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小涼,我發誓,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你對我有一點點的信任,別拒絕我,聽我說完好嗎?”馬辰一拿開李弦涼手裏的衣服小心冀冀的說。

李弦涼看了眼馬辰一,随即坐在地毯上沉默的聽着。

之前馬辰一拿着李弦涼弟弟的錄像帶,威脅李弦涼要他做高路替身的這件事,馬辰一解釋說,若當時不那麽說,他找不到理由強留下李弦涼。

馬辰一跟高路的關系,還是出自當年馬辰一高中畢業出國留學期間,異國他鄉在高爾夫球場偶遇到了高路,那時高路正在高爾夫球場打工,馬辰一對高路印象不錯是因為高路的側臉和笑容很像李弦涼,再加上高路也是同性戀,在他比較主動的情況下,馬辰一确實與高路有過一段時間的荒唐。

但是,倆人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大概只有半年,馬辰一留學期滿,便跟高路分手返回國內,已經這麽多年沒有聯系過,他本來以為已經斷了,誰知道今天高路會突然回國,并且出現在他面前,還打聽到了他現在的住址,說是很久未見面要來探望他。

剛才高路在門口攔住他,也只是說自己難得回國一次,想跟和馬辰一聚聚,看一眼老同學就走,讓馬辰一沒想到的是,高路會和李弦涼見着面。

馬辰一說完後,見李弦涼仍然面無表情,有些不安的抱着李弦涼說道:“小涼,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到美國登記結婚,現在同性戀是可以領到合法的結婚證的,而且我發誓,以後一輩子只有你一個”

李弦涼擡腿踹了馬辰一一腳,瞪着眼怒道:“喂,你這家夥到底在說什麽?我才不是同性戀!”

馬辰一一愣,仔細看了看李弦涼的神情,見他似乎是說真的,心裏頓時有些惴惴不安,兩人都做過這麽多次了,他以為李弦涼至少已經默許了同性戀這個身份。

結果

李弦涼很不耐煩用手推開馬辰一,起身低頭罵了句“混蛋!”便匆匆要走,馬辰一急忙拉住道:“小涼,你要去哪?”

李弦涼瞥了他一眼,咬牙說道:“我去洗澡也不行嗎?”

馬辰一連忙松開手,李弦涼沖進浴室,他在浴室裏試着水溫,臉色很難看,“那個混蛋居然說要跟他結婚?結婚?而且還是兩人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惡心”他腦子裏突然閃現出男人穿婚紗的樣子,想着想着他忍不住要吐。

馬辰一聽着浴室響起水聲才松了口氣,小涼這樣就不會走了吧?這樣就算留下了吧?

晚上床上,李弦涼不滿的咬牙向後瞥了一眼,冷聲道:“你幹什麽抱那麽緊,我喘不上氣。”

馬辰一貼着他後頸,嘴唇磨蹭着他的皮膚,問道:“小涼,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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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弦涼滿臉黑線,他的樣子很像在生氣嗎?動手扒開他,罵道:“你煩死人了。”

馬辰一吻着李弦涼耳朵輕聲呢喃:“小涼,我愛你。”

李弦涼忍無可忍回頭大聲說道:“喂,馬辰一,拜托你別這”麽惡心好不好?還沒說完便被馬辰一堵住了嘴。

馬辰一早已經掌握了李弦涼身體各處的敏感區域,手指只是或輕或重的幾下就能讓他起反應,馬辰一咬着李弦涼的耳朵輕聲說道:“小涼,給我吧”

李弦涼的身體經不起馬辰一的手速,他顫抖着咬着牙按着馬辰一一直在動的手臂,直叫他住手。

馬辰一早已扣住他的命脈怎麽可能會半途而廢,直到李弦涼累的說不出話躺着睡着了,馬辰一才起身幫他把身體清理幹淨,然後上床環抱着他入睡。

之後李弦涼找了借口一連兩天沒回去,那家夥上床就做,簡直就像是個流氓插件!他一想起來就憤怒無比,不僅是對馬辰一,更是對自己,他擡手拿起一張剛剛畫廢的圖紙,咬牙揉成一團後扔進廢紙簍,自己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可是最近越來越不對勁,身體已經抵抗不了馬辰一,只要輕輕幾下就會洩在他手裏,該死的,他到底是怎麽了?

張弘文過來給了他要的資料,問道:“阿涼,今天還來我家睡嗎?”

李弦涼點了點頭,雖然張弘文很熱情的讓他過去住,但老住在他那裏也不是個問題,過兩天周末還是去找房子吧。

張弘文高興的說:“那晚上我買魚回去,露一手給你瞧瞧?”

