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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文很快就撿來一大把,等他發現木風不在身邊轉身去叫的時候,卻發現岸邊除了騎過來的馬外,空蕩蕩的木風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唐安文頓時急了,手裏撿來的螺蛳也掉在地上,唐安文大聲的喊道:“木風、木風你跑哪裏去了,木風……”

就在唐安文着急的時候,突然被眼前抛過來的一物吓了一大跳,就在唐安文轉頭看向湖面的時候,木風朝着唐安文喊了一聲道:“阿文你把魚殺了洗幹淨,我在抓幾條,等下烤魚給你吃。”木風說着就要從新轉進水裏去。

唐安文看着就要鑽進水裏的木風後立刻生氣的大喊道:“木風你給我起來,湖水這麽冷,凍到了怎麽辦,我不吃什麽魚了,你趕緊給我回來。”

木風聽到唐安文的話,擡頭笑道:“阿文我可沒你怕冷,如今都春天了,你趕緊把魚殺了,在去找些幹柴點個火堆,就等我在抓幾只烤給你吃。”說完木風就再次鑽進水中,湖面很快就恢複平靜,再也不留一點痕跡。

唐安文見木風又鑽進水底,他很不高興,準備脫掉衣服進水裏把木風給抓回來,但是當他手觸及冰涼的湖水時候,唐安文還是退縮了,這麽冷的水,他下去抽筋絕對妥妥的,想起木風卻是比他耐寒多了,唐安文找回木風丢在地上的衣服,用一塊幹淨的石頭壓住,免得衣服被吹走,這才轉身就跑去撿拾幹柴。

木風已經下水了,魚都抓了一條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快點把火堆點起來,讓木風上岸後能夠第一時間烤火。

很快唐安文弄來不少幹柴和枯草,以前剛來那會兒,唐安文根本不會用打火石,如今過去這麽久的時間,唐安文早就熟練打火石,三兩下就打出火來。唐安文朝着枯草上吹了吹,吹大了些火苗後,在朝着上面壓一下枯草,在枯草上面架上枯枝,很快一個小火堆就被弄好了。

這時候木風已經朝着岸邊丢了五六條魚,有大有小,他冒頭後看到唐安文已經把火堆點起來了,想想已經差不多夠他們吃一個過瘾還能有剩,很快就從水中游了回來。

唐安文見木風終于從水裏回來,立刻就朝着木風跑過去,伸手就給了木風一拳惡狠狠的道:“木風你個混蛋,這麽冷的水你也敢下去,趕快去把水擦幹把衣服穿上,凍不死你。”

木風看着唐安文氣呼呼的樣子笑道:“別擔心,我沒有你這麽怕冷,你忘記在淮水我還游過冬泳來着,現在都已經是春天了,湖水也不是很寒冷,那這裏的魚就給你處理了,我去穿衣服。”

唐安文把木風最後抓回來的一條三四斤重的鯉魚用繩子吊起來養着,等下帶回去,晚上煮魚給孩子吃,其它的魚都被唐安文全部殺了清理幹淨。

原本唐安文還擔心沒有鹽巴,卻沒有想到木風出來的時候大約是老早就想好了,調料老早就備着放在馬鞍邊上的布袋裏了。等到唐安文清理好魚,木風已經擦幹身子換上衣服,這時候正從馬上把調料布包拿出來。

木風烤魚很有一手,在淮水的時候唐安文就嘗過,但是來到這裏後木風的烤魚和在淮水的時候并不一樣,光看布包中的調料就明白了,這魚還沒有烤好就已經陣陣飄香了,唐安文嘴裏已經分泌口水,看着就很好吃的樣子,聞着就更好吃了。

木風看着唐安文一個勁的盯着烤魚猛瞧,他把其中一只略小的魚在火中不斷的翻轉着,看着兩面都焦黃後,才遞給已經快口水泛濫的唐安文道:“快嘗嘗,味道應該不錯,已經很久沒有烤過了,手藝應該還沒有退步。”

