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中國有句古話叫“牙痛不是病,痛起來要命”,謝如安兩輩子都沒感受到牙痛的滋味,倒是先感受到了渾身發癢的絕頂感受,簡直就像是骨頭裏爬進了螞蟻,心髒裏有只爪子在不斷地被撓,謝如安痛苦地把自己窩在被子裏團成一只花卷,只覺得吸毒的感覺恐怕也不過如此。

不過雖然難受得不行,但是謝如安這點難受還是能忍受的,上輩子拍戲受傷的時候多了去了,更嚴重的不計其數,那時候他吭都不會吭一聲,謝如安覺得自己越來越脆弱的原因,完全是因為謝铎銳。

因為謝铎銳會心疼他,就好像那一點點疼痛,比天塌了還要嚴重。

想想,謝如安覺得渾身更難受了,團着被子在床上打滾。

謝铎銳洗完澡出來就看到一只花卷在床上翻滾,還時不時發出小豬哼哼,他擦着頭發坐到床邊,把那團花卷剝開了一個角,露出謝如安白嫩的小腳踝。

謝铎銳壞心眼地撓了撓。

花卷愣了愣,整團被子都是一個哆嗦,嘿嘿傻笑起來,謝铎銳拉住腳踝把人從被子裏給扯出來,花卷小朋友在被子裏憋得滿臉通紅,笑得眼睫毛上都帶上了水汽,傻得要命,謝铎銳輕輕掐了掐他的臉蛋,“還笑?”

謝如安抱住他的脖子,爬進他懷裏蹭了蹭,“癢癢。”

“是我撓得癢癢還是身上癢癢?”謝铎銳扒開他的睡意領口往裏看,謝如安身上的紅點比最開始的時候少了些,但是數量看起來還是有些吓人,謝铎銳皺了皺眉。

謝如安繼續傻笑,“渾身都癢癢。”

“還笑,癢癢你還笑,明明很聰明一孩子,怎麽有時候盡冒傻氣。”謝铎銳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把人放到床上,從床頭櫃裏拿出藥膏,“來,我給你上藥,脫掉衣服趴到床上去,晚上的藥吃了嗎?”

“……”謝如安的臉瞬間爆紅,看了看認真臉的謝铎銳,連脖子都紅了起來,他快速地脫掉衣服趴好,把臉埋到了枕頭裏——謝铎銳剛才那句話,好……色情啊。

淫者見淫,淫者見淫啊!

謝如安懷疑自己的背都紅了。

謝铎銳發現了謝如安渾身發燙,耳廓紅得能滴血,不過剛才這小孩笑成那樣,他倒是也沒多想,細致地給他上藥,以為謝如安沒聽清自己最後那句話,還重複問道:“小朋友,晚上的藥吃了嗎?不吃藥可一直好不了。”

謝如安小小聲:“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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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铎銳豎着耳朵聽他說話,聞言笑道:“乖,你是不是困了?”

謝如安默默點頭,謝铎銳看了眼挂鐘,現在才九點多一些,今天睡得挺早,他快速地給他擦好藥,然後讓他站起來光着晾幾分鐘,把東西收起來,“那待會你先睡,哥哥去找媽媽有點事兒,忙完了就上來。”

謝如安乖乖點頭,看着謝铎銳出了門。

生日宴會的地點定在了一家高級會所,會所的主人是簡尤的二叔簡至衡,簡至衡在知道這件事之後立刻給謝家騰出了地方,并且主動包辦了布置會場和提供酒水,算是祝賀謝家多了個兒子。簡家和謝家關系向來緊密,私交頗好,再加上簡尤的關系,倒也沒有拒絕簡二叔的一份好意。

賓客名單在第一天之後又重新整理并且補發了一份,京城和謝家有些關系的人幾乎都被邀請了,雖說讓這麽多人給一個五歲的孩子過生日有些不妥,但是謝家是什麽意思大家都清楚,再加上是謝老爺子親自開的口,自然不可能拒絕,而且還能借着這次宴會認識自己想認識的人,謝家這幾天收到了不少的禮物。

謝铎銳下樓就是想和宋瑞琴再次确認宴會細節,謝宏聞對這些不感興趣,在書房看書,宋瑞琴坐在沙發上仔細看着名單,聽見謝铎銳的腳步聲,招呼他過來,“來,我正好有事兒跟你講。”

