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木風坐在院子裏,他心裏非常焦急,唐安文時不時走出大門外瞧瞧,雖然羅淩和唐軒已經去木哈一族求救,但是一個月,誰知道一個月會發生什麽事,若是林佐身上落下無法逆轉的傷殘,唐軒必定會非常痛苦,連帶着羅淩心裏也不會太好受。
如果思凡阿姆真是林佐的表哥林睿的話,那這個時候去救出林佐還來得及,至少不會留下無法逆轉的傷殘。而且還能把那些陳年舊賬給了了,至少唐軒和林佐以後都能夠自由的生活在藍天下了,不必在躲躲藏藏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唐安文都有些失望了,在過上一個時辰就要中午了,若是那邊有回應這時候應該已經過來了吧,畢竟表弟出事,據林佐說他和表哥關系很好,他父親去世前表哥都是寄住在他家,父親和阿姆去世後,一直是表哥照顧他的。
如今那位王妃要真是林佐的表哥,不可能什麽表示都沒有,難道林佐的表哥發達後,就不認這個表弟了。畢竟被人調戲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而且現在林睿是王妃,對名聲更加的看中。想到這裏唐安文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難道那位王妃會為了毀滅過去的不光彩,殺人滅口。完了、完了,那他們這些人不就是那些該滅掉的口嗎?唐安文頓時急的團團轉。
快步走進涼亭,唐安文把自己猜測的事情對木風說,木風搖搖頭,他相信林佐的為人,既然林睿和林佐是兩兄弟,兩人又是一同長大的,關系也很好,性格上應該會有很多的相識處。
就算退一步想,對方不想救林佐,但是當年被調戲的仇,被逼跳河的仇,被迫和親人離散的仇。若是林佐表哥是個小人,那這仇他更加要報,怎麽可能允許林佐無聲無息的死去。何況要殺人滅口,那要殺的可就不單單是他們幾個,知府,追殺過他的衙役,曾經的了解事情的左鄰右舍都要滅。
唐安文聽到木風的話,原本嘭嘭嘭直跳緊張的心終于落了下來,他可不想這幸福的日子沒有過幾天,就馬上被砍掉腦袋死的不明不白。
就在唐安文和木風說着的時候,幾個黑衣人以極快的速度進入院中,唐安文根本沒有察覺到,木風卻在那些人闖入進院子的瞬間就發覺,木風伸手壓在唐安文正開合的嘴唇上,唐安文瞪着木風嗚嗚了好幾聲後,才看到木風的示意。
唐安文轉頭看向身後,他嘴巴張大大大的,無聲的嘆息道:“這些人走路都無聲的嗎?屬貓的啊!”唐安文的話音未落,耳尖的黑衣人如刀一般的目光瞬間掃了過來,唐安文頓時沒聲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看來林佐是有救了,不然那位大人物也用不着這麽大陣仗的,往他家裏擺了。
諸浩誠走進院子,就看着唐安文小媳婦一般,正襟危坐在亭子的石凳上,他笑道:“小子你是不是剛才在說本王的壞話,不然這會兒也不用怕成這個樣子,嗯!”
唐安文見到正主就沒有這麽害怕了,畢竟一共人總帶着笑容看着就不那麽可怕,而那些黑衣人一個個怎麽都像是殺人不眨眼的,他唐安文是個現代文明人,還是不太習慣這些刀裏來火裏去的木讷暗衛殺手。和那些黑衣人比起來,好歹這位大人還在正常人範圍內。
唐安文站起來迎上去道:“那能啊大人,如今您來了,這不就什麽事都解決了嗎!”唐安文說完就朝着諸浩誠的背後瞧去,希望能夠早點見到林佐的表哥,畢竟有什麽話還是和那位說起來比較方便。
王爺什麽的,唐安文上輩子沒有接觸過,更別提這輩子。若是一不小心惹到了,上輩子還有活命的幾會。而這輩子,人家一聲令下,他立馬人頭落地。
諸浩誠看着朝他身後張望的唐安文,心裏明白唐安文為什麽這樣,但是卻依然喜歡消遣唐安文道:“小子瞧什麽呢?莫非你還在等什麽人不成!”
