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坦白 …
……蘇北的手一抖,差點沒把手機摔在了地上。
那個變态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這任務難度跟坐火箭一樣往上飙升。
蘇北眼前直發黑,他的手緊捏着手機,像要直接把它握碎在手裏一樣。
堅硬的機身讓他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蘇北有些絕望,也有些茫然。
那幾行冰冷的字,在他眼前跳躍,它們在嘲笑他。
遠遠近近的,似乎有人在他身邊說話。
蘇北卻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終于暈了過去,手機也從他手裏掉落在了地上。
他在冰山火海中掙紮,幾次三番被拖入了那片煉獄。
蘇北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三夜之後,終于睜開了眼睛。
這還得得益于他這一向努力地鍛煉身體。
蘇北盯着白色的天花板,上面幾盞白色的節能燈是亮着的。
他僵硬地轉過頭,看到周匪石就趴在他床邊。
蘇北看着他側過來的臉,眼下有點發青。
周匪石的眼睫毛很長,他的五官精致,皮膚白皙,這麽微張着嘴睡着的樣子,看起來很是無辜和單純,就連鼻翼輕輕地翕動都有些讓人意動。
變态想逼迫他殺了周匪石。
Advertisement
他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那他以前那些堅持還有任何意義嗎?
這是一條人命,不是一頭待宰的牲畜,怎麽能輕輕巧巧的一句話就被剝奪。
蘇北深深地嘆了口氣,又一個新的輪盤開始了。
病房裏很安靜,周匪石并沒有睡多久就醒了過來。
他擡起頭,眼神還有點迷茫,在看到蘇北的時候,眼神瞬間清明了。
蘇北的嘴唇已經幹得起皮,他伸手想去拿放在床頭的紙杯。
手還擡着,就被周匪石按了回去,周匪石把紙杯拿了過來,放了根吸管在裏面,遞到了蘇北的嘴邊,蘇北看了看那個紙杯,又看了看周匪石,低頭含住了那根吸管。
他喝了大半杯水之後,就推了推那個紙杯。
周匪石把紙杯放回了床頭櫃上。
接着他翹着腿,眼神帶着點關切地問:“感覺怎麽樣?”
高燒過後,蘇北的喉嚨連吞咽口水都覺得疼痛。
他沙啞着聲音回答道:“還……咳,還行。”
周匪石探手摸了摸蘇北的額頭,他的手指修長,掌心溫熱。
蘇北有些不自在的,他偏過頭,躲開了周匪石的手,接着又覺得這個動作太明顯了,有些傷人,只好尴尬地說:“已經沒事了。”
蘇北很清楚,他和周匪石之間是不可能的。
自從變态出現在他生活中之後,蘇北對自己以往的一切進行了反思。
他覺得這一切是因為自己不該有的好奇心引發的。
或者,也有他不願意承認的對同性的向往。
那種隐秘的、淫靡的欲望和激情,沖擊着他,引誘着他,最終把他拖入了困境。
蘇北痛恨這一切,連帶着也否定了造成這一切的所有東西。
周匪石臉色不變的把手收了回來,似乎對于蘇北下意識的躲避沒有任何察覺。
他目光有些發暗:“對這幾天發生的事,我不會說抱歉。”
蘇北仰頭看着天花板,無所謂地點點頭:“我懂。”
兩個人立場對立的情況下,說抱歉實在太虛僞太矯情了點,也沒有必要。
周匪石突然把蘇北的臉扭過來,正對着自己的眼睛,他的目光森冷:“那你為什麽要那樣做?”
蘇北和他對視了一會兒:“也許是為了盡一下市民的義務。”
這個答案讓周匪石的手一用力。
蘇北的臉立刻被他掐得紅腫了起來,他皺着眉頭,忍着痛。
周匪石慢慢地放開了手。
他臉色有些複雜:“下次我也保不住你。”接着又補充了一句:“別再做這種蠢事了。”
不管是話語還是表情,周匪石都非常真誠。
從這一點來說,他也許是真的喜歡上了蘇北。
蘇北在心裏嘆了口氣,人都是有虛榮心的,他并不讨厭被人這麽喜歡。
所以他很認真地看着周匪石說:“我也是被逼的。”
這句話是他考慮了再三才說出來的。
這是為了試探。
不光是為了試探周匪石的态度,同時也是為了試探變态的手到底伸得有多長。
第三個任務迫在眉睫,他總要做點什麽。
不想讓自己的手沾上鮮血,就要拼着惹怒變态的危險。
從某一個方面來說,周匪石也是當事人,而且他還對蘇北有着暧昧的情愫。
蘇北剛把這句話說出來,周匪石一愣,顯然這個答案也出乎他的意料。
他皺起清秀的眉頭:“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蘇北輕輕笑了起來:“字面上的意思,我會把事情和你解釋清楚的。”
他看了看床頭櫃:“我的手機在哪兒?”