謝铎銳點點頭,坐到了她身邊。

兩個人談完已經是十一點多了,第二天宋瑞琴要上班,謝铎銳也要去學校,所以收拾好東西就都準備去睡覺了,謝铎銳原本以為自己進卧室能看見一只呼哧呼哧的小豬,沒想到打開門居然看見謝如安趴在床上看小人書。

“怎麽還沒睡覺?”謝铎銳皺眉,“那麽晚了,剛才不是答應哥哥要睡覺嗎?你現在身體不好,要多休息。”

謝如安吐了吐舌頭,随即又皺起眉頭,可憐巴巴地看着謝铎銳,糾結道:“身上好癢,睡不着,等哥哥來一起睡。”

每次自己一生氣他就撒嬌,是把這個當成了法寶嗎?

謝铎銳搖搖頭,抽掉謝如安手裏的書放到床頭櫃上,抱着人滾到了床上,關掉燈,“行了,睡覺吧。”

謝如安整個鑽進謝铎銳的懷裏,聽話地閉上眼睛,可是過了許久,謝铎銳還是聽見他紊亂的呼吸聲,他摸了摸謝如安的側臉,“怎麽了?睡不着?”

謝如安:“癢,哥哥我想撓……”

“不能撓,”謝铎銳把他抱緊,手抓到自己手裏,“乖,要是覺得癢撓哥哥都行,就是不能撓你自己,手上有細菌,撓破了會感染。”

話說完,謝铎銳又忍不住笑,他一不小心又把謝如安當成是同齡人了,雖然謝如安很聰明,但是細菌感染之類的東西,他肯定是不可能知道的,于是又換了種說法,“撓破了會再進醫院,你要是因為這個進醫院,哥哥一定不會去看你。”

謝如安撇撇嘴,這次是真正的閉上眼了,“哥哥你看,我睡着了。”

謝铎銳失笑。

在謝铎銳的精心照顧下,謝如安身上的紅點總算是在生日宴會前夕好了,雖然身上還是有沒有消退的印記,但是謝如安好歹不會癢了,解決了大問題,謝铎銳之前還挺擔心他在衆人面前撓癢癢的。

可能是因為愧疚,程嘉澍最近總是送各種玩具和吃的過來,翟行也說程嘉澍向他打聽過好幾次謝如安喜歡玩兒什麽吃什麽,謝铎銳一看到就想起之前的事兒,頭疼不已,他說了好幾次不用了,可是送東西的只是司機,他也不好去為難跑腿的司機。

好在這段時間送東西的人本身就挺多,倒也不是很打眼。

生日宴會穿的衣服也是謝铎銳帶着去量身定做的,雙倍價錢讓趕時間,居然趕在前三天就拿到了,那是一套漂亮精巧的小西裝,樣式新潮,合身熨帖,帥氣中又透着可愛,謝如安穿上身之後就像個洋娃娃,又像個小紳士,讨人喜歡得不得了。

宋瑞琴也覺得可愛,于是讓那人按照謝如安這件的款式放大,給謝铎銳也做了一身一模一樣的,原本以為趕不及,沒想到居然在前夕拿到了,衣服款式畢竟适合小孩子,謝铎銳穿上并沒有謝如安那麽漂亮,但是當兄弟倆穿着衣服站在一起的時候,絕對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宋瑞琴看着他們直笑,帥氣英俊的大兒子,可愛乖巧的小兒子,宋瑞琴作為母親,內心裏十分驕傲。

謝如安之前一直表現得很淡定,但是前一天晚上他還是緊張得一直睡不着,謝铎銳發現小朋友動得停不下來,忍不住抓住他在被窩裏四處搗亂的手,輕聲問道:“怎麽了,睡不着?害怕還是興奮?”

“……”謝如安惴惴不安,“哥哥,爺爺明天會來嗎?”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謝如安這麽個小屁點也知道誰才是整個謝家的中心,謝铎銳失笑,“放心,爺爺會來的,快睡覺,明天要是頂了雙熊貓眼可不好看。”

“那哥哥給我唱歌好不好?”

