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節

是想出去玩玩。也是可以。”

“快親我。我想你親親我。”

沉浸在他的愛意裏，是種無比的享樂。

周一總是倆人固定約會的日子。周一不開市，切雲便清閑些。公園，劇場都去煩了。嘉玥的閨房就成了倆人新的見面的所在。畢竟秦先生秦太太比起名聲更愛他們的小女兒。

這天，雲切督着嘉玥畫着一幅牡丹。看着嘉玥手裏的輕巧的畫筆勾勒着世界上最絢麗的圖案。那種溫柔中帶着的強大力量總能瞬間征服他。他看着她俏顏素素，纖手依依。想要她永遠都這樣沉靜着時光，洗滌着世間的煙火。

嘉玥很是吃驚雲切知道很多國畫知識。還會跟她探讨沒骨的配色。後來，她還畫了一副十七孔橋金光穿洞的小品送給他。祝他事業如虹。他很是喜歡，寶貴的不得了。

嘉玥雖然沒從藍夫人處知曉什麽重大的消息。但七月底的時候，雲切的大伯被放了出來。雲切的父親也回上海了。雲切沒有跟着回去絕對只為貪戀嘉玥閨房的水墨味。承公子之厚愛，嘉玥可以和雲切在月季的芬香中又得以厮磨。

只是七月多驟雨。看似平淡的生活終于在一個雨夜終結了。所有人都意料之中的。又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嘉玥剛睡着就被叫醒了。雲切突然打來了電話。

“嘉玥，我母親回來了。明天一定要回趟上海。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

“怎麽辦？早前答應了陪藍夫人一起去南京的。”

“能不能找個理由推脫掉。我真的不放心你去南京。我又不能不回上海。”

嘉玥聽出他的口氣有點急了。趕緊說到：

“明天一早我就打電話給藍夫人。我當然要跟你去上海見見伯母的。”

雲切終于舒口氣：“嘉玥，不用準備太多行李。需要的我在上海替你準備。明天一早走。我去接你。”

匆匆挂掉電話。看見爸爸媽媽很是擔心的站在遠處望過來。

“雲切母親從美國回來了。我想應該去拜見拜見。”

“有雲切在，我們是放心的。爸爸有些東西要寄給你倆姐姐。你替我帶過去吧。”

沒想到爸爸媽媽這樣通融。嘉玥心裏說不出的感謝。

怕電話裏說不禮貌。知道藍夫人有早起的習慣，嘉玥也早早起來去告別。只是藍夫人可不是父母，沒有父母的通融。藍夫人美麗的臉孔處處寫着憤怒：“真沒想到秦小姐竟是這般出爾反爾之人。難為我特意為你預定了最好的酒店。”

“藍夫人。嘉玥錯在先。有口莫辨。讓您失望了。我心裏也很不舒服。”

“是不是呂家大公子不讓你跟着我了？”

“呂夫人數月海上漂泊才回到故國。我想應該去問候的。”

藍夫人輕蔑的一笑：“好！就當我眼瞎。肉包子喂了狗！呂雲切的大伯可是我親自去跟院長求情才放出來的。輪到他呂家報答我了，卻溜了？豈有此理？”

嘉玥不知其中緣由。一雙精靈的眼蒙上了些許的灰塵。藍夫人正想發怒，副官過來悄聲說了些什麽。藍夫人咬咬牙。對嘉玥揮揮手道：“你走吧。以後也不用想着回來。”說罷起身離開了。

嘉玥垂頭喪氣的出了藍夫人的府邸，就看見呂雲切站在門外不遠的地方。早就知道他肯定會跟來的。

“雲切。藍夫人放行了。我們趕緊出發吧。”

“就算不告而別她能把你怎麽樣？”

他的臉色不好。嘉玥本能的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但又想不明白。想問，還是忍住了。

等飛機轟鳴。雲切伸手攬起嘉玥的肩膀，嘉玥才慢慢的說道：“藍夫人說，為你家大伯的事出了大力。”

“院長想要拉攏我們家。但我們家承了這份人情，其實也并不是很受用的。上海主要的勢力都不在這位手裏。我們家也并不想夾在中間。爸爸送了一大份政治獻金給她。但她還是不滿意。不說了。想想都頭疼。”

嘉玥拍拍肩膀：“你靠着我睡一會。”

雲切深深吸口氣。嘉玥身上自帶着一股書香氣。最是能治愈他。

“嘉玥。你真好。願意這樣陪着我。”

嘉玥輕輕吻着他閉上的眼。他的疲倦，也許只有她最能懂吧。

呂夫人仔細的看着眼前這雙挺明亮的眸子。多少明白了些兒子十幾封電報要她趕快回來的急切。指了指客廳的一架鋼琴：“聽說你是唐夫人的學生？唐夫人曾和我一起學過鋼琴。她用功，我貪玩。沒想到她竟成了鋼琴家。她都教你什麽了？随便彈一首怎麽樣？”