話題的跳躍度太大,周匪石一時之間也有些摸不清頭緒。
不過,他選擇了先回答蘇北的問題。
周匪石從床頭櫃裏面拿出了蘇北的手機,遞給了他。
蘇北拿過手機,還好這一款手機的電池續航能力很強大,三天多的時間還沒有讓它自動關機,他在屏幕上滑動了幾下,想調出那條短信息。
他細瘦的手指不停的按着,動作卻越來越慢,到最後,終于停了下來。
蘇北臉色慘白的看着手機。
那條短信息沒有了!連以前存下來的短信息也都沒了!
手機就好像被格式化過一樣,連通話記錄都被清理了一幹二淨。
蘇北的手指神經質似地抖動着,他把手機随手扔在了被子上。
周匪石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握住了他的手,緊緊的,力氣大得讓蘇北感覺到一陣劇痛。
這劇痛也把蘇北的神智拉了回來。
他狂亂的眼神回複了清明。
蘇北疲累地動了動自己被周匪石緊握的右手:“我沒事了,先放開我。”
周匪石沒有放開他的手,只是把手上的力道放輕了一點。
他輕輕撫摸着蘇北的手,溫柔而纏綿,似乎在安慰他。
蘇北沒有再掙紮。
他的手就這樣被周匪石握在手心。
這種稍帶着一點壓迫的溫暖,是他現在所急需的,他無法拒絕。
就在剛剛,蘇北做了一個決定,他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訴周匪石。
證據都被銷毀了,蘇北甚至可以肯定,家裏的電腦上存着的東西也已經沒有了。
變态不會留下一點破綻的,他就像個高明的魔法師掌控着一切。
蘇北尤其厭惡這一點。
這讓他處于極度的被動,連反抗的意志都日漸低靡。
蘇北又喝了一點水,整理了一下混亂的大腦。
這整件事都顯得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周匪石會不會相信,會相信多少。
他剛要開口,這時周匪石突然站起來,他拿出手機做了個手勢。
蘇北只好閉上嘴。
周匪石走出病房去接電話,過了兩分鐘,他急匆匆地回來,對蘇北說:“我有點急事得先離開一下,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你好好休息,覺得不舒服就直接叫護士。”
丢下這句話,他就腳步急促地離開了病房。
蘇北嘴巴張合,想喊住他,卻開不了口。
他頹然地倒在了病床上,精神有些萎靡地決定睡一會兒。
剛醒來又受到了這麽多刺激,蘇北也覺得有點累了。
期間護士過來擺弄了一下點滴,換了一瓶藥。
蘇北看着玻璃藥瓶裏的透明液體一滴滴的滴落下來,順着輸液管流進了他的血管裏。
看着看着,他的眼睛就慢慢閉上了。
蘇北睡着了。
病房裏靜悄悄地,蘇北醒了過來,他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誰把燈關上了,病房裏一片昏暗。
蘇北不太适應的伸手想把燈打開,但是那個開關所在的地方卻是空的。
他覺得大概是自己剛醒過來方向感出了點問題,又在附近摸了摸,還是空的。
蘇北慢騰騰地把手收了回來,放進了被子裏。
他瞪着眼前的一片黑暗,沙啞地說:“是你。”
房間裏響起了一聲輕笑,聲音低沉而清晰,仿佛溪流沖刷過石頭。
蘇北的背脊一陣戰栗像電流一樣,湧過全身,沖向心髒,讓他心髒劇烈的跳動着,像要把胸腔都撞開一樣。
這是怎樣的一種情緒啊!
無從抵抗,整個人,全身心,每一絲每一毫都在感受着、承受着。
那個聲音低柔地說:“我也許對你太溫柔,太仁慈了。”
溫柔?仁慈?這變态在說冷笑話嗎?
如果他這樣的行為還叫溫柔、仁慈,那麽,世界上那些真正作惡多端的壞人都可以安然笑着上天堂了!
蘇北全神戒備着,他努力睜大眼想看清楚不遠處那一團黑色。
那是更濃的黑暗。
有一聲低低地嘆息傳來:“你為什麽總是這麽不聽話呢?”
聲音中似乎有點無可奈何,又有點冰冷凜冽。
蘇北的嘴唇動了動。
他想說點什麽,卻又無話可說,最後只好沉默。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變态緩緩地向着蘇北走了過來,他站在床邊,低下頭,似乎在看着蘇北。
蘇北連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屏住。
他想要擡起腳狠狠地踢向變态,卻震驚地發現自己的神經好像被切斷了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蘇北只能看着那個變态,站在他近在咫尺的距離。
變态好像能看到蘇北一樣,伸出手準備的放在了蘇北病服的紐扣上。
一顆又一顆的解開他上衣的扣子。
溫暖的肌膚接觸到了有點涼的空氣,讓蘇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氣溫變化的原因,還是變态帶來的壓力。
蘇北害怕得連心髒都緊縮了起來,卻連顫抖都無法做到。
他只能癱軟在床上。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