“好,”謝铎銳道:“哥哥想想給你唱什麽好……”

謝如安深呼吸了好幾次,總算是放松下來,伴随着謝铎銳溫柔的歌聲,在他懷裏安心地睡了過去。

懷裏傳來的呼吸聲漸漸平緩下來,謝如安已經睡着了,謝铎銳的聲音慢慢低下來,輕輕拍着謝如安的背,眼神溫柔。

月光從窗外溜進來,讓謝铎銳的眼睛裏灑滿了金光。

第二天一早,謝如安還露着雪白的小肚子呼嚕嚕睡覺的時候,謝铎銳就起床了,謝如安睡得正香,小臉蛋粉嘟嘟,看起來可愛極了,謝铎銳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心情又愉悅了幾分。

今天謝铎銳又一次地早上沒有去鍛煉,無形中放了簡尤的鴿子,謝如安和自己的那套兄弟裝張姨一大早就熨好了,他拿着挂到了卧室裏,接着随意換上了一身衣服,吃了點兒早餐,跟正在廚房給謝如安準備長壽面的張姨交代了幾句,就拿上東西出了門。

謝铎銳原本是沒有想到生日禮物這回事的,他一沒有兄弟姐妹,二兄弟生日聚在一起喝頓酒就行了,誰也不會送禮物,所以輪到謝如安的時候,他完全沒有應該送個禮物的概念,直到昨晚宋瑞琴問他,他才恍然,原來自己漏掉了這件事,這就是導致他在謝如安生日當天,一大早偷偷摸摸出門的原因。

玩具之類的謝如安已經堆滿了他自己的整個房間,也不能像是簡尤翟行家裏的兩個小姑娘一樣送玩偶布娃娃,最後是張姨的一句話提醒了他——小安的生日蛋糕訂做了嗎?

謝铎銳從來不過生日,每年生日都是張姨給煮一碗面,然後家裏人說幾句祝福,宋瑞琴會給他準備個禮物,接着就是他和兄弟們的時間,基本都要玩兒過淩晨才回家,長大些後經常夜不歸宿,而且他也不喜歡吃甜兮兮的東西,所以蛋糕極少出現在謝铎銳家,要不是張姨想到,說不定就被遺忘了,但是謝如安似乎很喜歡吃甜食。

那小孩兒對于所有的甜食都很有愛,點心一個下午能吃幾份。

謝铎銳想到謝如安吃東西時候笑眯眯滿足的樣子,就覺得心裏軟成了一團。

謝铎銳去了一家很有名的蛋糕店,蛋糕店的主人是一位知名男明星,請的外國甜點師,每天店門口都有粉絲排老長的隊。那位男明星是謝铎銳兄弟王懸家裏娛樂公司的藝人,謝铎銳昨晚打電話跟王懸提了這件事,被王懸笑了許久,誰也想不到謝大少居然還有做這種事情的一天,不過最後還是給謝大少開了後門,讓他第二天一大早去蛋糕店。

謝大少不是去買蛋糕的,他是去做蛋糕的。

謝铎銳不是個不進廚房的人,他會做簡單的飯菜,但是這還是第一次接觸……甜點,做的時候要不是想着謝如安肯定會很開心,他一定會扔下東西走人。

謝铎銳是冷着臉進蛋糕店,過了兩個小時,他黑着臉出來了。

不過即使臉色黑得能滴下水,他手裏還是提着一個蛋糕盒子。

謝铎銳因為蛋糕的事情心情不是很好,回來的路上有無數次想把手裏的蛋糕扔出窗外,他嘆了一口氣,深深地覺得當時決定親手給謝如安做一個蛋糕的自己腦子壞掉了。

現在蛋糕這個樣子,怎麽送出去?可是現在臨時再去挑選禮物,又太晚了些。

謝铎銳看了看那個包裝精美可愛的蛋糕,只覺得就像是個燙手山芋,扔扔不得,讓他送出去他又嫌丢人。謝大少活了快十五年,還是第一次體會這種奇妙的感覺。

謝铎銳心情複雜地回到家,進門看到謝如安的一瞬間,愣了愣,直接笑出了聲,什麽壞心情全都消失了。

因為謝如安的生日,所以家裏早就布置過了,家裏到處飄着彩帶,還貼着一次性的小動物以及當下時興的動畫人物貼紙,每一個蘋果上都貼着一個可愛的笑臉,茶幾上放着看宋瑞琴送給他的一整套汽車模型,沙發上放着張姨送的一只表情調皮的小熊,謝如安正坐在沙發上抱着小熊玩兒模型,臉上還被宋瑞琴塗了些粉,眉心被點上了一個大大的紅點,看起來十分喜感,不過喜慶味倒是十足了。

“……”謝铎銳把蛋糕随手放到茶幾上,忍不住把謝如安抱起來,用指腹擦了擦他的臉,果然有一層淡淡的紅色,謝如安撇着嘴,苦着臉看他,謝铎銳笑得肩膀都抖起來,“媽媽給你弄的?”

