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中元(四)
謝從靈是最先被叫醒的。
這詭異的冥嶺村,就連雞叫也與衆不同,每每叫三聲之後便要休息片刻,直到所有玩家陸續醒來打開房門,那雞又像被勒住了脖子一般,驀地就鳴金收兵,消失無蹤。
玩家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跪在院子正中央的——汪右的屍體。
範桃一聲尖叫拉開序幕,所有人反應過來沖向汪右,謝從靈趁機掃視一圈,心中了然這裏不下五人早就料到汪右的下場。
所有玩家圍成圈站在院子中間褐黃色的泥巴地上,汪右就跪在中間,全身已經沒有一寸皮膚是完好的。
“血流光了死的。”郁恒蹲下查看之後下結論道。
腳下的土地,以汪右為半徑,方圓半米之內的土地都被血染透了,以至于顏色比之旁邊的都要深上不少。
謝從靈點頭:“割脖子就能辦到的事,這兇手偏偏費這麽大力氣,連腳底板都割穿了,不是閑,就是某種儀式。”
“難道是渡河裏的怪物?”範桃說道。
謝從靈輕笑,戲谑的看向和汪右同寝的耿飛和周回道:“你可以問問目擊者。”
被謝從靈這麽一盯,兩人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周回先繃不住,眼一閉道:“半夜汪右确實起床了,在房裏不知道找什麽東西,之後就笑着跑了出去。”說完又急急補充,“昨天他惹的事兒你們也是受害者,說了晚上不要亂跑,他要作死可不能怪我,而且我如果阻止他鬧出動靜,說不定我也得死。”
單肖最瞧不上這種人:“本來這種地方,你承認自己見死不救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這麽蓮裏蓮氣的惡心人可就是你的錯了,我先吐為敬。”
“你!”周回捏着拳頭瞪着單肖,單肖縮到郁恒跟前吐了吐舌頭。
周回恨恨作罷,雖然郁恒目前還沒展示出什麽本事,但有些人就是有本事一站出來就讓人覺得不簡單。
謝從靈眼光動都沒動,依舊死死盯着耿飛,終于看的耿飛沒辦法繼續裝死。
他順着周回的說辭解釋道:“我昨晚确實醒了,不過汪右當時狀态很不對,副本裏被選中就是死路一條,我趁機觀察一下,也算是為我們集體謀福利。現在他死了,正好說明夜晚出門是死亡規則之一。”
耿飛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毒,用別人的死來搜集線索,可怕但讓人無話可說,攤開來是每個人都不願意面對的血淋淋現實。
謝從靈皺眉:“狀态不對?怎麽個不對法?”
耿飛回憶道:“汪右不是第一次進副本了,對副本規則不應該一無所知。昨天npc強調了夜裏好好休息不要出去,即使他作死非要出去,至少會有些猶豫吧,昨夜的汪右我的角度看不清楚他表情,但我耳力很好,他腳步輕快,嘴裏還哼着小曲,心情很好。”
這話和周回說汪右是笑着出去的不謀而合。
顯然汪右死前恐怕經歷了什麽,只是汪右已死,這一切都沒法再查證。
暫且放下汪右死前經歷,謝從靈反駁耿飛:“雖然汪右違背了npc的交代,出來之後死在外面,但僅憑這點不能判斷為死亡規則,因為——”她頓了頓,壞笑道,“昨晚出去的可不單單是汪右一個人。”
衆人面面相觑想不通還有誰這麽瘋批。
扶绮倒也坦蕩,主動站出來:“沒錯,我昨晚也出來了。
單肖倒吸一口涼氣:“你牛叉也不能這麽作死啊,你有什麽事不能白天做啊?”
謝從靈絲毫沒有剛出賣了扶绮的羞愧,笑着對扶绮說道:“你是看到汪右出了門,擔心他有危險,所以才出去的,我猜的對嗎?”