“媽媽，嘉玥坐了一整天的飛機。一下飛機就來拜訪。你怎麽一點也沒有同情心呢？”

面對兒子的指控。做母親的只能退下陣來：“秦小姐既然是來拜訪我的，今晚就住在華山路吧。雲切，你趕緊回思安路去。”

“媽媽，我也是來拜訪您的。我也要住在這裏。”

“都快要而立的人了，怎麽還是這樣會撒嬌？”

雲切很讨厭別人說起自己的年紀。尤其不願意在嘉玥面前說起。

“本少爺年輕着呢。媽媽，嘉玥還有東西要帶給在上海的姐姐。我們得走了。”

“好吧。大少爺。都随你的心。”

“呂夫人，我明天再來拜訪您。難為您這麽晚了還願意見我。是嘉玥唐突了。”

“不打緊。你也累了。明天再來敘話吧。”呂夫人很是不高興兒子這副拜倒在石榴裙下的樣子。拽過兒子千叮咛萬囑咐。一定注意分寸。畢竟是女孩子。名聲最重要。

雲切只能在自家酒店給嘉玥定了房間。不過這樣也好。呂公子以視察為借口也住進了金門大酒店。這樣誰也沒話說。

呂夫人心裏不喜歡秦嘉玥。原因很簡單，兒子太喜歡這個女孩子了。夫妻之間沒有愛意當然不行，但是愛得太濃比不愛更糟糕。以後難免不會為這個秦嘉玥做出什麽傻事來。便想起了先前看上的盛婷婷，趕緊打電話過去要盛婷婷明天來打牌。

秦嘉玥陪着呂夫人連續打了好幾天的牌。她不是愚笨的人，看見每次都有盛婷婷在場，便知道呂夫人的态度。更別說呂夫人的眼神裏滿滿都是戒備。嘉玥無力的躺在床上忍不住流淚。愛上他可真難啊。一邊要忍受他在商場上游刃，一邊還要替他擔心害怕。為了他變了，他要惱。不變，又根本進不了他的圈子。更得不到他父母的認可。每天都要和自己的靈魂做着割舍。若是以前，感覺到一點點對方的不喜歡，她肯定早就跑開了。她有很多可以躲藏的地方。不用費力讨好任何人。想着，哭着。她竟睡着了。夢見了好大一條船。他站在船上，揮揮手。她站在碼頭送他離開。淚流滿面。她醒了，卻還是沉浸在夢裏的悲傷中。頭疼欲裂。

雲切拿了早餐來。看見嘉玥神情恹恹的。很是擔心：“嘉玥。你是不是太累了？今天你那裏都別去。就在房間裏休息。好不好？我讓他們送點你喜歡的排骨湯上來。你今天只管安心睡一覺好不好？”

“你今天不是有很多事要處理？你快去忙你的。我今天就偷偷懶不去陪伯母打牌了。”

嘉玥很努力的笑着。

雲切一出去，嘉玥便躺倒在床上。摸摸額頭，看來又感冒了。雲切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來，得出去買點退燒藥。嘉玥努力掙紮着起來，洗漱穿戴好。一步步的往外捱。幸好酒店裏就有藥店。買好了藥正想上電梯。一個眩暈便到了下來。等再睜開眼，藍夫人雪白的臉正對着自己。

“你醒了？我的醫生已經給你看過了。說你壓力過大。你跟着呂雲切來了上海，能有什麽壓力？”

“謝謝藍夫人。我還以為您打算永遠都不理我了呢。”

“我正好有事要馬上處理，才來了上海。才會剛好碰上你暈倒在電梯口。我都被你吓壞了。我以為你死了呢。”

“藍夫人又講笑話。”

“我可能是說過不少笑話，但這句絕對不是。呂家人不太可能接納你。會用到什麽手段誰也沒法保證。如果你不信，那就等着瞧。看看你秦嘉玥到底還有多少陽壽。”

“藍夫人。我也沒想過一定要做呂家的媳婦。您這樣詛咒我好像也不太好吧？”

藍夫人哈哈一笑：“我告訴你一件呂雲切肯定不會告訴你的事。”

“呂家抵押在瑞豐銀號的股份被我的一位老朋友買走了。如今呂家要重組公司。還要重新發放股份。你說我的這個老朋友會善罷甘休嗎？”

嘉玥腦海裏閃過雲切的只言片語：“我很願意陪您去南京。只是我在上海也有要做的事。”

“年輕的孩子還是不要跟老人家談條件的好。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