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2)

聽了謝靜然的話,臉又是微微紅了紅,讷讷地說:“多謝皇後娘娘,只不過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哦,好的。”

見他這麽說,謝靜然也不勉強了。看着他轉身要走,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來,趕緊朝他叫道:“等等,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

他停住腳步,回頭朝謝靜然望來:“不知皇後娘娘還有什麽問題要問我?”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啦,只是我想問你一下……”謝靜然忽然感覺這個問題有點難于啓齒,可是看到上官銘語等着她問的神情,就只好将那個問題問了出來,“我想問你,真的是慕容玄焱讓你來保護我的麽?”

他聽了謝靜然這麽問,眼中似乎掠過一抹奇異的光芒,然後才點頭說道:“不錯,的确是皇上叫我在宮外暗中保護着皇後娘娘的。”

“可是……”謝靜然忽然想起一個差點被她忽略的問題,“既然這樣的話,那麽他為什麽不叫我回宮呢?他不是要你保護我嗎,那麽肯定就已經知道了我的下落了啊!”

他聽了謝靜然這麽問,也是稍稍愣了一下,然後才笑道:“其實皇上現在才剛知道皇後娘娘在這裏的,至于以前微臣能夠保護娘娘,只是因為皇上早便交代好微臣,倘若遇着了皇後娘娘,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娘娘的安危。”

“哦,我知道了。”

謝靜然點了點頭,沒想到慕容玄焱竟然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可是想起他會關心她的安危,她的心裏又覺得很不可信起來,他那樣的人,真的會來關心她嗎?

算了算了,不要再想了,也許人家是突然之間良心發現,所以才會這樣做的吧?可是這樣想着,又覺得心裏真的挺別扭,不知道假如真的面對他時,她又該怎樣對他。

上官銘語看到謝靜然這個樣子,不由微微笑了笑,對她說道:“既然皇後娘娘再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就先告辭了!”

“哦,好的。”謝靜然随口對他說道,忽的感覺到他對她真的太過客氣,口口聲聲都在叫她“皇後娘娘”這個對她來說頗有點陌生的稱謂,讓她感到真的很不适應。

于是她趕緊對他說道:“對了,你也不要一直叫我皇後娘娘了,畢竟現在不是在宮裏,你也不用對我這麽客氣。不如你也跟南宮靜泓他們一樣,叫我靜然吧。”

“靜然?”

他愣了一下,眼裏又是掠過一道莫名的光芒,卻是轉瞬即逝。看見謝靜然含着笑意的眼,更是不敢再看,而是将頭低下,低低笑了一聲,似自嘲一般說道:“可是微臣,并不是南宮公子……”

Advertisement

他的聲音很低,謝靜然幾乎都要聽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麽,只有看着他的自言自語。

終于,等到他的那些讷讷聲都消失不見之後,謝靜然才終于看見他擡起頭來看着她,唇邊一抹輕笑:“那我還是叫你謝姑娘吧。”

“謝姑娘?嗯,也不錯,那你以後在宮外就這麽叫我吧,并且就算在皇宮裏,沒有別人在場的時候,你也是可以這樣叫我的哦。”

謝靜然朝他笑了笑,不知道他為什麽自言自語之後,卻又要用那樣疏離的笑容來對着她。不過也許他這樣做,也是因為所謂的君臣之別吧,她也不用勉強他這麽多了。

他聽了謝靜然的話,點了點頭之後,便和她告辭了。她看着他的背影遠走,心裏一時間百感交集,想着他一直以來對她幫的忙,又想着他說他做這些都是出自慕容玄焱的授意,心裏有些莫名的情緒在糾結不清。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就算他這麽說,她也是看不出來他是在執行着命令。但是如果要她相信他是出自本意來幫她,她又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算了吧,還是什麽都不用想好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應付之後發生的事情。

謝靜然搖了搖頭,趕緊抑制住自己的心神不寧,轉身朝相國府的方向跑去。

現在那個黑衣人雖然說是被上官銘語給打敗了,可是誰也不能保證他不會反過頭來再度對付她,所以她現在只有回到家裏,才是最安全的選擇。

謝靜然一溜煙跑回家,跑到家門口時還不忘朝身後望了一眼,真的很怕那個黑衣人繼續追來。

可是看到身後無風無浪,才終于放下心來,推開門走了進去。

守門的大叔看見謝靜然進來,慌忙放她出去,還有點緊張地說:“小姐現在才回來麽,老爺和夫人正在擔心小姐呢!”

