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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正佳明白馬辰一這次是真的動了怒氣,從來沒見過他這麽冷的眼神,但錢正佳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他諒馬辰一也拿他沒辦法,所以無所謂的彈了彈衣服說:“馬哥,不就是個玩物嗎?何必動這麽大肝火?下次弟弟幫你找個更俊俏的作補償啊。”
“啊,對了!”錢正佳想到了什麽摸了摸鼻子,說道:“馬哥,你這玩物可不老實啊,他剛才還跟我說要攀上你,以後弄個百八十億的就跟人跑路,弟弟主要平時看你精明慣了,怕你會在枕邊人身上裁個大跟頭啊,再說,像他這種貨色馬哥要多少沒有?那是大把大把的,不如早些把他甩了,省得他以後帶着姘頭再回來埋汰你。”
錢正佳完全沒有看到馬辰一越來越陰沉的臉色,繼續道:“還有,他還知道你的很多事呢,還跟我說瞧不起你的身份,主要是看你有錢才跟你的,我就是因為他這麽說才讓阿權揍他的,敢這麽侮辱你,真是肥了膽了,馬哥是他這種人攀得起的嗎?就這麽個貨色居然敢瞧不起你的身份,簡直不揍不爽啊,本來我還想讓阿權再打斷他幾根肋骨,毀了他容,不過,馬哥既然回來了,我就不好再插手,交給馬哥處理好了。”
說完錢正佳大概看出馬辰一不太對勁,看他的眼神有點兇狠,錢正佳心底也有點犯蹙,但随即一想,他馬辰一還不至于為個賣屁股的跟自己翻臉,于是他便放下心,随便說了幾句,便招了阿權扯了個理由樂呵呵的走了。
馬辰一鐵青着臉坐在床邊一語不發,回頭看了眼床上還在疼的微微顫抖的李弦涼,猶豫了下,擡頭有些憐惜的抹掉他嘴角的血跡,然後果斷的起身,拿起手機走進衛生間。
李弦涼昏昏沉沉的依稀知道是馬辰一,但錢正佳是怎麽走的他記不起來,腦袋轟嗚聲及胸口的惡心感慢慢的有些消退,衛生間裏隐隐約約傳來說話聲,他咬着牙支撐着起身,動了兩下,胳膊跟膝蓋還有背部便劇痛難忍,如針刺一般,痛苦之際李弦涼不禁握緊了拳頭,想起錢正佳那個人渣,厭惡與惡心感便不自覺的又湧了上來。
馬辰一收起電話走出來的時候,看到李弦涼身體晃蕩着,步伐不穩的往浴室裏走,他急忙過去扶了一把道:“要洗澡?我幫你吧?”
李弦涼忍着痛楚默默的撥開他搖了搖頭,逞強的站直身體,手扶着牆搖晃的又走了兩步,結果腳下突然一軟差點直接跪倒在地。
馬辰一在後面實在看不下去,過去一把撈起他,半輕柔半強硬的将他抱進浴室,李弦涼咬着牙雙手扶着浴室牆壁,喘息着站在噴頭下,馬辰一在他身後,雙手試探着從他腋下伸到前面,幫他一顆一顆的解着襯衫扣子,李弦涼抖着手摁住他的手皺眉道:“你想做什麽”
馬辰一手頓了下,他語氣平靜的說:“幫你洗澡。”
李弦涼臉色有些難看的拒絕道:“不用,我自己能洗,你出去吧”
馬辰一暗了暗眸子,他看着李弦涼白暫的頸項,忍不住擡手碰了碰李弦涼右邊有些紅腫的臉,口氣無奈的嘆道:“你身上有傷還發着燒,我不會對你做什麽,你就當我是一個搓澡的”
李弦涼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什麽也沒說出來,只是手扶着牆壁站在那裏不語,任馬辰一在身後緩緩幫他脫掉衣物。
看着李弦涼腰間,後背及膝彎那青得發紫的淤痕及手腕,肩膀和膝蓋處駭人的青淤,馬辰一心狠狠的一痛,他閉了閉眼,轉過頭去倒沐浴乳,李弦涼腰間單薄的圍着條毛巾,木然的赤着身體站在那裏,雙腿膝蓋稍碰到熱水,便一直不住的在顫抖,幾乎随時會因站不住而跌倒,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己支撐着。
馬辰一默默的轉身,把手上沐浴乳揉開後,輕輕的往他身上塗抹,碰到腰間的傷,李弦涼身體抖得越加厲害,尖銳的疼痛讓他悶悶的哼出聲,指尖扣住牆壁。
“很疼嗎?”馬辰一輕輕揉着李弦涼的腰側,手指輕柔的磨擦動作幾乎使得李弦涼全身都在顫栗,“站得穩吧?”馬辰一扶着他的腰看着他兩條抖着篩糠一樣的腿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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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弦涼頓了下點了點頭,把臉埋進手臂裏咬牙忍耐着。
馬辰一的雙手穿過李弦涼的腋下移動到胸前,揉出泡沫的手指不斷的揉搓碰觸着嫩紅兩點,李弦涼只覺得蒸騰的熱氣不斷的在胸口流竄,他皺着眉頭漲紅着臉有些哆嗦的咬牙切齒道:“你能不能快點洗?”
