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原諒

厲擇頓了頓，孟征竟然還在意這份工作，莫非是怕學校不給畢業證？

“沒機會。”厲擇說完就挂了。

孟征低頭看着手機屏幕，嘆了口氣，真的被解雇了？

看來今天那一拳打得是不對。

......

禦海江墅別墅小區內，孟征找了好半天才到厲擇家門口。二樓燈還亮着，說明沒睡。

“叮咚——”按響門鈴。

三聲過後還是沒人來。他家保姆睡得那麽死？

正準備再按一下的時候，大門突然開了，只見來開門的卻是厲擇。

“老板......”

“大晚上的不給你開門就是故意不開，懂不懂規矩。”厲擇打斷他的話。

他穿着一身淺灰色真絲睡衣，沒有白天西裝革履那麽不近人情，此時在夜色下顯得溫和了幾分。

孟征好久沒看到穿睡衣的厲擇了，而且這件睡衣還是現實世界裏他常穿的那件。

“老板，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孟征一手撐着門試圖推開，然而厲擇像一堵牆一樣堵在那裏。

“想求原諒？”厲擇不屑嗤笑一聲，“不可能。”說完伸手準備關門，然而孟征一只腳卻擠在門縫那裏。

兩人無聲地對視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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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區這麽安靜，如果這裏聲音鬧太大，應該會被人圍觀吧。厲擇想到這裏，又看孟征不像是善罷甘休的樣子，只好松開了門。

一樓只開了個小燈，孟征進去的時候看不大清室內的格局和陳設，只是隐約覺得有些熟悉，他按照記憶中樣子走過去開了燈。

“啪”地一聲，整個一樓亮堂起來。

厲擇：“？”剛才光線那麽暗，孟征怎麽知道開關在哪裏？

“老板，你家......”竟然和現實世界裏的家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整體要小一些。孟征環顧一圈後得出這個結論。

“我家怎麽？”厲擇雙手抱，“我知道你沒見過世面。”

孟征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仔細看着室內的陳設和格局，真的一樣。如果不是空間小了一些，他會覺得自己仿佛重新回到了現實世界。

好想家......

“你到底來幹嘛，”厲擇不耐煩了，“我話已經說清楚了，你被解雇了，并且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老板你說這麽多廢話一定口渴了吧，我給你泡杯茶。我的茶藝很不錯哦，一般人喝不到。”孟征故意轉移話題，轉身就往廚房走。

“站住，不許動我的東西！”厲擇快步跟上去，他就納悶了，孟征怎麽好像很熟悉這裏。

只見孟征拿起一套茶具中的杯子，厲擇瞬間止住了腳步，慢慢指着他：“你小心點，放下，這個東西不要随便碰，你賠不起。”

“不就是‘凜楠一’大師的作品麽，你這麽有錢還怕買不起第二套？”孟征笑着颠了颠手裏的杯子。

厲擇心也跟着杯子颠了颠，這可是他費了不少工夫，求了不少人才買到的茶具，怎麽在孟征口裏就這麽輕松？而且，孟征好像很懂？

孟征見厲擇很小心的樣子，靈機一動：“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有可能手滑哦。”

“......”厲擇雙唇緊抿，咬了咬後槽牙。往後退了幾步。

“哈哈哈，還請老板就坐，我馬上就泡好茶過來孝敬您。”孟征轉身開始搗鼓了起來。

沙發上，厲擇坐在中間無心看電視，視線總是瞟向開放式廚房。到底孟征葫蘆裏買了什麽藥，是真心來求原諒的麽？

過了一陣，孟征端着一杯茶小心地走過來遞給厲擇，笑着說：“老板請笑納。”

厲擇眯起雙眼，這麽狗腿的孟征還挺不适應。掃了眼杯中的茶：“聞起來也不過如此。”

面對厲擇的冷嘲熱諷，孟征不為所動。淡定看着厲擇小嘬了一口茶：“老板怎麽樣？”

“......”厲擇眉頭緊鎖，低頭看着杯中的茶，沉默了至少有兩分鐘。他放下茶杯，毫無預兆地一把抓住孟征手腕，眼神犀利像鷹一樣盯着孟征：“誰教你的？！”