衆人都詫異的看向扶绮。
在游戲的世界裏,見死不救才是常事。
扶绮被謝從靈一根大棒一根甜棗的調戲了兩次,抿抿唇道:“我也來猜猜,你沒出去的原因是猜到我是去幫汪右的,如果我沒有出去,你就會出去,我說的對嗎?”
謝從靈還沒來得及反駁,範桃不滿的嚷嚷道:“可以了,知道你們都是好人了,停止互相吹捧行不行?”
謝從靈:……好人什麽的稱呼太土了!誰愛要誰要!
郁恒難得看到謝從靈吃癟,唇角不由自主勾起。
扶绮清咳兩聲,肅了神色:“我昨晚跟着汪右出來,看到他在院子中胡亂繞着圈,最後直接拉開大門走了出去,開門之後他就消失在夜色裏,我沒來得及阻攔。”
謝從靈一驚,扶绮半夜離開她是知曉的。事實上,扶绮離開之後,她都在注意窗外的動靜,可是不論是汪右還是扶绮,她眼中看到的都是徑直離開了院子。
将自己看到的說了出來,謝從靈真誠的補充了一句:“我信你說的是真的。”
扶绮也笑了笑:“我也信你。”
如果她們說的都是真的,那只剩一種可能,她們的眼見并不為實。
謝從靈自問普通的障眼法不應當能困住自己,這其中有什麽玄奧還有待觀察。
現在他們已經折損了一個人,剩下的八人得盡可能多的了解這裏的訊息,才能規避危險。
謝從靈從沒想過要老老實實的通過完成任務通關,影子和她的對話也透露着期許,只有破紀錄,她才能繼續獲得轉換靈魂的道具,不然時間一到,她還是得和郁恒靈魂互換。
只不過
看着在場幾人憂心忡忡的模樣,還有單肖這樣的,光是站着就不住哆嗦,謝從靈決定将自己要找造夢者的想法先隐瞞着,反正所有人暫時目标一致——搜集線索。
那就等掌握了足夠的線索,再提議吧,謝從靈心道。
分好隊伍,各自認領一個方向,她們正準備四散開尋找線索,昨天給他們引路的女人來了。
副本裏的白天也是灰蒙蒙的泛着黃。引路的女npc蠟黃色的臉,在白天看上去愈發像假人。
女人走進院中,對汪右跪着的屍體視若無睹,笑眯眯的看着衆人道:“昨天晚上睡的怎麽樣?沒有碰到什麽奇怪的事吧?”
郁恒反問:“會發生什麽奇怪的事嗎?”
女人讪笑兩聲直接轉移話題:“聽說你們是過來采風拍紀錄片的,這城裏人的玩意兒我們也不懂,不過村長讓我先帶着你們在村裏各處轉悠轉悠,熟悉一下環境,你們覺得如何?”
他們正準備出門,現在npc主動提起要帶他們逛逛,那是再好不過,幾人一口答應下來。
女人被玩家們簇擁着走出了門。
扶绮問道:“姑娘怎麽稱呼啊?”
女人:“村裏人都叫我玉娘,你們也跟着叫就行。”
幾人圍着玉娘說話的時候,謝從靈鎖上了院落的大門。門輕輕合上,汪右跪着的屍體逐漸消失在眼前。
謝從靈轉身,不知怎麽的,又鬼使神差回頭看了一眼,就這一眼,将他們住的地方盡收眼底。
夜裏還看不出,日頭底下才發現,他們住的圓形院子,所有房間的外圍都用鐵栅欄又圍了一層,看着不像是給人住的,反倒像是監獄又或者專門用來關押的地方。
玉娘帶他們去的第一戶就是村長家。
村長住的房子離玩家們住處最近,門口是青石板鋪的小路,院子不算大,打掃的十分幹淨。院裏還有只老黃牛,被栓在磨坊上,見他們進來,哞哞叫了兩聲,頗為通人性。
村長聽了牛叫聲,掀開簾子走出門來,臉上盛滿了笑容,是個年過古稀的老人。本該是樸實無華的笑容,因為蠟黃的臉色顯得有些可怖。
村長關懷的問了他們昨天休息的如何,喜不喜歡冥嶺村,又叮囑他們一定要将這裏拍的美美的,幫他們好好宣傳宣傳,最後還邀請他們多逗留幾天,村長頗有話術面面俱到的說了一通才放過幾人。
出了門,耿飛湊到玉娘身邊問:“我們這次來要拍些什麽?”
