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關于生日

頒獎儀式結束後，古老爺子看看聲旁的小徒弟，那是越看越滿意：“小路寧，我還不知道你還有這項才能！說吧，除了刺繡之外，你這小人兒還有什麽會的，一并說了，也讓我老爺子知道知道。”

路寧不好意思的眨眨眼：“也沒什麽了…”

古老爺子手裏拿着路寧參賽的那副刺繡圖是越看越愛，口中不住的贊嘆。路寧心神一動，試探道：“老爺子也喜歡刺繡的玩意兒？”

古老爺子随口說道：“學中醫的骨子裏總是有那麽點仿古的味道，這刺繡可是古代傳下來的手藝，我自然很喜歡。”

路寧點點頭，算是記住了，心裏卻想起了老爺子惦記的《萬珍手冊》，前些日子路寧忙的不得了，老爺子發話要的書他還沒來得給默寫出來，老爺子也知道，就說自己不急着看，路寧本來想着等競賽的事情一完，連帶着學費一塊給老爺子送去。聽到老爺子喜歡刺繡，想了想，路寧決定再把這手冊的事情延後一段時間，只等着給老爺子一個驚喜。

古老爺子讓人把車停到了同X堂，路寧照例走進師父的書房，将自己沒完成的任務拿回家幾本。誰知道剛走出同X堂，就在門口遇上了封無的座駕。

微微懸浮在半空中的車在路寧身旁停下，車門打開，封無在裏面推了推眼鏡：“你要回學校嗎？”

路寧正巧想跟封無打聽一些事情，就點了點頭，封無嗯了一聲，就招呼路寧上車：“我正好要去找陳一言，順路送你吧。”

“好，謝謝你。”路寧也沒有推脫，繞過車子，直接坐到了副駕駛。

等路寧做好之後，車子就無聲無息的啓動了，封無開着車，眼睛餘光時不時的掃路寧那麽一眼。路寧上了車，想起封無對自己的諸多照顧和自己的猜測，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最終還是封無打破了沉默：“路寧，恭喜你。”

路寧轉過頭看着封無的側臉，一笑道：“謝謝。”

“今天看你的那幅百花争豔刺繡圖，你的技藝比以前更好了。”封無這話雖然是沒話找話，但也真是心裏話，就連早知道路寧刺繡好的他都被吓了一跳。

提到自己的作品路寧也是有些驕傲的，他可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心神對待這幅百花争豔刺繡圖的，彎了彎眼，路寧話裏都帶着些小得意：“謝謝誇獎，唔，對了，封哥，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第二次聽到路寧叫他哥，封無心裏美滋滋的，臉上卻不露聲色：“什麽事情？”

路寧當下把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提了出來：“你知道我師父什麽時候生日嗎？”

“這個我倒是知道。古老先生生日是農歷的九月九，今年就是十月十號。”封無一聽就知道路寧打算幹什麽，“你打算送老爺子壽禮？”

路寧點了點頭：“師父今年也有八十一歲了吧。我是徒弟，自然要對師父上心一些。”

這話是個理兒。封無點點頭，但是心裏不知道怎麽就犯了點兒酸，今年他生日的時候，也沒見路寧多關心一句，他還是後來才知道，那方手帕根本就不是路寧送的生日裏，只是單純的謝禮，是陳一言那家夥在他生日頭一天忘了送，才趕在生日的時候給的。

路寧其實根本就不想跟他扯上關系！封無無精打采的想到，連帶着臉上都有些蔫蔫的，看的路寧疑惑不解，怎麽就這麽會兒功夫，這人就看起來一副頹然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大型犬。

難道是自己提到生日讓他想到了自己？路寧猜測，陳一言去給封無過完生日回來後感慨過，封家把封無的生日只當做應酬的交際。封無的父親連一句生日快樂都沒說，生日禮物就是一張數額巨大的磁卡，讓兒子喜歡什麽自己去買，他媽媽更是過分，連兒子生日禮物都忘了買。這些話讓路寧多少猜到些封無在他父母心中的地位，要不小時候也不能把封無弄丢了！

想到這些，路寧心裏倒是湧起一陣類似憐惜的情緒：“說起來，封哥，你的生日是2月14日對吧？”

小動物還知道他的生日？！封無精神一震，過了一會兒，才裝作淡定的點點頭：“嗯。”

“那等你下次生日還要好久呢，我得好好謀劃謀劃。”路寧笑着說。

封無猛然扭過頭看路寧：“你要給我過生日？”

封無的劇烈反應，倒是讓路寧坐實了心裏的推測，心裏不免的有些同情，當下表示自然要過：“封哥，你幫了我那麽多忙。等到你生日了我當然是要送你一份大禮的。”

封無也覺得自己反應過了，輕咳了一聲，轉過頭去，面上恢複了平靜，淡定的說：“謝謝你，路寧。”過了一會兒，他又輕咳了一聲，“唔…其實我一般都過另外一個生日。”

話一說出口，封無就後悔了，這話說得好像自己迫不及待要路寧的禮物一樣！只恨不得捂住路寧的耳朵告訴他‘其實我神馬也沒說，你神馬也沒聽到’，可路寧此時正瞪着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粉嫩的小臉上滿是疑惑，封無只得若無其事的說下去：“八月八號，這天才是我過了十五年的生日，我被天擇老院長撿回去的日子。”

八月八號，那不就只有六天了？路寧嘴角抽了抽，這時間也太緊了些吧！可他看着封無眼神發亮又遮遮掩掩的樣子，一咬牙，六天就六天吧！

“那好，到時候我們電話聯系。”

路寧話一出，封無童鞋頓時開心了，但為了顯示穩重，他強制壓住，卻不知道路寧在邊上早看到他眼鏡下面發亮的眼睛了。

這封無，真像只拿到肉骨頭的大狗狗！路寧慢悠悠的下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