“......說了你也不知道。”當然是小時候茶藝老師教他的啊，孟征想。

不過厲擇怎麽這麽激動啊，像是觸到了什麽一樣。

厲擇剛剛喝了那一口後，有種強烈的熟悉感充斥在腦中，好像以前喝過這樣的茶，那熟悉的味道讓他心跳如擂鼓，但又說不出所以然。

“給我滾出去！”厲擇甩開他的手，猛地站起指着大門沖他吼。

孟征瞪圓了眼睛，這人真是陰晴不定，不就是一杯茶麽，反應至于那麽大嗎？

他磨磨蹭蹭地走到門口，忽然回頭問了句：“你家這麽大怎麽沒個保姆啊？”

“像你一樣，惹我不滿就辭了。”厲擇。

孟征無聲地點點頭，也是，以前厲擇也是一樣很挑剔，保姆阿姨稍微做得有一點不滿就辭換。不過管家倒是待得挺久的。

“你是王八麽半天還沒爬出去？”厲擇。

他又想起了白天孟征打他那一拳頭，是真的狠，現在臉上都還是紅的，說不定明天還會發青。要是被員工們看到了，不知道要怎麽揣測。

這個孟征就真的那麽在乎莫争柯麽，兩個人才認識幾天吶？竟然還沒有自己這個老板重要？

吃裏扒外的東西！

突然孟征在厲擇眼皮子底下滋溜跑到了樓上。

厲擇：“？？？！”

當厲擇追到二樓時，已經看不見孟征的影子了。靠，這個實習生膽子竟然這麽大，登門入室不說，還藏了起來？！

就跟狐貍一樣狡猾。

二樓也只有厲擇那間主卧的燈開着，光暈從門縫裏鑽出來隐隐約約照亮外面的走廊。長長的走廊盡頭漆黑一片。厲擇的拖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淺淺的聲音。

厲擇首先排除自己主卧，開了書房的門：“孟征，我給你三秒，立刻出來。”

“一、二、三......”書房內沒有任何回應。

書房一眼就能看完，不在書房。

再走到第一間次卧，開燈，環視一周，除了窗戶那邊的窗簾在微微動，其他沒有任何一樣，打開衣櫃，也沒有。

厲擇走過去拉開窗簾，什麽也沒有。

整個別墅靜得出奇，只有他的腳步聲。

再去第二間次卧，還是沒有。最後厲擇站在雜物房和第三間次卧的走道外，孟征一定在這其中一間。

是哪間呢？

第三間次卧的門被推開，這次厲擇沒有開燈，手指輕輕掃過鼻翼，狹長的雙眸看了一圈陰暗的房間。自己在幹嘛？

在和人躲貓貓嗎？

有被自己幼稚到。

在一個漆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櫃子裏，孟征一動不動蹲在裏面，屏住呼吸，他聽到厲擇的腳步聲了。一步，兩步，緩緩走近。

這一幕讓他想起現實世界的場景，他因為不想出席一些商業活動，或者是宴會什麽的，故意躲着厲擇不讓他找到。可神奇的是不管藏在哪裏每次都能被厲擇找到，然後抓去參加活動。

多半是管家或者仆人提醒了厲擇。不過現在這裏可沒有管家和仆人，沒人提醒厲擇，倒要看看厲擇還能不能找到他。

孟征聽到厲擇在這間房間走了一圈，然後在窗前頓了頓，之後又往門口走去，腳步聲越來越遠了。好刺激。

“咔噠。”門被關上了，難道厲擇走了？

不是吧，連衣櫃也不看看？他可是藏在行李箱後面，被挂着的衣服擋着，就算厲擇打開衣櫃也看不到他。

孟征等了十分鐘，發現的确沒有腳步聲了，松了一口氣，這才打開櫃子的門......“啊啊啊啊啊啊！”

“你想吓死我啊？！”孟征吓得都破音了。

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個高大如牆的身影一動不動站在櫃子前，雙手抱臂，居高臨下，一副就等着你自投羅網的樣子。

厲擇嗤笑了一聲，像是死神的嘲笑。

孟征就郁悶了：“你怎麽每次都找得到我啊？”

