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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文說道這裏,突然停下來,他一拍腦袋,詢問了唐忠周琴的姆家,立馬沖出家門拉了馬車,就朝着周莊跑去,周莊距離唐家村挺遠,比張家村更遠一些,走路大約要小半個時辰,周琴最快也不可能現在趕回來,唐安文現在騎馬過去周莊,必定能夠攔截住周琴。
唐忠聽着唐安文說了一半,他還沒怎麽聽明白,就見唐安文飛奔出去。忠厚老實的唐忠看向木風,眼神詢問唐安文去找周琴是做什麽。
木風也沒有聽完唐安文的話,不過他心裏有那麽點譜,大約就是要找周家的人合夥,把唐忠被唐忠阿姆騙走的錢騙回來。木風想到這裏先在心裏呸了幾聲,這怎麽能說騙,應當說智取被騙走的銀兩才對。
唐忠見木風不說話,他心裏有焦急的很連忙問道:“木風阿文這是什麽意思啊,都還沒有說完就跑了。”
因為他比較老實,說難聽一點是比較笨,這事家裏除了周琴沒有人可以和他商量,現在他已經無法在相信他阿姆了,也只能找唐安文和木風商量。現在阿文匆匆跑走了,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木風身上,不然如果真把銀子交給阿姆,他肯定是要被家裏推出去參軍的。
連唐郎那樣腦子靈活的都不願意去,據說唐郎家已經商量好了,由唐郎出十兩銀子,唐郎阿姆和他大哥都各自拿出十兩,因為他們家符合征兵的就一個,所以用這三十兩抵了一個名額,唐郎和他大哥一家就不用在參軍了。唐忠覺得只有他一個把日子過的無比糟糕,不但沒法子給周琴好日子,卻還讓周琴常常被家裏人欺負了。
木風看着一臉焦急的唐忠說道:“你現在別擔心,等阿文把周琴接回來後,我們在做細的打算,你就先待在我這邊吧。”
木風知道這老實巴交的唐忠是真的走投無路了,不然也不至于跑來他家借錢,他們雖然是比較好的朋友,但是十多兩銀子也不是小數目,一般的朋友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也不會跑來借,大都是找親戚去借的。
不過現在征兵,不是大富大貴比較寬裕的人家,哪裏還能有銀兩外借,各個都在籌備自己家抵用名額的銀兩。還有就是家中若有多餘的銀兩,趁着現在不少人急着籌銀兩,田地房契的價格都被壓的極低的時候,他們大量的購進田地房子。有不少大戶人家更是開始放貸,也是用田地房契抵押,若是到時見還不出錢來,房子和田地都會被收走。
等唐安文趕到周莊,正好看到走去匆匆的從周莊出來,唐安文下面攔住了周琴,把周琴拉到一邊說了唐忠的事,周琴看着唐安文,他的心嘭嘭直跳,眼淚就再也忍不住落下來,唐安文原本想要安慰一下,但是想到他們還是有區別,就讓周琴蹲在路旁放聲大哭。
等了約莫三四分鐘,唐安文拍了拍周琴道:“周琴你先別哭,聽我把話說我。我和木風也不過是猜測唐忠的阿姆會這般做,但是唐忠畢竟是他親生兒子,也許是我們想多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從唐忠阿姆那裏把銀子給哄回來,然後你們兩個拿着銀子直接去把唐忠的名額給抵了,若是到時候他阿姆有異樣,才能證明我和木風的推測不是。”
周琴擦幹眼淚點點頭,帶着抽泣的聲音多唐安文說道:“現在怎麽辦,銀子已經進了阿姆的手裏想要拿出來實在太難了,我手裏一共才六兩銀子,是三個哥哥一起借的,沒有了那十兩,我如何能籌到另外的十四兩銀子。”