謝夫人會關心她這倒可能是實情,可是要她相信謝麟會關心她,倒不如讓她相信太陽可以打西邊出來。

他之所以這樣,還不是怕她遭到什麽不測,從而不能協助他完成他的什麽大業。

謝靜然走進大門,只見春蘭和秋蘭正在庭院裏等她,看見她進來了,趕緊迎了上來,急急地問:“小姐怎的現在才回來,有沒有吃晚飯啊?”

她笑了笑:“我已經吃過了!對了,墨落有沒有将小七送來啊?”

聽見謝靜然這樣問,春蘭和秋蘭對望了一眼,似乎沒有料到她會問這句話。

然後春蘭趕緊答着:“回小姐,墨落老板已經叫人送小七公子來了。”

說完這句話,她們兩個不約而同往後望去,謝靜然順着她們的視線,正看到小七正站在不遠處看着她,他的身影看起來有幾分單薄。

他的衣服看起來也有點不合身,讓她看得莫名的,就對他生出一種憐惜的感覺來了。

謝靜然趕緊走上前去,一直走到他的面前,像順利偷到雞的小狐貍一樣朝他笑着:“你來了這裏,為什麽不進房裏好好歇着,卻站在這裏啊?我說你是不是也和春蘭秋蘭一樣,擔心我的安危啊?”

“你有病!”小七原本還在看着謝靜然,聽到她這句話,馬上就丢給她一個白眼,轉身就走。

“喂,你幹嗎要走啊,被我知道你關心我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犯得着要不理我嗎?”謝靜然走上前去,去拉他的袖子,“小七你就不要害羞了嘛,咱們來交流交流感情,難得讓我知道你關心我,我有多感動你不知道嗎!來嘛,不要走了好不好!小七,轉過頭來跟我說話嘛!”

哈哈,捉弄一個小P孩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雖然他比謝靜然确實大了一歲,不過她謝靜然可是20歲了,怎麽說也比他大一歲,所以在她的眼中,他自然是個小P孩了。

所以對他,無論如何,她都是不可能有感情的啦。

畢竟她可沒有什麽心情開展什麽姐弟戀。

小七終于回過頭來,可是臉上的表情可真是讓她不敢恭維。

他看着她,就好象是看到天下最惡心的東西一樣,眼睛中盡是讓她不爽的神色:“我什麽時候說過我關心你,拜托你不要自我感覺這麽好行不行?我站在這裏只是來賞月的,根本不是像你這個自戀的女人想的這樣等着你回來,這裏比較寬敞,賞起月來也比較好!只不過現在這裏這麽吵,我也沒這個心情。我就先走了,皇後娘娘!”

“喂,你這個死小七,你都在說些什麽!”謝靜然将這句話吼完,忽然想起一個關鍵性的問題,臉上揚起迷倒衆生如小白兔一樣純潔的笑容,“對了,似乎你忘記了一件事情呢,今天可是初一,又怎麽會有月亮呢?莫非你在這裏不是賞月,而是賞星星?”

聽到謝靜然的話,小七的脊椎頓時明顯地僵硬了起來,接着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話:“不用你管!”

就又繼續向前走去,謝靜然在他的身後哈哈大笑:“哇哈哈哈,你就不要裝了吧!我說你啊,不會說謊就不要說,要說謊就說個象樣點的謊言吧,偏偏還扯出一個連鬼都不相信的謊!其實呢,被我知道你關心我又不是什麽丢臉的事情,你為什麽要否認呢——”

“謝靜然!你到底說夠了沒有!我都說了我沒有關心你,誰會關心你啊,你以為你是誰啊,不要自我感覺這麽好行不行?”

小七回過頭來,一副頭冒青煙的樣子,看見他這個樣子,春蘭和秋蘭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小七立即将怒火撒向她們:“你們笑什麽笑,有這麽好笑嗎!”