唐安文立馬否認道:“怎麽可能,我這不是怕等下又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闖進來嗎?呵呵呵……”唐安文傻乎乎的賠笑。
諸浩誠笑道:“有本王在,那個不長眼的敢來嚣張,我家那小鬼呢,應該還在這裏吧,成天就知道亂跑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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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文聽到諸浩誠的話後連忙道:“在,在樓上呢,小世子可愛的很,我這就給您叫去,王爺您坐。木風,別傻站着,趕緊給王爺泡茶去啊!”唐安文把王爺迎到涼亭,有對木風說完話,這才朝着樓上跑去,準備把小思凡給叫下來。
木風聽了唐安文的話點點頭,正準備去提開水給這王爺泡茶,渭南朝有不少王爺,地位如何也不是他這個升鬥小民所能夠知道的,不過禮多人不怪。更何況就算是個普通客人來了,木風也要泡杯茶給地方,何況身邊坐着的是位王爺,就算地位最低的王爺,也不是他們這些小民能夠怠慢的。
諸浩誠見到木風準備去泡茶的時候道:“不用忙活了,把你知道林佐的事和本王說一說。還有你們有什麽證據證明,本王的王妃就會是你們朋友的表哥,就憑長得像說服不了本王,何況世上長得像的人何止千萬。若你們只是為了救出對方而欺騙本王的話,本王可不會放過你們,即使唐安文也是一樣。”
木羽這時候從樓上下來道:“我有證據,剛才我已經問過小世子了,他說那就是他阿姆。”木羽走到涼亭中,攤開手裏的一副畫卷。
木風看了木羽手中的畫卷道:“這是哪裏來的,你怎麽找到的,我都不知道林佐什麽時有這幅畫了,早知道昨天就該拿給小思凡認了,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了。”
木羽笑着對木風道:“現在知道也不晚,我剛才進入林佐的房間,在屋子裏轉了一圈,這副畫就被放在床頭,攤開一看我就知道這裏其中有一個林佐的表哥,當即就拿給小世子認,小世子一眼就認出邊上這位哥兒是他阿姆。”
木羽手中的畫中有四個人,其中兩個中年人看着相當恩愛,在兩人的兩邊各站着一個少年,略小一些的少年一眼就能認出是林佐,而邊上這個大約十七八歲的青年樣貌俊美神情柔和,看着就讓人如沐春風,難怪會迷住這王爺,不然一個沒有家世沒有後臺的哥兒,如何能夠站穩王妃的位置。
諸浩誠伸手接過木羽手中的話,伸手摸過畫中的人,這人的眉眼模樣确實和他家阿寧很像,但是阿寧并沒有記憶,完全不記得當年發生的事。當蕭洛報告說有可能找到王妃的身世時,諸浩誠立馬就派了人去建陽城查,同時截住被帶走的林佐。連王妃都敢調戲,一個個都不要命了,雖然他如今名義上不過是個閑散不受重用的王爺,但是皇家的威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欺辱的。
