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被狗咬了

黎欣愣住, 愣愣地感覺着唐棠的唇在她頸間親吻,他的呼吸都是燙的。

這個時候了,黎欣還在問自己, 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她還沒準備好, 但是他似乎已經失控。

黎欣幹脆閉上眼睛, 沒有抗拒他。

他摸索着尋着她的唇,像是貪婪的野獸尋到獵物一般,狠狠地吻下去,啃下去, 他都快失去理智了。

黎欣吃痛地皺眉, 唐棠的吻不像是吻,倒像是撕咬,她感覺唇都被他咬傷了。

好一會兒,他就不滿足于只親吻了, 強勢地打開她的牙齒,長驅直入。

黎欣瞪大眼睛,使勁拍唐棠的背, 模糊不清地喊着:“哥,你放開。”

男人并沒有放開, 反而是越來越強勢,黎欣覺得這男人要把她吞噬了。

掙紮了半天, 沒有掙開, 她便不掙紮了,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慢慢地回應他。

男人似乎知道得到了回應,反而越來越急切。

男人的本能便是如此吧, 黎欣木讷地睜着眼睛,心都快跳出來了。

黎欣坐在一邊,看着那男人閉着雙眼,她還是把他推開了,唐棠的情況似乎不太好,他不是喝醉了,喝醉的男人不可能是這樣的。

黎欣見他即使和她親熱了一番,臉上依舊痛苦,他蜷縮着身子,身子在抖,依舊沒有緩解,黎欣立馬打了急救電話。

他不知道唐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把李牧喊起來,質問李牧:“你和我哥到底幹什麽去了?他不是喝醉了,喝醉的人不是那樣的。”

李牧抿了唇,小聲道:“爺不讓我告訴你,你就別問了,不然我可能會遭殃。”

黎欣見李牧為難,便也不為難他了,她的唇都被唐棠咬傷了,還在流血,她伸手摸了摸唇上的傷口,痛的皺眉。

李牧問她:“你嘴怎麽了?怎麽在流血?”

黎欣心裏有點煩躁,她沒好氣道:“被狗咬了。”

黎欣說:“我打了急救電話,我陪他去醫院,等我們走了你再睡覺吧。”

李牧再沒說什麽,唐棠死活不肯去醫院,最後還是得去醫院。

救護車來了之後,李牧和黎欣幫着将唐棠帶到車上去,黎欣陪着唐棠去醫院了,李牧沒去。

路上醫生就跟黎欣說唐棠是食用了性.藥,由于沒辦法發洩出來,就一直處于很痛苦的狀态。

黎欣的心情相當複雜,唐棠是什麽樣的人她是明白的,怎麽可能會碰那種東西,誤食這種東西肯定是出入了一些娛樂場所。

黎欣有點生氣,去了醫院挂了腸胃科,給唐棠洗了胃,唐棠才不那麽難受了,轉入病房後,唐棠睡着了,臉色依舊不對勁。

黎欣一直都在生悶氣。

唐棠已經被折磨地不成人形了,又看不見,洗胃的時候他一直在掙紮,他害怕任人宰割的感覺。

終于洗完胃,他感覺自己半條命都差點沒了,又累又困,眼皮都睜不開,像是把所有的力氣都抽走了似的。

他夢見他在親黎欣,她的唇又甜又軟,他欲罷不能。

但是轉眼間,血腥味就在他唇間蔓延,他不知道自己處于什麽境地,他出現了無數的幻覺,幻覺裏都是黎欣,甜美的,勾人的,妖嬈的,妩媚的,一個個都像是不折磨死他就不樂意。

他不想控制自己,他憑着自己的本能,想将她占有,想将她吞噬。

天人交戰許久,終于被鑽進喉嚨的異物吓醒了,這才發現,醫生在給他洗胃。

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啊,她并不在身邊。

他疲憊至極,便睡去了,心裏還想着,明天還要去東悅接任龍柏清的工作呢。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朝陽已經透過醫院的玻璃窗灑了進來。

唐棠并不知道黎欣在哪裏,他一瞬間從床上坐起來,驚醒了床邊趴着的黎欣。

黎欣見唐棠醒了,沒好氣道:醒了?好點沒有?”

唐棠一愣,微微側首,朝向黎欣的方向:“你……怎麽在這裏?”

黎欣氣的咬牙:“哥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是吧?你就什麽都瞞着我,我看你能瞞到什麽時候,太過分了,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如果我不送你來醫院,你可能已經廢了。”

他抿了唇,掀開被子要下床,問:“李牧呢?”