真的不愧是個小孩啊,說話就是好玩,也讓謝靜然更加想捉弄他了。

謝靜然也不由失笑:“小七七,你真是太可愛了!難道不知道對女孩子應該溫柔點嗎,你真是太不懂禮貌了!”

小七索性将她忽視,瞪了她一眼,連話也懶得說。

春蘭在一邊說話了:“小七,你今天明明是在這裏等小姐的,可是為什麽又不承認呢?”

“你別亂說,我什麽時候等過她了!”小葉趕緊反駁,可是為什麽謝靜然明明覺得,他的臉,好象有一點紅了呢?

他又轉頭看謝靜然:“喂,謝靜然你不會蠢到真相信她的話吧?”

謝靜然笑了笑:“我這麽聰明怎麽會蠢呢?其實最笨的還是小七你一個人吧?好了,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你關心我,我肯定會對你好的!你看我現在對春蘭和秋蘭多好?所以呢,既然你這麽關心我,我當然也會對你好了咯!”

小七望我一眼,嘟囔着說:“誰稀罕你對我好?”

“小七你就不要嘴硬了,今天姐姐我從外面回來,給你帶了禮物回來!走,我們一起到我房裏去看吧!”

說着,謝靜然就拉着小七往她房裏走。

他不自然地甩開她的手,繼續嘟囔:“你是誰的姐姐?你明明比我還小!”

“好好好,我是別人的姐姐好了吧?”謝靜然不死心地繼續去拉他的手,“走啦,去看我送你的禮物吧,你絕對會非常非常滿意的!”

奇怪的是,這次小七倒是沒有拒絕。他的手比她想象中的要粗硬很多,手掌上還有着厚厚的繭子。

難道他在以往當乞丐的日子裏,曾經吃過很多苦嗎?

這樣想着,謝靜然的心裏忽然有點酸楚的感覺,極想問問他這些年的經歷,極想幫他分擔一下他的痛苦。

看來她真是母愛泛濫了,為着這麽個小孩,竟然施與了她的一點點同情心,也算是他一直陪她練口才的獎賞吧。

可是他曾經好象也說過,他當乞丐是他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的結果。

并且看他的氣質,也不像是個天生就當乞丐的人,那麽他的身世是不是有什麽迷團,不像從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

那麽他是不是跟以前她看的小說裏面講的那樣,是個身世吓死人的小P孩?

假如真是這樣的話,那她救他可就真的是救對人了啊!

兩人一起向她的房裏走去,置身後那兩個大功率燈泡于不顧。

春蘭她們兩個死死地盯着她和小七緊握的手,臉上表情複雜,看不出來究竟在想着些什麽。

兩人走進房裏後,小七沒好氣的說:“你究竟要送什麽給我,怎麽弄得這麽神神秘秘的?”

“你別急嘛,我這就拿出來給你咯!”謝靜然笑了笑,從包裹裏将那幾件衣服拿出來,“你看這些衣服,都是我給你買的,你喜不喜歡?”

看到這些衣服,他的眼裏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卻又迅速轉過頭去:“我又不是沒衣服穿,你為什麽還要買衣服給我?難道你想籠絡我,不想再讓我跟你吵架了啊?”

“切,你剛才還說我自我感覺好,我看這自我感覺好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吧?”

謝靜然将衣服扔給他,他慌忙接住,“好了,給我試試吧,畢竟我買的時候可沒有帶你去,所以也不知道究竟合不合身!你先試試看有沒有小了,小了我再去換!”

聽了謝靜然這句話,他的手指有些發白,緊緊攥着手裏的衣服,嘴唇也緊緊抿着。

謝靜然奇怪地看着他,問:“你怎麽了,怎麽還不試衣服啊?”

看到他的神情,忽然反應過來:“哇哈哈哈,你該不會是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吧?放心好了,我不會要什麽報答的,你聽了這話是不是更感動啊?你就感動去吧,讓我也看看我的博大胸襟,究竟偉大到什麽程度!”

小七瞪了她一眼,原先的神情一掃而空,拿起衣服就朝裏室走去,臨走前還不忘丢給她一句:“我去試穿衣服了,你不要偷看啊!”

一句話把謝靜然堵得要吐血,謝靜然站起來一副要扔東西的樣子:“切,你當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啊,我偷看你換衣服?你求我去我都不會去!還不快給我滾,換好衣服來見我!”