木羽輕笑道:“王爺您看看這是不是王妃十多年前的模樣,我想一個孩子絕對不會錯認了自己的阿姆,不是嗎!小世子可是一口斷定這是他阿姆。”在小思凡一口咬定這就是阿姆的時候,木羽原本提着的心就放下。林佐是他們的朋友,因為羅淩一時失察才被抓,若是無法把林佐救出,木羽心中會不舒服,更何況羅淩這個當事人,木羽希望羅淩能夠一直快樂開心,那這件事必須要有個完美的結局,不能留下任何的遺憾,不然羅淩必定會內疚一輩子。
諸浩誠目光盯着畫面,手指細細的揣摩着畫中之人,嘴裏卻道:“你倒是一點也不怕本王,敢如此對本王說話,就不怕本王治你個不敬之罪。”
木羽搖搖頭道:“鎮南王不會這麽做,大家都道鎮南王性格溫文爾雅更是癡情之人,試問有如此名聲的人,怎麽可能是個性格暴厭之人。”
諸浩誠看了木羽突然笑道:“你倒是知道的不少,看你這一身裝扮可是木哈一族的哥兒,軍中可有職位。”
木羽道:“目前還是在職的将軍,等尋到合适的人手就該卸任了。”說完後木羽看了看身上,他如今的打扮很是妥帖,身上并未有太多族中的飾物,看來這鎮南王爺是個心思缜密觀察入微之人,并不容易對付。好在他們并沒有什麽沖突,木羽想着傳言大約也有不盡實處,所有人都認為這總是帶着王妃四處游玩的閑散王爺沒有野心,木羽卻從鎮南王的細微之處看到了隐隐的煞氣,這人必定不是個簡單之人。
唐安文這時候終于把小思凡給哄了下來,小家夥從樓上噔噔跑下來,在跑到一半看到亭子中坐着的人,大叫一聲就要往上跑。唐安文眼疾手快把小思凡給抱在懷裏,帶着身後兩個孩子一起下樓,好在有鎮南王諸浩誠在,小思凡這回倒是乖巧安靜的很,并沒有大吵大鬧。
走下樓梯唐安文放下懷裏的小思凡,小家夥蹭蹭蹭跑到鎮南王爺面前,乖乖的叫了一聲父王,之後慢慢挪着小屁股就爬上他爹爹的膝蓋上,小思凡對着似笑非笑盯着他看的爹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因為通常這樣他爹爹就舍不得揍他了。
唐安文一下來後就對諸浩誠問道:“王爺您到底有沒有派人去救林佐,若是時間久了恐生變故,你趕緊拍人去吧,免得留下遺憾。連小世子都說畫中人是他姆妃了。”
諸浩誠看着着急的唐安文笑道:“你小子前兩天表現倒是不錯,今天怎麽就開始亂分寸了呢?倒是挺關心朋友,安心了,在蕭洛回去報告給本王的時候,本王已經派人去了解情況,并且去接人了,你就不用擔心。等事情查清楚了,到時會還你全須全尾的朋友。”
唐安文被氣樂了,他到底是為誰着急了,這鎮南王搞得好像林佐就是他朋友,不是他鎮南王的小舅子一般。深吸幾口氣,拳頭緊握松開如此幾次,唐安文壓下怒氣,誰讓他不過的一介小民,小民不與官鬥,最後唐安文放輕語氣道:“謝謝王爺出手相救,小人代林佐所有的朋友感激王爺。”
諸浩誠擺擺手道:“行了,知道你小子現在正氣着呢!我還以為你和畫本中的人物有些像,果然是不一樣的,孩子氣啊。倒是你媳婦比較有畫本中的氣勢,那本文就先走了,這畫卷本王也帶走了,你們不會有意見吧。”
木羽木風唐安文齊齊搖頭,只要能夠救回林佐,別說一副畫卷,就是把這個家搬空他們也不會有任何意見的。身邊兩個小家夥雖然對面前的男子極為好奇,但是他們心裏隐隐約約還是知道這個男人是不一樣的,不能随便招惹的,所以也都乖巧的站在邊上,只不過和坐在諸浩誠腿上偷偷互相眨眼睛。
木風在鎮南王站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詢問道:“王爺不聽林佐的事了嗎?”