“……”謝如安捂住臉,“媽媽說這樣好看。”

謝铎銳笑得不行,本來想在他額頭上親一口,可是那顆紅點實在是太可愛了,謝铎銳怕自己親得一嘴紅色,只好把人放回沙發上,在謝如安哀怨的眼神下連連點頭,“确實好看,真的。”

謝如安:“……”信你才有鬼了。

看謝如安的表情越來越惆悵,他連忙把自己的笑意收了些,怕小孩兒被自己笑得哭出來,可是他剛一轉頭想避開小孩兒喜感的臉,就看到對面牆上挂着的日歷,上面那個年娃娃的妝容和謝如安一模一樣,謝铎銳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謝如安:“……”

謝铎銳完全沒辦法看謝如安,看見就想笑,只好扭開臉舉手投降,“哥哥錯了,哥哥不笑了,真的特別可愛,你要相信媽媽。”

“……”謝如安哼哼唧唧:“要是好看的話,哥哥生日的時候也叫媽媽畫一個吧!”

“……”謝铎銳:“哥哥長大了,不适合了。”

謝如安看謝铎銳的臉扭曲了一瞬,笑起來,奶聲奶氣道:“才沒有!我現在就去告訴媽媽!不如哥哥和我一起畫吧!我們穿一樣的衣服,也要點一樣的紅點!”

謝铎銳:“……”

說完話謝如安就跳下沙發,邁着小短腿就往樓上跑,謝铎銳長手一伸把人撈進了懷裏,揉了揉那小孩軟嘟嘟的腰眼,用武力鎮壓,并憤憤道:“小屁孩兒,跟着誰學壞的?”

謝如安被他撓的哈哈大笑,像只蟲子一樣在謝铎銳懷裏動,“我錯了,哥哥我錯了,別撓了!好癢呀!”

謝铎銳看他眼淚都快出來了,滿意地松開他一起坐到沙發上,謝如安還沒回過神來,一個勁嘿嘿傻笑,傻得不行,謝铎銳幫他順氣,道:“先留着吧,媽媽喜歡,等我們出門的時候我再給你洗掉。”

謝如安這回沒有意見,乖乖點頭,轉眼就看到了謝铎銳放在茶幾上的蛋糕盒子,他眼睛一亮,伸手去扒拉那個盒子,“哥哥,這是蛋糕嗎?這是哥哥買給我的嗎?”

謝铎銳:“……”怎麽一看見謝如安搞笑的小模樣就忘記了這茬,謝铎銳在考慮現在把東西從謝如安的手裏搶回來拿出去扔掉的可能性有多大。

謝如安把蛋糕盒子轉了一圈,發現抱着自己的手臂肌肉格外僵硬,轉過頭一看,果然發現謝铎銳面無表情,眼裏寫滿了尴尬,他心裏一動,一個想法在心底冒了出來。

謝如安反手抱住謝铎銳,小聲地問他:“哥哥,這是你買給我的嗎?”

謝铎銳回過神來,謝如安的眼裏寫滿了赤裸裸的期待,毫不掩飾,他嘴角一抽,恨不得捂臉,僵硬道:“嗯,今天不是咱們小安五歲的生日嗎?肯定要有蛋糕。”

“謝謝哥哥!”謝如安的眼裏閃爍着濕潤的笑意,“哥哥,那咱們晚上帶着這個蛋糕去吃飯吧!”

……

謝铎銳:“……你要是喜歡,就現在開了吧。”

就這樣都已經夠尴尬了,要是再讓別人看到,謝铎銳覺得自己就要沒臉見人了。

“真的?”謝如安從謝铎銳懷裏跳下來,他聲音就像是跳躍的音符,寫滿了快樂和滿足,興致勃勃地想拆開蛋糕的盒子,“謝謝哥哥!哥哥你真好!”

謝铎銳:“……”

謝铎銳沉默着沒說話,眼睜睜地看着謝如安把盒子拆開,露出裏面的蛋糕,接着明顯一愣,表情都空白了好幾秒。

謝铎銳:“……”

謝如安看着蛋糕愣了好幾秒,有些錯愕,這蛋糕的長相可真是前衛啊,十分抽象派。

他感嘆了半天,眼見着謝铎銳的臉色越來越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反應有點傷人,于是露出個大大的笑容,沖謝铎銳笑道:“哥哥,這個蛋糕長得和其他的都不一樣!真可愛!是哥哥特意讓人給我做的嗎?”