他看見謝靜然發飙的樣子,卻一點也不着急,只是徐徐說着:“對了,為了報答你将我收留下來,以及為我買衣服的恩情,我就好心免費提醒你一句,女人不能生太多氣哦,否則會老得很快的,尤其是你這種老女人更是不能生氣,否則就會很容易被當成黃臉婆打進冷宮的。好了,該說的我都說完,我換衣服去了。喂,你幹什麽,幹什麽朝我扔東西!喂,謝靜然,你這個瘋子!”

她手裏拿着放在椅子上她自己設計的抱枕,看着抱頭鼠竄可仍在狂笑的小七,氣得牙癢癢的。

這家夥真是典型的給點陽光就燦爛型的,她對他這麽好,他還時刻不忘跟她吵架練習口才,真是個沒良心的小孩。

謝靜然走上前去,将扔在地上的抱枕撿了起來。可是這時,她卻聽見一個什麽東西掉了的響聲傳來,她低頭一看,只見是原先被她裝在貼身口袋裏的那個玉佩,就是端木夜弦之前送給她的那個“定情信物”。

可能是因為她剛剛太激動了,所以它才會因為她一直跳來跳去,所以才沒裝穩跳了出來。

剛看到這個玉佩,所有所有的回憶,又像潮水一樣湧進了她的腦海。那天他那時對她的安慰,想起他溫柔的眼神,溫和的話語,都像一根無形的絲線一般,将她的思維纏繞住,讓她的所有思緒,忽然就飛向了那時的所有心動。

原來,她一直一直都沒有忘記他,忘記這個給過她關懷和溫暖,如王子一般的男子。

可是就算這樣又如何,她的确一直都沒有愛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明明對她這麽好,她就是對他沒有任何感覺。

她本來并不是這樣,對美男和帥哥絕緣,可是她這樣的舉措,究竟是因為她是在等待着她真命天子的到來,還是因為,在她的心裏,早已經有了那麽一個人?

這樣想着,謝靜然竟然不可抑止一般,想起來慕容玄焱那時對她粗暴的強吻,心竟有點莫名的悸動。

她到底是怎麽了,難道是因為今天上官銘語的話,讓她不由想起他來了嗎?

謝靜然趕緊收起這種莫名的思緒,将注意力移向了這塊玉佩。端木夜弦送玉佩給她的事情,除了她和他,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那麽,她是不是應該将這塊玉佩的秘密,一直深深地埋在她的心裏,永遠不要讓任何人知曉?

可是她的手,卻在情不自禁地撫摩起這塊玉佩來。在她的心裏,雖然不願意接受這塊玉佩主人的心意,可是他在那時,在所有人都對她輕視與侮辱的時候給與她溫暖,卻是她一生都無法忘懷的時刻。

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可是沉浸在回憶裏的她,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一直到小七的聲音響起,她才反應了過來。

只聽小七稍稍有點遲疑的聲音響起:“你手中的那塊東西……能給我看看麽?”

謝靜然趕緊将玉佩緊緊握在掌心,擡頭警惕地望着他:“你幹什麽?想要打什麽主意嗎?”

他這次卻出乎意料沒有跟謝靜然擡杠,而是一臉緊張地說:“你快将它拿給我看看!這東西真的很重要!”

謝靜然繼續一臉懷疑地看着他:“你說給我就給啊,誰知道你要着它有沒有什麽目的!”

“少廢話,快給我拿來!”這下小葉連話也懶得再說了,直接就從謝靜然手裏将那塊玉佩搶了過去,謝靜然趕緊去搶:“喂,你幹什麽,快把它還給我,它可是我的寶貝,你怎麽能這樣随便就說搶就搶!”

小葉根本就沒理謝靜然,用手将她一推,她就摔到了地上。他這一下推得真的很重,謝靜然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卻根本鳥都沒鳥她,只是盯着自己手裏的那塊玉佩,臉上的神情卻分外奇怪。

謝靜然看到他這個樣子,也知道抗議是一點作用也沒有的,于是只好忍痛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走到他的面前。

正想把那塊玉佩搶過來時,卻只見他已經擡起頭來,定定地盯着她:“這塊玉佩是你的麽?”