說着說着周琴又差點委屈的哭了起來,他自問自從嫁入唐家,沒有做過任何一點對不起唐家的事,上敬阿爹阿姆大伯,下對姑麽小叔子都是很關心,為什麽卻若的這樣的下車,就算他家唐忠是老實了一點,但也該是阿姆十月懷胎所生,為什麽阿爹阿姆就從來不為他們多想一些。
唐安文連忙讓周琴打住,低聲把心裏的計劃告訴周琴,周琴現在哭的慘兮兮,眼睛通紅通紅的,怎麽看都像是被欺負過了。這對唐安文來說正好,不就是像回了姆家,被大哥哥麽欺負了的樣子嗎!唐忠阿姆了解兒子,卻并不會太了解這個兒媳婦,這哄騙唐忠阿姆的艱巨任務就要交給周琴和他幾個大哥了。
周琴聽了唐安文的話,立馬回了村子,找來大哥二哥三哥哥把這事一說,周琴的三個哥哥氣的腦袋冒煙,原來他們四弟居然在唐家被如此的欺負,讓周琴盡管放手去做,他們都會支持周琴,周家老大哥看着弟弟心裏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有些事他早就想要提,但是想到小弟夫郎不見的會同意,若是這次唐忠和家裏鬧翻,這事也許就能成了。
唐安文見周琴出來,立馬讓周琴上馬車,他一拉缰繩,小黑快步朝着荒村跑去,現在的小黑已經身強體壯,奔跑的速度也快了很多,就連力氣也大了不少,能拉更重的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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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到唐家村的時候,唐安文把周琴放下,讓周琴按照計劃好的去做,他回去找唐忠,會陪着唐忠過去算是給唐忠撐腰的,免得兩人還沒有開演就把事情搞砸了。
目送周琴朝着唐家村走去,唐安文一拉缰繩,小黑快速的朝着小橋奔去,等周琴回到家中,唐安文也趕着馬車回到荒村家中。
唐安文和唐忠一起朝着唐家村走去,木風瞧着離開的兩人,心裏略有些沉甸甸的,當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對木風來說,任何一個孩子都是他十月懷胎所生,任何一個都愛,絕對不會如此的偏愛某一個孩子,甚至去欺騙某一個孩子為另外一個孩子謀取利益。
唐安文來到唐忠家裏,剛邁進院子就聽到周琴的哭聲,哭聲夾雜着周琴對大哥大哥他們的不滿,唐忠就文周琴怎麽回事,誰欺負他了。周琴開始述說周家的事,原來以前他總是那銀子補貼家裏,這照成了他幾個哥麽的不滿。
周琴這次找周家的幾個大哥借銀子,結果幾個哥麽就開始阻攔,說周琴又要借銀子鋪貼唐忠家中的幾個兄弟,他大哥二哥聽了也不太開心,于是不願意借銀子給他。但是三哥卻是知道他家中有困難的,幫他說話,最後經過三哥的說合,大哥二哥說願意借,不過要唐忠拿周琴所說的十五兩銀錢過去給他們瞧,不然兩個哥哥又覺得他借銀子補貼了夫郎兄弟。
周琴斷斷續續的說完,眼淚一直掉個不停,臉上滿是氣憤,表情逼真根本就不像演戲。唐安文也跟着說了幾句周琴家親人的不是,怎麽能不幫忙,如果他有足夠的錢,就不用周琴跑去大哥家那邊去借了,但是他手裏就五六兩銀子,自然沒有辦法的,還是要周琴和唐忠兩人去接銀子的。