謝铎銳:“……”特意讓人做還做成這樣,那家店的招牌還想不想要了。

謝铎銳原本以為做蛋糕應該就和做飯一樣簡單,都是一學就會,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玩意兒居然這麽難,兩個小時的時間,他一秒鐘沒耽擱,前前後後做了得有四五個,他帶回來的這個,已經是賣相最好的了。

可是……

亂糟糟的花,亂糊着的奶油,蛋糕上用巧克力寫的,已經糊成了一團,完全看不清的“謝如安生日快樂”,整塊蛋糕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摔過好幾次,真是長得……十分醜。

“哥哥?”謝如安歪了歪腦袋,見謝铎銳一時之間顯然還不知道說什麽好,于是用蛋糕盒子上捆着的小叉子叉了一塊放進嘴裏,笑道:“甜甜的,真好吃!”

謝铎銳終于找到了話,擠出個笑容,幫他擦掉嘴角的奶油,“好吃?”

“嗯!謝謝哥哥。”謝如安笑眯眯地爬進謝铎銳懷裏,“哥哥最好了,我最喜歡哥哥了。”

雖然之前尴尬了半天,但是聽見這句話還是很開心,謝铎銳覺得自己被治愈了不少,突然就覺得即使生日禮物只是個失敗品也沒關系了,他笑着摸了摸謝如安的臉,抱着人往樓上走,“就算是好吃也不能吃了,那是哥哥自己做的,我怕你吃了生病。”

謝如安趴在他的肩膀上往下看,那個醜得不行的蛋糕可憐兮兮地蹲在茶幾上,孤零零地望着他們,謝如安眼底笑意更深,微微有些濕潤,他抱緊了謝铎銳的脖子,道:“哥哥做什麽我都喜歡,只要是哥哥給我的,就算是生病也沒有關系。”

謝铎銳一愣,說不清心底是什麽滋味,沉默着抱着人進了卧室,半晌,終于嘆道:“你這個小鬼。”

盡管知道謝如安還小,有些話他可能自己都不能理解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謝铎銳依然很感動,回想起老爺子送來的文件上面的內容,又覺得特別心疼。

謝铎銳從前也知道謝如安的過去肯定很不好,但是看了那份文件,看到如今随時笑眯眯的小胖墩,他還是無法想象謝如安是怎麽活過來的。

謝铎銳向來生活優渥,家庭美滿,說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也不為過,他可以什麽都不做,家裏自然能夠讓他一輩子衣食無憂,無論闖什麽禍,有謝秦這個名字頂在頭頂,就能擺平,他這十幾年更是從未體會過餓肚子的感覺,但是謝如安卻不是。

那是謝铎銳從未體會,也從不知曉的一種生活,他無比慶幸謝如安是一個堅強的人,才能讓自己遇到他。

午餐是在家裏吃的,張姨準備了很多謝如安喜歡吃的食物,宋瑞琴也親自下了廚,受家裏氣氛影響,連謝宏聞都帶着笑意,給謝如安夾了好幾筷子菜,謝如安估摸着晚上沒時間吃東西,于是把肚皮吃得滾圓,嘴不停地動着,就像是一只勤奮的小倉鼠。

宋瑞琴看得好笑,給他倒了一杯水,“乖,喝口水,怎麽吃成這樣,早上沒吃飽嗎?張奶奶不是給你做了長壽面嗎?”

謝如安搖搖頭,把嘴裏的食物費力咽下去,道:“嗯,沒吃完。”

宋瑞琴搖了搖頭,“長壽面怎麽能不吃完呢?張姨早起特意給你擀面做的呢。”

謝如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沒說話,謝宏聞道:“剛才聽張姨說了,小安早上分了一半出去,想留給謝铎銳,結果謝铎銳一直沒回來,就倒掉了。”

說完之後還不滿地看了謝铎銳一眼,謝铎銳也有點錯愕,沒人跟他說過這件事,謝如安紅着臉笑笑,小聲道:“對不起,我浪費食物了。”

謝铎銳掐掐他的臉,笑道:“是哥哥回來晚了,又不怪你,乖,多吃點兒。”

謝如安點點頭,繼續埋頭專心做一只倉鼠,倒是宋瑞琴問道:“小銳,你上午出去幹嘛了?”