謝靜然瞪他一眼:“你這不是廢話麽?你沒看到我随身帶着嗎,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啊?”

他的眼神也是很奇怪,明明是看着她,卻好象是透過她看着另外一個分外遙遠的地方。

這樣的眼神,突然讓謝靜然想起一個人來,似乎記憶裏,也曾有個人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可是到底是誰,她卻真的想不起來。

他就用那樣的眼神看着她,直到看到她心裏發毛時,他才又将視線凝聚在她身上,像不相信一樣,再度确認了一下:“它真的是你的?”

謝靜然呼了口氣:“拜托你不要再問了好嗎,它當然是我的了!喂,我說你看了這麽久應該看夠了吧,能不能把它還給我了?”

他聽了謝靜然這話,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玉佩,忽然輕輕嘆了口氣,将玉佩向她遞來。

看見她像看着怪物那樣的眼神看着他,他皺眉說:“你在看什麽?”

“剛才你竟然嘆氣了耶,我耳朵沒問題沒聽錯吧?”謝靜然大驚小怪地叫着,将玉佩接了過來,“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多愁善感起來,難不成是想學人家憂郁王子裝憂郁啊?”

一邊說謝靜然一邊去看那塊玉佩,還好,雖然經過小七一番折騰,也是沒有任何損傷。

小七一副看雞婆一樣的樣子看着謝靜然,就在她認為他又要發揮他的毒舌精神時,他卻忽然蹦出一句超級奇怪的話:“我剛才是因為太想看這塊玉佩,所以才會把你推倒的。你疼不疼啊,對……對不起啊……”

雖然聲音越來越低沉,謝靜然還是将他最後一句話聽清楚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看到外星人一樣大叫起來:“天啊,你在跟我說對不起!你竟然在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會是真的耳朵出問題了吧!”

“謝靜然,你很過分呢!”小七瞪謝靜然一眼,轉身要走,可是又像想起什麽一樣,沒好氣地沖她叫了一聲,“你快點看看我的衣服合不合身!要是合身的話我就走了!”

聽到他這樣說,謝靜然才收住剛才的大驚小怪,将玉佩收了起來,擡頭朝他看去。

卻只見這時的小七,真的比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還要俊逸得多,穿着合身衣服的他,飄逸無比,看起來就像童話裏的王子那樣迷人。

而他的瞳眸,也是閃着微微的琥珀色,讓他看起來隐約有種十分吸引人的憂郁氣質。

果然還是人靠衣裝啊,不過以小七的絕世風姿,無論何時,都會在第一時間就吸引住所有人的視線,讓人甘願為他沉迷。

無論他穿的是什麽衣服(當然當乞丐時穿的乞丐服除外),都能像個脫俗的天使一樣,那樣純淨那樣不染凡塵。

小七見她望着他,神情之中竟然出現了一絲拘謹,不自然地說:“謝靜然,你究竟看好了沒有?究竟合不合身啊?”

“啊?”謝靜然慌忙反應了過來,只感覺似乎自己的口水都要留出來了。

天啊,她真是太丢臉了,明明看過的帥哥已經夠多的了,可是看到這樣好看的小七還是忍不住犯花癡,好在沒被他看出來,否則她以後的日子,還不被他擠兌死?

謝靜然趕緊點頭如搗蒜:“恩恩恩,很合身很合身,小七穿着很好看!”

“真的麽?我穿着真的很好看麽?”

小七聽到這話,忽然輕笑了起來。那抹淡淡卻欣慰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讓他看起來立刻就光芒四射,似乎連正午的太陽都沒有這樣璀璨的光輝。

他、他真的好帥……

謝靜然幾乎忘記了思考,腦中只是像回聲機一般回蕩着這樣一句話,眼睛也是仿佛釘在了他的身上一般,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看來她真是沒出息啊,又不是沒看過美男,竟然就被他吸引成這樣。

可是偏偏奇怪,雖然她心裏知道不能這樣盯着他看,可是她的眼睛,卻偏偏無法挪開。

只因她心裏突然湧起一陣極為奇怪的感覺,似乎眼前的小七,真的很像她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可究竟是誰,她卻一時想不出來。

不是因為他相貌上的相似,而是因為那種相同的氣質。

算了,想不出來就不用想了。她甩甩頭,正想将視線轉移開來時,卻只感覺小七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的笑,溫柔得仿佛是夢境。

謝靜然愣愣地看着他,不知他走上前來要幹些什麽,卻見他伸出手,一直向她伸來,然後——

他的手觸着她的唇邊,動作溫柔無比,像極了情人的輕撫,他的聲音,也溫柔得仿佛春水的蕩滌:“你在幹什麽,怎麽連口水都流出來了?”