李弦涼悶頭“嗯”了兩聲,張弘文才拿着成稿走了。

晚上下班後,他和張弘文攔住公司門口的出租車,剛要上車,突然有人在後面叫他:“李弦涼。”

李弦涼回頭一看,那人居然是高路,他穿着格子衫,腿上是褐色馬褲和馬靴,正站在不遠處微笑的看着李弦涼。

“他是誰啊?”張弘文拐了拐他問道,李弦涼應付了一句是同學,便讓張弘文坐車先走了。

高路說:“老同學,賞個臉喝杯咖啡吧?”

沖着老同學三個字李弦涼也拒絕不掉,便去了林朋的咖啡店,兩人找了張桌子坐下,李弦涼跟過來倒咖啡的林朋打了聲招呼,和他說了兩句話後,林朋便離開了。

高路坐在沙發上交疊着腿,手優雅的放在膝上,他喝了一口咖啡開門見山道:“你跟馬辰一同居了嗎?”

李弦涼看了他一眼回道:“我只在他那裏暫住。”

高路笑了笑,他說:“馬辰一那個人太霸道,一定強迫了你吧?聽人說你本來不是圈裏人。”

李弦涼正在往咖啡杯裏加糖,聽罷他擡頭看了高路一眼,突然怎麽看怎麽別扭,然後他發現高路眼角原來畫着眼線,就有些愣,一個大男人好好的畫什麽眼線啊?跟個女人似的,國外的同性戀都這樣嗎?太變态了!

而李弦涼不知道的是,自己眼角也是跟高路一樣的孤度,有些微微上卷,只是李弦涼是自然的,而高路是用眼線筆畫出來的,不過不近距離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見李弦涼沒說話,高路手指在手背上一直點着,他接着說:“我能理解你,一個直男被人強行掰彎是很痛苦的,你心裏一定經常想着怎麽能離開馬辰一,回到原來的生活吧。”

李弦涼越聽越不對勁,他把端起的杯子放下不客氣道:“你跟我說這些什麽意思啊?照直了說別拐彎抹角,我這人笨,聽不懂。”

高路一愣,然後笑笑道:“性子又急又爽快,怪不得馬辰一喜歡的緊,行,我就直說了。”他認真的看着李弦涼道:“你還是離開馬辰一吧,他不适合你。”

聽罷,李弦涼皺起眉頭,說實話,他本來是想離開那個混蛋,但是此時被這個高路一說,還真是讓他火大,命令什麽的,憑什麽啊?李弦涼攪着咖啡冷聲說:“我離不離開走不走,跟你沒什麽關系吧?”

高路輕笑了聲,然後慢斯條理的說:“因為你在我們中間擋着我了,我跟馬辰一在國外的時候就同居過,後來他叔叔讓他回國,我們才不得已暫時分開,我現在想跟他複合,這應該不是件難事,本身我一直很喜歡他,我們的性格也很合的來,從來沒吵過架拌過嘴,而且”高路沖李弦涼有點炫耀的笑了笑,他說: “我和他一樣,都是gay。”

李弦涼聽着高路的話,內心很暴躁,臉色也不太好看,他說:“你愛喜歡誰喜歡誰,但別說我擋着你了,我也沒長那麽高大,擋不住那家夥一米八二的身高。”

高路聽到這話反而笑了,他說:“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本來我以為你會說和我競争什麽的,想想也是,你是直男異性戀嘛,又很歧視同性戀,有這樣的鴻溝在,你們怎麽可能合的來?而且,你看起來很像新手,gay之間的那些床第技巧估計你也不懂,雖然馬辰一的技巧不錯,但時間久了老是對着一個僵硬的直男,在床上像根木頭一樣,也是很掃興和無趣的。”

李弦涼聞言臉色更差了,高路這家夥真的留過洋嗎?口無遮攔無下限是不是?就算國外再怎麽開放,同性戀這種事,也不能随便拿出來這麽說吧?

高路看了看李弦涼臉色,笑了笑說道:“李弦涼,你別不服氣,你懂的沒我多,也沒我了解馬辰一,怎麽不信嗎?那我要問問你,你知道馬辰一最喜歡用什麽牌子的安全套?”他見李弦涼一臉驚愕,放下交疊在一起的腿自信的回答道:“他做愛的時候最喜歡用springlove五支精品裝,那套子質地纖薄,他跟我說過用着很有感覺,我敢打賭,這你肯定不知道。”

李弦涼還真不知道,因為他突然發現一件事,就是馬辰一好像從來沒有對他使用過套子,印象中一次都沒有,那個混蛋一直是提槍就上,媽的,太畜生了,居然連套子都不帶,把他當發洩工具使嗎?混蛋!