“……”謝铎銳眉頭一跳,淡定道:“出去給小安買禮物了。”

謝如安低着頭忍笑。

宋瑞琴聞言好奇起來,“你買了什麽?”

謝铎銳冷靜無比:“秘密。”

剛才趁着謝如安在房間休息,其他人都不在客廳的時候,謝铎銳悄悄下來把蛋糕給扔掉了,還特意提着扔了挺遠。

謝如安也笑眯眯地點頭,“是啊,秘密!”

“好吧好吧,”宋瑞琴失笑,“你們兄弟倆都有秘密了,既然是秘密,我再多問就不好了,行了,你們倆吃完飯就去換上衣服吧,先過去,你三姨剛才給我打電話,原本準備下午兩點來這裏,我覺得挺麻煩,就讓她直接去會所了,雖說是一家人沒什麽大關系,但是讓客人等着總歸是不好。”

謝铎銳點頭,給謝如安盛了碗冬瓜排骨湯,“我也好久沒見三姨了。”

“三姨?”謝如安歪了歪頭,疑惑地嘟囔了一句。

“下午哥哥一一給你介紹,三姨人很好,你一定會很喜歡的,還有你三姨家的小堂弟,也挺可愛的,你可以試試和他能不能玩兒,”謝铎銳似笑非笑,“不過還有幾個小堂弟,你到時候離他們遠一些。”

謝铎銳話一說出口,謝宏聞的臉色就變了,顧念着今天是謝如安的生日也不好發火,皺眉道:“你作為哥哥,說得這是什麽話!讓別人聽到了,還以為是我們教你的!”

謝铎銳聳聳肩,也懶得跟他爸在這件事情上多說,只是放下筷子摸了摸謝如安的腦袋,“反正吧,離遠些就好,免得被人欺負。”

謝宏聞的臉色更難看了,但一思及謝铎銳說的那幾個侄子的性格,又實在是無法反駁這個孽子。

宋瑞琴見他們倆又要杠起來,連忙出來打圓場,謝铎銳那幾個堂弟長大之後什麽品性謝如安見識過,料想到能夠養成那種性格,小時候也不能聽話懂事,還不知道渾成什麽樣,但謝铎銳這話說得太直白難聽,謝宏聞生氣也在所難免,謝如安怕他們倆說着說着真吵起來,也随着宋瑞琴的話撒了幾句嬌,好歹把這事兒給蓋過去了。

吃完飯之後謝铎銳就帶着謝如安換好衣服,由司機送去了會所,謝宏聞和宋瑞琴要稍微晚一些。

車上,謝铎銳正在幫謝如安抓發型。

“今天晚上會見到很多很多的人,”謝铎銳道:“你害怕嗎?”

謝如安僵着脖子一動不動讓謝铎銳折騰,聞言抿了抿唇,嚴肅道:“有哥哥在我就不怕。”

謝铎銳笑出來,“這句話說得好,親戚朋友們哥哥會一一給你介紹,今晚肯定也會有哥哥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要是遇到什麽奇奇怪怪和你說話的人,你一概不搭理就好。”

果然是謝铎銳的脾氣,一點都不給別人留面子,謝如安一邊覺得好笑,一邊乖乖地點頭,“恩,我都聽哥哥的。”

謝铎銳在他幹幹淨淨的臉上親了一口。

會所距離謝家挺遠,謝如安中途一直精神飽滿,看着十分興奮,兩個人說着話,倒也很快就到了會所。今天謝家的車都是從專屬通道進去的,謝铎銳領着謝如安一下車,立刻有一男一女迎了上來,男人微笑道:“您好,我是Abbott,是KEN會所的經理,我們簡總已經給兩位安排了房間,我這就帶您過去。”

謝铎銳笑着和他握手,道:“有勞。”

會所內部布置得非常雅致,多處采用木質材料,沿路過去牆上都挂着油畫和國畫,以及漂亮的花瓶,花瓶裏插着新鮮的向日葵,好聞的油墨味和淡淡地花香交融,讓人不自覺就靜下心來,心曠神怡,這裏看起來不像是個會所,倒像是某個名人雅士的住所。

簡至衡和簡尤只相差十歲,叔侄關系非常好,謝铎銳那夥人也經常來KEN,所以謝铎銳和簡至衡的關系也不錯。簡至衡年紀輕輕就能有現在的成績,除了本身背景深厚有能力敢做事之外,還因為他做人十分圓滑,八面玲珑,完全是一只老狐貍。

謝铎銳和謝如安到簡至衡安排好的房間時,簡至衡正好站在門口等他們,看到他們之後笑着張開雙臂,深情道:“噢!謝大少,好久不見,我聽王少說你今天去親手做蛋糕了?”