唐忠阿姆聽了周琴的話,也對周琴大哥麽他們有些意見,知道他們家有困難明明可以幫忙,居然不伸手幫忙,這要讓他如何去對周琴好,不對周琴又看法。但是聽到他們還願意借,也知道周琴大哥二哥如今家裏條件好了,別說十五兩,就算五十兩也該拿的出來,唐忠阿姆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只要拿出這個十五兩,那就能從周家拿出另外的三十兩,周琴大哥家中的情況,唐忠阿姆太清楚了,他們不可能會看着唐忠去征兵的,不然就會讓他們的弟弟周琴守寡。
不過這次只要再從周家拿出十五兩,加上家裏原本就有的三十兩,足夠抵用兩個征兵名額,至于之後周家會不會管唐忠,唐忠阿姆根本不在乎。他生了六個孩子,兩個哥兒,四個小子,唯獨唐忠腦子猶如有問題一般,唐忠阿姆覺得這個兒子在村中給他丢了不少臉面,看着就嫌煩。
唐忠阿姆想到這裏,馬上就拿出原先從唐忠手裏拿來的十兩銀子,合着唐安文借給唐忠的五兩,唐忠手裏正好有十五兩銀子。唐忠阿姆吩咐兒子道:“等會你從舅家拿了銀子記得先回家把銀子給阿姆,阿姆和你四弟一起去給你去抵征兵名額,免得你不識字征兵的差爺給記錯了,知道不知道。”完全一副非常關心兒子的嘴臉。
平時唐忠阿姆若是如此溫柔的對唐忠,唐忠絕對會非常高興,但是今天,唐忠怎麽看他阿姆的嘴臉,怎麽都覺得假惺惺,一點也不真實,還是那個老是對着他吼叫謾罵的阿姆來的比較真實。
唐忠喊了一聲阿姆,乖乖的點頭告訴阿姆他會把銀子先帶回家,到時和阿姆四弟一起去。
唐安文趕着馬車把唐忠和周琴送去周莊,現在已經從唐忠阿姆手裏把銀子給弄了回來,加上周琴的六兩銀子,唐安文五兩銀子,唐忠手裏已經有二十一兩。唐安文問唐忠還要不要在從他這裏借一點,不過周琴拒絕了,說他大哥吩咐過,讓他一定要帶唐忠過去,有很重要的事要商量。
唐安文把人送到周莊,周琴大哥很感謝唐安文,一定要拉他進去喝杯茶,唐安文也沒有硬要拒絕,他等下還要送唐忠去鎮上用銀子抵用名額。
唐安文坐下喝了一口茶,就見周家老大拿出二十兩銀子,周琴大約是和他說過家裏只有十兩銀子。當即周琴就把唐安文的銀子還給了唐安文,并且非常感謝唐安文幫這個忙。
接着唐安文就聽到周琴大哥對唐忠說的話,大概意思是唐忠阿姆對唐忠并不是很好,希望唐忠搬來周莊。他家沒有孩子,如今他家裏有不錯的收入,若是唐忠能和張蘭在生個小子,就把小子過繼給他。若是沒有小子,就是把哥兒過繼給他也成,他以後給這哥兒招個夫郎也成,這份家業也不會落在外人手中。
周家人也不知道怎麽了,老大幹脆就沒有孩子,老二就單單一個小子,老三也只得了一個哥兒,根本沒有辦法過繼給大哥。周家老大想想,過繼其他族人的孩子他非常不願意。唯獨自家的小弟給唐忠生了兩個孩子,過繼一個來繼承香火也是可以的,這主意連他媳婦都同意了。
周家老大想起曾經的苦難生活,貧窮的時候沒有任何人來幫忙,若是不然他們也不會把小弟嫁給很是木讷的唐忠,因為村裏根本沒有人敢沾他們一家的晦氣,那時候他們家确實很糟糕。如今家裏情況好了,各個表情居然都想把孩子塞到他家裏來,真是做夢。
唐忠想了很久才開口道:“大舅哥,您現在年紀也還不大,說不定舅麽明年就懷上孩子了呢,這事等過幾年再說吧。若是多年後您真的一直沒有孩子,我就把小哥兒過繼給你,就當早些把他嫁出去了。”
唐安文聽到唐忠的話差點笑出來,當然周琴也拍了一下唐忠,過繼就過繼,怎麽能說嫁出去呢,唐忠說話實在太不經過腦子了。
周家老大等的就是唐忠這句話,總之他這點家業是絕對不能落入那些表親的手中,若是這樣他寧願全都散出去,他就是為争當年那口氣。說完這些周家老大問要不要送唐忠去鎮上,免得唐忠腦子又犯抽,被他阿姆給騙了。