玉娘攏了攏鬓發,笑的風情萬種:“你們拍什麽,做什麽要來問我?你們自己難道不清楚?”
耿飛被怼也不敢發火,憋的臉都綠了。
玉娘打個棒子給顆蜜棗,纖纖玉指又一把将耿飛扯到身邊,嬌笑着道:“總歸這幾日虧待不了你們,接下來的行程村長啊都你們安排好了,只有我是那苦命人,天天陪着你們跑東跑西,累的要死還沒半點好處。”
見玉娘如此說,耿飛上道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包袱,塞進玉娘手裏:“這幾天還要麻煩玉娘,這村裏許多規矩我們也不清楚,就怕讓村民不适,還要麻煩玉娘提前打點。”
玉娘得了好處,沖着耿飛抛了個媚眼,一扭身加快了腳步。
“本來村長讓我早點兒領你們回去吃飯,但既然你們這麽用心,我便也帶着你們逛逛好了。”
範桃湊到耿飛身邊,滿臉仰慕:“哥,你真了不得,居然連npc都能收買。”
耿飛笑的十分受用。
謝從靈皺了皺眉,用餘光看了耿飛和徐尤一眼,悄悄靠近郁恒,用兩人才能聽清的聲音說道:“他塞給玉娘的東西有古怪。”
郁恒點頭:“有很重的鬼氣。”
不過想來能用來收買npc的東西,古怪一點也不意外。
離開村長家,再往前走一段,便能看到了別的住家。
玉娘重又扭過身子,鄭重道:“雖是答應帶着你們四處逛逛,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裏有些規矩你們千萬不能逾越,不然發生什麽我也保不住你們。”
範桃自來熟:“放心吧大姐,我們肯定聽你的,你只管說。”
玉娘一黑,嘟囔了句“誰是你大姐”,複又不情不願解釋:“首先,這村子裏,家家戶戶門口的火盆,你們是碰不得的。”
玩家們齊齊點頭。
玉娘接着說道:“還有一點,更是重中之重,這家家戶戶的,你們都只能站在門外看看,如果戶主沒有邀請你們進門,你們是萬不得走進去的。倘若戶主不讓你們在一旁看着,你們就得立刻離開。”
玩家們雖覺古怪,也都一一應承。
這是副本世界,誰也不知道哪條是死亡規則,犯不着在墳頭蹦迪。
謝從靈聽罷,只覺得玉娘這幾條都能總結成一條——這些村民都有秘密,不能肆意窺探。
跟着玉娘連續參觀了幾家,他們終于明白,為什麽這島上這麽安靜。
家家戶戶都開着門,乍一看好像“夜不閉戶、天下大同”,但玉娘領着他們穿行其間,居然沒有一個住家同他們打過招呼,玉娘也沒主動和他們攀談。
這還不是最詭異的,謝從靈注意到,每家每戶的院子角落裏都放着一個祭臺,祭臺上既沒照片也沒畫像,只放着孤零零的供品。
還有……
謝從靈眸色暗了暗,這裏許多人家的門廊上都挂着蠟黃色風幹的肉。這些肉從顏色到紋理都不得不讓她多想。
巷子并不長,從頭逛到尾也就花了半小時不到的功夫。
逛完了玉娘便說要帶着幾人回去吃飯,讓她們一定要嘗嘗這裏的特色吃食。
郁恒聞言皺了皺眉,謝從靈看見了,但礙于周圍許多人,沒開口詢問。
玉娘一直将他們送回了監牢似的住處,便停在門口笑着對他們說道:“今兒就陪你們逛到這了,明天我再來接你們,帶你們去看看我們這裏做傳統服飾的廠子。午飯已經給你們放在院子裏了,記得一定要按時吃,吃完也別到處亂跑。天黑了就別出門了。明天見。”
