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什麽?你可看清了?!”
墨非離那天茶樓被拒絕之後,一直想自己是不是心急了,可是依照少白的性子,如果自己不說,那少白肯定發現不了,沒準等閑下來就會娶妻生子,那還有他什麽事兒?
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依照他對少白的了解,如果自己不認錯,他是萬萬不會過來的,但是如果自己認錯,不就承認自己只是玩玩而已嗎?
可是如果這段時間自己不在少白身邊,少白被搶走了怎麽辦?
想來想去還是派人在沐府蹲點,看看有什麽可疑人物出現!
誰知道半個月了還真逮住一個?
“小人看清了,那公子進去之後就沒有再出來。”
真是豈有此理!
墨非離騰的一下站起來準備往門外走,去沐府把人揪出來!
懷念眼疾手快地拽住墨非離,忙道:“公子,公子留步啊,您這樣怎麽去啊?”
墨非離停下,懷念見他聽進去了,忙道:“公子你想,沐公子性子冷,沒什麽朋友,也不願與人多打交道,哪裏像今天這般留人?可見此人在沐公子心裏地位非比尋常,貿然前去,恐怕會适得其反。”
是啊,他們之前明明都僵化了,自己有什麽資格去?如果以友人的身份怕是這輩子都得不到想要的結果了。
可是,難道就眼睜睜看着那個豺狼在少白府上?萬一……萬一少白不敵……
墨非離腦子一轉,自己去不了沐府,可以讓少白過來啊……
墨非離突然一笑,轉頭看着懷念。
懷念拉着墨非離的手一松,有些忐忑,
“公,公子……”
“沐公子!沐公子!”
懷念急急忙忙跑進府,管家攔住他道:“何事如此慌張?”
懷念着急道:“管家,勞煩你通報一聲,說墨家公子危在旦夕,求沐公子前去一看。”
管家一聽不得了啊,看懷念着急的樣子,自己也不敢耽誤,趕緊進去通報。
不多久管家回來帶懷念進去。
懷念看見沐少白,二話不說就是下跪,道:“求沐公子不計前嫌,前去一看。”
沐少白看懷念神情不做假,心下有些慌張,道:“你且仔細說清。”
懷念道:“我家公子自那天起回去便日日不要命的喝酒,醉了睡,睡醒接着喝,懷念實在看不下去,便擅自做主和管家鎖了酒窖,誰知公子不吃不喝,就一直看着您的畫像突然嘔出一口血,暈了過去。大夫說我家公子心緒堵塞,憂思過重,加上連日酗酒導致內髒出血,要是繼續下去,性命堪憂。懷念實在是別無他法,這才來求公子,望公子不計前嫌,去見我家公子一面吧!”
沐少白越聽面色越凝重,懷念說完後,起身道:“知童,備車。”
一行人急急忙忙來到墨家,只見本應意氣風發的人此時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神情恍惚,氣息微弱,奄奄一息。
“墨非離,非離?”
墨非離眼珠動了動,然後慢慢看向來人頓時驚喜地想起來,卻引來一陣劇烈的咳嗽。
沐少白趕緊給他順氣,喚來懷念給他倒了杯水喂下,這才停下,躺在床上大口喘氣。
沐少白道:“你且安心養病,我會每日過來陪你小坐,你也大了,莫要耍小孩兒心性。”
“我沒咳咳咳!咳咳!”
“非離,你我是家中獨子,責任之重無需我多說,更何況墨家待我如親人,于我又是恩人,如若我是女子也可,但你我同是男人,你可知如若我點頭可是什麽樣的後果?”
墨非離剛要開口,便被打斷,
“天下輿論,人言可畏,沐家世代榮耀,怎可背負忘恩負義的罵名?墨家又如何自處?你該知道即便墨家不追究,上面的可能容得下?”
“這件事情遠不如你想得那般簡單,非離,你可知曉?”
墨非離不語,的确,他只想到自己心悅少白,父母姐姐喜歡少白,卻忘了這些實在親人的身份下,可是親上加親有什麽不好?
好,怎麽不好?
是女子當然好說,但是男子,沒有子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是不在意這些的,可是少白在意,自己的家族在意。
可是讓他放棄,如何能甘心?
沐少白見他不語,緩和語氣,道:“你先休息吧,這件事稍後在想,我先走了。”
懷念見自家主子沒說話,送走沐少白,就趕緊回來,看見自家自家公子已經起身靠着床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戴安下午本想找沐少白對弈一局,管家告訴戴安,沐少白去了墨府。
戴安應下無礙,卻是多想了一個心思,墨家的話……墨非離麽?
沐少白回府之後,臉上遮不住的疲憊,看見戴安之後,抱歉道:“戴兄。”
戴安見沐少白臉上的疲憊便道:“沐兄,可是身體不适?”
“事情忙了些,難得戴兄來此,在下卻不能作陪,真是失禮了。”
“無礙,你我如兄弟,我又如何怪你,倒是你,該好好休息才是。”
“那在下失陪了。”
戴安點頭,看着沐少白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上的時候吃完飯後,戴安回到了自己宅子,臨走不忘叮囑一番,那啰嗦的樣子,讓沐少白哭笑不得,只能點頭稱是。
戴安次日去了一趟墨府,帶了一些禮物,懷念問了問躺在床上的墨非離道:“公子,戴公子來了。”
墨非離皺眉問道:“戴公子?哪個戴公子?”
“臨安戴家戴安,戴公子。戴家和沐家墨家都有來往,您忘了之前您和沐公子還和這位公子玩過呢。”
墨非離不悅,那段時間少白經常跟着一個比他們大的男孩,那眼裏的崇拜遮都遮不住,啧,還冷落了他一段時間,等等……
莫非昨天去沐府的人就是這個戴公子?
懷念見自家公子咬牙切齒的表情,忍不住問道:“那,公子是見,還是不見?”
墨非離笑:“見,怎麽不見?”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當然要見!
不出一會兒,腳步虛浮的墨非離出現在戴安面前,道:“戴兄,真是好久不見啊。”
“墨兄,好久不見。你這是……”
墨非離道:“身子不适,失禮了。”
“無礙,墨兄多保重才是,那些花街柳巷之地,到底不可多去。”
墨非離點頭,附和道:“戴兄所言極是啊。”
戴安不管墨非離真傻還是裝傻,問道:“令尊和令堂可在?”
墨非離咳嗽了兩聲道:“戴兄來得不巧,家父和家母早在大半年前游山玩水了。”
戴安有些遺憾道:“原來如此,那墨兄多保重身體,在下告辭了。”
墨非離點點頭,讓管家送客。
人剛走,墨非離就啐了一口,
“我呸,什麽玩意兒,狗眼看人低!”
懷念也在一邊幫腔,什麽表情,哼,不知天高地厚,還真以為這兒臨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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