諸浩誠看了一眼木風笑道:“本王已經确認過了,應該不會有錯,那些事就讓林佐去和阿寧說,你們就在家安心等着林佐歸來就成,本王現在就去把這事好好的辦了。”
諸浩誠抱着他兒子走了,小思凡在諸浩誠抱他起來的時候就開始掙紮,哇哇叫着要和他的小夥伴玩耍,他還不想回去,一屋子的黑面人一點也不好玩,可惜諸浩誠面對其他人的時候是和藹可親的,但是面對懷着淘氣的小家夥,不聽話的時候大掌高高舉起,小思凡看到後,頓時立馬收聲,終于他爹爹這大掌算是輕輕落下,可是就算輕輕的,小思凡也是淚汪汪的,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因為不可以和小夥伴玩耍不高興的。
唐安文在對方走後,整個人都癱軟下來,這王爺不愧是王爺,氣勢還是相當足的。其實唐安文真是想多了,大約是上輩子看多了各種電視電影,所以認為皇家中人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當然鎮南王并不是,其他的就難說了,只能說唐那文他們運氣好,遇到的是性格比較溫和的鎮南王,而且這都能夠攀上點兒關系,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這事有了鎮南王的保證,唐安文他們懸着的心也就放下,木風拍拍唐安文的肩膀,讓他在家照顧好兩個孩子和木羽,他回去荒村曬谷子,不然潮濕的谷子堆在一起會發黴的。
唐安文掃了一眼家中的人,最後只能點點頭,原本這次去荒村是由林佐和木風一起去,但是這會兒突然少了三個人,羅淩也出去了,放木羽這麽個大肚子照顧三寶,別說木風不放心,唐安文也是不敢,若是出點什麽事怎麽向羅淩交代。
都是羅淩這小子,你去木哈一族就去呗,幹嘛又把陳老給打發回城裏去,唐安文能夠想到,羅淩還是有些不相信那個跟了他多年,甚至一家子性命都是他救的小仆人會出賣他,所以一定要陳老回去打探個究竟。也害的家中更加缺人手了,連個照顧木羽的人都沒有,那個臭小子,唐安文想着等羅淩趕回來非得好好修理一頓羅淩不可,竟給他添亂。
木風自然知道唐安文是有些擔心他,于是開口道:“谷子都已經收割好了,就只是曬出去,活不重,我今天會早些收了谷子,太陽落山前會回來。阿文你中午不想做午餐就去陳家酒樓買些帶回來,你我陳家掌櫃的都認識,帶回來沒有問題。”
唐安文點點頭,早些把紅褐谷曬幹了,到時候牲畜一年的口糧就差不多了,他們也不用擔心冬季牲畜沒有口糧吃。唐安文想着荒村那幾畝地确實挺麻煩,或者幹脆讓唐郎給他種,他付工錢就好,到時候直接收谷子就成,下半年就這樣。
去掉心中一件事,唐安文心裏也輕聲很多,唐果唐豆情緒都不高,早上還想跟着木風去荒村家中玩耍,可是現在林佐叔叔被壞人抓走了。唐軒叔叔和羅淩叔叔也騎着馬出去了,讓兩個已經坐貫了馬車的小家夥走路去荒村,那還是留着家中好了,何況他們今天也沒有玩耍的心情。
哄睡了略顯不安的三寶後,唐安文讓木羽幫忙看一下三寶,他能看出豆子和果果情緒都很低落,一副心事重重不開心的樣子。如今鎮南王爺保證林佐不會有事,唐安文自然不會在擔心林佐,他心裏還略微擔心羅淩,好在有唐軒跟着,不過唐軒這家夥有時也挺不靠譜的,但是這次事情緊急,相信唐軒和羅淩不會在路上惹事的。
原本木風和木羽提過去把兩人追回來,但是被木羽拒絕了,他準備讓羅淩帶些人回來,一個可以留幾個在木風這裏,也許可以解決幾個族中找不到心上人的事,另外這時候去找唐軒和羅淩有些晚了,很難追上。
羅淩的騎術雖然不是最好,但是去年在部落他有好好教過羅淩,加上他的馬和小黑跑的極快,這邊的馬很難追上,唐軒和羅淩這時候必定快馬加鞭,途中不會停留,而木風太久沒有騎馬,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追上,另外一個木羽也怕木風身體吃不消,畢竟木風生下孩子沒有多久,平時勞動并不礙事,但是這樣長途的奔襲,木風身體絕對吃不消。