唐安文聽到木風的話,立刻就接過香味四溢的烤魚,在木風提醒燙之前,已經咬了一小口,果然和預料中的一樣,好吃的唐安文差點把舌頭給一起吞了。

木風看在唐安文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嘴角微微翹起,這才把插在火堆邊上大些的魚拿起來烤,看來這趟帶着阿文出來是對的,冬季天氣太寒冷,冰也厚,抓魚不容易,阿文來到這裏後就沒有提過要吃魚,但是他知道安文喜歡海鮮,如今春暖花開,抓魚也容易,木風準備經常抓些魚回來給阿文好孩子加餐,當然今天自然是過的兩人世界。

結果唐安文嘴裏的魚還沒有吃完,木風手裏那條烤着的還只有八成熟,從遠處就傳來馬蹄聲,唐安文擡頭一看,就看到羅淩一馬當先,後面跟着的怎麽看都有些眼熟,對唐軒,就是唐軒,唐安文頓時皺起了眉頭,唐軒這小子什麽時候不來,偏偏這個時候要來,他的魚啊,他還沒有吃過瘾呢。

果然兩個吃貨下馬,也不和唐安文先打招呼,而是直接詢問木風手裏的烤好了沒有,在木風點頭的時候,羅淩已經和唐軒一人一半分了,也不怕燙死,唐安文看的眼角抽搐道:“你們兩個混蛋,過來就搶吃的,”他早就料到兩人會這樣。

木風對着三人無奈道:“夠你們吃的,慢慢來別急,別被魚刺卡着。”

三個人分享了木風的美味烤魚,唐安文才和唐軒聊了起來,木風讓他們三個朋友聊着,他回去湖邊準備多撿些螺蛳和湖邊特有的拇指般大的小貝殼,這些東西雖然不起眼,但是做好了味道确實很鮮美,傻子是不喜歡吃這些東西,但是阿文卻特別喜歡,連孩子也像足了阿文,愛吃這些東西。

唐軒這一來就不準備回去了,城裏雖然不缺牛羊,卻極少有魚鮮,而且這邊的酒樓能把魚鮮做好的極少,軍隊中有林佐,唐軒就光明正大的呆在木風家裏蹭飯,何況他家寶貝兒子也非常喜歡這裏這麽多的小玩伴。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就要到了春末,木哈部落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春祭就快要開始了。木哈族所有的年輕人,沒有成親的哥兒小子們,都在積極的籌備中,當然已經成家的,也會在這個節日裏和夫郎回憶他們第一次的春祭。

木風瞧了瞧家中今天又多出來的東西,他怎麽可能不明白怎麽回事,阿文就喜歡他,部落中的人早就知道,而唐軒這個小子,即使他帶着一個孩子,依然成了一個香馍馍,木風不得不提前給林佐寫信,信中委婉的告訴林佐他們部落春祭就要開始了,唐軒一個男子留在這裏實在不太好,若是出了什麽事情他可沒有辦法負責。

果然就在春祭當天,林佐丢下城防趕來木哈部落,春祭這東西林佐剛開始還不明白,但是當他從手下人了解了以後,也坐不住了,唐軒自從跑來木哈族後已經很久了,就是不肯回家,這讓林佐有些擔心,當然他也想兒子了。

木風和唐安文見林佐過來了,兩人松口氣,立刻帶着孩子們上山去摘花,春祭鮮花是絕對少不了的,有很多哥兒昨天前天就已經上山摘來了很多的野花,等到唐安文他們回來,他們走過的帳篷和竹屋都裝點了各種各樣的野花,整個部落都充滿了春天的氣息。

秋祭是豐收的季節,也是哥兒和小子們相看的季節,他們參加各種比賽,在喜歡的人面前盡情表現,之後相看對眼的小子哥兒經過一個冬季的發酵,在春祭這一天終于可以收獲果實,這一天他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愛做的事情,若是春祭哥兒小子都滿意,那他們就會定下來。

