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繼續

蘇北仰着頭,似痛苦又似快樂的喘息着。

汗水順着平滑的皮膚的滾落,閃動着誘人的光澤。

蕭靜之看着在蘇北胸口處蜿蜒而下的那滴汗水,它經過了那個紅色凸起。

他的喉結因為幹渴而上下滑動。

蕭靜之無法抗拒地低下頭,含住了那一滴汗水,再輕輕一舔。

蘇北極度敏感的身體,不由得震顫了一下。

他揪住變态的頭發,手指插進他的發間。

兩個人之間的糾纏持續了很久。

兩個人射出來的粘稠體液讓蘇北的股間一片狼藉。

他無力地躺在床上,雙腿無法合攏,只能這麽分開着。

變态躺在他身邊,一只手攬住他的腰,把他牢牢地禁锢在自己胸前。

已經昏睡過去的蘇北,似乎也感到了不适。

他不停地動來動去,一刻也不得安靜。

被他打擾到的變态,閉着眼加重了手臂的力道。

接着用自己修長結實的大腿壓住了蘇北的下半身。

蘇北被他壓得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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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睡夢中,也不滿而又委屈地皺緊了眉頭,嘴巴無聲地嘟哝了兩句。

如果是熟悉他的人,肯定知道,這些無聲的話全都是痛罵。

蕭靜之被他吵醒了。

昨晚上玩得太激烈,以他的體力,也差點玩脫了。

他側躺在床上,用手撐着頭,看着睡在自己身邊的蘇北。

蘇北半邊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裏。

眼眶有些微微發紅,是哭的。

他伸出手,在他浮腫的眼皮上摸了摸。

接着又按了按他的臉。

被他近似騷擾的動作打攪了睡眠的蘇北,伸出一只手,胡亂地揮動了一下。

啪的一聲,剛好打中了蕭靜之的手。

蕭靜之反應快速的握住了那只偷襲成功的手。

他把蘇北的手緊握在自己手心。

輕輕揉捏着。

蘇北的手,白皙、幹淨,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握在手裏,感覺很好。

蕭靜之把玩着蘇北的手,在五根手指上一一親吻了一下。

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這種過分溫情脈脈的心情和舉動,因何而來。

只是覺得,眼前這個少年,實在很妙,很合他心意。

想着,想着,蕭靜之突然莫名的笑了起來。

笑容像沾染上了午後的陽光一樣,慵懶随性。

他胡亂地親吻了懷裏的人一下。

又睡了過去。

蘇北醒過來的時候,除了身體酸痛,還是身體酸痛。

他趴在了床上,呻吟了一聲。

當蘇北偏過頭的時候,被吓得身體往後一縮。

變态那張清秀端正的臉突兀地出現在他視線內,而且還隔得如此之近,呼吸交纏。

蘇北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睡得正熟的變态。

他确定了又确定,最後确定躺在他身邊的确實是那個變态蕭靜之。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蕭靜之睡着的樣子。

濃長的睫毛,淺淡的呼吸。

很乖很無害的純良模樣。

看着像小白兔一樣等着人下手的變态,蘇北很是掙紮了一下。

在下手還是下手之間躊躇了一會兒。

在視線所及範圍內,沒有一件趁手的武器。

那些小擺件全都被堆到門口去了。

而他的身體,已經被酸痛占領了,連動一下都困難。

蘇北無奈而沮喪的放棄了這個誘人的念頭。

如果沒有完全的準備和實力,還是不要去招惹一頭沉睡的老虎。

再說,誰知道這變态是真睡着了還是裝睡着了。

也許他正等着自己下手。

有了這個好借口,他又能暴力鎮壓他一回。

蘇北恹恹地躺着。

變态的身體散發着溫熱,清淡的香味萦繞在鼻間。

在恢複體力的間隙裏,蘇北看着變态,一遍又一遍。

他似乎從來沒有這樣從容、仔細地注視過變态。

往往都是在倉皇或狼狽的狀況下,或怒視,或窺探,正兒八經的目光對視都沒幾次。

現在這樣看着他,蘇北心情居然非常平靜。

痛恨、憤怒或恐懼這些激烈而極端的情緒,全都消失不見。

蘇北心裏湧上了一股陌生而複雜的澀味。

默然無語了一會兒,蘇北扯開了被單,想趁着變态還在睡覺的時候,趕緊起床。

他掀開被單,雙腳挪到了床下。

就在此時,一雙手圈住了他的腰,把他又拖回了床上。

蘇北被驚得打了個嗝。

變态輕輕笑了起來,他摸了摸蘇北的臉。

蘇北看着變态。

他的眼睛非常清明,一點也看不出是剛醒過來的樣子。

果然是這樣!

蘇北在心裏默默吐糟,變态這樣謹慎的人,怎麽可能真的毫無防備地睡在一個對自己心懷恨意的人身邊。

君子還不立危牆之下,像眼前這種非君子的變态,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幸好自己沒落入圈套中。

變态神色間充滿了一種悠閑而随意。

他親昵地蹭了蹭蘇北的後頸,“看來真是被我吓壞了。”

蘇北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夠了吧,放開我。”蘇北沒好氣地說。

變态的直言不諱刺痛了他脆弱而又自尊的心髒。

“你膽子變小了。”變态把他拖過來,雙臂撐在他身體兩側。

“……”變态撇過頭,不做多想。

“你剛剛是想動手卻放棄了吧?”變态神情悠然地說。

“……”蘇北聞言,身體一僵。

“瞻前顧後,永遠處在猶豫中,怎麽能成功?有一成的機會就應該試一試,你連試都不試,又怎麽知道不會成功,又怎麽會有成功的那天?”變态在蘇北耳邊諄諄教誨,“蘇北,你得豁出去,把自己的一切都放到賭桌上,命也好,身體也好,自尊也好,全都是上好的籌碼,就看你怎麽下注。”

