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她想爸爸了

周五早上,沈歡一踏進教室,就拿着手機大聲說到:“你們看新聞了嗎?臨市那個爆炸事件?”

許健康附和道:“昨天晚上回去,我聽我爸說了,聽說犧牲了很多xiaofangyuan。”

“真是太可惜了。”

尚謙是住校生,手機早就上交了,聽見他倆這樣說,急忙站起身去看沈歡的手機。

姜晚剛打開書,就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一大早,她聽見很多同學都在談論這事兒,她也看見新聞了。

不過,她沒有參與讨論,抿了抿唇,繼續低頭看書。

許健康是很善良的人,心特軟,一個人又坐在位置上感嘆:“唉他們的家人該怎麽辦啊?”

陸淮舟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他這句話,他腳步微頓,往姜晚的方向看了眼。

教室裏大家讨論得火熱,但她卻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在看書,頭埋得很低,他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陸淮舟拍了下許健康的腦袋:“安靜點兒,馬上上課了。”

許健康覺得自己被打得莫名其妙,但是他不敢說出來,只好閉上嘴,從書包裏把書拿出來。

唐檸見姜晚情緒有些低落,湊過去問到:“姜姜,你是不是生病了?還是想你爸爸了?”

“我沒事兒。”姜晚笑着搖了搖頭,她神色有些不自然,連笑容都不似之前好看了。

雖然唐檸不太放心,但她也知道姜晚是個好強的人,而且內心很敏感,所以她也就假裝什麽事兒都沒有,轉着筆背英語單詞。

一整天,學校裏,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都在談論田津爆炸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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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姜晚沒和唐檸一塊兒回教室,而是去了操場。

她想一個人走走。

其實唐檸猜得沒錯,她就是想爸爸了。

陸淮舟吃過晚飯,從食堂出來,就看見姜晚一個人往操場的方向走去。

他停下腳步,眼睛微眯了眯。

“舟哥,看什麽呢?”許健康好奇地湊過來,順着陸淮舟看的方向看去。

“哎喲,那不是姜姜嗎?她一個人去操場幹什麽?”

許健康這話剛說完,就被沈歡攬住肩膀,“那個舟哥,我和阿康有點事兒先回教室了啊。”

“我們有什麽”許健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歡捂住了嘴巴。

沈歡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你還真是個傻子啊,怎麽考進一班的?”

舟哥明顯就是想去找姜姜。

許健康:“”所以,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陸淮舟沒搭理他倆,他目光微沉,邁開修長的腿,朝姜晚的方向走去。

此刻,姜晚坐在一棵大樹下的花壇邊,雙眼無神地看着足球場,看着看着,眼眶濕了。

她胡亂地擦了下眼睛,低着頭。

片刻之後,一陣腳步聲靠近,熟悉好聽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你還喜歡看踢足球呢?”

少年語調慵懶,像是漫不經心地随口一問。

姜晚擡頭,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陸淮舟。只見他眼裏噙着笑,眉眼溫柔。

她的眼睛紅紅的,還帶着水光,陸淮舟知道,這小姑娘剛才肯定是哭了。

思及此,他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有些疼。

忽而,他半蹲在她面前,修長的腿屈着。

這次終于換他仰頭看着她。

也不知陸淮舟哪裏來的興致,沖着她挑眉:“想不想知道我爸是幹什麽的?”

姜晚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他怎麽突然提起他父親了?

不過,班裏人對陸淮舟的父親都挺感興趣的,但是他從來沒主動說過。

她微低下頭,低聲道:“想。”還帶着點兒鼻音。

“你應該聽沈歡他們說過,我家挺有錢的。”

“他們說得沒錯,因為我爸是跨國企業的老總,他的生意做得很寬泛,各種買賣都有涉及。”

“曾經還被商業對手買殺手刺殺過,這一點兒都不誇張。”

陸淮舟語氣淡然地說着,卻根本不像是在說自己家的事兒,就像在敘述一個新聞報道似的。

“殺手?刺殺?”姜晚覺得有些震驚,原來電影裏說的都是真的嗎?

商業競争也會有人下黑手,太可怕了。

她好奇地睜大了眼睛:“那你爸爸沒事兒吧?”

陸淮舟見她的注意力已經轉移了,他輕勾了下唇:“沒死,他的命大着呢。”

“不過,雖然他在商業上是有些能耐,但我總覺得,我有沒有他這個父親都是一樣的。”

“你怎麽能這麽說呢?”姜晚眉頭緊鎖,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這世上,有一些的人爸爸已經不在人世了,連父愛都是一種奢求。

陸淮舟輕聲嘆了口氣:“我爸一年就回家幾次,一年到頭我也見不着他幾回,沒什麽感情。而且啊,他對我還特嚴厲。”

“哦,還有我媽,你們都知道她是個物理學教授,但是你們不知道,她可是個科研狂人。每天不是在學校上課就是在實驗室,回家了也呆在書房。”

“這倆人,對我從來都是不管不顧的。”

“我還記得我上幼兒園那會兒,有一次,我爸不在家,我媽在書房。我自己倒了杯開水,不小心打翻了,那開水直接将我前胸的皮燙掉了一大塊兒。”

“我哭了好一陣,她才從書房出來。”

姜晚聽見他這樣說,視線不住地往他胸前瞄去,“那你留疤了嗎?”

聽着陸淮舟這樣說,總感覺他的童年好悲慘,父母都只顧自己的事情,多可憐的孩子啊。

陸淮舟聽見她問,俊眉微挑,嘴角勾着懶懶的笑:“要不你看看?”

說着,他便站起身,作勢要掀開自己的校服。

因為是夏季,大家穿得都是夏季校服T恤,見少年捏着衣服下擺就要往上掀,姜晚立馬就紅了臉。

“我不看,我不感興趣。”

說着,她還不好意思地捂住了眼睛。

看着她紅撲撲的小臉,原本說的是不開心的事,但陸淮舟的心情卻跟着好了起來。

他低聲笑着,認真地看着她:“現在該你了,小企鵝,說說你的故事。”

姜晚微怔,她緩緩将手放下,眼簾下垂,盯着地面。

沒說話。

陸淮舟卻一直站在她旁邊,很安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她說到:“我爸爸是名消防員,在我十歲的時候,犧牲了。”

她的語氣沉重,聲音有些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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