春祭是晚上舉行的,巨大的篝火堆,哥兒和小子們一起喝酒唱歌跳舞,開心過了高興過了,喝的微醉的單身哥兒們尋到喜歡的夫郎,就偷偷拉着喜歡的人離場,有些進了黑暗的草地,有些躲進早就看好的樹林,有些騎馬跑去人跡稀少的湖邊,他們熱情奔放的過着屬于他們最快活的一夜。

木風陪着唐安文進了一個篝火堆,兩人手拉着手和一群哥兒男子跳舞唱歌,接着又是喝酒又是玩鬧,等到人越來越少,木風詢問唐安文要不要回去,因為在不回去等下路上就會出現不和諧的聲音,他們部落中的人習慣了,可是阿文,木風心裏還是有些擔心阿文吃不消的。

唐安文手裏還拿着一個酒囊,朝着嘴裏灌下一口,他今天挺高興,也有些興1奮,看着一對對離開的人,他心裏咂舌,木哈族果然挺開放,現在這情形不管是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他都是不合理的,但是到了木哈一族,看着就非常的自然,沒有任何一點不和諧。

聽到木風喊他回去,唐安文咕嚕嚕就把酒囊中的酒喝光了,上輩子他的酒量極好,這麽點酒最多讓他臉紅,但是這輩子這身體的酒量,怎麽練都練不大,于是已經喝醉的唐安文膽子大的很,拉着木風就堵上了那張還想要開口說什麽的嘴,接着也不顧邊上還有人沒有走,用力的扯開木風的衣服,把人壓倒在地上。

木風黑着臉,邊上還沒有主的哥兒,都大笑了起來,唐安文他們都知道認識,不過卻從來都不知道這小子居然膽子還這麽大,性格也這麽活潑。居然直接在火堆邊上就狂野起來,可比他們木哈族的小子哥兒還豪放。

木風看在扒開他衣服亂啃亂咬的人,終于伸手制止道:“阿文阿文咱們回家,好不好,這裏還有很多人看着。”

唐安文聽到木風在叫他,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他晃晃腦袋擡起頭,接着好像聽明白了一般,轉頭看着還在周圍光明正大看着的人,噴着酒氣對木風道:“別管,別管他們,我們做我們的,不理他們……”

就在周圍的人聽到唐安文的話瞎起哄的時候,木風黑着臉準備帶唐安文回去,木風感覺胸口一沉,原本還嚷嚷着要在這裏做的人,這時候已經乖巧的把腦袋埋進他胸口,打着小呼嚕睡着了,木郎剛從遠處竄過來,就聽到一群人失望的嘆息聲,于是總感覺錯過了一場好戲。

唐安文第二天腦袋昏昏沉沉的醒來,昨晚他到底喝了多少酒,今天起來腦袋猶如裂一般疼痛難忍,而且當他回憶起一些畫面,他好像把木風壓在篝火堆邊上,當時周圍好像還有很多人。唐安文原本蒼白的臉色,這時候卻是越來越紅,他不會真的在篝火堆邊上把木風給辦了吧,這、這,他今天沒臉見人了。

木風端着醒酒湯進房間的時候,就看到唐安文眉頭皺的老緊,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變換着。木風打斷道:“阿文想什麽呢,趕緊把醒酒湯喝了,能夠減輕頭疼。”

唐安文偷偷瞥了一眼木風,見到木風臉色還正常,忐忑的心裏稍微放下一些,接過醒酒湯咕嚕嚕就喝光,也不嫌棄味道不好不肯喝了,樣子乖巧的很。唐安文喝完藥後,低聲咳嗽一聲道:“木風我昨晚,我昨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你別生氣啊……”

木風看在唐安文的樣子,估計是醉糊塗了,并不知道後面的事情,于是臉色一正點點頭道:“這次我可以不生氣,不過你以後不能在喝這麽多酒了,那些事情無所謂,但是你喝多了會不舒服,對身體不好。”

唐安文聽到這個,自然乖乖的點頭,昨晚上喝多了酒,當着這麽多的人做了那樣的事情,這時候的唐安文恨不得鑽進地縫裏不出來,他來自二十一世紀,但是他在豪放也沒有豪放到在一堆人面前做這個,實在丢人丢到地球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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