聞言,馬辰一移動的手停頓了下,半響才緩緩的離開他胸前,指尖順着細腰滑到那雙修長勻稱的腿上反複揉擦。
他又倒了些沐浴乳先由腳腕起,揉擦到有些烏青顫抖的膝蓋上,聽到李弦涼痛苦的悶哼,不由的放緩力道由膝蓋塗到勻稱的大腿內外側,手掌在腿間緩緩游移着,李弦涼兩條腿抖得更加厲害,直到馬辰一的手指不經意的碰到毛巾裏那處,李弦涼終于站不住由牆壁慢慢滑了下去。
馬辰一快速的及時的用手臂圈住他的腰,輕聲問:“怎麽了?站不住了?”
李弦涼腦袋有些眩暈,臉畔有些躁熱,他咬牙道:“停下,我不洗了”
馬辰一一只手圈穩他,語氣安撫着說:“再等下,前面還沒洗,馬上就好。”說完另一只手帶着滿手的泡沫探進他腿間的毛巾內。
“喂”李弦涼皺眉想掙開他,但霧氣蒸騰,眼前馬辰一仿佛有兩個影子,恍惚間,馬辰一的手指已然滑過股芶探到前面,那種強烈的刺激讓李弦涼當場手腳發軟,哪個男人能經得起這種撫摸?他又不是性無能。
“你做什麽?都不說不用洗了”李弦涼漲紅着臉幾乎惱怒的拼盡全力一把推開他,向後退了一步,膝蓋處的疼痛讓他痛哼了一聲,幾乎站不住就要摔倒在地上。
馬辰一心髒差點漏掉一拍,急忙伸手攬住他抱在懷裏。
李弦涼扶住牆壁喘息未定,待緩過神來,他撥開馬辰一的手,伸手想自己去拿噴頭,結果兩條手臂酸痛的要命,連噴頭都拿不穩,他忍不住氣得眼裏酸澀,低頭罵了句:媽的!
馬辰一見狀從後面默默的幫他拿起噴頭,幫他沖幹淨身上的水,順便給他洗了頭發,李弦涼出奇的沒有掙紮,很配合的讓馬辰一幫他擦幹身上的水漬,披上大毛巾半扶着走出浴室。
讓他躺在床上,給他蓋上被子後,馬辰一摸了摸李弦涼的額頭,燒從中午開始就一直沒退,馬辰一起身去沖了杯麥片,拿着退燒藥走過來,扶起李弦涼讓他把藥吃了後才讓他躺下。
李弦涼眼睛都睜不開,睡着時迷糊間似乎聽到馬辰一的手機響了,接着床邊一輕,腳步聲越來越遠,傳來門打開又輕輕關上的聲音,随即李弦涼又昏沉的陷入深眠中。
李弦涼睡覺總是會突然間的驚醒,都說這種人通常沒有安全感,他睜開眼睛,似乎感覺到馬辰一不在身後,他有些疑惑的在陌生的黑暗裏掃視,慢慢的适應了黑暗中的光線,最後目光停在一個熟悉的身影上。
已近午夜,明月高挂,雲淡星稀,馬辰一獨自一人靜靜的站在窗前,手指間夾着雪茄煙,點燃的部分在黑暗裏寂寞的閃爍,發出絢燃的光芒。
李弦涼還是第一次見到馬辰一露出這種表情,他有些呆愣的看着。
夜色的映照下,馬辰一淡漠的眼底,似乎隐藏着很深的渴望和孤獨,表情裏有些疲憊更多的是茫然及深刻的痛苦。
李弦涼心底有些難以接受,像馬辰一這麽霸道冷血的人,也會有深刻的感情?如果真的有情又怎麽會去傷害別人?強迫別人,要別人生不如死?
可是現在,這種人居然也會茫然?也會痛苦?心思轉念間,想起了錢正佳說過的話,李弦涼皺着眉回想。
那人渣好像說,馬辰一是馬國雄的私生子,這件事似乎在商界是件另人不齒的醜聞。
痛苦?背負着不可見人的身份及別人厭惡的目光?
李弦涼閉了閉眼,有些氣短的低咳了幾聲,馬辰一夾着煙的手突然一抖,長長一截煙灰落到了地板上,他回過頭看向李弦涼,表情有絲難以言說的傷痛,匆忙又移開目光,回過頭撚滅了煙。
李弦涼翻過身裝作睡着,片刻馬辰一脫掉衣物鑽了進來,他的氣息慢慢的靠近李弦涼,大手輕握上李弦涼的胳膊,然後将他緩緩的擁在懷裏。
李弦涼第一次沒有産生抗拒他的念頭,可能是他身上的那種孤獨的氣息感染了自己,産生了共鳴?又或者是自己憐憫之心泛濫,可憐他不忍拒絕?
直到身後那具熟悉的炙熱的懷抱,幾乎要燙傷他的心髒,他也沒有發出聲音,只是有些急促的喘息着。
“小涼,小涼”馬辰一雙臂收緊力道,有絲痛苦的在他耳邊不斷的低喃着。
李弦涼屏住呼吸,只覺得有什麽東西滴在他臉上,緩緩的滑過他的臉頰落在枕頭上,他有些驚愕,有些難以置信,這混蛋,這個混蛋,他居然流淚了?為什麽?這種人有那麽一瞬間,李弦涼甚至對他的恨意減輕到最低點,他想不通馬辰一為什麽會這樣?一個冷血的人,居然也會流淚要流淚的人不應該是自己嗎?該流淚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吧?
李弦涼帶着濃濃的疑惑,這個念頭在腦海裏翻轉了幾遍,終敵不過困意沉沉睡去,兩個人相偎相擁在一起睡着,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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