玉娘和昨天一樣,說完就片刻不留的離開。
玩家們都知道,玉娘這是履行npc的職責,最後留的話往往是最重要的。
比起昨天單純叮囑他們晚上不要出門,今天又加了兩條,一是讓他們按時吃飯,二是吃完飯就別出門。
這話一出,算是打消了他們中大部分再出去調查的念頭。
只是玉娘說吃食都放在院子裏了,衆人想到吃飯的時候,還要面對着汪右的屍體,頓時食欲全無,所有人都哭喪着臉往裏走。
“人呢?!”單肖大驚小怪的叫道。
原本跪在院子裏的汪右屍體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桌看上去煞是精美的飯菜。
謝從靈嗅了嗅,空氣中那股子血腥氣都消散了不少,屍體是真的被挪走了。
幾人遵照着玉娘說的話,走到了院子中間放置的飯桌前。
玉娘今天一直在陪着他們參觀,期間也沒見她單獨和哪個村民交流過,回來的時候卻如此篤定院子裏備好了飯菜,這就夠詭異的了。
更詭異的是,繞着飯桌一圈的椅子數量不多不少,正好是8張,好像冥冥之中有誰知道他們之中已經死了一個,現在只剩下8個人。
可是明知道事有不對,幾人還是不得已坐了下來。
謝從靈剛剛坐下,郁恒就也坐在了她身邊,謝從靈趁機小聲問道:“你剛剛發現了什麽?”
郁恒正欲回答,被單肖一驚一乍的聲音打斷。
單肖活像沒吃過東西似的感嘆:“這裏的夥食真不錯啊,葷素搭配,營養均衡,賣相還個頂個的好,比我自己做的可是強多了。我前兩個任務世界別提多慘了,能吃頓飽飯都不容易,這次真的待我不薄哈哈哈哈。”
說着就要往裏伸筷子。
只是這筷子還沒觸到菜,就被橫插進來的另一只筷子給攔住了。
單肖吞了口口水,疑惑的看向郁恒道:“哥,怎麽了?”
郁恒還沒開口,單肖一拍大腿,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站起身,沖着郁恒坐的位置半鞠躬:“是我的錯,這飯桌禮儀可是咱們的傳統,居然被我給丢了,該打!應該讓哥您先動筷子才對。”
郁恒:……
謝從靈忍不住哈哈大笑,拍着郁恒肩膀道:“你真是有福氣,挖到這麽個活寶。”
單肖笑着附和:“是吧是吧,我也覺得。”
範桃翻個白眼:“你能不能閉嘴,看不出他有事兒要說?”
單肖轉頭看向郁恒,郁恒抿了抿唇,選擇護短:“下次注意。”
單肖聞言沖着範桃切了一聲。
範桃瞪大眼,簡直難以置信這人睜眼說瞎話的能力。
郁恒緊接着又道:“不過這飯不着急吃,有些古怪。”
周回也咽了口口水,艱難問道:“什麽古怪?”
謝從靈輕笑:“有血腥味。”
單肖将手中的筷子扔的老遠:“血、血腥味兒?”
謝從靈:“恩,很淡,淡的幾乎聞不到。”
所有人都臉色鐵青的放下了筷子。
他們坐下之後,這飯菜的香味就霸道的沖進鼻端,勾出他們的饞蟲,不還不覺得餓,現在卻各個都是饑腸辘辘。得知不能吃,都跨了臉。
徐尤給耿飛遞了個眼色,而後撿起筷子,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夾起一片青菜在鼻端嗅了嗅,而後說道:“我們經過的場次差不多,按理說升級的程度也差不多,為什麽我什麽也聞不出來?還是說你和謝恒實際上是新手榜上絕頂厲害的人物?”
