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小翼峰打群架(二)
包圍她們的是玄武營弟子,領頭的跳出來呵罵:“李若南,你帶人擅闖掌門居所,究竟是何居心?難不成想造反?”
李若南把受傷的女弟子交給旁邊人攙扶,拔出劍與他對峙:“我呸!你哪只眼睛看見我造反了?我怕倒是想問問你們,已經封禁的彌月洞為什麽會出現被囚禁的女弟子?”
“這……”這名弟子往她身後一看,也卡殼了。風師兄說有人擅闖掌門居所,命他等前來護衛,沒跟他講彌月洞的事情啊?難道他被耍了?
其實他心裏也虛着呢,誰把這些女人抓來的他不知道,但有這樣的好事誰不想來分塊肉吃?以前光明正大吃,現在偷偷吃,今天在場的人幾乎無一幸免,巧合得詭異。
上一戰結束後,前掌門被殺,江孟春便和江知行向衆弟子承諾,往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江知行甚至還親自為彌月洞布下禁制結界。江孟春也是那時候趁機歸攏了一大幫女弟子,帶入南泗峰。
這才過了多久又在眼皮子底下出了這事。
現在想溜也來不及了,只能盡力挽回。為首的玄武營弟子心虛摸摸鼻子,說:“這個我們确實不知道,但你先別動怒。人你們可以帶走,事情我們先禀告掌門,容後處理,如何?你看,這些女弟子身受重傷,也急需救治不是。”
他如意算盤打得好,先把這幫女人打發回去,等掌門醒來再去調查原兇,或是找幾個替罪羊推出去。總之,千萬被被人認出來,先逃過這茬再說。
偏偏天不遂人願,這堆人裏做過那事的人不在少數,他話音剛落,有站得近的男弟子馬上就被指認了出來。
“他!就是他!他昨晚還來過,就是這張臉,我死也不會忘!”被人攙扶的女弟子泣血控訴,牙根咬得死緊,恨不得生啖其肉。
經她提醒,被折磨得昏昏沉沉的受虐女弟子紛紛擡頭,視線在這些男人的臉上一一掃過,痛苦的記憶浮現,如今有機會報仇,她們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還有他!就是他把我抓來的!”
“他也有份!他欺辱我,還打斷我的手!”
“這個也有份,他也來過。”
“他們統統都不是好人!”
有人撲上去厮打,那被人抓花了臉的男弟子下意識反擊,本就虛弱的女弟子抵擋不住,被一劍穿胸軟軟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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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自己撲上來的!”他大聲辯解。
事到臨頭,大家只是需要一個宣洩的出口,哪還管得了旁的。這一出如水入沸油,兩幫人還講什麽道理,新仇舊恨一起報,立即叫嚣着拼殺在一處。
機會來了,喬荞當然也不能閑着,蹲在樹上鐵珠一顆一顆射.出去。鐵珠瞄準玄武營的男弟子打,打中一個頭上就顯出仇人兩個大字,在場這麽多人,她忙都忙不過來,系統的仇人面板也在飛快刷新。
她居高臨下,彌月洞門前情形盡收眼底。這場亂戰毫無章法可言,場中法寶法術光芒亂閃,血沫和斷肢齊飛,是真真切切的人間地獄。
柳至帶着人趕至小翼峰山門前,只看見守門的弟子被砍成幾塊的屍體。
他腳步躊躇,一時不知是進是退。
今天的事,實在是發生得詭異,隐隐讓他産生不好的預感。
如果是有人故意将彌月洞的消息走漏到赤鹞營,目的是什麽?引戰嗎?可上一戰後江知行和江孟春都受傷不輕,尚在調養之中,如果是掌門的安排,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引戰?柳至想不通。
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身後有個聲音響起:“柳師兄?這是怎麽回事?”
月淮風突然出現,身後還跟了幾個灰衣的玄武營弟子,不等他再度開口,他身後已經有人站出來責問柳至:“柳樹兄,你為什麽要殺他們?大家都是同門,就算有什麽冤仇也不能在掌門院前殺人啊!”
柳至:……
柳至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當即回罵:“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殺人了,我們來的時候他們早就死了!”
“哦?是嗎?”月淮風的聲音輕柔無害:“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掌門尚在昏迷,沒有傳喚,柳至師兄因何會到小翼峰?”
他什麽意思?難道是說他趁着掌門昏迷來刺殺掌門嗎?柳至忽然對他刮目相看。
不等柳至說話,他手下的人已經大聲叫嚷起來:“你什麽意思?難道是說我們趁着掌門昏迷來刺殺掌門嗎?”
柳至:……
月淮風忽而蹙眉,視線轉移進山門內。
一個渾身浴血的男弟子跌跌撞撞跑過來,見到兩位主事的師兄像看見救世主般捂住半截斷臂撲倒:“不好了不好了!彌月洞門前打起來了!兩位師兄救命啊!”
月淮風和柳至随即對視一眼,柳至想走也走不掉了,只能硬着頭皮進去,月淮風故意在他身後落下兩步,好像生怕他逃跑。
彌月洞前,已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喬荞蹲在樹上,不敢下去了,地上到處都是殘屍碎肉,她怕弄髒鞋子。
月淮風說過,如果将飛升比作一個竹篩,這些能來到上界的人都是從千千萬萬人裏篩出來的大石頭。有勇氣殺親證道的,都是百裏、千裏挑一的狠角色,在場哪個人手裏不是沾了幾十條人命,刀山血海裏滾過的,這樣的血腥殺戮在他們眼裏已經是家常便飯。
只是她還有些不習慣,但她不過是個看客。
兩個陣營還各自剩下七八名弟子,個個都受傷不輕,盡管如此還是牢牢握緊了手中兵刃對峙,不敢顯露出一點弱勢。
喬荞收了彈弓老老實實藏在樹裏,血腥味一股股沖着腦門,她深皺着眉頭撩了衣擺捂住口鼻。
月淮風和柳至進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月淮風故作驚訝:“這是怎麽回事?快快住手!”
還住手個屁,打都打完了!百人團戰就剩下二十個不到。媽的,鬧這麽大的動靜這些勸架的家夥才來,咋不等他們死光了才來呢?躺在地上大喘氣的玄武營弟子在心裏暗罵。
李若南還活着,她單膝跪地,手中長劍深深紮入地面,身上到處都是刀傷劍傷,暗紅色的弟子服被血浸染成黑紅。盡管如此,她氣焰依舊嚣張:“你們違背約定偷偷在彌月洞囚禁女弟子,老娘告訴你,這事沒完!”
月淮風表情一凜:“什麽?竟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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