周琴說不用,他陪着唐忠一起去鎮上,不會再把這事給辦砸了。
唐忠手裏捧着三十兩銀子,眼睛有些幹澀,他已經默默流了很多眼淚,為什麽連只是朋友的唐安文都肯幫着他,大舅哥二舅哥他們都願意幫他,唯獨最親的親人卻總是對他不滿,還總是想從他手裏炸出些油來。
馬車經過唐家村的時候,唐忠突然喊挺了唐安文,他唯唯諾諾的問唐安文,若是他不把銀子帶回家去,阿姆會不會很生氣,會不會不認他這個兒子。
唐安文白了唐忠一眼道:“如果他真關心你,真想要給你抵名額,他就不會趕你出去讨厭你。若是他別有用心,只是想要你手中的銀子的話,那肯定會非常生氣,說不定就把你們一家給趕出去。不過你有那樣的阿姆,晚被趕出去,還不如現在被趕出來,不然你願意替你大哥或者弟弟去征兵,然後死在異鄉,死後連個祭拜的人都沒有,兒子媳婦以後就是別人家的,沒你什麽事兒,唐忠你想清楚了,你真願意那樣?”
唐忠聽了唐安文的話,終于下定決心,點頭讓唐安文送他去鎮上,他要先把名額抵消了,若是阿姆并沒有生氣,他就依然是孝子,若是阿姆生氣,甚至趕他一家出家門,連個外人都不如的話,那他就真的搬去周莊去住,畢竟大舅哥對周琴的關心卻是真的。唐忠想起這些年周琴從姆家拿回來的東西,都被阿姆補貼了大哥幾個,他心裏就非常的不舒服,大哥麽和三哥麽就從來都不會從姆家拿補貼。
只有他家,阿姆總是讓周琴去姆家要這個,借那個,他顧忌着怕阿姆不高興,也總勸周琴想開一些,但是今天唐忠已經想不明白了,他要快刀斬亂麻,阿姆若是真不對他好,他幹脆就離的遠一些,眼不見為淨。
唐安文帶着唐忠抵消了征兵的名額,一下子失去三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唐忠一時間适應不來。
等到唐安文送唐忠和周琴回到唐家村的時候,唐安文剛想趕馬車回去,突然就聽到唐忠院子裏傳出咒罵聲,聽着全都是咒罵周琴和唐忠的,咒罵兩人不孝,唐忠大約也是極為氣憤,終于大聲的朝着他阿姆吼了回去,說這銀子本來就是他的,阿姆你就是想從我這裏騙銀子是不是。
之後院子裏就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唐安文看到先是周琴被唐家人拉了出來,接着就是兩個大哭的孩子被丢了出來,是真的丢。周琴看情況不對,接住了才六歲的小哥兒,大兒子就這麽被摔在地上,額頭都被磕出血來了。
原本想要離開的唐安文從馬車上下來,扶起唐忠的大兒子,接着院子裏就傳來的唐忠的慘叫聲,唐安文讓周琴帶兩個孩子去馬車上去。接着他推開唐忠家的院們,就看到唐家幾個兄弟圍着唐忠打,唐安文看情況不對,立馬大聲的喊唐家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出人命了。
周圍的幾戶鄰居聽到後也匆匆的趕了出來,唐安文連忙跑過去拉唐忠,推開踢打唐忠頭部的唐忠四弟。唐忠家兄弟三個,加上唐忠阿姆力氣也不小,唐安文就被某個打了一巴掌,嘴角都打破了,唐安文也火大起來,一拳頭打倒了想要揍他的唐家老四,一腳踹飛了唐家大哥。
這時候鄰居都趕了過來,看着蜷縮在地上無聲無息的唐忠,立馬就拉開了幾個還想揍人的唐家兄弟,唐安文這才順利的和一個鄰居把唐忠帶出院子。唐安文這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他剛才都被鎮住了,這是親兄弟嗎?分明就是仇人,還是那種不死不修的死仇啊,不然親兄弟用得着往死裏打嗎?