……

謝铎銳面無表情地一拳揍向簡至衡的胸口,簡至衡“噢”一聲慘叫,往後退了好幾步,捧心道:“我的心都快被謝大少你一拳打碎了!”

謝铎銳甩了甩手,似笑非笑道:“快?我不介意幫簡總完全碎掉。”

簡至衡頓時恢複正常表情,啧啧看謝铎銳,搖了搖頭,“謝大少,你真是一如既往地沒有幽默感。”

謝铎銳嘴角一抽,謝如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之前簡至衡就看到了謝如安,但是剛剛只顧着調戲謝铎銳,現在才蹲下身去仔細看着他,簡至衡和謝如安對視了幾秒,簡至衡突然又捂胸,一副被擊中的表情,“噢,謝大少,你運氣真好,我們家小簡尤小時候就沒這麽可愛,小可愛你好,我是簡至衡,你可以叫我二叔。”

謝铎銳直接把謝如安抱進懷裏,“叫他簡總就行了。”

謝如安左看看右看看,最後還是道:“簡二叔,下午好。”

簡至衡笑得狐貍眼彎起來,帶着他們進了房間,又給他們倆倒了兩杯茶,道:“小可愛你可真招人喜歡,待會叔叔給你拿好吃的。”

“謝謝簡二叔。”謝如安也跟着笑眯眯,小胖臉蛋嘟起來,“簡二叔多拿點兒好不好?哥哥也要吃的。”

謝铎銳失笑,在沙發上坐下,依舊把人抱在懷裏。

簡至衡看着他好玩兒,調笑道:“诶,小可愛,你怎麽知道你哥哥要吃?”

“因為中午哥哥沒有吃多少,”謝如安一字一頓十分認真,“晚上好像也沒有吃的,但是哥哥晚上肯定要喝酒,要是不吃東西喝酒會醉的,醉了可難受了。”

“哎喲,小不點兒懂得還挺多,”簡至衡笑起來,“行,那我就給你多拿點兒,今天是你生日,你随便吃什麽都行。”

謝如安縮在謝铎銳懷裏,“謝謝簡二叔。”

謝铎銳抿了口茶,又拿着杯子讓謝如安喝了幾口,問簡至衡:“都準備好了嗎?”

簡至衡點點頭,兩個人聊了一會兒,房間門就被敲響了,見謝铎銳還在和簡至衡談事兒,謝如安自告奮勇地邁着小短腿跑過去開門,門外是一個成熟漂亮的中年女人,還有……一群孩子。

謝如安昂着頭看他們,愣了愣,試探道:“您是……三姨嗎?”

在謝如安看謝瑩秀的時候,謝瑩秀也在觀察謝如安,小孩兒被打扮得幹淨漂亮,胖嘟嘟的很是讨喜,小臉蛋也挺招人喜歡,聽見謝如安叫他,謝瑩秀笑着遞給他一個禮物盒子,柔聲道:“恩,我是三姨,你是小安吧?來,這是三姨給你的生日禮物。”

謝如安把那個足有他身體大的盒子艱難地抱在懷裏,笑彎了眼睛,“謝謝三姨!”

謝瑩秀笑着摸了摸他的頭頂,帶着幾個好奇地看着謝如安的小孩子,跟着謝如安一起進去了。

謝如安快步跑到謝铎銳身邊,謝铎銳看到謝瑩秀正要笑出來,轉眼就看到跟在他身後的幾個小孩,頓時頭疼起來,“三姨,這麽早就到了?”

“嗯,想見見我小侄子嘛。”謝瑩秀轉頭對簡至衡點了點頭,“簡總。”

他們自家人說話,簡至衡識趣地跟謝瑩秀打了個招呼,正準備撤退,就聽到跟在謝瑩秀身邊的一個小孩兒大聲說道:“這個醜不拉幾的髒小子就是哥哥撿回來的叫花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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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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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