高路看到李弦涼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說對了,他笑了笑繼續說道:“馬辰一最喜歡別人給他用嘴,你有幫他試過嗎?技術怎麽樣?沒咬傷他吧?”

李弦涼臉色陰沉不定,這話太露骨了,而且這個高路是不是說反了,馬辰一倒是喜歡給他用嘴,靠!他在想什麽?真他媽惡心!李弦諒急忙甩了甩腦袋。

高路彎了彎嘴角傾身說道:“而且他喜歡的做愛方式是上體位。”見李弦涼不懂,随即補充道:“0上1下,懂嗎?”

李弦涼理解了半天,才搞明白,上體位是他上馬辰一下?想像了下,如果是那種姿勢他大概會咬牙直接給馬辰一兩拳吧。

高路喝了幾口咖啡後,才開口說道:“即使我告訴你這些,對你來說也沒有用,這裏面還有動作的配合和技巧,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即然你是直男,想必也不想知道這些,而且我聽說,你本身也很想擺脫掉馬辰一恢複自己的直男生活,那麽,你就收拾下行李盡快從馬辰一的別墅搬出去吧,剩下的交給我,你可以自由了。”

高路的表情跟語氣盡管一直是不溫不火,但李弦涼就是覺得很憤怒,雖然他确實想過要搬走,但這跟被人逼着搬是兩回事,他想問問高路,他不搬走又怎樣?

結果高路搶先他一步,問道:“李弦涼,難道說,你不想搬走?還是說你已經不是直男了?你愛上一個男人了?真的被馬辰一掰彎了?或者你現在也是同性戀?”

李弦涼被他這幾句話堵的臉部漲紅,覺得似乎有東西在心裏不上不下咽不了吐不出,難受的慌。

高路問完後潇灑的推開咖啡起身說:“抱歉,天色不早就聊到這吧,正好我煙瘾犯了出去抽根煙,老同學,希望你說到做到哦,改天再見,拜拜。”

李弦涼看着高路那細瘦的背影,滿腦袋是問號,他說什麽了?他剛才有答應他什麽嗎?他突然有種想砸杯子的沖動。

林朋在對面坐下來,幸災樂禍的說:“怎麽?那個人是馬辰一的老相好?你做了人家第三者了?”

李弦涼瞥了眼促狹的林朋,神情有些郁悶,挑挑揀揀把始末告訴了林朋。

林朋托着腮幫想了想,他有些嚴肅的說:“小涼,你對那個馬辰一到底什麽感覺?”

李弦涼抓着頭發很苦惱的說:“我不知道,以前覺得反感,現在頂多就是不厭惡了吧。”

林朋又問道:“你真的歧視同性戀嗎?”

李弦涼苦笑說:“雖然我不贊同,但絕對不是歧視,只不過發生在我身上有些接受不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林朋點頭道:“我明白了,小涼啊,如果那個馬辰一對你是真心的,那絕對是很難得的,你應該好好珍惜,不要一下子推開或讓給別人,你沒有在圈子裏混過可能不知道,在同性戀堆裏,若能遇到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不容易啊,那的尋覓多少年,有的人甚至一輩子都找不到合适自己的,雖然那個馬辰一之前做法有些不妥,但是畢竟喜歡你這麽多年,如果真是出于愛的話,還是能夠理解的,你想想,你是直男,他的壓力要更大吧?你們兩個要是互相傷害對方,他的痛苦肯定要比你多的多,所以,你若是不讨厭他,就試着接受他吧,你也沒什麽損失。”

李弦涼聽着只覺得焦頭爛額,他擡頭看着林朋輕聲問說:“林朋,你也覺得我是同性戀?”

林朋一愣,他說:“你覺得你不是?”

李弦涼抓着頭發苦惱道:“我不知道。”

林朋摸了摸嘴角,看了李弦涼幾眼,然後湊過身問道:“你跟那個馬辰一做的時候,有感覺嗎?”

李弦涼快速的看了林朋一眼,有些不自在的扭頭看窗外,想了想才說:“最近好像有”

林朋頓時有些暧昧的笑了,李弦涼看着挺紮眼,于是惱羞成怒的問:“你笑什麽?”早知道這家夥會笑,他就不說了。

林朋急忙說:“沒笑沒笑。”然後撫着桌角抖着肩膀。

“喂”李弦涼在桌子底下踢了林朋一腳怒瞪他,“你笑夠了沒?”有什麽好笑的?

林朋忙點頭說:“嗯嗯,你這個狀況特殊,據我的經驗分析,你以前絕對不是同性戀,我保證,但是現在已經慢慢朝這個方向發展了,不能人力控制,咳咳,應該屬于圈子裏的超級新人吧,哈哈。”

李弦涼咬牙又踹了他一腳道:“你這種判斷根本就不準!被人碰,是個男人都會有感覺吧?你沒有嗎?”