想到這些,唐安文感覺他家兩個大哥還算好了,雖然對他不怎麽樣,至少沒有往死裏打他。呸呸呸,想什麽呢!真是想多了,但凡大哥他們對木風稍微好一些,唐安文也不會真的不管唐家大院。
就在村口,唐安文遇到了周家老大,他還是不放心弟弟,就帶着人過來看看,結果看到這麽個情況,立馬氣的咬牙。眼看着對方紅了眼睛,唐安文連忙把這凄慘的一家子交給周家老大,勸其趕緊送唐忠去鎮上看大夫,不然萬一有個什麽,後悔都來不及,至于唐家那些事,還是報官的好。
唐安文看着周家老大指揮仆人趕着馬車朝着鎮上去了,他也趕着馬車回家,這樣趕來趕去的也忙活了他不少時間,這都已經是午後了,忙活了這麽久唐安文都忘記肚子餓了。這時候突然想起來還沒有吃午飯,唐安文肚子就咕咕叫的開始抗議。
把馬車拉回到院子中鎖好門,唐安文摸了一下嘴角“嘶”真疼,這才敲了敲院門,木風打開房門說了一句回來了,肚子餓了吧,午飯還給你溫着趕緊去吃飯。
接着木風的臉色就變了,他看到唐安文的嘴角帶血,這傷口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他心裏明鏡一般,今天阿文是去給唐忠去辦事,唐忠是不可能打阿文的,那打阿文的必定的唐忠家的某一個人。
木風當時什麽話都沒有說,只是帶着唐安文去吃飯,看着唐安文大口扒着飯,木風知道唐安文必定是餓壞了,等到唐安文吃好喝好,木風才開始詢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阿文嘴角又是被誰打的。
唐安文知道木風擔心,對木風打了個哈哈說道沒事,并不疼,當時有些混亂他也不知道被誰打的。不過他也沒有讓對方好受,那一拳打中唐家老四,夠他疼上好幾天的,也踹飛了一個,那個就得疼更加久。唐安文上輩子打架還是蠻有經驗的,打的地方不會死人,但是絕對能讓對方銷魂很多天。
木風伸手摸了摸唐安文的嘴角道:“還說不疼,都皺眉頭了,以後那些事咱們都不管了。我不會放過他們的,打你總要讓他們付出些代價。”
唐安文聽到木風的話,怕木風沖動亂來,連忙拉住木風的手說道:“木風你可別亂來,你不知道你現在懷有身孕啊,亂來傷到三寶怎麽辦,現在可是關鍵時刻。”
木風握住唐安文的手笑道:“別擔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亂來的,更不會傷到三寶。你今天肯定很累,咱們回房間我給你擦點藥油,你先睡個午覺。”
唐安文還是很擔心木風沖動,在木風小心翼翼幫他擦了藥油後,拉着木風要木風陪着他睡覺,木風平時都不會拒絕唐安文,何況現在唐安文受傷了,那就更是寵着哄着,自然答應陪着唐安文睡午覺。
唐忠家的事在村裏造成很大影響,每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那有一家人會如此做法,簡直和仇人沒有分別。尤其是平時唐忠家幾個兄弟感情還可以,以前最多聽到幾句吵嘴,卻從來沒有發生過三個兄弟圍毆一個兄弟的。
當天下午唐安文醒來後,身邊并沒有木風,唐安文衣服都沒有穿就跑出來叫木風。唐安文心裏擔心的要死,木風如今可是懷着身孕的。若是這個時候跑出去找唐忠兄弟麻煩,很可能受到傷害的,若是這樣唐安文都無法原諒他自己。
木風聽到唐安文的叫聲,立馬從堂屋中出來,兩個小家夥也聽到他們爹爹很焦急的叫聲,探出小腦袋就看到他們的爹爹,光着腳丫子穿着裏衣站在屋檐下。
木風在看到唐安文的樣子後,立馬沖了過去,在唐安文還沒有反應過來,木風已經抱着唐安文一陣風一般進了屋內。