“？”每次？厲擇眉毛一挑。

孟征沒注意到自己說錯了話，繼續說：“讨人厭的家夥。”

黑暗中厲擇眯起眼睛，像一頭危險的野狼。下一秒，他一把将孟征撈出來甩到床上，傾身壓了上去，一手桎梏住孟征的雙手拉到對方頭頂：“什麽叫每次？”

“呃......說錯了。”孟征一時找不到什麽借口。

“你為什麽那麽熟悉我家的格局？是不是偷偷來過我家？”厲擇另外一只手捏住他下巴。

孟征心裏卧槽一聲：“跟我們一個親戚的家很像。”

“親戚？怕是你釣的魚吧！”厲擇不爽地捏了捏他下巴。

“不是，真的不是，我說我現在浪子回頭了你信嗎，我現在一條魚也不想釣了，就想在你事務所好好為你賣命！”孟征覺得自己馬屁拍得妙極了。

被厲擇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孟征覺得自己臉都被漲紅了，扭了扭身體，試圖緩解。

“別亂動！”厲擇接着微弱的光，視線掃過孟征的臉，那張臉的确很精致，線條流暢俊逸，确實能憑借着這張臉釣到很多大魚，不過......

“你釣的魚都是0還是1？”厲擇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把孟征都問懵了，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想了想後說：“應該都有吧。”

“我覺得你只能做0。”厲擇放開他的下巴。

“憑什麽？”孟征急了，他怎麽就只能做0，“有本事你趴着讓我上試試！”

厲擇氣笑了，這個實習生還是在打他的主意，不過位置卻搞反了。他忽然聞到孟征身上有一股又淡又清冷的幽香，很好聞，很熟悉，不自覺地低頭湊近對方脖頸嗅了嗅。

然而就是這麽一嗅，下腹就緊了緊。

“你、你幹嘛......”孟征有不好的預感。

“把東西拿出來。”厲擇。

孟征滿頭問號：“什麽東西？”

厲擇：“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了我家東西。”

這可真是冤枉孟征了，他絕對絕對沒有偷任何東西。這種誣蔑上升到人品，他一個貴族出身的公子，怎麽能受到這樣的侮辱？

不可忍，孟征：“沒有！”

厲擇另一只空出的手從他肩膀一直摸到腰際，再從腰際滑到臀部，在那周圍摸來摸去。孟征懷疑厲擇不是在找東西，而是在揩油，可是厲擇表情這麽嚴肅，應該不會吧。

“是不是沒有！”孟征。

厲擇松開了桎梏住孟征手腕的手，坐直了身體，雙手抱臂：“藏在衣服裏面，我摸不到。脫了。”

“你神經病啊，”孟征有點怕，不過現在的厲擇好像不像是要吃了他的意思，畢竟好感度沒有多少，應該不會起歹念吧，“要是脫了真的沒有怎麽說？”

“脫了再說。”厲擇。

行，我脫。孟征坐在床上脫掉上衣，再脫下休閑褲，張開雙臂：“看吧。沒有。”

“光線太暗。”厲擇伸手過去。

孟征感覺到他的手到處在摸，忍無可忍：“你耍流氓啊？”

躲開他的手轉身想爬走，卻被厲擇拉住小內內，孟征慌了，這回失算了，拽住內內：“你幹什麽！我提醒你，你喜歡的人是莫律師，不是我，他正在追求你，你不要......”

“我從沒有說過我喜歡莫争柯。”厲擇松開他的內內。

啪地一聲內內彈了回去。

孟征趕緊拿起衣服準備床上，卻被厲擇甩到窗邊：“每次我想對他說的時候，聲音像是被什麽封住了一樣，根本發不出聲。”

孟征聽到這句動作一頓，什麽？發不出聲？難道是因為原著的設定讓厲擇無法開口？

就在他愣神時，厲擇再度壓了上來，這回孟征明顯感覺到對方有個地方豎了起來。孟征：“？！”

厲擇見他張口想要說什麽，趕緊捂住，靠近他耳邊：“幫我解決。”

作者有話要說：  劃重點——“啪”地一聲，小內內彈了回去。