林朋笑道:“我當然有,再說,我本來就是同性戀,小涼,你就是思想太固執了,你別老是抵抗,有時候精神放松些,換個角度想,肯定會豁然開朗,同性戀又怎麽樣?現在也是合法的,甚至兩個人結婚都可以,它根本就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可怕。”

李弦涼擡手晃了晃咖啡,低頭喝了一口,有些涼。

林朋知道再說多了會起反作用,便起身拍了拍李弦涼肩膀說道:“小涼,對那個馬辰一好一點吧,人家喜歡的心情沒有錯,就算他是個男人,也有脆弱的時候,人心都是肉長的,被喜歡的人拒絕也會受傷的。”說完又拍了拍他,走開了。

李弦涼走出咖啡屋的時候,手機響了,來電是馬辰一,他想了想接了。

馬辰一說:“小涼,你在哪?”

李弦涼沉默了會說道:“在公司。”

馬辰一頓了下回道:“我在你們公司門口。”

李弦涼拿着電話擡頭一看,馬辰一的車果然停在對面,他本人正拿着手機朝他這邊看。

李弦涼收起電話左右看了下車走過去,馬辰一急忙迎了上去,“小涼,你這兩天到底去哪了?電話也不接?”

李弦涼說:“在朋友那裏住了兩天。”

馬辰一握住李弦涼胳膊輕聲說:“今天別在那住了,咱們回去吧。”

李弦涼手揣在兜裏想了想沉默的點了點頭。

馬辰一打開車門,見李弦涼上了車,馬辰一急躁的心情才漸漸平緩,天知道李弦涼這兩天不在他是怎麽過的,他甚至已經不能适應房子的冷清及床的空曠。

回去後,李弦涼給張弘文打了電話,告訴他今天不過去了,然後又簡單的弄了點面吃了,看向馬辰一的神情間一直有些冷淡,馬辰一問他的話,他也只是點頭或搖頭。

馬辰一終于忍不住了,趁着他洗漱完的空檔把他抵在牆上,急躁的問:“小涼,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和高路真的沒什麽,我以後不去見他了行嗎?求你別這麽對我好嗎?”

李弦涼被牆上裝飾的棱條頂的後背疼,他虎着臉當場擡腳踹他,馬辰一急忙用腿壓住,放緩了力道哀求的問李弦涼:“小涼,到底要怎麽樣你才原諒我?”

李弦涼把臉扭過一旁,眉尾忍耐的跳了跳,咬牙說道:“若是你別老對我發情的話,我也許就能原諒你。”

馬辰一輕咬着李弦涼的細膩的脖頸,克制不住的說:“我忍不住。”

李弦涼擡手推開他的臉厭惡道:“你天天除了這種事,還能想些別的嗎?”

馬辰一痛苦的倚在他肩膀上說道:“小涼,你不明白嗎?就是因為太喜歡你所以才會一直想要”

聞言李弦涼臉色暗紅,他很想沖馬辰一大罵聲惡心,可是,看到馬辰一臉色後他又咽了回去。

馬辰一趁機吻住他,在李弦涼口腔最敏感的地方掃蕩了幾圈才松開口。

床上,李弦涼敏感的腿根處被馬辰一用手捏着,李弦涼忍不住的哼出聲,馬辰一幫他用完嘴後,嘴角有些白色物,李弦涼忙扯過紙巾,臉色難看的幫他擦着,他越來越懷疑這家夥其實很喜歡吃這東西吧?否則為什麽每次都不吐出來?真是怪癖。

馬辰一握住李弦涼伸過來的手吻了吻,然後突然翻過他就上了。

李弦涼悶哼了一聲,突然想到什麽掙紮了下,臉色一變罵道:“混蛋,你怎麽不帶套?”

馬辰一頓了下抱着他,繼續吻着他的脊背道:“為什麽要帶?”

李弦涼喘息的“哼”了一聲說:“媽的,你跟別人鬼混不都帶嗎?”

馬辰一一愣,他俯下身體仔細看了看李弦涼,有些小心冀冀的解釋道:“我帶是因為他們給不了我安全感。”

他吻了吻李弦涼臉頰道:“小涼,他們跟你你不同,我沒帶是因為”他聲音越發有些低沉,他輕聲說:“因為,我愛的人只有你一個,你在我心裏是特別的。”

李弦涼趴在床上,喘息聲越來越重,過程中,他用手臂擋住臉,也擋住了馬辰一的視線及自己緋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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