黎欣不悅道:“關心你自己吧,這麽大人了,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唐棠自知昨天晚上肯定出糗了,他坐在床沿,問黎欣:“昨晚我……我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黎欣問:“對我怎麽樣?你想對我怎麽樣?”

唐棠低首,搖頭:“不怎麽樣,我今天還有個重要的會議,我得去開會。”

黎欣說:“我回學校住了,開學了,我也不回來了,哥既然忙的什麽都不跟我說,哥以後也別找我。”

他什麽都不能說啊,這邊的事業剛開始,他不能讓那些人發現黎欣的存在,她回學校住也好,唐棠想了想,默允了,他點頭。

黎欣見他還點頭,更生氣了:“哥你太讨厭了你知道麽?你氣死我了!”

李牧跑來醫院接唐棠,龍柏清他們打電話了,讓唐棠過去開會,李牧給唐棠拿了要換的西服,剛到病房門口,見黎欣生氣地摔門而去。

唐棠在床邊坐着,面無表情。

李牧驚訝地小聲問:“這……她怎麽了?”

唐棠沒答話,只是問李牧:“昨晚我做什麽了嗎?”

李牧将衣服遞給唐棠:“不知道啊,我醒來時她已經打了急救電話。”

唐棠再沒說什麽,在醫院換了衣服,就和李牧去赴約了。

黎欣越想越氣,明明昨天晚上還把她按在床上親的那般纏綿悱恻,這醒來便絕口不提這事情了,搞得好像是她主動的一樣。

唇上還有個傷口,真是氣死她了,唐棠是狗麽,親人還帶咬的。

本來就生唐棠的氣,結果開學第一天,還有人非要往槍口上撞。

黎欣的暴脾氣瞬間上來了。

她們學校名人很多,所以已經見怪不怪了。

開學第一天,她也沒想到會遇到佘餘歡和楊瓊,楊瓊是她的經紀人,佘餘歡是和她一個公司的藝人兼同學,在校園裏冷不丁地撞上,黎欣本想無視她們離開的,可是楊瓊卻喊住她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喂,徐璐,你站住!”

黎欣壓下心裏的怒火,回頭看着楊瓊和佘餘歡,問:“幹什麽?”

楊瓊總是以一副東家的姿态對她,這讓她很不爽,憑什麽對佘餘歡和對她是兩個态度?

楊瓊的語氣盛氣淩人:“你還問幹什麽?你多久沒回公司了?你是想讓公司把你除名麽?劇也不接,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你怎麽這麽能耐?”

黎欣冷笑:“你會給我好資源?就一部耽美網劇的女主角麽?你們多聰明是吧,只想撈錢就不管藝人的死活了?魔改被網上罵的那麽難聽,你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我,你怎麽不給佘餘歡讓她演呢?她粉絲那麽多,加上大紅的IP,肯定能爆啊,怎麽可能白白便宜我呢?”

楊瓊被黎欣頂地臉色難看:“你還怪我來了,我不給你資源的時候你說我什麽都向着歡歡,我給你資源了,你又不接,我能怎麽辦?徐璐我告訴你,我捧過那麽多人,你是最不識擡舉的。”

黎欣笑了笑:“那我還是真是謝謝您的擡舉了,以後有什麽資源都別找我了,我要跟你們有聲傳媒解約!”

楊瓊像是聽到了多大的笑話一樣:“解約?你付得起違約金麽你?據我所知,你跟你家裏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吧?和那個鼎鼎有名的唐家也鬧得不愉快了吧?你一個窮學生,拿什麽跟我們解約?我跟你說,別跳的太歡,不然被雪藏的話,你這輩子都再沒出頭的機會。”

黎欣上輩子在那個世界做了一輩子經紀人,什麽難纏的對手沒見過,楊瓊和佘餘歡已經被她列入了要報複的黑名單。

上上輩子,楊瓊和佘餘歡兩個狼狽為奸,把她搞得那麽慘,被全網黑全網嘲不說,還逼的她抑郁症自殺未遂,自殺了還要全網買通稿說她作秀擺拍。

網民的惡意就像無數把無形的刀劍,齊齊地紮向她已經脆弱不堪的心,她終于支撐不住,終于要倒下了,卻連死都不成。

黎欣看着楊瓊,只是對她說:“拭目以待吧,我等着你跪在我面前哭的一天。”

佘餘歡在一邊笑了,校園裏的同學都圍上來了,還有人在拍佘餘歡,佘餘歡時不時地對着他們招招手。

一群人都在喊女神,喊佘餘歡的名字,佘餘歡笑的又甜又美。

黎欣說完,也不想被人拍到她和佘餘歡同框,快步走了。

她是真的賊惡心這兩個人。

楊瓊在後面對她喊:“你年齡不大,口氣倒是不小,那我就等着看你沒有公司的扶持,會有什麽出息!”

