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說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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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明秋意病情好了些，能起床下地了，劉芸就來探望她。

“我聽說了這件事，可真是吓壞了。是誰這麽狠，居然想殺你？”

明秋意搖頭，“我也不知道，唉，可能是無意中得罪了什麽人吧？”

“你能得罪什麽人，你一個閨中小姐，也很少出門，這暗中下手的人，真是喪心病狂。”劉芸十分憤怒。

“京中的龌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雖然沒刻意為難別人，但是沒準誰就把我當成了眼中釘，這并不奇怪。”

“可你明明都不會成為太子妃了。你又妨礙了誰？”劉芸不解。

“難說。我想，除非遠離這是非之地，也無他法，否則，連命都保不住，劉芸，你是知道的，如今父親對我也不上心了，旁人想害我易如反掌。”明秋意說着眼淚都要流下來。

“……離開這京師？你上次跟我說，想遠嫁，這是個辦法。我也與鐘濤說過，他倒是有些犯難。”

“怎麽？”

“你是太傅千金，可鐘濤不過小小一個千戶，也結交不到一些達官顯貴，他身邊能有什麽人配得上你呢？”

“……我不在意這些，既然我想離開京師，就沒打算要嫁給高門望族，只要人品端正，能待我好，有個一官半職不至于窮困，其他的并不要緊。”明秋意解釋道。

“你是這樣想，可別人怎麽想呢？那些小官小将也不敢娶你啊。畢竟差距太大了，不過呢，我倒是有一個人選，就怕你生氣。”劉芸小心翼翼的說。

“你有人選，還不快說。”明秋意不是急着出嫁，而是如今她只能通過出嫁保命了。她不想死，因而不急不行。

“就是，你見過的，鐘濤的哥哥，鐘浩，他是秦州衛指揮使，雖然在外地，但好歹也是正三品，和你也算般配。為人你也是知道的，雖然刻板一點，人品還是不錯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劉芸分析道。

明秋意一愣，“等等，我記得，他有妻子吧！”

“去世了，嫂子兩年前難産去世，大哥也很痛苦，至今不肯娶，也沒有一個妾室。真的是一個好男人。”

明秋意沉思片刻，“聽你這麽說，倒是可以的人選，不過，他願意嗎？”細細想來，鐘浩還真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看看鐘濤，就知道鐘浩人品不可能壞到哪裏，官職也不低，又遠在西境，她嫁給鐘浩，真是天高任鳥飛。而鐘浩對亡妻不忘，從來沒有妾室，可見是重情重義之人。這樣一個人選，豈不是天下掉下來的餡餅！

劉芸呵呵笑，“我只怕你不願意，哪有他願意不願意的？這麽好的事情，他踩了狗屎運好吧。秋意，你若是同意，這件事我去同他說。但是，你父親會同意嗎？”

“只要鐘大人願意，我父親這邊，自有我。”

父親自然是不願意的，鐘浩一個地方軍官，三品又如何？何況還遠在邊境，她嫁過去，不等于明太傅丢了一個女兒？一點用不到了？

但是，父親不同意，她辦法多的是，原來那一世，可不是白活的。

數日後，明秋意身體好了些。

明秋意了解到，原來上次在芳香樓見到彈琴的女子，确實是蓮娘。不過，蓮娘并非青樓女子，而是芳香樓請的琴師，是專門教裏面的姑娘彈琴的。上次明秋意撞見她彈琴，只不過是意外，平時蓮娘是絕不會為客人彈琴的。

蓮娘在城內還有宅子，這天，明秋意帶着禮物，專門來拜訪。

“明小姐太客氣了，當日明太傅已經賞我了許多。”

蓮娘請明秋意在花廳坐下，給她倒茶。

“救命之恩，怎麽謝都不為過。若非當日蓮娘發現我，我主仆二人怕是沒命了。”

“也是我們有緣，那天我路過那裏，正好瞧見了你們。”

