上都放了一袋。”

謝從靈:“那就行,這公演分組曲目什麽時候有結果?”

溫韋:“後臺大屏幕剛剛顯示倒計時十分鐘,應該快了。”

“那去看看吧。”謝從靈說着放下簾子,向後臺走去。

一進後臺,所有練習生全都圍在一個大屏幕前,屏幕上沒有任何圖案,只最上方有個鮮紅色字體的數字倒計時,謝從靈到的時候只剩下8分鐘。

謝從靈一到,圍在屏幕下的練習生們自發分成了兩撥。

一撥是在齊冠宇那兒登記過的,全部已經投靠了謝從靈,見到她熱絡的“老大”聲此起彼伏,樂颠颠的給她讓開了位置。

另一撥練習生也同樣讓開位置,只不過是退避三舍,恨不得離謝從靈遠遠的,生怕被她連累。

不管什麽原因,倒是正好給她清出了場子。齊冠宇很會來事兒的搬來一個靠椅,謝從靈抖了抖衣服坐下,托着腮看着倒計時。

“五、四、三、二、一!”

倒計時清零,事關出場順序,大家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不是——”我們……兩個字溫韋還沒說完,眼睜睜的看着屏幕上字體一花,從一排陌生的名字,變成了他們。

“郁恒、謝從靈、黃言、溫韋、闫思琪、徐向、齊冠宇、趙學海。”徐向喃喃道,“這也太坑爹了啊,明擺着針對我們。”

闫思琪托了托眼鏡,面色嚴肅的看向謝從靈:“把我們調到第一組,還把你的名字寫在最前面,會不會他們已經知道那些老師是你殺的了?”

謝從靈懵懂的眨巴眨巴眼:“當然知道,我昨天在六樓用那雙面人的血留了字的,郁恒謝從靈到此一游。”

闫思琪:“……”

謝從靈環視一圈,見所有人都囧囧有神,補充道:“做好事不留名不符合我的美學,當然得讓他們知道是誰幹的。”

溫韋深呼吸長嘆了口氣。

齊冠宇作為最早投靠謝從靈的也被編進了第一組,讓謝從靈一幹小弟也是瑟瑟發抖,另一邊的則是幸災樂禍的瞧着熱鬧。

幾個玩家更是愁雲慘淡,雖然跟着謝從靈他們基本沒操過什麽心,但今天這麽大的陣仗,怎麽看都是沖着他們來的,多半還是因為謝從靈的挑釁,說心裏沒點兒埋怨是假的,明明有更穩妥的方式不是嗎。

郁恒抿唇走上前,淡淡的看向謝從靈道:“你那天不是說讓別人給你背黑鍋不符合你的美學,所以才一定要留名字的嗎?”

“喂!”謝從靈怒瞪了郁恒一眼,打了個哆嗦,轉過身果然看到幾個玩家感動的眼淚汪汪。

她不自在的揮了揮手:“還在這耽擱什麽,馬上就要上場了,快去候場吧。”

幾人點點頭,簇擁着謝從靈走向前臺,謝從靈越過人群,看到郁恒帶着笑意的臉恨的牙癢。

按照常理,所謂的小組公演,是選好曲目、編好舞蹈之後在觀衆和評審面前表演,但眼下的情形,他們連要表演什麽曲目都不知道。

謝從靈和郁恒不談,剩下的幾個玩家各行各業都有,有幾個走路都談不上賞心悅目,別提舞蹈了,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本來想的是先看看其他組的情況,輪到我們也能及時應變,沒想到……”闫思琪皺着眉嘟囔。

謝從靈覺得這姑娘将來一定大有作為,有心提點兩句:“既然我們已經宣戰了,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敵人的仁慈上,主動權一定要牢牢把握在自己的手裏。”

兩人說着,外面已經開始報幕,拿着話筒穿着鮮紅色晚禮服的正是第一天給他們稱體重的女人。

“下面有請第一組練習生為大家表演,他們的表演曲目是《忏魂曲》。”

“快點滾上來!”

“瑪德,再不上來退票了!”