不過木羽也提筆寫了一封信,這信件走的是官信,只不過寄信的錢貴了一些,但是對木羽來說,多費些錢不算什麽事,只要能夠早些把信件送到族中就好,到時候羅淩他們感到部落,就能夠知道林佐安全了,唐軒也就不必這般擔心,可以稍微緩緩在回來。
唐安文拉着豆子和唐果的手,告訴兩人林佐叔叔不會有事,小思凡的爹爹會把林佐叔叔救回來。唐豆和唐果這時候總算是明白了,雖然林佐叔叔這會兒被壞人抓走了,不過思凡的爹爹會把林佐叔叔救回來,兩人總算放下心來,拉着唐安文的手走路也輕快了不少,蹦蹦跳跳的心情又回來了,在唐安文塞了他們一人一串肉丸後,兩個小家夥終于開心起來。
拉着兩個孩子逛了一圈,給兩個孩子買了不少小玩具,送了一份去宋家,唐安文這才想起已經是中午了,連忙趕去陳家酒樓,要了三葷兩素的小菜提着回家,他只要回去在放個紫菜蛋花湯,炒個青菜就可以開飯。唐安文帶着兩個孩子回家,突然想起木風剛才走的時候沒有帶菜回去,那他要吃什麽,這時候也來不及了,唐安文想到木風可能會去張蘭家蹭飯,心裏到也沒有這麽着急了。
話說木風打開院門,把谷疍放在地上烤了一會兒,就打開堂屋把谷子一旦一旦挑出來倒入谷疍中,厚厚的紅褐谷被谷耙扒開,明晃晃的太陽烤着谷疍中的紅褐谷,形成一種讓人恍惚的熱浪。
弄好這些木風看看天空,知道已經是中午了,他打開廚房,幸好昨天做過飯菜,也不用另外清洗。木風在鍋中蒸上一碗米飯和幾片切的極薄的鹹肉,又去小山邊摘了幾顆青菜,放個湯中午就能夠了事。其實若是一個人,木風也懶得去弄,能省力就省力一些。也只有在唐安和孩子在的時候,木風才會不厭其煩的做各種好吃的,就是為了能讓那幾個人多吃一口,身體能夠更好一些更結實一些。
轉眼就是兩天過去,唐安文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他不能去宋家打探消息,還不能跑去建陽城打探消息嗎!第三天唐安文讓木風先不用去荒村曬谷子,他準備顧馬車去建陽城打探消息,也不知道林佐的事現在怎麽樣了。
那位鎮南王倒是說的好聽,別擔心、別擔心,讓他們安心,但是這都三天了,居然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家中幾個人都開始擔心了,別說木風和木羽,就連豆子和果果都在問林佐叔叔什麽時候才能被壞人放出來。
唐安文打開前院大門,就看到一輛馬車朝着他們家過來,從馬車裏出來的人正事趕去建陽城的陳老。唐安文見到陳老心裏是真的高興,這麽多天都沒有林佐的消息,相信陳老這個時候趕回來必定是帶回消息了,而且看着陳老臉上的笑容,這消息必定是好消息。
唐安文一把拉住陳老問道:“陳老有林佐的消息嗎?林佐怎麽樣,有沒有被用刑。”
陳老笑道:“唐少爺讓老奴喝口水先吧,老奴昨晚探到消息連夜趕了回來,到現在連水都還未喝一口。”唐安文聽到陳老的話連忙把人往屋子裏迎接,讓陳老感覺自己就是個有功之臣。
就在兩人要進屋的時候,馬車夫叫了一聲你們還沒有付車錢呢,唐安文從懷裏掏出一塊碎銀子,大約是半兩左右,這邊租馬車的價格都一樣,一天一百文,這陳老昨晚出發,滿打滿算也就兩百文,唐安文平時也不會這般大方,畢竟在古代賺錢也挺不容易的,如今他倒是大方了一回。
木風見到陳老進來也是極為高興的,馬上端來茶和點心給陳老用,等到陳老吃飽了告訴他們消息。陳老狼吞虎咽的吃下不少後,才略填飽了空蕩蕩的肚子,他昨天打探到了消息後,就雇來來一兩馬車連夜趕了回來,完全忘記吃飯這一回事,現在到家了肚子終于餓了起來。
陳老吃的半飽後才停下動作道:“唐少爺你們別擔心,林少爺沒什麽事。據說林少爺被抓到建陽城的時候,當時并沒有受到什麽責打,就是被綁在府衙外面當街示衆,剛開始有些不明就裏的年輕人砸了幾個雞蛋。之後大約有人記起了林少爺的事跡,立馬就驅散了那些起哄的青年人,過了沒有多久,就在衙役要把林少爺帶走的時候,突然來了一群黑衣人把林少爺帶走了,之後、之後就沒有林少爺的消息。”
唐安文看着陳老急喘連忙說道:“陳老慢慢說,我們不急的,你慢慢說。”并且給陳老倒了一杯茶,讓陳老喝一口潤潤喉。