像深淵惡魔一樣的低語,引誘着軟弱的人,心中有欲望的人。

蘇北側過頭,閉上眼,不想再聽也不想再看。

像這種亡命徒的行為方式,也許只有變态這種人才能做到。

大多數人,都有各種顧慮。

不管這些顧慮多麽的可笑,卻也不值得批判。

變态突然站了起來。

他的手一拉,蘇北也被迫站了起來。

他被變态牽着手,往衛浴室走去。

變态打開浴室的花灑,細密的水流沖刷着兩個人赤裸的身體。

接着變态又把浴缸放滿了熱水,放入了一些精油。

“來,泡泡。”變态向蘇北伸出手。

蘇北看着他,他根本不想洗什麽澡,只想穿上衣服盡快離開這裏。

再呆在這裏,他不是快窒息,就是快爆發。

但是變态的目光堅定而執拗。

蘇北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他避開了變态的手,直接跨進浴缸。

這是一個超大的浴缸,足以容納兩個正常體形的男人。

蘇北躺在浴缸裏,熱水撫慰着他酸痛的肌肉。

他舒服的喟嘆了一聲,只有對面那個變态的目光讓他心裏不快,其他的,一切都還算平靜。

只是這種平靜很快就被變态打破了。

變态的目光逐漸火熱了起來。

就好像實質的撫摸一樣,在他暴露在水面之上的皮膚上逡巡。

蘇北搓了搓自己手臂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他泡了一會兒,就立刻站起來,跨出了浴缸。

變态明明已經情動,卻并沒有出手,而是一直用欣賞和看一只貓相似的溺愛眼神看着蘇北。

在他的注視下,蘇北的心神緊繃,腳下一滑,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啊……嘶……”蘇北揉着自己的屁股,痛叫出聲。

嘩啦一聲,變态立刻從水裏站起來。

他走過去,把蘇北從地上拉起來,“這麽不小心。”

變态的手毫不客氣的放在了蘇北的臀部上,揉搓起來。

蘇北像被蛇咬了一樣,不顧身體的劇痛,往旁邊一跳,“你手在做什麽?離我遠點!”

變态很合作的舉高雙手。

示意自己已經放開了,不用緊張。

蘇北瞪了他一眼,一瘸一拐的離開了衛浴室。

只要碰上這個變态,就沒好事。

蘇北拿過自己的手機,上面有好幾通未接來電。

有沈老爺子的,蘇北撥了回去,撒了個謊,含糊地交待了一下自己昨天的行蹤。

沈老爺子在那邊叮囑他,要他最近小心安全,注意身邊的異動,“也許他們也會對你下手。”

沈老爺子這麽一說,蘇北心裏一緊,“不會吧?”他趕緊問道。

“有些人什麽都做得出來,畢竟你最近和我們父子走得太近。”沈老爺子解釋說,接着怕蘇北聽到這個消息太害怕,趕緊又安撫了一句,“也別太草木皆兵,這事我會盡快解決的。”

蘇北“唔唔”地應了幾聲。

這算不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蘇北看着挂斷的手機,心裏尋思着,他小心地坐到了沙發上。

沈錦澤的下落還是不明,沈老爺子聲音裏充滿了深深的疲倦。

蘇北聽了,也覺得不好過。

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随着失蹤時間的延長,遇到不測的可能性就越來越高。

想到自己以前那幾次類似的遭遇,蘇北頭皮一麻,心裏一冷。

像這種綁架,不怕綁架者獅子大張口,就怕綁架者默不作聲。

因為這樣就說明綁架者沒有要求。

他這樣做,只是為了滿足欲望或完成計劃。

蘇北差點沖口而出問了那個林堂主找到了沒,幸好在緊要關頭,他想起來這件事是不該他知道的,如果問出來,那沈老爺子就會對他起疑心了。

蘇北又回了個電話給室友,讓他們幫自己請個假。

這樣一溜兒電話打下來,也用去了大半個小時。

打完了之後,蘇北才注意到變态一直站在他身後看着他。

“你很關心沈錦澤?”蕭靜之問。

“……關心自己的室友是應該的吧!”蘇北回答。

“是嗎?”蕭靜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為了你豐富的同情心,我決定給你看一樣東西。”

蕭靜之找出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

牆上的超大液晶屏立刻出現了無聲的畫面。

看上去是一間陰暗、狹窄的倉庫。

一個男人倒在肮髒的地面上一動不動。

從畫面上,只能看到他的背部。

蘇北一看到這個男人,立刻瞪圓了眼睛,這……這肯定是沈錦澤!

這個男人脖子上的紋身,還有身上穿着的紅色鑲着各種亮片的休閑衫。

蘇北立刻一瘸一拐的沖到了變态跟前,一把扯過變态的衣領,“他在哪兒?果然是你幹的!”

變态一把按在蘇北的手上,“這就是你對恩人的态度?”

“恩人?你什麽時候成我的恩人了?”蘇北疑惑地看着變态。

“我滿足了你的同情心啊。”變态攤開雙手,好整以暇地說。

“……”蘇北決定當沒聽到,“他人在哪?”

變态笑嘻嘻地說,“我也不知道。”

蘇北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你不知道你還能把這個監控錄像放出來?”

變态捏着蘇北的手,慢條斯理地說,“這是我花錢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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