女人瞥了瞥嘴,似乎也很看不起這屆觀衆,穿着高跟鞋飛快的跑下臺階。

謝從靈淡定的撩開簾子走在最前面上了舞臺,郁恒則在隊伍最後。

他們站上舞臺的那刻起,《忏魂曲》的音符就開始飄蕩。

隊伍裏所有人都齊刷刷的偏頭看向謝從靈,等着她的動作。謝從靈卻站在原地沒動,靜靜的聽完了一小段。

這曲子裏被下了很重的攝魂術。這不是她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碰到攝魂術,只是這次下術的功法比前面幾個好上幾倍不止,謝從靈如果沒有恢複功力,恐怕也會着道。

她站着沒動,臺下的豬頭們卻一改剛才抱怨的态度,拿起評分器狠狠的摁下“差”字,臉上挂着爽快的笑容,同一時間舞臺側面屏幕上标注着“差”的光柱一飛沖天。

謝從靈沒有給這些豬頭多一分的關注,她在仔細的審視舞臺正對面坐着的一排人。

坐在最中間西裝革履的男人面前放了個發起人的牌子,男人也正凝視着謝從靈,眼中帶着警惕和惡毒。

幾乎是一眼,謝從靈就知道,嵌在《忏魂曲》中的攝魂術就是眼前的男人下的,他旁邊坐的幾男幾女,加起來的功力還不如他來的高深。

眼前幾人已經知道她連殺幾個老師,本應防備,但現在卻姿态放松,臉上都是看好戲的表情,唯一的解釋就是有恃無恐,顯然他們對這位發起人十分信任。

想要破除攝魂術,像對付舞蹈老師一樣直接強力反殺當然可以,但謝從靈對付發起人的時候,很難保證剩下的人不會對她的小弟們動手。

謝從靈想了想,唇角微勾,緩緩閉上雙眼,讓自己沉浸在歌曲中。

對周圍的感知逐漸消失,仿佛再次穿過神秘的時光隧道,直到眼前一陣光亮出現,謝從靈雙腳踏在實地上,她才睜開雙眼,進入了幻境。

仙氣缭繞,稚鹿呦鳴,謝從靈好奇的左顧右盼,眼前的景象……是天庭?

她随即反應過來,幻術的施術對象是郁恒的身體,所以她正在經歷的幻術是針對郁恒的。

謝從靈還從沒來過郁恒的府邸,這會兒好奇的不得了,想站起來四處查探一番,誰知剛起身,腰間一串穗子就掉了下來。

這玩意兒她在郁恒身上見過,當時覺得挺好看還動過搶的念頭,她拎起來一看,穗子在她手中轉了兩圈,緩緩裂成兩半從中剖開。

這居然是個乾坤袋。

謝從靈正準備合上,突然被裏面的一個物事吸引住視線。

這……

她和郁恒決鬥這麽多年,誰也沒真正占過上風,偶爾互吃一兩拳連傷筋動骨都算不上,打鬥間掉點兒東西也實屬平常,她從沒想過眼前的可能性。

她那些在打鬥間遺失的東西,竟然都被藏在這小小的乾坤袋裏,一件不落,被小心翼翼的保管着。

謝從靈啧了一聲,搖頭暗道,這郁恒什麽毛病?難不成一直挑戰她,為的就是這些小玩意兒?果然每一個道貌岸然的仙君背後都有些不可告人的癖好。

她收好穗子,離開桌案,她要找到幻境的破綻。破除幻境能讓施術之人獲得最大的反噬,到時候發起人自顧不暇,剩下的那些老師自然不足為懼。

她推開門,深呼吸一口,暗道這仙界的空氣就是好。

高山流水仙氣缭繞美人……等等,美人???

謝從靈揉了揉眼睛,只見郁恒洞府中的碧落泉裏有個濕漉漉的美人正在沐浴。

聽到聲音,美人轉過頭,巧笑倩兮。

謝從靈:……靠!這不是我嗎?!

這發起人是個什麽變态,居然在郁恒的幻境裏安排她在仙界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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