耿飛一臉純良的看着謝從靈,說的話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
這是逼着謝從靈要麽承認自己的身份,要麽就是從根本上否定她話的可信度。
當然僅僅是這樣,肯定還不足以煽動其他玩家。
徐尤開始打配合:“我記得玉娘離開的時候,很明确的說了一定要按時吃飯,你們兩不會這是一唱一和故意拖延時間讓我們做替死鬼吧。”
耿飛一臉恍然大悟,栽贓起來駕輕就熟:“我昨天對汪右是見死不救,那是因為害怕搭上自己,但你們這落井下石就太過分了。”
單肖不樂意了:“你糊咧咧什麽玩意兒呢,我哥見義勇為犯得着陷害你們?”
耿飛冷哼。
周回和範桃露出遲疑的神色,徐尤繼續煽風點火,他看向院中的挂鐘道:“馬上就12點了,這玉娘說的按時,誰也不知道是幾點,不管你們怎麽想的,我是要先吃了。”
說着就夾了塊兒魚塞進嘴裏。
謝從靈抱臂看完整出戲,靠在椅背中打了個哈欠,慢悠悠說道:“我們只說這菜有問題,可沒說過不讓吃,怎麽你們唱雙簧就這麽着急?趕場子嗎?”
扶绮看了一眼鐘,皺着眉頭道:“确實十二點很可能是個節點,你要是知道什麽就趕緊說吧。”
謝從靈聳聳肩:“這不是我發現的,還是讓功臣自己說吧。”
說着杵着筷子眨巴眼看向郁恒。
郁恒蔑笑:“這菜有血腥氣,但不是每道菜都有,我的建議是避開有血腥氣的菜。”說着他看向徐尤,“例如這魚,就最好別吃。”
“其次,沒有血腥氣的菜裏面,我建議葷菜也別吃。”
徐尤臉色煞白,随即怒道:“為什麽?”
郁恒不緊不慢的解釋:“我們剛剛一路過來,每家每戶的院子裏都擺了祭臺,大家應該都注意到了。”
衆人點點頭。
郁恒:“你們有沒有注意,所有的祭臺上面放着的都是素菜,沒有一點兒葷腥。祭祖普遍默認會用最好的食材,每家每戶的院子裏都挂着臘肉,然而他們卻不用這些葷腥去祭祖,只能說明這些都并不是什麽好東西。”
郁恒說完,謝從靈精準補刀:“當然啦,你們可以吃,又或者像某個頭腦簡單的人一樣,以為這村裏看不到耕地,所以素菜有問題,看到有水,所以覺得可以吃魚。但他也不想想,這渡河裏長着的都是些什麽,那養出來的魚真的能吃嗎?”
有想象力豐富的,想到滿河的屍體,已經開始幹嘔。
有腦子的經謝從靈一提醒,卻是恍然大悟,确實,他們在村子裏沒有看到一點兒耕地,那這些菜又是哪兒來的呢?靠擺渡人那船是萬萬不可能的運送的。
該說的都說了,謝從靈跟着郁恒淡定的夾了一筷子青菜,品了品吐出兩字:“好吃。”
徐尤臉色蒼白,他确實聞不出這菜裏的血腥味,但也打心底裏相信自己的判斷,整個村莊沒有栽種的地方,卻各家各戶都有葷腥,所以素菜應當來路不明不能食用的。
他深呼吸一口,決定相信自己的判斷,只吃葷菜。
沒成想他的好兄弟耿飛看了他一眼,默默夾了口青菜,見他看過來,笑道:“萬一出事咱兩至少能留一個。”
這話一出,徐尤再也沒辦法安慰自己,臉色迅速灰敗,席間一言未發。
剩下的都聽了謝從靈的吃了幾口青菜就放下了筷子。
十二點一到,所有人都停了口。
徐尤扔了筷子就沖回自己的房間。
單肖撓了撓頭道:“他這一個人跑了會不會有危險啊?“耿飛神色不愉:“我去看看。”
單肖看向剩下的玩家:“有沒有誰願意和我一起去洗碗?”
扶绮主動站出來,和他一前一後端着菜往廚房走去。
謝從靈剛剛站起身,準備活動活動筋骨,廚房的方向就傳來單肖石破天驚的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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