“夫人，我還有一個疑問想請教。那天只有你一個人發現了我們嗎？”明秋意還是覺得放不下，那天她聽到的聲音，似乎不是做夢。想到那個男人的流氓話，明秋意臉色微紅。

蓮娘微微一笑，“自然。當時我一個人也沒辦法帶走你們兩人，只好就地生火。然後引來了尋找你的官兵。也是萬幸，不然我一個人也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可我似乎聽到了其他人的聲音。”

蓮娘詫異，“是嗎？是不是後來那些官兵的聲音，還有，你弟弟當時也在呢。”

“不，不是他們。是……你認識一個叫做唐清雲的大夫嗎？”為了問道真相，明秋意便直接提起了唐清雲的名字。

蓮娘搖頭，“我并不知道。也許是你病重糊塗，搞錯了，那天，确實只有我一個人。”蓮娘不敢說出真相。一來為了私心，二來也為了三皇子的安危。

一旦她松口承認當時三皇子也在，以明秋意的聰慧，自然能聯想到，她和三皇子的關系。那麽三皇子的諸多僞裝，恐怕都要被明秋意看透。

即便明秋意是三皇子在意的人，蓮娘還是不放心。

明秋意問不出什麽，和蓮娘閑聊幾句，便告辭了。

這天，穆淩寒約鐘濤喝酒，鐘濤卻有心事。

“怎麽的？你心不在焉的，我們在這正經酒樓喝酒，你還怕你媳婦不成？”穆淩寒有些不滿。

“唉，不是我媳婦，是我哥。”鐘濤嘆氣，一臉郁悶。

“你哥怎麽了，他這次述職，皇帝對他很滿意，不是給了很多賞賜嗎？有什麽煩惱的。”穆淩寒好奇。

“我大嫂前兩年不是去世了嗎？我大哥這人死心眼，不肯再娶，最近，我媳婦兒給他介紹一個京中小姐，真的是不錯，我哥卻說配不上人家，不肯答應。可我覺得，他心裏其實有點那個意思。只是那位小姐确實是高不可攀，讓我哥心生怯意。”

鐘濤悶悶道。

“奇怪，鐘浩可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他居然還有自卑的時候，是根本看不上那女子吧。”穆淩寒不以為意。

“那你就錯了，這個女子，配誰配得上。我是萬萬想不到，她竟然看上了我哥。”鐘濤萬分感慨，又有些得意，畢竟那可是他親哥哥呢。

“到底是哪個女子，你說得也太誇張了吧，京中有這樣的女子嗎？我怎麽不知道？”穆淩寒忍不住好奇。

鐘濤左看右看，“不可說，不可說，這事若是不成，可壞了那小姐的名聲。”

“石頭是自己人，有什麽不能說的。快說，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穆淩寒好奇極了。

“我把你當兄弟，你可不能害我啊，我哥知道我亂說，得打死我。”鐘濤也是憋不住了。

“你他娘的快說啊，憋不死你啊。”穆淩寒忍不住笑。

“是明小姐，你知道的，就是明太傅的千金。”鐘濤低聲道。

聞言，旁邊的石頭一愣，穆淩寒的臉色瞬間黑了，他幾乎是咬着牙，“是誰，你再說一遍。”

“明秋意啊，就是我媳婦的好友，上次在劉府，你見過的！”鐘濤轉頭見穆淩寒這樣子，十分詫異，“怎麽？有問題？”

“你剛剛說，明小姐看上了鐘浩？！”穆淩寒握緊拳頭，看上去要殺人的樣子。

“……是，我媳婦兒說的，她托我媳婦說媒。只等我大哥點頭同意便成了。”鐘濤硬着頭皮，“三皇子，你幹嘛這麽樣看着我？”

“告訴你哥，這門親事，我不答應！”穆淩寒嗖的一下站了起來，“讓你媳婦馬上去回絕了明小姐！”

“啊，為什麽？”鐘濤傻眼，“不是，三皇子，這件事，和你有關系嗎？”你幹嘛不同意？！你同不同意又如何？

鐘濤沒等到穆淩寒的回複，只是石頭一臉複雜，再追上穆淩寒之前，對鐘濤道，“鐘大人，你還看不出來嗎？”

看，看出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媳婦居然自己找了人嫁，也太心急了吧，氣死本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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