謝靜然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子對她,一時間愣在了當地,連身子也動彈不得絲毫。

她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的手溫柔在她的唇邊輕觸,幾乎忘記了所有的動作。

正當她在混混沌沌之中時,卻只感到唇邊的觸感忽然消失,而與此同時,卻不知從何處爆發出一陣轟然大笑。

謝靜然反應了過來,看着眼前笑得腰都要彎下去的小七,忽然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這個該死的小P孩,竟然敢騙她!

竟然用美色來誘惑她,竟然用美色将她騙得迷迷糊糊,再用這樣的辦法讓她丢臉!

是可忍孰不可忍!

謝靜然禁不住瞪着他,大吼一聲:“別笑了!”

可是他卻鳥都沒鳥她,依然彎着腰,笑得日月無光,笑得她怒火洶湧。

她氣得又用抱枕去扔他,一邊扔一邊罵:“你這個死小七,你可別忘了你是我的小厮!你還敢笑是吧,那好啊,那從明天開始,我就要讓你正式行使你身為小厮的職責!靠,不要笑了,再笑,再笑我就用家法對付你了!”

謝靜然真是氣死了,這厮還真是為了要氣她,無所不用其極啊,連美男計都用上了。

不過她也真是丢臉,怎麽就會這麽天真上了他的當了,又不是沒有看過帥哥,怎麽就看他看得這樣入迷。就算她真的會這麽簡單就中美男計,也用不着來中他的美男計啊!

她真是太沒出息了!

這樣想着,謝靜然不由更加氣急,手裏的抱枕也扔的更加的不留情。

小七一邊躲着謝靜然的抱枕襲擊,一邊笑着叫道:“哇哈哈,看來謝靜然你可真是惱羞成怒了,被我的美色迷成忘乎所以,結果自己還不承認,哇哈哈,真是太好玩了!不過我可告訴過你哦,老女人可是千萬不能生氣的,越生氣,可是越容易老的哦!”

“你去死!”

謝靜然又一個抱枕扔過去,将他笑得東倒西歪的身子扔得一個踉跄。他不由對她怒視,叫道:“謝靜然,你未免也太心狠手辣了吧?”

謝靜然得意望他一眼:“哼,你才知道啊,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惹了一個女人,是有着什麽下場的!”

一邊說着,謝靜然就一邊将抱枕不留情地向他扔去。他一邊躲着一邊和她嬉戲着,似乎她這樣對他不是一種折磨,而是一種好玩的事情一般。

看到他這個樣子,謝靜然忽然感到似乎她這樣做很吃虧,好像她這樣的做法,都是在陪他這個小P孩游戲一樣。這樣一想,她立馬就感到索然無味了,于是将抱枕一扔,說道:“好了,不和你計較了,你想笑就笑吧,不過最好小心點,要是把腸子笑斷了,可是沒有人會幫你接的!”

他見謝靜然忽然停止攻擊他,神情中有着一絲疑惑,卻是望她一眼,說:“謝靜然,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有這麽搞笑呢?我只是笑笑而已,又怎麽可能會把腸子笑斷,你太杞人憂天了啊!”

謝靜然白他一眼:“我開玩笑你都聽不出,你腦子還真不是一般的遲鈍啊!”

“哈,我怎麽可能會聽不出來?”小七到謝靜然的話,将笑收住,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嚴肅,“謝靜然,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嗯?”

突然看到他臉色發生這樣一百八十度的變化,她倒還真的是有一點不能接受,勉強才冷靜了下來,疑惑地望着他,“什麽問題?”

他卻是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好象将要問出的問題,是一個多麽難以啓齒的問題一般。

謝靜然不耐煩地皺起了眉:“究竟是什麽,你快點問啊?”