黎欣充耳不聞。

如果沒記錯,今年開學學校會有個很大文藝彙演,要選出學院裏的形象大使,全校的學生都會擠破頭似的想争得頭籌,因為贏了的人,會有機會參與某個國際大導演的新劇,運氣好的話還會成為女主角。

上輩子佘餘歡自然是拔得了頭籌,但是她演技很爛,所以也就只做了個配角。

即使是配角,片酬都夠交違約金了。

如果她能拿下頭籌,那麽就不需要再跟這些虛僞的人打交道了。

她勢必是要跟有聲傳媒解約的。

黎欣回學校住了,唐棠讓她生氣了,唐棠不來找她,她就不回去。

過分,親了她咬了她還當做沒事一樣,還什麽都不跟她說。

這個男人太過分了,必須要晾一晾。

竟然還出入娛樂場所,把自己搞成那個樣子。

雖然在賭氣,但是她還是時不時地會看手機,看他有沒有讓李牧給她發短信。

唐棠接管了東悅會所,除了龍柏清,其他三個兄長都是協助他的,他要在短時間內讓東悅會所繁榮起來,龍柏清忙着他道上的生意,根本沒心思管這個,唐棠便接手。

合同敲定以後,他作為東悅最大的股東成為首席CEO,他的膽量和沉穩讓幾個兄長都刮目相看,司空翰林和孟天樂原本以為他只是個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卻沒想到,他的聰明才智更讓人折服。

他一手規劃了會所以後的發展藍圖,并且已經開始實施。

進行地有條不紊,聚會見面被他們整的事情他也一笑而過,并不想多提,可見是個聰明人。

仇保是很欣賞唐棠的,什麽都跟唐棠說,有哪些該注意的,各個兄弟之間有哪些禁忌,都給唐棠說了,唐棠一一記下來。

忙完這些,他讓李牧帶他去買了手機辦了卡,然後才回家,回家時已經晚上了,他們在外面吃飯了,回去的時候給黎欣帶了飯,但是黎欣并不在家裏。

唐棠回去後沒看到黎欣,心裏瞬間像是缺失了什麽似的。

他坐在沙發上一個人沉默了許久,對李牧說:“去傳媒大學。”

李牧一聽就知道要去找黎欣,只能帶着他去。

他提前給黎欣打了電話,但沒人接,又發了短信,也沒人回。

初秋的天氣并不涼爽,即使晚上了,白天的燥熱還未曾褪去。

傳媒大學帥男靓女比比皆是,李牧眼睛都看直了。

在大學門口下車,唐棠的打扮太特殊,一身中規中矩的西服,個子又高,長得也很帥,很惹人注目。

不一會兒就有好多女生開始圍觀了,李牧帶着唐棠進了校園,唐棠已經沒進校園好幾年了,聽着周圍的歡聲笑語,一時間似乎回到了學生年代。

他畢業的早,對于學校,其實還是有很多懷念的。

只是,沒有她的學校,很枯燥乏味。

黎欣去澡堂洗澡了,這學校什麽都好,就是宿舍不帶浴室是硬傷,還得去澡堂,洗一次十幾塊錢,真是什麽都阻擋不了學校要賺錢的腳步。

所以她也沒接到李牧的電話和短信。

在澡堂泡了兩個小時才出來,她回到寝室,舍友桃桃好心地提醒她:“璐璐,有人給你打電話了。”

黎欣立馬爬到床上,拿起手機一看,果然是李牧打來的,還發了短信,還把唐棠的新號碼發給她了。

黎欣冷哼,沒理李牧。

而此時此刻,李牧正扶着唐棠在操場上穿梭在一群剛開學剛相見、恨不得黏在一起不分開、耳鬓厮磨的情侶堆裏。

偌大的足球場場地中央,一對一對的情侶膩歪在一起,擁吻的擁吻,暧昧的暧昧。

他們兩個就顯得很另類。

唐棠問他:“她回複了嗎?”

李牧說:“沒有,我看她生氣地走了,估計還生氣呢。”

唐棠問:“我昨晚……沒對她怎麽樣吧?”

李牧不知道:“我也不清楚,看她嘴上的傷,像是被什麽咬了。”

唐棠心裏一咯噔:“嘴上的傷?”

李牧點頭:“好大一個傷口,我看到在流血,就問她怎麽了,她說被狗咬了,我尋思着,我們也沒養狗。”

唐棠停下不走了,對李牧說:“打電話,就說我來了,讓她趕緊下來,不下來,我就一個宿舍一個宿舍開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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