陳老喘了幾口氣,喝了一杯茶後休息了一下後,明顯喘氣沒有那麽急了這才開口道:“之後好像就有人在收集知府貪污的罪證,但是這知府很會做事,罪證很難收集。但是在昨天早上的時候事情有了突破,當初那個知府長子的小舅子,幹下了多少天怒人怨的壞事,這會兒大家一聽仁德的鎮南王爺要重新翻林少爺的案子時,很多當時受過害的人家,就都找鎮南王爺翻起了舊賬,怒告那知府縱容小舅子幹壞事。老奴知道林少不會有事後,昨天下午就眼巴巴的趕回來送消息來了。”
雖然陳老帶回的消息并沒有那麽清楚,但是幾個人知道鎮南王開始查知府後,相信林佐應該不會在有事,幾個人這時候終于放寬了心,想必距離林佐回來的時間不會太長。不過現在林佐有了一個王妃表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回來,希望林佐這家夥就算人回不來,好歹也送個消息過來,可不能有了富貴親人就把他們這些窮朋友給丢一邊不管了。
這幾天家裏少了好幾個人,就顯得冷清很多,加上林佐一直沒有回來,唐豆和果子也不在無憂無慮的吵鬧。唐安文不但要照顧三個孩子,還有做各種家務,讓唐安文有些應接不暇。今天陳老回來了,照顧木羽的事陳老能夠接手過去,而木羽又幫忙看着三寶。唐豆和唐果這天沐休日已經結束,送兩個孩子去了學堂,唐安文終于能夠忙裏偷閑休息一會兒。
木風看着坐在亭子裏發呆的人,他知道這兩天阿文很累,他心裏舍不得。木風走到唐安文身邊,十指插入唐安文烏黑的發間,輕輕按摩起來。木風低頭在唐安文耳邊輕聲道:“阿文要不我們先找個仆人過來幫忙幹活吧,這幾天累壞你了。”
唐安文聽到木風的話後道:“随你的意思,找什麽人由你說了算,我不管這事,現在我好累,讓我靠一會兒先。”
木風看着靠在他身上的唐安文無奈的笑笑,手上的動作不停卻更加的柔和,看着眼睛越眯越小,最終靠在他身上睡過去的人,木風伸手抱起唐安文朝着樓上走去,把人小心的安置在床上,這才關上房門出來。
木羽正坐在樓道上曬太陽,三寶躺在搖籃中,小腳丫亂竄,嘴裏發出只有他自己才能夠聽明白的火星語。木羽見到木風從屋內出來,朝着木風招招手,兩人坐在通道中曬起了太陽,木風把搖籃中的三寶抱在懷裏,小家夥見到木風特別高興,手腳亂舞。
木羽笑道:“木風你也太寵着唐安文了,漢子可不能寵,會寵出問題的。你瞧我家羅淩,還不是我說三就是三,他絕對不會說四。”
木風搖搖頭笑道:“我和阿文的情況和你不一樣,羅淩那小子是被你的美色迷暈了頭。而我也許就是被阿文的美色迷昏了神智,不然這些年又如何能夠熬的過來,有時回頭想想感覺就像做了一場不現實的夢,有些事總是身不由己,讓我不去寵阿文我想我大約是做不到的。”
木羽聽到木風的回答,真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就唐安文那一刻不停追逐木風的目光,也許木風和唐安文自己都沒有意思到,但是木羽可是瞧的清清楚楚。他就不信唐安文能離得開木風,前幾天木風去了荒村,唐安文三句話兩句離不開木風,都這樣了木風居然還怕唐安文跑了。
木羽嘆氣,看來他的好朋友木風,這輩子都只能做一個夫奴了,不過只要木風開心就好,這事他可不能幹涉太多,順其自然就好,免得做多錯多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
接着兩人又把話題轉到林佐身上,林佐能夠脫險對他們來說都是好事,但是對唐軒來說就不一定是件好事,畢竟如今林佐頭上有個表哥,沒有這麽自由了。如果是尋常人家表哥自然管不到表弟的頭上,但是林佐現在這個表哥卻是個王妃,兼林佐頭上又沒有其他親人。誰也不知道林佐表哥會怎麽想,若是唐軒是個哥兒還好,偏偏唐軒卻是個小子,兩人的未來頓時有些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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