他經謝靜然這樣一催促,終于像下定決心一樣,使勁吞了口唾液,說:“謝靜然,我真的很想問你,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歡南宮靜泓,或者,是慕容玄焱?”

他突然問起她這樣的問題,真的讓她措手不及。

因為在她的印象中,他可是從來不會關心她的個人私事的,可是現在,他卻這樣直白地問了出來,所以她才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才好。

于是謝靜然采取回避措施,勉強笑笑,說:“你為什麽這樣問?你為什麽要這麽關心我究竟喜不喜歡誰?”

是啊,他為什麽要這樣問?難道……難道他也暗中喜歡上了她麽?

雖然她從來不會自作多情,可是自古以來電視裏面都是這樣演的,也由不得她不多心啊。

謝靜然不由朝他望去,想求證一下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只是她的個人猜想。

他仿佛猜透了謝靜然心裏所想,趕緊說:“謝靜然你可別瞎想,我可不是因為喜歡你才問的!”

謝靜然就知道,他這樣一個經常跟她吵架的小P孩又怎麽可能會喜歡她。

可是聽他這樣直接地說出來,她心裏卻還是有一點點失落,畢竟沒有一個女人喜歡聽一個男生直白地說自己沒意思的,她當然也不例外。

于是她也一副很有自知之明地說:“我早就知道你不會喜歡我的了,所以我根本就從來沒有這樣希望過好不好?”

他聽到謝靜然這樣說,愣了一下,接着才又說:“那麽你還不快點回答,難道這個問題就有這麽難回答麽?”

“這種問題當然難回答了,誰會跟你一樣,問這樣私人的問題啊?”謝靜然沒好氣地一甩白眼。

他見到謝靜然這個樣子,慌忙說道:“那麽,你是不是不打算回答了?難道這樣的問題,真的是不能問的嗎,我只是問你是不是喜歡他們而已啊!”

這個樣子的小葉,看起來真的有幾分像小孩的樣子。可是他又為什麽要這樣關心,她到底喜歡誰?

謝靜然抑下心裏疑惑,呼了口氣,說:“好了好了,算我怕你了,我就回答你這個難纏的問題吧!”

看見他一副好學生一樣等着答案的樣子,謝靜然忽然不忍心賣關子,于是接着說:“只不過你那個問題問得不好,因為這不是選擇題。你給我聽好了,我只喜歡南宮靜泓一個人,至于慕容玄焱那只沙豬麽,嘿,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與本姑娘我是一點關系也沒有!”

汗哪,說出這個謊言還真是困難,可是不這樣說她又能怎麽樣?

現在的情形,雖然她是在演戲,可她還是必須要讓別人,包括南宮靜泓相信她喜歡的就是他。只有這樣,她才能繼續接近他,才能有得到九龍玉佩的可能。

所以就算是對小七,她也必須要對他撒撒謊,才能不讓她的這個計劃被大家識破。

唉,雖然她的确是個崇尚誠實是美德的五好青年,可是為了她的小命,她還是只有做做騙騙眼前這個小P孩的事情了。

聽見她這樣的回答,小七足足愣了好一會兒,一點反應都沒有。

謝靜然推推他:“喂,你怎麽了,我這個回答有這樣震撼嗎,你怎麽呆成這個樣子了!”

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你喜歡的是南宮靜泓……那、那慕容玄焱呢,他畢竟是你的、你的夫君啊——”

“哈哈!”謝靜然冷笑一聲,“他?就憑他那個沙豬,也配讓我喜歡他?不錯,他确實是我名義上的老公,但要我喜歡他,卻是休想!好了,我們不說他了,一說起他就心煩!我們還是來說說小七你的衣服吧,話說你穿着這件衣服真的很好看啊!”

小七聽到謝靜然這句話,臉很可愛地紅了一下,也将剛才那個話題徹底忘記了。

那樣也好,也免得她繼續欺騙他她對南宮靜泓有意思了,也免得她再在這裏對慕容玄焱進行人身攻擊了。

雖然慕容玄焱确實不咋地好,不過經過上官銘語剛才的那番話的作用,她倒是發現他也不那麽可恨了。

尤其他還派上官銘語來保護她,她又怎麽能一直說他的壞話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