唐安文傻愣愣的坐在床沿上,突然回過神來後大聲叫道:“木風你瘋了,不知道你懷着孩子啊,若是,若是……”接下來的話唐安文不敢說,就怕這成為事實,懷着五個月的身孕,也敢抱着百多斤的他,木風真的太胡來了。
木風用手指壓住唐安文的嘴說道:“我沒事孩子也很好,你不用擔心,你怎麽可以光着腳丫衣服也不穿就跑出來,若是生病着涼了可怎麽辦,你不知道你的身子受不得一點涼啊。我既然答應你不會亂來,就不會亂來,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木風說完拿起唐安文的衣服給唐安文穿上,讓唐安文坐着別動,他去給唐安文打個熱水泡腳。
唐安文聽到木風的話,感覺有些羞愧,木風确實從來都沒有騙過他,對他是掏心挖肺還嫌不夠周全不夠好,今天确實是他做錯了,他不該這樣不信任木風的,要是三寶出了問題,唐安文會恨死自己。
木風打來熱水,把唐安文略顯白皙的腳放入熱水後道:“阿文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你的安全都要放在第一位。就比如今天的事,唐忠是我的朋友沒錯,我們确實該幫他,但是若是這事會傷害你,就算他是我的朋友,阿文你也不能再去做這件事。對我來說你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是可以舍棄的,只有你不行不能舍棄,明白嗎!”
唐安文聽了木風的話,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木風,剛才對不起,我不該朝着你吼,更不該不相信你沒有穿衣服就急着跑出去。”
木風聽到唐安文的道歉,心裏嘆了口氣,他知道剛才他有些過激了,但是想起曾經阿文腦子不清醒的時候,有一次他挑水回來晚了,阿文早上就這樣什麽穿着件裏衣,光着腳丫站在院子裏等着。沒有任何一個人幫一把給阿文把衣服穿上,等到他回來發現,雖然及時給阿文穿上了衣服,阿文當他下午就開始發熱生病,想到這裏木風心裏就特別難受。
木風伸手在眼角抹了一下,身後繼續給唐安文揉捏腳底,把所有的寒氣都給驅走,之後才輕聲說道:“阿文你不需要道歉,今天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明明知道你會不安心,我該留在屋子裏陪着你的。你別擔心我沒事,三寶也不會有事的。”
在泡了一盞茶的熱水後,唐安文手心腳心都暖洋洋的,木風才拿來幹布巾幫唐安文檫幹腳,親手給唐安文穿上鞋子,木風才滿意的站起來。
屋外唐果推門進來,唐豆站在門邊瞧着,兩人都對大人的事十分的好奇,唐果用軟糯糯的聲音問爹爹剛才怎麽了,是不是怕阿姆跑掉,這是唐果記得最牢的一件事,因為以前總有人在他面前說他阿姆會跑掉,到時候他就是沒有人要的小孩子,有段時間唐果幾乎就是粘着他阿姆,就怕阿姆在他沒有見到的地方跑了。
唐安文告訴唐果沒事,他們阿姆也不會跑掉,他們一家人會一直一直都在一起,永遠也不會分開。這話讓唐果和唐豆很高興,兩個小家夥聽到爹爹的保證後,跑回堂屋玩去了。
木風雖然一直都說沒事,唐安文心裏還是很擔心,他跟木風說要去鎮上一趟,去看看唐忠怎麽樣了,是不是沒事了。其實唐安文是決定把羅老大夫接過來看看木風,在買幾貼保胎藥,免得出了什麽問題,看唐忠也不過是順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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